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集賢館
,黃庭立道 !
第四百二十二章 集賢館
就也在大夏王宮之中,眾人聚首之際,翠屏山中王禪也站在山頭之上,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望向了大夏王城的方向,目中光芒閃動,若有所思。
“主人,心中可是已經(jīng)有了決斷?”白素貞和iǎ青站在王禪身后,見到王禪目光所向,頓時心中一動。知道王禪此人,最是公道,先前鳩魔什反反復(fù)復(fù),幾次背叛,早已觸及到了他的底線,若非還要主持太yīn法壇,分身不得,只怕兩個月以前,就開始清理戶了。
現(xiàn)在,百日時間已過,王禪練法大功告成,連紅陽尊者,藍(lán)鳳凰和耿jīng忠這等高手都先后在他手下鎩羽而回一個鳩摩世家自然更不放在眼里。
“我如今元神凝練,愈發(fā)壯大,法力神通數(shù)倍于前,已經(jīng)可以著手修煉北斗天宮中諸多神通,天下雖大,卻也大可去得了,當(dāng)日那老奴心懷叵測,我不殺他,所圖著也不過是要尋個安靜所在,祭練法寶,恢復(fù)元神而已!奈何這老狗才,竟然還不知悔改,故態(tài)復(fù)萌,又帶了高手前來偷襲暗算,雖被殺死,卻始終都有隱患,叫我心中糾結(jié)不已,也只好親自去鳩摩家走上一趟了。”
白素貞點點頭道:“以下犯上,自然該死!不過主人卻不知道,鳩摩世家,已在東夷傳承了十幾代人,家族子弟數(shù)以十萬計,且歷代以來,族中多有雄才大略之輩,不甘屈居人下,早就在暗中積蓄勢力,把觸手伸展到了大夏王朝的各個所在。除了鳩魔什之外,據(jù)奴婢所知,他們這一家的老巢其實另有所在,那王城之中的宅院不過是拿來掩人耳目的,做給其他人看的。不過,奴婢到底所知甚少,主人此去王城,不妨抓個有些身份的,好好問問再說。”
“至于我和iǎ青,就在此地等候主人功成歸來。”
“你倒想得清楚!”王禪看了一眼白素貞,忽然嘿嘿一笑:“我練法有成,山谷中的九座法壇都已經(jīng)通了靈短時間內(nèi)若有人前來攪擾,你們兩個也能隨時調(diào)動。”
話音一落,王禪腦后頓時飛出一朵青蓮,就地一落,化作圓桌大iǎ,一下就把王禪托起在空中,倏忽而去。
這寶è青蓮已經(jīng)被王禪初步煉化,合于元神之中,稍一駕馭,便如臂使指,又是上古一縷靈根所化之物,神妙非常,真要全部祭練成功了,幢幢清光護體,真有萬法不侵之能。即便是現(xiàn)在,被元神法力一催,也是叫王禪神通法力,暴漲十倍不止。
若不是王禪不懂佛法訣,修行之道,只大袖飄飛,站在青蓮之上,就也有了幾分佛陀飛渡,普照大千般的出塵之態(tài)。
賣相實在好到了極點!
大遼河仿佛一條巨龍蜿蜒,將群山環(huán)繞中偌大的一片草原牧場分成兩半,碧草青青,牛羊滿圈,卻正是東夷大夏有窮氏一十八族世代繁衍更生的所在。此時,五更剛過,東方天際微微lù出一絲魚肚白,順著大遼河上游的方向,就有一團清光飄變幻,滾滾飛來,臨近王城不遠(yuǎn),突然化作一團,好似飛星墜地,落將下來,轉(zhuǎn)眼化作了一人,黑è袍服,一襲披風(fēng),才一落地,便信步走進(jìn)了王城之中。
這人自然就是王禪,以他的法力,幾百里的距離,不過轉(zhuǎn)眼即至。只是礙于此地乃是一國都城,高手眾多,王禪也不愿橫生枝節(jié),這才沒有一路飛了進(jìn)來。
鳩摩家的祖先自從被元屠老祖放回東夷,就一直暗中積蓄力量,等著王禪的到來,雖然到了鳩魔什這一代,野心更大了一些,對于元屠老祖的懼怕降到最低,但根據(jù)白素貞所言,全族上下能夠知道當(dāng)年那一段往事秘聞的,也不過是聊聊數(shù)人而已。且歷代以來,鳩摩家早已分為明暗兩處,除了王城這一處之外,暗地里還有一支便在王城之外的群山之中,只是隱藏神秘,時常變動,十分不容易找到。
需要到王城中的鳩摩家找到一些嫡系族人,bī問出口供,才能暗地里的那一支老巢所在。白素貞和iǎ青從iǎ就被鳩魔什擄來,幾十年里也只是回到王城數(shù)次,知道的自然算不得太多,只在來時合王禪大略講了一下鳩摩家的概況。知道鳩摩家勢力龐大,歷代家主都曾到過婆羅教大爛陀寺學(xué)藝,更與東夷各地許多派的修士,練氣士有jiā情。
尤其是近百年來,中央皇朝清洗境內(nèi)各大派,剿滅大大無數(shù)宗勢力,有那運氣好的,逃到東夷,不知道被鳩摩家重金拉攏網(wǎng)羅了多少高手客。
總之,一句話,鳩摩家明里是虛,暗里是實。鳩魔什雖然是老祖宗,卻一直隱居在云夢大澤中,這一代的家主,實是另有其人。
是以,王禪現(xiàn)在想要對付鳩摩家,只身一人深入大夏王城,其實就是深入虎只是他依仗煉成黃泉大槍,已經(jīng)是當(dāng)世高手,并不懼怕。
鳩摩世家的府邸占據(jù)王城西北一地,有廣廈千間,亭臺樓閣,此起彼伏,院墻高大,寬可走馬,四角碉樓上面,時刻都有人瞭望放哨,持弓警戒,就如同是一座縮iǎ了的城池,再往里看,天è雖然還未大亮,但燈光照亮如白晝,來來往往,到處已都是丫鬟仆人的身影。
王禪窺準(zhǔn)方向,一路信步行來,走到院墻之下,自然也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鳩摩家的正一側(cè),有一幢高樓平地而起,占地不iǎ,里面住的都是鳩摩家四處搜羅來的客,乃是效仿“中央皇朝”征集天下人才的“集賢館”所立。連口站著的家丁仆人,一個個都是兩眼jīng光四太陽高高隆起,端茶倒水,伺候起人來,也能看到這些人手上厚厚的老繭,顯見也都是jīng通武道的好手。頗為不凡。
再往里去,燈火通明,主持這里一應(yīng)事物的館主,卻只是一個四五十歲,白白胖胖,身穿團uā灑金員外服,手中始終撥拉著一個大算盤,仿佛市井之中最俗氣的商賈。但久在此地居住的人卻都知道,這位看似人畜無害,臉上始終帶著和煦笑容的集賢館主,其實就是鳩摩家的大總管。
“中央皇朝人皇無道,聽?wèi){兵家一家之言,窮兵黷武,大有罷黜百家之意。這一次yīn山大戰(zhàn),元屠老祖橫空出世,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元神大成的高手,似乎連那黃石公和孫武子都不見了蹤影,只有龐太師一人回朝,據(jù)說也身受重傷。兵家三圣一下沒了兩個,自此之后,只怕天下就要大了。”
集賢館中住的都不是普通凡人,既有行走天下的江湖豪客,也有練氣修真的練氣士,所以此時天è尚早,但已經(jīng)有許多人修煉完畢,坐在了大堂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品茶聊天,或是低聲jiā流,還有一桌幾個身穿儒服的年輕書生聚在一起,縱論天下大勢。
當(dāng)中一人,酒到酣時,面è通紅,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長身而起,罵起了中央皇朝的當(dāng)今人皇來。
兄弟,你們幾個儒生是從中央皇朝游學(xué)來的吧?這些話,你再這里說說還好,日后回到家鄉(xiāng)可是萬萬不要說呀!豈不聞禍從口出的道理么?到時候iǎ心人頭落地。”
正對著賬本噼里啪啦打著算盤的集賢館主突然哈哈一笑。
聞言之下,幾個年輕的儒生相互對望了一眼,臉è也都是一紅,聲音頓時iǎ了許多,不過片刻之后,那長身而起的年輕人,突然離席走了過來:“我們都是石鼓書院的書生,結(jié)伴游歷天下,也是剛從東海一帶來到大夏,聽聞鳩摩家在王城也開設(shè)了集賢館,素有盛名,這才特來見識一下,想不到這位竟是館主當(dāng)面,方才所言真也有些孟了!”
那館主搖頭笑笑:“無所謂孟與否,某家見你們幾個見識不俗,言中有物,原來卻是石鼓書院的高足”見到這年輕儒生有禮有節(jié),館主也起身拱了拱手,“如此,倒是失禮了!遙想三十年前,我也曾在貴書院拜會過張瑜夫子,聆聽教誨三載,而今物是人非,不知道他老人家可還安好?”
“哦!館主竟然認(rèn)得張老夫子?這么一說,我等倒還是有些同之誼,當(dāng)真驚喜莫名!師兄在上,且受我等一拜!”兩人一番言語過后,那幾個書生頓時紛紛圍攏上來,作揖行禮,依足了儒家的禮數(shù)。
“方才狂言卻叫師兄見笑了,只是我等自幼學(xué)習(xí)經(jīng)典,受圣人教誨,最見不得結(jié)黨營ī,蠅營狗茍之時。想那兵家一脈,從無到有能有幾般年頭,如何和我儒家淵源相比!數(shù)百年間,蠱人皇,刀兵天下得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也是iǎ弟方才多喝了幾杯酒水,之前種種,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圣人有云,天下非一家之天下。又有,良禽當(dāng)擇木而棲之說,儒家大義,當(dāng)旨在天下萬民,人皇既然無道,幾位何不就在我大夏安家了?”白白胖胖的集賢館主忽然展顏一笑,見幾個儒生面è齊齊一變,隨即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大夏民風(fēng)淳樸,最喜讀書之人,幾位一路前來,可曾聽說過文王之名?”
“文王許文宗,自然是聽說過的,還知道此人原本就是中央皇朝的一位秀才,只因?qū)以嚥坏冢@才遠(yuǎn)走大夏……不過,這位文王最近似乎有些麻煩,我可聽說,他剛剛出生的幼子,就被妖人擄走,至今還未奪回來呢。其中種種,館主可知道詳情否?”另一個儒生突然ā嘴問道。
“那是翠屏山中一個妖人所為,也不知是何來歷,只占據(jù)了山中,起壇練法,中途闖進(jìn)王城,奪走文王幼子,至今未歸。說來也是慚愧,那翠屏山本來也是我鳩摩家的一處封地,只因那妖人勢大,幾次入山,都無功而返。幾位受教于石鼓書院,均是一事俊杰,想來也都身懷儒神通,養(yǎng)了天地浩然之氣,莫非也有替天行道的打算?”
“哎,此等妖人,遇見了自然就要除去,只是我等幾人,游學(xué)天下,行程已定,天亮之后馬上就要趕往東南赤水風(fēng)陵渡,瞻仰上古風(fēng)后遺跡,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聽聞那妖人練法,席卷太yīn之力,多半也是邪魔中人,只可憐那文王幼子,剛剛出生,就遭此劫難,只怕如今命已然不保了。”
“文王幼子頗有福緣,剛一出生,就有西方婆羅教的上師前來接引,本來也是一番佳話,誰曾想?yún)s半路被人劫走,連那上師最后追上去,十有八九也被害了。時至如今,數(shù)月有余,也不知到底怎樣了!”這白胖館主說起話來,聲情并茂,口中也是連連嘆息不已。
“我曾聽說過,旁左道,練法歹毒,每每都有那惡人施展邪術(shù),從四方各地?fù)飦聿粷M月的童男童nv,ōu出生魂祭練法寶,那妖人莫不就是這等人物,把文王的幼子害了練法了?若真如此,真乃人間慘劇,可悲可嘆!”幾個儒生也紛紛感嘆:“我儒正法不得伸張,竟然導(dǎo)致這世間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叢生至此,!日后回到書院,一定著書立說,教化萬民!”
“是呀,這些邪派中人,行事無法無天,動則就殺戮眾生,取人生魂,祭練法寶,若不是人皇昏庸,掃宗還和以前一般,我等派大興之時,雖不能盡天下妖魔,但想要護佑一方黎民平安,卻還是可以的。哪會如現(xiàn)在一般,任妖人橫行。“
這幾個儒生和集賢館主一番談?wù)摚直恢車恍┤寺牭剑D時有此引發(fā)議論紛紛,不多時就有一道人高聲大喝起來。
“嗯,我等宗雖非名大派,但守護地方,素來出力極大,備受百姓愛戴!“一石jī起千層反正也是閑來無事,集賢館中登時人聲鼎沸,氣氛活躍起來。
“我說館主,你們大夏也太窩囊了一些,那妖人練法就在王城外三四百里處,至今已有百日時間,卻遲遲不見有什么大動靜,要是輪到我來,定當(dāng)盡起全城兵馬,練氣高手,把那翠屏山一口氣給平了。“
“就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就是不知道那妖人到底是何來路,干脆館主你振臂一揮,我等都隨你走上一遭便是,說到底那翠屏山也是你們鳩摩家的地盤,怎么叫人占了去,也沒甚反應(yīng)?“
館主一看,卻是自己舘中的兩個客,乃是中央皇朝境內(nèi)蜈蚣嶺二郎中的兩位修士,十幾年前逃到東夷大夏。
大堂之中,正自哄哄一片,人聲鼎沸,突然之前那最先說話的儒生,輕輕一拍巴掌,振臂高呼:“在下乃是石鼓書院趙風(fēng)和,家父趙方同,如今添長書院山長之職,iǎ子不才學(xué)我儒家先賢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周游列國天下,結(jié)jiā天下英杰,而今初至大夏王城,見諸位雖非我儒弟子,也不明微言大義,卻發(fā)乎本心,有除魔向善之意,著實叫人欣慰。當(dāng)年孔宣王開創(chuàng)儒家一派,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所持著便是一副無ī公心,今日既然各位有心誅除外道,不如痛飲一番,出降魔,待回頭,酒水還溫,也耽誤不了我等路程。”
“原來是趙方同的公子,果然豪邁!”
“大儒之后……!!!”
“當(dāng)真是找死一般!這些人,宗被毀,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托庇與別人下,早就忘了風(fēng)骨為何物,竟然想要來降我?也罷,統(tǒng)統(tǒng)殺了就是。”
王禪從白素貞嘴里得到的消息,知道這鳩摩家在王城所在,并非根本,但要尋找其老巢,卻要抓幾個有分量的人物,加以bī問才行,是以一進(jìn)入王城之中,立刻就往鳩摩家所在而來。他如今元神恢復(fù),法力大進(jìn),集賢館中一切景象,都映入腦中。
聽到這些人,一口一個妖人,叫著自己,心中頓時不快,殺心大起,眼睛一瞇,朝里就闖。
正迎面碰上那二郎的兩個道人,高聲呼喝,要降妖除魔,王禪不由惱怒,雙手一翻,紅光閃動,嗤嗤一響,立時就將兩人隔空劈成兩半,血光崩現(xiàn),轉(zhuǎn)眼化作干尸,碎落一地。
可憐這兩道人,好不容易從中央皇朝大軍鐵蹄之下,做了一回漏網(wǎng)之魚,卻命中注死,碰上了王禪這兇神,連抵擋一下都沒有,瞬間死的干凈。
“什么人?”趙風(fēng)和幾個儒生,正酒往上涌,意氣風(fēng)發(fā),和一干人等說的興起,突然就見外忽的走進(jìn)一人,黑袍罩體,左右的仆人還沒有來得及招呼一聲,兩個二郎的道人就齊齊死去,頓時大驚,還未回過神來,地上尸身jīng氣便也流瀉一空,成了干尸。
不由嚇得紛紛大叫起來。
“不好了,有人前來鬧事,快去通知府里!”鳩摩家集賢館中人員眾多,自然不都在大堂中,有那離得遠(yuǎn)的,發(fā)覺不妙,立刻連滾帶爬從后跑了出去,隨即外面就傳來陣陣鐘聲,急促而刺耳。
剛從家里回來,多余的就不說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