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神秘大叔
吳天從來沒有想過,在這么偏遠的地方,竟然能夠看到霍振林教授的照片,如果不是迷路了,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這算不算是意外的驚喜呢?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吳天仔細(xì)的跟自己記憶中的霍振林教授的照片對照了一下,霍振林教授的照片他看過上百張,所以雖然沒有看到過霍振林教授的真人,但是他對霍振林教授的樣子還是非常清楚的。他記的霍振林教授面部最顯著的特征就是在眼睛下面有一個黑痣,照片上面的人的右眼下方,也有一個黑痣。這就說明他沒有看錯,照片上面的人確實是霍振林教授。
吳天又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那幾張合影上面,兩人的關(guān)系看起來很近,照片的背景不是這農(nóng)家樂,從那些瓶瓶罐罐和機器上來判斷,應(yīng)該是在實驗室之類的地方。對那些東西,吳天再熟悉不過了,他整天與那些東西打交道,怎么會不認(rèn)識呢?特別是其中一張照片,合影的背后,就是落成的萬青大廈。
漸漸地,吳天把目光從照片轉(zhuǎn)移到了中年大叔的臉上,然后跟照片當(dāng)中和霍振林教授合影的那個中年大叔進行了一下對比。照片當(dāng)中的中年大叔的肌膚略顯蒼白,而今站在他眼前的中年大叔肌膚黝黑,但卻是那種健康黑,比照片中略顯粗獷。
不過,膚色的不同并不能說明這就是兩個人,恰恰相反,聯(lián)想到大叔所說的,兩三年前才在這里辦農(nóng)家樂的事情,更能夠證明,照片當(dāng)中的人和眼前的中年大叔,就是一個人。
‘這個中年大叔和霍振林教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吳天的心中不禁冒出一個疑問。對中年大叔身份的好奇,也因此一發(fā)不可收拾,他非常想知道眼前這大叔和霍振林教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他隱隱的感覺到,中年大叔和霍振林教授的關(guān)系不一般,跟x計劃似乎也有著某種聯(lián)系。
在震驚過后,吳天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從中年大叔現(xiàn)在的生活可以猜想到,他一定不希望別人知道他以前做過什么。吳天身為藥物化學(xué)方面的研究人員,知道這些常年奮斗在科研第一線的前輩們,除非遇到什么重大變故,否則誰也無法阻撓他們研究的熱情和決心。這一點。在霍振林教授身上,充分的顯示了出來。霍振林教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惦記著x計劃,他也是在為x計劃重啟東奔西走的路上,出了車禍的。
如果這個時候詢問,中年大叔會不會翻臉趕他走呢?
吳天在心里開始琢磨了起來。霍振林教授已經(jīng)死了,而中年大叔仍然把和霍振林教授一起合的影掛在墻上。仔細(xì)算算,霍振林教授就是在三年前出了車禍,而這個中年大叔也是三年前來這里辦的農(nóng)家樂。
直覺告訴吳天。中年大叔一定知道x計劃。他之所以藏身在這里,開起了農(nóng)家樂,也許是為了躲避什么,也許是為了等待什么。
但不管怎么樣。中年大叔已經(jīng)引起了吳天對他的興趣。而讓吳天產(chǎn)生興趣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大叔,墻上都是你年輕時候的照片?好帥啊。”吳天閑扯的時候,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掛在墻上的相框中的照片上面。因為相框里面有很多中年大叔的照片。不只有中年大叔和霍振林教授的合影,所以吳天并不擔(dān)心中年大叔會發(fā)現(xiàn)什么。
“呵呵,年輕人。真會說話。放心,我說過,不收你錢。”中年大叔笑著跟吳天說道。
“我是說實話。”吳天說道,然后走到墻前,看著相框里面的照片,仔細(xì)的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指著其中一張單人照對大叔說道,“大叔,你年輕的時候,好像比現(xiàn)在白啊。是不是在農(nóng)家樂日夜忙碌曬黑的?”
“是呀。”中年大叔點了點頭,說道,“年輕人,你可不知道,干這行,累啊。從早忙到晚上,碰到留宿的客人,還要忙活到半夜,早晨又要早早的起來準(zhǔn)備食材,去地里面摘菜。一天沒多少休息的時間。”
“是呀,一看就看出來了,大叔那個時候多白啊。看看現(xiàn)在,都變黑了,肯定是忙壞了。”吳天看著中年大叔說道,“不過,大叔,我得跟你說幾句。錢是賺不完的,還是有個好身體要緊啊。”
“說的是。”大叔樂呵呵的應(yīng)道,脾氣相當(dāng)好。
吳天假裝繼續(xù)看照片,突然從嘴里面發(fā)出一個疑惑的聲音。
“咦?”
“怎么了?”中年大叔奇怪的看著吳天問道,他被吳天的聲音吸引住了,特別是吳天臉上詫異的表情,讓中年大叔覺得奇怪,照片上面有什么能令一個陌生的年輕人驚訝的地方呢?
“大叔,這是!”吳天伸手指向霍振林教授的照片,說道,“這是霍教授的照片吧?”
中年大叔聽見后微微一愣,看了看吳天指向的照片,然后從新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吳天的身上,認(rèn)真的打量了起來,與此同時,微微的皺著眉頭,警惕的看著吳天問道,“你到底是誰?”
“大叔,你這是怎么了?”吳天奇怪的問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迷路了。”看到中年大叔的樣子,吳天就知道他之前猜測的沒有錯。大叔之所以來到這個不起眼兒的地方開農(nóng)家樂,離市內(nèi)遠遠的,就是為了躲避什么。這一點,在他提起霍教授的時候,大叔警戒的眼神當(dāng)中就能夠看出來。
中年大叔看了看吳天,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面無表情的對吳天說道,“你走吧,到外面去等你的朋友吧。”
“大叔!”
“請你出去!”
“行,行,我走,我到外面去等我朋友,大叔別激動。”吳天連忙說道,大叔顯得很激動,聲音也漸漸的大了起來,再這樣下去。估計大叔的家人會進來,把他丟出去。不過吳天并沒有就此放棄,一邊朝外走,一邊說道,“大叔,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不知道你和霍教授有仇。其實我和霍教授也不認(rèn)識,只是從我一個朋友的爺爺那里聽說過霍教授,看過他的照片而已,沒想到還會在這里看到他的照片。”吳天是刻意這么說的。目的就是吸引大叔的注意力。他從照片中大叔跟霍振林教授的親密度就能夠看的出,兩人關(guān)系非凡,絕對不像他剛才說的那樣有仇。
中年大叔在后面看著吳天的背影,忍不住問道,“你朋友的爺爺是誰?”
“周成海。大叔,你認(rèn)識嗎?”吳天在出了外屋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中年大叔問道。
“周成海?”中年大叔聽見后一臉震驚的表情,他眼睛直直的看著吳天,剛才還面無表情的他。此時卻已經(jīng)無法在掩飾心中的異樣了,他突然伸手緊緊的抓住吳天的手,追問道,“哪個周成海?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吳天歪著腦袋假裝想了想。然后說道,“聽說以前是衛(wèi)生部的副部長,現(xiàn)在退休了。前些日子跟我那朋友去看的時候,已經(jīng)是癌癥晚期。在總醫(yī)院接受治療。當(dāng)時他提起了霍教授,還提起了霍教授生前主持了一個計劃。他說,如果霍教授還在。也許他的病還有救。總之,說了很多。”
聽完吳天的話,中年大叔呆呆的看著吳天,雙手也松開了吳天,自然下垂在身體兩旁,看起來就好像被點了穴道一樣。
“大叔,你沒事吧?”吳天假裝奇怪的看著對方問道,然后繼續(xù)向外走。與此同時,他高高的豎起耳朵,仔細(xì)的聽著后面的動靜。
走?他可不想就這么離開。從大叔和霍振林教授的親密度來看,說不定兩人曾經(jīng)是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而這烤肉的大叔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高手。也許今晚從這中年大叔的身上,能夠找到一些關(guān)于x計劃的秘密。
由于x計劃當(dāng)年極度保密,特別是在計劃停止之后,研發(fā)組暫時解散,所有的資料都在霍振林教授一個人的手中,在霍振林教授死后,誰也不知道那些資料和實驗記錄都被他放在哪里,甚至就連x計劃的研發(fā)人員名單都沒有。霍振林教授不愧是老江湖,知道如何保守秘密,防止機密泄露出去。
吳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的右腳已經(jīng)跨出了門檻兒,只要他的左腳跟出來,就出了屋子。如果真出了這個屋子,那么他以后也別想從這中年大叔的嘴里問出些什么了。
就在吳天暗暗后悔,不應(yīng)該這么早提起霍振林教授,應(yīng)該跟大叔混熟,然后再慢慢滲透打聽消息的時候,后擺的手臂突然被人從后面抓住。吳天心中一喜,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因為屋子里面只有一個人。
吳天調(diào)整好心情,轉(zhuǎn)過頭奇怪的看向?qū)Ψ剑豢催€好,一看之下,嚇了一跳,只見中年大叔眼睛通紅,好像要哭出來似的,這要是大叔的兒女看來,還不拿板磚拍他?或者直接把他架在爐子上烤了?
“大叔,你怎么了?”吳天問道。剛才還精神爍爍生輝的中年大叔,現(xiàn)在看起來情緒低落,一下子好像年老了十幾歲,這時吳天才發(fā)現(xiàn),大叔的頭上已經(jīng)有了白頭發(fā),而且還不少呢。
“沒,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中年大叔,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抬頭看向吳天,說道,“來,快進來,我們進去說。”說完,拉著吳天就往里屋走。似乎忘記了,剛剛就是他,沖著吳天下了逐客令,恨不得把吳天一棒子打出去。
大叔的力氣很大,吳天還沒動,硬是把吳天拉走了。
來到里屋,大叔讓吳天坐下,然后給吳天倒了杯水,說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大叔,看你說的,如果不是你讓我打電話,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跟朋友聯(lián)系呢。你也知道,現(xiàn)在想跟人借個手機打電話,太難,誰都以為是騙子。唉。”吳天嘆了一口氣,然后拿著杯子喝了口水,當(dāng)他放下杯子的時候,奇怪的看著中年大叔問道,“大叔,你剛才怎么了?你和霍教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提到他的時候。你看起來很生氣,又看起來很傷心,把我都弄糊涂了。”
“先別說我。”中年大叔對吳天說道,“你先跟我說說周部長現(xiàn)在的情況。”
吳天知道大叔絕對不是單純的想要知道周成海的情況,這是在檢驗他剛才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不過,這難不倒吳天,幸好吳天前些日子為了霍振林教授的事,跟郝軍去了趟總醫(yī)院,見到了周成海,并且聊了一會兒。否則今天還真被眼前這大叔趕出去了。
“我上次跟我朋友見周爺爺?shù)臅r候,他的身體很不好,他當(dāng)天下午要做手術(shù),我和我朋友是上午去的。去的時候周爺爺一直是閉著眼睛在休息,后來談到霍振林教授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跟我們說了一些話。周啟明少將,也就是周爺爺?shù)膬鹤痈覀冋f,癌細(xì)胞擴散的很厲害。人已經(jīng)變的糊涂的。但是提起霍振林教授的時候,周爺爺?shù)哪X子卻顯得異常的清醒,而且精神仿佛也一下子好了很多。因為要做手術(shù)的緣故,我也沒有在那里太久。之后就出來了。”吳天對中年大叔說道。
“你們怎么會在周部長面前提起霍振林教授?”中年大叔奇怪的問道。
“說實話,我是知道霍振林教授和周部長的關(guān)系很好,所以才跟著朋友一起去的,為的就是打聽一些事。”
“打聽什么事?”
“x計劃!”吳天認(rèn)真的說道。同時注意著中年大叔臉上的表情。
果然沒有讓吳天失望。只見中年大叔最開始是驚訝,覺的不可思議,后來又警惕的看著吳天。他臉上的表情快速的變換著,一時間閃過數(shù)十種表情,其中有吳天能夠讀懂的,也有吳天看不懂的,總之非常的復(fù)雜。
見到中年大叔沒有說話,吳天繼續(xù)說道,“其實我是搞藥物化學(xué)的,我手中的一個項目已經(jīng)研究幾年的時間了,前幾個月,我從一個同行那里知道霍振林教授的x計劃,跟我的項目的大方向是一致的,因為霍振林教授是癌癥研究方面的專家和權(quán)威,所以我非常在意,開始收集有關(guān)x計劃的資料。后來就找上了周部長,想從周部長那里了解一下情況。而在最近一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我的研發(fā)小組的成員被許多家醫(yī)藥公司盯上了,有國內(nèi)的,也有國外的。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也是奔著x計劃來的,我很奇怪,因為我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x計劃的資料,后來再進一步的調(diào)查當(dāng)中,我發(fā)現(xiàn),原來是因為我買下了原來的萬青大廈,也就是當(dāng)年霍振林教授進行x計劃實驗的地方,他們以為我買下了萬青大廈,得到了當(dāng)年霍振林教授x計劃的資料,所以才對我的研發(fā)組的人下手。為了這件事,可把我累壞了,本來想出來散散心,這不,沒想到摔了一個跟頭,手機和錢包都丟了,最后還迷路了。唉。”吳天一邊嘆氣,一邊搖頭,同時用眼睛的余光注意著中年大叔的反應(yīng)。
中年大叔一直在認(rèn)真的聽著吳天的講述,在吳天講完之后,他又想了一會兒,然后對吳天問道,“你買下了萬青大廈?”
“是的。”吳天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了,叫做天正大廈,取自天地自有正氣。”
“是一家制藥公司?”中年大叔又問道。
“呵呵,說是一家制藥公司,但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棟大樓,連工廠和生產(chǎn)線都沒有。”吳天笑著說道,“與其說是制藥公司,不如說是研究所。因為我買下萬青大廈,本身并不是為了開醫(yī)藥公司,而是看中了那里的設(shè)備和研發(fā)中心,那里有我所需要的一切,有那么一個地方,也省的我自己去張羅了。我只是想做自己的研究而已。其實,我原來是其他一家制藥公司的人,但是我的項目因為種種原因被停止了,但是我對這個項目充滿了信心,所以辭了職,出來自立門戶,同時也把這個項目,和原來的研發(fā)小組的所有成員都帶出來了,繼續(xù)之前的研究。我不是商人,只是想有個屬于自己的環(huán)境,不受任何人的擺布,專心的搞研究而已。”緊接著,吳天把a項目的一些情況跟中年大叔說了起來,甚至把一些原本屬于機密的東西,告訴了中年大叔,特別是最近幾個月公關(guān)下來的課題內(nèi)容,吳天除了沒有把實驗的過程方法說出來之外,幾乎是毫無保留的談起了a項目。
沒多久,中年大叔也被吳天帶動了起來,由原來的傾聽者,開始逐漸的參與了進來,問了一些非常專業(yè)的問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中年大叔問的問題相當(dāng)?shù)筱@,往往都是直奔重點而去,許多東西都是外面從來沒有發(fā)表過的,可是一旦發(fā)表,就會引起轟動的內(nèi)容。可是就在這個小屋子里,兩個人卻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出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