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野心
唐正睡了幾個小時這才醒過來,睜開眼時,便看到了納蘭詩經(jīng)正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坐在沙發(fā)上。
他定睛一看,然后笑了笑,道:“凡人讀了《金剛經(jīng)》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誰能做到那種境界?誰還能修成阿羅漢果?”
納蘭詩經(jīng)忽然聽到聲音,倒是嚇了一跳,手略微一抖,險些把書給掉到地上,她拿穩(wěn)手中的書,然后說道:“其中有些智慧卻是很值得學習的,我讀佛經(jīng),又不是為了成佛。成佛有什么好的,斷絕了七情六欲,還是做人好,煩惱雖然多,但我卻樂意在這些煩惱當中過活。”
佛是杜絕了一切煩惱的存在,無我相、無人相、無壽者相、無眾生相,具有難以揣度的大智慧和大神通,不會為人類的七情六欲所困擾到。
納蘭詩經(jīng)比一般女人要多出一顆慧心,看待問題也總能從另外一個角度,很多人都向往成佛,但真正成了佛之后,那曾經(jīng)的人生又還有什么意義?
唐正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跡都被清理干凈,傷口也被包扎了起來。
“抱歉,浪費了你一個生日蛋糕了。”唐正遺憾地說道。
“那不單單是我的蛋糕,也是九歌的呢。”納蘭詩經(jīng)笑了笑,緩緩說道。
唐正道:“可惜九歌不接受我的道歉呢,只得以后再跟她慢慢化解這其中的恩怨情仇了。”
納蘭詩經(jīng)說道:“你這次傷得可不輕。”
唐正戲謔地道:“心疼了啊?”
納蘭詩經(jīng)的臉色一僵,然后狠狠搖頭,又有些惱恨般說道:“唐正,你別以為我脾氣比九歌好就可以欺負我,我也是會生氣的!”
唐正頓時樂了,道:“其實吧,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讓詩經(jīng)你生氣?看到你生氣,我反而還挺高興的。最起碼,在我面前,你不是那低眉斂目的菩薩模樣。”
納蘭詩經(jīng)的腮幫子明顯輕輕鼓了一下,做了一個很女孩子氣的動作出來,像這樣的動作,她可從來不會在別人的面前做。
納蘭九歌是外放和張揚,而納蘭詩經(jīng)則是完全的內(nèi)斂和低調(diào),兩者完全不是同樣的性格,但偏偏卻是一對雙胞胎。
“這樣吧,你下次生日,我?guī)е案獾侥隳莾喝フ夷恪!碧普f道,“哦……也得算上九歌,不然她應該會生氣?”
納蘭詩經(jīng)笑了笑,道:“下個生日我估計會在東三省過,你要是敢來,那你就來。”
唐正嗤笑了一聲,道:“我以前還帶著幾個哥們摸進大會堂里去喝啤酒吃東西呢,那東三省又不是十八層地獄,我還怕走一趟啊?”
納蘭經(jīng)緯曾說過,唐正只要踏入東三省,他就將唐正的腿給打斷,這是當年唐正招惹納蘭家姐妹惹來的禍事了。
不過,唐正畢竟是唐挽弓的孫子,納蘭經(jīng)緯這頭東北虎再是兇惡,也得盤著臥著,不能輕易出手。
唐正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下之后,感覺舒服了許多。
“你們安心在南海待著吧,麻煩我來攬著。”唐正說道,“看來納蘭王爺這次遇到的麻煩有些大,居然自顧不暇了。”
納蘭詩經(jīng)深深看了唐正一眼,道:“你可別幸災樂禍。”
唐正揉著自己有些酸疼的肩膀,坐到了納蘭詩經(jīng)的身旁,緩緩道:“在國外一別就是四年了,能在南海見到面,真是不容易啊!”
納蘭詩經(jīng)看他在揉著肩膀,又看到他身上零零碎碎的傷痕,心里有些惻隱,甚至滋生出一種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緒來。
“傷得怎么樣,要不要去醫(yī)院?”納蘭詩經(jīng)輕聲問道。
唐正搖了搖頭,道:“這樣的傷對于我來說其實不算重,而且我的恢復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詩經(jīng),祝你生日快樂,沒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納蘭詩經(jīng)一愣,然后略微點頭。
唐正又說道:“記得讓納蘭王爺再派兩個手下過來給你們當保鏢,雖然我可以讓找納蘭王爺麻煩的那些人打擾不到你們,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蒼蠅啊什么的會來招惹你們,我可沒那么大能耐,連那些蒼蠅都能一并攔下來。”
納蘭詩經(jīng)笑道:“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向來都喜歡跟我吹大話。”
唐正的腳步忽然蹌踉了一下,納蘭詩經(jīng)急忙伸手攙扶了他一下。
而唐正,順理成章將手一伸,“不小心”就按到了納蘭詩經(jīng)的胸口上。
納蘭詩經(jīng)往后一縮,躲開了,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紅,眼神當中帶了些怒意。
“我不是故意的!”唐正義正言辭地說道,眼神很清涼。
“哦!”納蘭詩經(jīng)只是淡淡應了一聲,然后松開了手掌,“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唐正站直身子,說道:“我會在南海停留一段時間,接近過年就回去,有空的話呢,咱們可以一起吃個飯,然后好好聊聊。”
納蘭詩經(jīng)笑道:“如果你還是懷著以前那種不好的心思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唐正搖了搖頭,笑道:“我的心思從來就沒有變過,以前是,現(xiàn)在也還是這樣。”
什么心思?
當然就是……姐姐妹妹通吃咯!
“唐正。”納蘭詩經(jīng)在唐正走出門口的瞬間喊了一聲。
“嗯?”唐正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拿整個華夏來換。”納蘭詩經(jīng)輕聲說道,平靜的眸子里帶起了一股波瀾來,仿佛要將人吞沒一樣。
唐正微微一怔,然后緩緩笑了起來,說道:“一個華夏怎么夠?再來半個歐洲怎么樣?”
納蘭詩經(jīng)笑道:“好。”
唐正揮了揮手,將門關上,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別墅。
在走出別墅大院的一刻,他停頓了一下腳步,抬頭往二樓看去,燈光因為被窗簾遮擋有些昏暗,但窗簾,似乎輕輕擺動著,像是有人剛才正在窗邊駐足,撩起了窗簾。
“納蘭詩經(jīng),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么大的野心呀!不過,這又何妨呢?”唐正一笑,然后對著窗戶揮了揮手,這間房,應該是納蘭九歌的。
唐正走出別墅區(qū)后,上了自己開來的車,回去了。
“本以為到南海來就能平平靜靜,沒想到還是遇到了事情。”唐正搖了搖頭,心里嘆了口氣,這傷上加傷,又得養(yǎng)上好一陣子了。
不過也好,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日子,年前幾天回去就行,那時候差不多就能好全了。
等到唐正走了之后,納蘭九歌這才從房間里出來,冷冷瞥了納蘭詩經(jīng)一眼后,便快步走到茶幾旁,指著兩個禮物盒,道:“哪個是我的?”
納蘭詩經(jīng)笑了笑,道:“我還以為九歌你不要呢,準備都一起拿回房間了。”
納蘭九歌二話不說,直接將其中一個拿了過來,說道:“那我隨便拿了!”
納蘭詩經(jīng)點了點頭,實際上,唐正送來的這兩個禮盒里的禮物,都是一模一樣的,不會偏袒到誰。
“哼,果然,你對姓唐的有余情未了!”納蘭九歌很厭惡地說道。
“九歌沒有嗎?”納蘭詩經(jīng)很平靜地問道。
“當然沒有!”納蘭九歌說道。
“有多大的恨就有多大的愛,你練武這么多年來,每當堅持不下去了,總會去想想唐正,然后就有繼續(xù)練下去的動力了。恨到了這種刻骨銘心的地步,就已經(jīng)不能說是恨了。”納蘭詩經(jīng)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納蘭九歌瞪了納蘭詩經(jīng)兩眼,姐妹兩人的關系以前很好,但是自從跟唐正鬧出了那件事之后,就變得很微妙了,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些矛盾。
納蘭九歌冷冷道:“關你屁事!”
“你是我妹妹,當然關我的事,我要照顧你。”納蘭詩經(jīng)道。
“狗屁,你不過是運氣好早比我出來一兩分鐘而已。”納蘭九歌不屑道,拿著自己的禮盒,轉(zhuǎn)身就回房間去了。
納蘭詩經(jīng)笑了笑,并沒有在意,而是將桌上的禮盒捧了下來,然后拆開。
“鉆石這玩意雖然俗氣,但女人無疑都會很喜歡。”納蘭詩經(jīng)喃喃道著,將盒子里的鉆石吊墜給拿了出來。
項鏈是白金做的,下方有一顆鉆石吊墜,很精致。
女人天生就對鉆石、珠寶這類東西感興趣,而且沒有任何抗拒的能力。
“那我就勉為其難將它掛上吧!”納蘭詩經(jīng)的嘴角彎曲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將之給掛到了脖子上。
房間里,納蘭九歌將禮盒拆開,也是一枚鉆石吊墜,她不由撇了撇嘴,道:“俗氣!”
但鉆石的大小卻讓她又不得不側(cè)目,最后,再一次撇了撇嘴,然后喃喃自語道:“看在你今天受了這么重的傷還來給我送禮物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戴上好了!”
說完這話,便將項鏈給掛到了脖子上,然后將吊墜拿在手里把玩了起來。
“俗,真是俗!”納蘭九歌嘴里一個勁罵著唐正很俗氣,但是手里卻放不下來了,不停地把玩著,很是喜歡。
這個生日,納蘭九歌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比往日多了一些不一樣,也就是唐正重新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野里罷了。
“看來,爸爸那里的形勢還真是挺嚴峻的。”納蘭九歌把自己往床上一扔,今天的事情讓她不由聯(lián)想到東三省那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