第二百三十一章
就在我想象著以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恐怖情景,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時,一直看著我的白清兒卻好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暗中捂嘴偷笑,可惜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
我越想越害怕,不過暫時又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只好猛的搖了搖頭,將這問題先放到一旁,希望以后能想到好方法。
“你在做什么?”白清兒見到我夸張的動作,終于忍不住“噗哧”嬌笑道。
“沒有,我只是在想著你們?yōu)槭裁匆没鹌鲗Ω囤w德言?除了陰后和你們師姐妹外,陰癸派內(nèi)還有那樣多高手,沒有必要用這樣麻煩的手段吧?”臨急臨忙下我隨便找到了一個問題問道,不過問完后我也禁不住真的疑惑起來。
“你以為誰有你一樣能目空一切的實(shí)力嗎?”白清兒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解釋道:“趙德言武功之高也只不過是略遜師尊一籌,身邊還隨時跟著四個高手作隨侍,這四人均是他的同門師弟,跟他形影不離。再加上可能會和他在一起,武功比趙德言只高不低的大明尊教大尊,如果我們不是在有利的形勢行事,就算最后能達(dá)到目的,也肯定會損失慘重。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讓任何人逃回突厥,讓頡利知道這事是我們做的,我們現(xiàn)在還不想和頡利、甚至畢玄為敵。”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yōu)槭裁从忠半U(xiǎn)對付趙德言呢?就算這次讓他回去突厥,也將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要忙著對付突利,不再可能干涉我們中原的事。”白清兒的解釋解開了我不少的疑問,但我還是有點(diǎn)不解的問道。
“我們急著要對付趙德言是有原因的。在近處來說,趙德言已經(jīng)和尹祖文勾結(jié)在一起,也就是說,憑著香家遍布全國的青樓賭館所形成了最厲害的情報(bào)網(wǎng),香家將會成為趙德言在中土的重要耳目,作用大得難以估計(jì)。”白清兒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耐心的答道。
“遠(yuǎn)處則更重要,就是突厥人不善攻城,就算讓他們帶兵入侵中原,如果他們遇上李世民這種善于守城的兵法天才,突厥人雖然勇悍但也必輸無疑。但趙德言對攻城卻十分在行,正好補(bǔ)上了這個缺點(diǎn),所以如果我們能殺掉趙德言,就是等于去掉頡利一臂。再加上突利回到塞外,就像你所說,*厥將有一段長時間不能再插手我們中原的事。”頓了頓,白清兒又條理分明的繼續(xù)說道,只讓我聽得目瞪口呆。不過細(xì)想后卻覺得這最正常不過,白清兒能成為尹祖文選擇出來放在陰癸派的暗棋,又怎么可能會是易與之輩。
“除此之外,還能向我們圣門內(nèi)的其她派系立威,再次確立你們陰癸派的地位。”我想到了陰癸派要對付趙德言的第三個目,先白清兒一步說道。接著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等,你說趙德言和尹祖文勾結(jié)在一起,也就是說你們殺掉趙德言的話,那尹祖文也肯定會受到打擊,你已經(jīng)打算不再聽命于他嗎?”
“因?yàn)槲乙詾槟阋呀?jīng)不再喜歡我,而只會將精力放到婠婠身上,所以我就打算趁機(jī)向師傅表明決心,希望能代替婠婠。那就算這次的行動不能讓尹祖文一蹶不起,那以后我在成為陰癸派之主后,也能再想辦法對付他。你會怪我嗎?”白清兒幽怨的望著我,最后一句話已經(jīng)掩飾不住心里的擔(dān)心。
“當(dāng)然不會,我會幫你收拾尹祖文的。”我心里暗嘆,再次承諾道。
但白清兒在聽見我這樣說后,并沒有我預(yù)想中的高興起來,臉上反而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我愕然道,不明白白清兒為什么會有這出乎我意料的反應(yīng)。
“這件事我不想再要求你做,因?yàn)槲也幌胱屇阌X得我是在利用你。”白清兒低聲道。
“你這小傻瓜。”我感動道,想不到白清兒竟然將我的看法看得比報(bào)仇更重要,使得我終于完全相信了她,“我不會再那樣想的,而且我也并不完全是為了你。”
接著我在白清兒的驚訝中,將小鶴兒的往事說了出來,至于紀(jì)倩則還是隱瞞著。更沒有說出魯妙子的存在,就算我相信白清兒真的愛上了我,我也不能冒險(xiǎn)暴露出魯妙子還沒有死、而且現(xiàn)在更在長安這件事,因?yàn)閷?shí)在牽涉太大了,不要說魯妙子和祝玉妍的往日的恩怨情仇,就是楊公寶庫的巨大吸引力,也必然會招惹因?yàn)樨澙范兊茂偪竦娜恕?br/>
“好啊!原來你上次根本是在騙我,還說得那樣好聽是為了我呢!”白清兒聽完我的話,嘟起紅彤彤的美麗小嘴道,不過我卻感覺到她并不是真的在生氣。
“我可沒有騙你,確實(shí)就算沒有你,我都會為了小鶴兒對付香家。但反過來說,就算不是為了小鶴兒,單單為了你,也是一樣的。這樣簡單的道理難道你會不懂得嗎?”我淡然一笑道。
白清兒沒有回答我這問題,不過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不用說都是輕易的相信了我的話。
“說回對付香家這件事,我不但想對付尹祖文,而且還要將香家連根拔起,你認(rèn)為有可能做到嗎?”和白清兒談了這么長時間的話,我終于說到了這次來找她的另一個目的。
“這是可以的。我知道尹祖文有香家在各地負(fù)責(zé)人的名冊,還注有大小開支、錢銀往來,只要將這些資料公諸天下,那各方勢力不趁機(jī)將這些人鏟除掉就怪了,這也是尹祖文控制香家的重要手段。”白清兒略一思考后,冷笑道。從她這話中,我最終確定了魯妙子的猜測。
“那你知道尹祖文將這些東西收藏在那里嗎?”我又問道,不過卻沒有多大希望能得到明確的答案。
“我不清楚確實(shí)的收藏地點(diǎn),但尹祖文性格謹(jǐn)慎,而且從來不相信其他人,我想最大的可能就在他府邸的密室之類的地方。”白清兒果然不出所料的答道。
“這就行了,尹祖文這次肯定在劫難逃,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的一個問題。”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因?yàn)樵缬蓄A(yù)料,白清兒的答案倒不怎么讓我失望。
“是什么?”白清兒見我說得如此肯定,因?yàn)榍宄晕业膶?shí)力絕對能做到,所以十分興奮,但聽見我最后的話后,又焦急的追問道。
“就是你想直接殺掉尹祖文報(bào)仇呢?還是要我廢去他的武功后,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所建造的罪惡王國被毀滅,失去一切榮華富貴呢?”我搖了搖手,示意白清兒不用緊張,接著才微微一笑的問道。
“直接讓他死去真是太便宜他了。”白清兒美目閃過一絲寒光,接著卻讓我意外的說道:“但殺掉他就可以了。”
“為什么呢?”我疑惑道。
“尹祖文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圣門內(nèi)最圓滑的人,與各方面均保持良好關(guān)系。而且一向深藏不露,且從不與人爭斗,才名不入圣門八大高手之列。但其實(shí)單以智慧而論,他在圣門中絕對能排在三甲之類,武功更是深不可測。這種人如果不能將他鏟除,就算沒有了武功,都會是最恐怖的敵人,我們不能冒這個險(xiǎn)。”白清兒不知是否害怕自己殺氣騰騰的樣子會影響我對她的印象,羞澀的看了我一眼,發(fā)覺我沒有異常的表情后才放心的解釋道。
我可想不到白清兒對尹祖文的評價竟然會這樣高,不過從她這個對尹祖文十分了解的人口中說出來,我當(dāng)然是深信不疑。不過更讓我高興的是白清兒能這樣為我們以后著想,我為她做任何事情果然都是值得的。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尹祖文和石之軒的關(guān)系如何?”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收拾尹祖文,我當(dāng)然是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情況,而其中最讓我在意的就是石之軒和尹祖文的關(guān)系。
“我不清楚,唉,尹祖文和師尊都不會真的信任我。”白清兒搖頭苦笑,接著疑問道:“難道你有情報(bào)說他們有關(guān)系嗎?”
“還不能確定。”我沉聲道,同時考慮等會兒是否要再去無漏寺一次,看看是否能和石之軒見一次面,不然不清楚他暗中會不會有所陰謀,這總是讓我十分不放心的一件事。
見到我不想多說的樣子,白清兒聰明的沒有追問下去,讓我因?yàn)樗纳平馊艘鈱λ窍矏邸?br/>
“陰后現(xiàn)在在長安嗎?”我心中突然升起想捉弄白清兒的念頭,于是問道。
“不在,她正在親自追蹤著趙德言。”雖然不明白我為什么突然問起祝玉妍的行蹤,但對于已經(jīng)將心傾向我的白清兒來說,當(dāng)然是想也不想的就將祝玉妍買了,也因此讓我知道陰癸派這次對于要?dú)⒌糈w德言這件事是志在必得,不然祝玉妍就不會親自出馬了。
“這樣的話等她回來后通知我,我想跟她談?wù)勥@件事情,順便向她要樣?xùn)|西。”我心中偷笑著道。
“那是什么?”白清兒已經(jīng)完全落入我布下的陷阱,好奇道。
“當(dāng)然是我的好清兒咯!”我哈哈一笑道。
“我不理你了,竟然將我說成是‘東西’。”白清兒先是一呆,接著一喜,最后卻大發(fā)嬌嗔道。
“你是‘東西’,而且更是只屬于我的,沒有任何人能搶走,你反對我這樣說嗎?”我伸手一拉,將白清兒從座位上拉起,讓我落到我的懷中后,霸道的說道。
“不,我很高興。”白清兒搖了搖頭,歡喜道。
望著伏在我的懷中一臉滿足,好像再也別無所求的白清兒,我不禁再次暗罵自己的愚蠢,早知道如此,如果上次我能不那樣沖動,我們就不需要走了一段彎路才走到這一步,早就相宿相棲去了。
“如果我要找你的話,是去你居住的客棧嗎?”白清兒被我摟著良久,才輕聲問道。從她這話中,我就清楚陰癸派肯定也有派人查過我的行蹤,所以才會知道我在那里落腳,不過對此我倒不怎么在意。
“不,現(xiàn)在如果你要找我的話,就去上林苑秀芳那里吧!”我沒有經(jīng)過細(xì)思,就搖頭道。我在心中早已經(jīng)打定注意,直到離開長安前都要賴在秀芳那里不走了,現(xiàn)在可正好是我和她感情最熾熱的時候,我又怎么可能白白浪費(fèi)掉。
“你。”我的話音剛落,白清兒已經(jīng)驚愕的望著我,讓我心中叫糟,才醒悟到自己說錯了話,怎么會這樣笨在這時候當(dāng)著白清兒的面說起秀芳。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我還沒有來得及想出補(bǔ)救的辦法,白清兒就嬌媚的白了我一眼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有不高興。我早就清楚你是怎樣的人,既然喜歡上你,當(dāng)然對這種事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而且尚秀芳和你的關(guān)系我也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想不到她竟然也會這樣快陷入你的手中而已。”
“說清楚嘛!差點(diǎn)沒有嚇?biāo)牢摇!蔽铱鋸埖呐牧伺男靥牛闪艘豢跉獾馈?br/>
將要說的事全部說完后,我和白清兒還繼續(xù)傾談著,關(guān)于她小時候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還有她進(jìn)入陰癸派后所受到的艱苦訓(xùn)練無不成為了我們的話題。直到就快到我要和李世民見面的時間,我才準(zhǔn)備離開,而白清兒當(dāng)然是一副對我依依不舍的樣子。
“清兒,相信我,我這次一定會帶你一起離開,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讓你傷心了。”我輕吻清兒光潔的額頭后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