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下馬威(二)
,黃庭立道 !
夜色凄凄,飛雪飄散。小小的一間別墅前面卻是燈火輝煌。十幾輛名貴的轎車一字排開,大群的黑衣保鏢們,身手利落的兩人一組,分別從幾輛加長的大轎車下面鋪出了幾十米長的紅地毯。
氣派之大,竟然是比起國內(nèi)許多領(lǐng)導(dǎo)人出巡,還要奢華一些,而這時候那從幾輛車上緩緩走下來的幾個人,立刻也就吸引住了院子里面冷眼旁觀的,王禪的目光。
“真是好大的排場,放在過去這就是王侯公卿的待遇了!”吳鐘好歹對于東北幫還是有些了解的,但此時一見房外情景也是一愣。只覺得電視里各國元首出訪,也就是這般模樣了。
“來的人是由孫長庚一路作陪的,為首的那個,不是東北幫的大佬就是洪門中幾有地位之輩!”王禪遠遠看見那正中一輛車上走下來的幾個人中間,為首一人卻是一身和時下絕不適宜的對襟馬褂打扮,腰間佩玉,手上握著一串檀香木的佛珠,衣衫明黃,上繡龍紋,雖然年紀并不算大,只有四十幾歲的樣子。但在他身旁靠后一個身位的地方,一頭一頭白發(fā),身穿唐裝的的孫長庚卻顯然只是一個陪襯。
這穿的像是一個滿清貝子貝勒模樣的中年人,眉宇之間,氣度森嚴,一看便是久居高位,頤指氣使的“人物”,而這樣的人物,若不是俄羅斯東北幫中地位猶在孫長庚之上,就只有勢力更比東北幫雄厚許多的美國洪門總堂中份量極重的角色。
王禪早已在吳鐘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此時稍一轉(zhuǎn)念便已猜的七七八八,“咦,那個年輕人不是宋捷嗎?他怎么來了?莫非這次東北幫的祭祖大會,又有了什么變數(shù),還是武當派的人來了?這下子可有點麻煩了。”
目光如電,在人群一掃,就看到同一輛車里,最先從另外一側(cè)車門下來的一個年輕人,正是前些時候被自己廢了一條右手的“京城貴少”宋捷,而且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個渾身黑衣,高挽了道髻的年輕女子,卻也同樣是王禪的熟人,雷家的大小姐雷婷。
吳鐘看了一眼王禪,卻見王禪十分罕見的皺了一下眉頭,便只淡淡說了一句:“把大門打開,咱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聽聞此言,吳鐘立刻心領(lǐng)神會。連忙快步向前,緊走兩步,中門大開,做足了姿態(tài)。
而以王禪的眼力自然也能夠看得出來,,這一次東北幫興師動眾,大張旗鼓,夙夜前來肯定不會是一件什么好事。上一次他大鬧孫長庚的晚宴,除了許長春之外,幾乎將國內(nèi)派到俄羅斯的海外抓捕小組所有成員一網(wǎng)打盡,與公與私,這位披著西伯利亞華商總會會長外衣的東北幫高層長老,肯定都不會再對王禪“心平氣和”。
東北幫本來就已經(jīng)是家大業(yè)大,稱霸俄羅斯的黑道,不知道有多強的勢力。更何況,他還破了許久以來的規(guī)矩,主動聯(lián)合了華人世界最大的幫派洪門總會的力量!!
另外,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宋捷和雷婷也叫王禪感到十分的意外。
當日宋捷上門挑戰(zhàn),來勢洶洶,犯了王禪的忌諱,盡管手中有劍。吹毛立斷,但仍被王禪破了他十幾年如一日苦練的武當劍術(shù),并廢了他持劍的右手,打得五癆七傷,住進了醫(yī)院。卻沒有想到,那么嚴重的傷勢,竟然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給他完全恢復(fù)了!而且這時候看他,右手捧劍,左手當胸,動作自然流暢有如行云流水一般,顯然也是在這養(yǎng)傷的一段時間里臥薪嘗膽,苦練了左手劍法。
而且宋捷本就是岳破虜?shù)牡諅鞯茏樱瑐髁怂膭πg(shù)衣缽,是比親兒子都親的關(guān)系。自己在國內(nèi)威斯汀大酒店,殺了他的師傅,已經(jīng)引起軒然大*,恐怕國內(nèi)這時候已經(jīng)不只只是林家一家咬牙恨齒,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岳破虜是葉天士的師弟,兩人真正的身份都是龍門武當內(nèi)門隱派的傳人,那是和許長春所在的少林禪宗一個等級的存在。雖然至今為止,葉天士之死,估計還沒有人知道,但岳破虜身為國家安全局的要員,只怕也是武當內(nèi)門特意在俗世間安插下來的一個極重要的位置,死了他一個,難免就會引出來他師門中更加厲害的高手。
是以,宋捷這次意外的出現(xiàn),的確也叫王禪心里一驚,不由得暗自提高了幾分警惕。
目光在宋捷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下一刻王禪就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他身旁和雷婷站在一起的那一批人之中。果然發(fā)現(xiàn)這些全都穿著黑衣的保鏢,個個都是精壯彪悍,體力強大,遠遠超過一般國內(nèi)特種戰(zhàn)士的好手,尤其是身上氣息還隱隱朝外透露出一股子撲鼻的血腥味,乍一看起來卻是和吳鐘身上的味道有些類似。
“這些也都是華人,大概就是孫長庚手下東北幫的幫眾了,他們這次前來,除了車上這幾個人以外,倒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王禪在國內(nèi)是和林家最精銳的傭兵交過手的,那些傭兵在沒有退役之前都是各個部隊里的尖刀兵,除了氣質(zhì)彪悍,紀律性強之外,整體作戰(zhàn)的意識幾乎深入骨髓。就算一對一,不一定是這些東北幫黑衣保鏢的對手,但是小集團作戰(zhàn)的情況下,這些人肯定不是對手,人數(shù)越多,輸?shù)迷綉K。這就是軍人和老百姓之間的最大的區(qū)別所在。
而像是吳鐘這樣,沒有當過兵,接受過系統(tǒng)嚴格訓(xùn)練的人,哪怕個人戰(zhàn)斗的本事再強,一旦進入真正的生死對抗。那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來的人不少,一般人根本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一一辨析清楚他們身上的氣息味道,但王禪現(xiàn)在是什么人物,精氣神圓融一體,距離凝結(jié)出內(nèi)丹金丹也只有半步的距離而已,而且神通在身,感覺靈敏神乎其神。只要他想知道,不管面前多少人物,只要目光所及,片刻之間,基本就能查知到對方身上最細微最本質(zhì)的特征。
王禪最忌憚的就是這次宋捷的出現(xiàn)。是給自己傳遞出了一個危險的信號開端。
雖然宋捷在他眼里只不過是類似于螻蟻一樣的存在,并不能叫他感到絲毫程度的威脅,但在他身后卻站著整個的武當內(nèi)門,傳說中僅存的兩個劍仙門派之一。
雖然說是離家萬里,來到西伯利亞異域他鄉(xiāng),但這也只不過是避免了在國內(nèi)和林家正面碰撞,被他們調(diào)動軍隊以重武器當成恐怖分子圍剿的可能,卻無法真正杜絕對方以其他手段來找自己尋仇。上次許長春還勸說自己和他回國,只要加入國家序列,他就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害,想以此來誘使自己回心轉(zhuǎn)意,不再反抗,但卻沒想到王禪生性執(zhí)拗,除拳法武功之外,心中再無一物可存,竟然毫不動心,和他拼了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經(jīng)此一戰(zhàn)之后,傳到國內(nèi),不用想就知道林家肯定是對自己又怕又恨,再次出手如果不拿出最厲害的手段,最強大的力量對付自己,那才奇怪。
“想得太多了,總之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就好!”王禪眼睛輕輕的瞇了一下,然后猛地一睜,跑掉心頭上的一絲憂慮,站在別墅的臺階上,邁步朝已經(jīng)洞開的大門走了過去。
這時候?qū)O長庚早已經(jīng)看到了王禪。他這次之所以要在這個時間,興師動眾來找王禪,并擺下這么大的一副排場,所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向王禪示威,個人的力量再強大,在東北幫面前也最好老老實實的呆著,一個也是要向和他一同前來的洪門中人,表明自己合作的誠意。要給這次到場的洪門總會“護劍大爺”呂朝陽站腳助威。
“護劍大爺”在洪門之中是個特殊的職位,雖然無權(quán)。但地位超然,歷代以來都是替洪門龍頭掌劍的“心腹”,相當于過去王朝時代的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一樣,若無特別重要的事情,總要隨侍在“龍頭”左右,寸步不離,也還擔負著貼身保鏢的職責(zé)。這一次要不是,王禪做的過分,殺了唐解手滿門,他也不會遠渡重洋來到西伯利亞。
而他身份特殊超然,正好也是代表了洪門這一代的龍頭和東北幫合作的最佳人選。
眼見著吳鐘快步上前,大開中門,擺出一副歡迎的架勢,這時候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王禪也緩步走了出來,臉上神色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一頭白發(fā)的孫長庚心里不由得也是慢慢松了一口氣。
“好在這煞星,現(xiàn)在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沒有一看見我們當場就翻臉,動手殺人!這么一來,雙方說話的余地也就多了許多,好歹這一次也是我東北幫牽頭和洪門總會兩大幫派合作,暗中準備的已經(jīng)十分充分,只要這個王禪能按規(guī)矩出牌,就不怕他跳出我的手掌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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