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5穿越至聊齋邵女(3)
“嬤嬤,阿爹呢?”
在自己的院中被嬤嬤服侍服用了早食。
如今末夏已過,初入秋,氣溫適宜,秋風(fēng)和煦,陽光從明媚的天幕中灑落下來。
柴靜萱靠坐在椅子上,兩只小短腿悠閑的晃動著,看著對面幾個小丫鬟逗著她翻著花繩,千變?nèi)f化。
柴靜萱起初拍著小肥爪,一副被吸引。
好吧,剛開始是被幾個丫鬟那靈活的雙手翻動,幾根紅繩簡直是被玩出一朵花來。
并不是全裝的那樣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異彩連連。
專注看,累了的摸摸眼睛,再跳下來這椅子。
嬤嬤一臉被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
如今是越大越調(diào)皮,什么事都去嘗試。
雖然柴靜萱最是怕疼的,壓根不會真把自己摔到了。
但奴仆看來,這可是柴家暫時唯一的小主子,絕對是全家剩下的寶!
雖然全家上下也就是柴廷賓一人。
不過有他一人的態(tài)度也就足夠了。
“小姐慢著點(diǎn),別摔著自己!”安嬤嬤一臉后怕的說道。
隨即在小姐眨巴水汪汪的大眼,她柔聲哄道:“小姐別鬧,要找老爺,老爺是出去有事兒,回來了會給帶吃的。”
知道自己實(shí)在太幼嫩了,再問不出什么,柴靜萱放棄了追問。
這會兒丫鬟們又開始為了吸引她注意力,身形靈敏花樣踢起毽子。
垂頭看看自己的五短身形,距離長大成人還有好久好久,柴靜萱默默嘆了口氣。
只是她坐在石凳上,兩只晃悠的小腿兒距離地面還有老長一截。
略微笨拙地將兩只小胖手扳到椅子上,再托著嬰兒肥滿滿的兩腮,故作大人嘆息。
丫鬟奴仆們以為她是想老爺又乖巧的不哭鬧,卻是做出這精怪的模樣。
在庭院中嬉笑聲不絕,并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笑點(diǎn)的柴靜萱又默默嘆息一聲。
到底還是有些代溝嗎?
而這時被自己寶貝閨女想念著的柴廷賓,正是如柴靜萱心心念念盼望著的參加一個朋友的葬禮。
他們所在的這個縣城不大也不小,百姓安居樂業(yè),當(dāng)?shù)匾灿袔讉€豪門望族。
旭日東升到紅日下沉,鬧市倒也繁華。
柴廷賓和女兒沒在的柴家,是坐鎮(zhèn)在地段最好,但他們?nèi)缃袼诘囊膊徊畹侥娜ァ?br/>
柴廷賓早年結(jié)識的一個朋友,后來家道中落,已經(jīng)搬到平民區(qū)。
那一塊兒幾乎已經(jīng)不算是在縣城里,土地倒也不是顯得值錢,故而家宅中倒也寬敞。
只是幾道矮墻圍著成一個院子,稍顯破爛。
主人家老少再是悲痛哭喪,見到低調(diào)而來但一身錦緞顯得氣度不凡的柴廷賓,也是不經(jīng)受寵若驚。
隨后還到墳地中看著下葬,朋友也算正直年輕力壯去世,留下一家老弱病殘。
柴廷賓便溫聲囑托到若有難事,可到縣中他如今居住的別宅中尋求幫助。
被主人家千恩萬謝,在看著這簡陋墳地聽著余留人世的朋友家人悲天喊地的哭喊,氣氛昏昏慘慘。
柴廷賓輕嘆一聲,微微的側(cè)過身形,心中壓抑之下眺望遠(yuǎn)方。
眼看遠(yuǎn)山延綿間,薄霧籠罩,相比較縣中繁華熱鬧,這里一片幽靜,倒也是遠(yuǎn)處風(fēng)光不錯。
就在那開闊的山景,散退心中點(diǎn)點(diǎn)的沉悶之時,只覺眼前一亮。
卻見一個身穿樸素衣衫的妙齡少女,手挽竹籃,隨著款款行走之際,粗布衣裙也不演其婀娜體態(tài)。
似乎察覺到緊隨自己的視線,少女停步身形,側(cè)身看去。
她這一回頭,更讓柴廷賓看清了她的面貌。
只見少女不施粉黛,秀發(fā)只余一根簡單的木釵,卻是不能絲毫掩蓋著艷麗動人的面貌。
眉目中卻自有一股冰清玉潔的高雅氣度。
而在看到一個陌生男子一瞬不瞬盯著自己,少女心下懊惱,斜過眼眸,卻似漫散秋波一般。
柴廷賓心中一酥,直盯盯的看著少女。
少女白玉般的面容浮上幾抹紅暈,頗為兇悍的瞪了一眼,卻在這天然風(fēng)情之下,似嬌滴滴地兒一下嗔怪。
柴廷賓愈發(fā)頭暈?zāi)垦#粫r忘懷自己身處何地,急急的上前幾步。
而少女似乎被驚嚇,推開不遠(yuǎn)處的籬笆門,和受驚了的小白兔一般藏掉了那嬌柔的身姿。
柴廷賓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少女的曼妙身姿,艷麗耀眼的容貌流轉(zhuǎn)在腦海中。
回絕了主人家收拾好過于悲愴的心情留他用過一頓簡陋的飯再行回縣。
柴廷賓騎著馬,再回到了街市中,兩旁小商販精氣十足的吆喝叫賣聲,他感受著卻傳不到腦海中。
就這樣回到家中,在被奶香奶香的小閨女一把撲來,這才仿佛把他的魂給叫了回來。
“阿爹,阿爹!糖葫蘆?”柴靜萱奶聲奶氣的喊道。
柴廷賓回過神,面露愧色,“萱兒,阿爹給忘了。”
柴靜萱將小嘴一扁,眼睛就冒上了兩泡淚,如同水洗的黑葡萄似的水靈靈,而又濕漉漉。
柴廷賓哪還記得那幾乎奪了他心神的少女,愧疚只似鋪天蓋地的撲來。
而這時小女童又似大發(fā)慈悲的拍拍父親的大手。
“阿爹去忙大事,萱兒聽嬤嬤的不哭不鬧。”
柴廷賓為女兒這般善解人意感動得老懷欣慰。
柴靜萱將其反映收入眼底,只覺得這頭一次做父親的老爹真是夠好糊弄的,一邊抄著一口小奶音。
“阿爹得給我說說今天做了什么大事,你做了什么大英雄?”
小孩子的話本就都沒有多少思維邏輯,伴隨著偶爾聽過的故事,小孩子嘛,不就是將父親當(dāng)作大英雄。
畢竟是喪事,多少有些忌諱,但是看著閨女一臉“你不和我說做了什么事我就哭出來,信不信哦”。
這般軟萌的潛在威脅讓柴廷賓哈哈一笑,將女兒抱在懷中,稍講今日出了縣城做了何事。
眼看閨女懵懵懂懂的問:“什么是走了?那要什么時候回來?回來的時候會帶冰糖葫蘆嗎?”
“走了,就不再回來了。”柴廷賓沉聲嘆道。
這番世事無常,雖是家道差距過多,對方依靠務(wù)農(nóng)混苦日子,而他丫鬟奴仆伺候,走進(jìn)走出被人稱柴老爺。
可稍前些日子,二人還在街市上見過一面,對方雖是拘束,但到底還相談甚歡,不久卻是突發(fā)疾病去了。
想到對方的寡妻幼兒和老父老母,柴廷賓當(dāng)即對身邊的管家吩咐以后若是來了那家子,便當(dāng)即通報給他。
在管家連聲應(yīng)下。
這時柴靜萱已無心再做嬌憨之態(tài),心中大喜,所以是參加葬禮,見過邵女了?
回想方才自己輕手輕腳的走進(jìn),但身后跟著的仆人可不做擺設(shè)。
要是平日,柴爹要么就是當(dāng)即迎上來,要么就是配合她,故意當(dāng)做沒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