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化人
,最快更新隱帝 !
后來宮長月也沒有多問什么,至于那張?zhí)印烊鸽m然性格火爆,但對待宮長月卻是十分尊敬的,盡管很想兩下撕了它解恨,但想到這張?zhí)邮且徒o宮長月的,便還是收斂了這個心思,將請?zhí)ЧЬ淳吹厮偷搅藢m長月面前。
宮長月在得知道宗來人竟然是這個態(tài)度的時候,也懶得去管什么請?zhí)苯影堰@張請?zhí)拥侥硞€未知的角落去積灰了,看得朱雀心里那叫一個爽。
不過在宮長月離開之后,左護法蒼衣倒是走下來截住了朱雀。
朱雀看著蒼衣面無表情的臉,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心里叫苦不斷,不過她面上還是不敢表現(xiàn)出什么來的,只有賠笑著問道:“嘿嘿,蒼衣大哥,有事兒嗎?”
蒼衣?lián)P起眉:“那請?zhí)氖拢覟楹尾恢溃俊?br/>
教你知道了還了得!朱雀在心里忍不住啐道!
她雖然性子火爆,但是遇到這種事情,最多是將人家暴打一頓,而那兩個倒霉蛋若是撞上了蒼衣,恐怕就不是單單落得個鼻青臉腫的下場了,至少那條命,是絕對保不住的!朱雀在心里忍不住腹誹道。
朱雀作為四大宮主之一,還是有一定的斷事能力的,所以她很明智地選擇了沒有將這件事情透露給蒼衣,免得因為那幾個小子的死,引起道宗和宸樓的矛盾。只是今天恰恰撞上了,朱雀也只有自認(rèn)倒霉了。
當(dāng)然,她現(xiàn)在是不可能這么不識時務(wù)地將所有事實說出來,到時候迎接她的只會是蒼衣手中的劍芒!
于是朱雀很識相地說:“額,當(dāng)初你不是還在閉關(guān)嗎?我沒來得及說,后來就忘了……”
蒼衣當(dāng)初的確是在閉關(guān)的,只不過這出關(guān)的時間,還是要比那兩個道宗的弟子來的時間,要早上那么一點點,所以……當(dāng)然,朱雀還是十分自然地覺得自己不過是將那個時間朝前推了一點點而已,算不得什么騙人的!
蒼衣狐疑地瞥了她一眼,顯然是不大相信朱雀的為人的:“真的?”
朱雀連忙將自己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還用真摯的目光望著蒼衣:“真的是真的!”
“好吧。”蒼衣擺擺手,離開了。
見蒼衣終于放了自己一馬,朱雀才勉強算是松了口氣。
“哎喲,朱雀,你也有這么害怕人的時候呀!我還以為除了樓主,你天不怕地不怕咧!”一向和朱雀不是很對頭的玄武見準(zhǔn)機會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
玄武是一個模樣頗為可愛的少年,雖然已經(jīng)年逾二十,但還是這么一副娃娃臉,身高也老是不長。于是朱雀便總是揪住他這一點,努力嘲諷他,搞得兩個一見面,氣氛就緊張得快要打架了似的。
其實,兩人的關(guān)系倒像是冤家,就算吵得再兇,但是面對敵人的時候,兩人的默契卻是四大宮主中最高。
玄武向來都是被朱雀抓住痛腳的,而他的武功又要比這潑辣的女人低上那么一點點,所以總是爭不贏她。這次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他玄武還不努力“回報”一下?
朱雀直接朝著玄武翻了一個白眼:“唧唧歪歪什么呢!你敢說你看到蒼衣不害怕?”
玄武地臉色一僵,訕訕地扯了扯嘴角——其實四大宮主都對這位左護法蒼衣抱有一種畏懼心理,不僅僅是因為蒼衣入樓以及跟在主子身邊的時間要比他們早,更是因為蒼衣身上有一種莫名讓人畏懼的氣勢。而這四人中,最害怕蒼衣的不是朱雀,而是玄武,要知道玄武的一身武功,可完全是在蒼衣的壓迫下成長起來的,蒼衣就算是玄武的師傅,見了蒼衣還能夠不害怕?
看到玄武這幅模樣,朱雀立刻得意地咧開嘴,笑得十分燦爛。
“你!哼!”玄武見了朱雀的得意模樣,立刻被氣得不行,重重嗤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一直在一旁站著當(dāng)觀眾的青龍和白虎搖搖頭:“這兩個,還真是一對冤家。”
另一邊,宮長月離開大殿之后,便直接到了自己在湖心島的小筑之上,躺在臨湖窗邊的軟榻上,聞著身周青竹的清香,還有羽扇送來的縷縷清風(fēng),宮長月很是愜意,也忍不住昏昏欲睡起來。
這時候,窩在宮長月身上的宸耀,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宮長月感覺到了他在發(fā)抖,頓時疑惑地睜開眼睛,拍了拍宸耀的腦袋:“怎么啦?”
宸耀不僅沒有安靜下來,反而開始瑟瑟發(fā)抖,一身毛發(fā)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只有那雙幽藍色的眸子,耀眼如初。
宸耀抬起頭來,望著宮長月,無聲地說道:主人,讓她們都出去吧!
它的聲音很虛弱,還帶著一種異樣。
宮長月雖然疑惑,卻還是坐起身來,讓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離開。
又等了一會兒之后,她才開口問道:“怎么了?”
宸耀可憐巴巴地伏在宮長月身上,一副虛軟無力的模樣,怏怏說道:“我……我要化人了……”
宮長月頓時挑起眉毛。
她很快響起了當(dāng)日在那靳國皇陵的陣法中的時候,宸耀吸取的天青玉蓮綻放時的精純靈氣,頓時瞇起眼睛:“是因為那口靈氣,你才得以化人?”
“嗯。”宸耀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卻又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幽藍色的眸子鄭重地望著宮長月,“主人!宸耀跟在您的身邊不是為了化人的!只是遇到那么一個機會!所以我……我只是……”
它說著說著,竟然語無倫次起來,那副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焦急模樣,似乎都快要掉眼淚了。
宮長月明白它的意思,看到它這幅模樣,還是伸出手拍了拍它的腦袋:“我知道。”
宸耀一愣,傻傻抬起頭來,望著宮長月的臉。
宮長月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但此時她的臉在宸耀的眼中,卻是如此的溫暖……
不過它的愣神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因為下一刻,它的身體內(nèi)部,有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席卷而來,并且開始瘋狂地折磨它!
“啊!”宸耀忍不住慘叫一聲,直接從宮長月身上翻了下來,在軟榻之上疼得打滾。
宮長月見了它的痛苦模樣,并沒有上去幫忙,而是還往后面坐了幾分——這倒不是她鐵石心腸,而是她明白,這個過程雖然痛苦,但也十分重要。若是她真的插手了,那才是真的害了宸耀,恐怕它以后的日子,都會過得十分痛苦了。
就像是雛鳥出殼一般,那個破殼而出的過程,是雛鳥必須經(jīng)歷的,若是有旁人插手幫助了,這只雛鳥反而并不會成長得很好,因為這個破殼而出的過程,就是在磨練雛鳥。宸耀當(dāng)前這種情況,也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一切,都要靠宸耀自己挺過來。
宸耀疼得滿地打滾,并不是夸張,而是這疼痛感,著實有些嚇人。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從它的柔軟的身體內(nèi)部一刀刀割著一般,疼痛感排山倒海地席卷而來,讓它一時之間甚至都失去了思考能力,腦中一片空白。
這個疼痛的過程一直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宸耀一開始還有力氣打滾,倒了后來,實在是精疲力竭了,也只有趴在那里,有氣無力地叫喚著,連呻吟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宸耀的毛發(fā)一向都非常漂亮,此時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失去光澤,旁人就算是再不明白,也知道宸耀這幅模樣,是在一點一點地失去生命力了。本來它那雙幽藍色的眸子還是耀眼如初的,但疼痛折磨的后來,它眼中的那抹幽藍,也慢慢地黯然起來……
宮長月一直盤腿坐在旁邊,靜靜注視這宸耀,這一個多時辰來,倒是動也未動彈一下。
宸耀的哀鳴聲,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后,它的哀鳴聲,完全消失了。
宮長月眉頭一皺,忍不住俯下身去觀察宸耀的樣子。
只見宸耀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小小的身子竟然是連一點呼吸的起伏都沒有,完全是一副已經(jīng)斷了氣的模樣。
難道它沒有堅持過去?宮長月暗忖道。
她又將身子壓彎了一點,湊得更近去打量宸耀。
宸耀依然沒有動彈,而宮長月也看到了宸耀的眸子,已經(jīng)緊緊閉了起來,身子平靜得可怕,顯然是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看來真的是……”宮長月想著,忍不住向著宸耀的身子伸出手——
宸耀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
宮長月的手立馬停頓在了半空之中,并沒有進一步湊過去。
宸耀的身子很快又抽搐了兩下。
宮長月確認(rèn)了宸耀的動靜之后,才安心抽回了手,穩(wěn)如泰山般坐在那里,心里也沒有任何擔(dān)憂了——看來宸耀這一關(guān),終究是過了。想起剛才宸耀斷了氣的模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嗎?
就像是鳳凰一般,每一次在火中凄慘的死去,都代表著它將沐浴火焰,以更加燦爛的風(fēng)華重生!
看來宸耀的化人之路,也是如此,它要脫離這身精怪的軀體,定然是要這軀體先死去,才能夠掙脫這束縛,成就真正的肉體之身。
一番思考下來,宮長月無意之中,竟然是對規(guī)律的發(fā)展更加明了,也隨之提高了自己的境界,為她以后沖擊大宗師之境,增添了幾分把握。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月票哦,在這里再次求月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