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百足
即使這些人是他帶著目的認(rèn)識的。即使這些人并不和他情同手足。
然而他也和他們一起在鬧鬧哄哄的食堂里吃過飯,一起在訓(xùn)練場里打過拳。這些人一點一滴走過來的路,他都看在眼里。
然而現(xiàn)在,這些人被肢解的殘破不堪,扔在這里任其發(fā)臭腐爛。
就算只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華夏人,邱云也不能忍!
跟著過來的人中,有些還從來沒有出過任務(wù),此刻見到這種情形甚至嚇的全身發(fā)抖,動都不敢動地上的尸塊一下。邱云猛地踢在那些人的身上:“你們在干什么?!這些人活著是你們的兄弟,死了就不認(rèn)識了!?讓你們怕成這樣!?你們這里的哪一個人,沒受過小虎的照顧?!自己的兄弟死,你連給他們收尸都辦不到
,難道自己兄弟會變成厲鬼吃了你!?”
這一番怒罵讓在場的人無一不低下了頭。那幾個被邱云踢了的兄弟一臉愧疚,反手抽了自己幾個耳光,便一聲不吭地加入到收尸隊伍中去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大概一個小時。一行人勉強將尸體都稱不上的碎塊拼接起來,放在裹尸袋內(nèi)抬到了下面。
幾乎每走一步,邱云的心就會劇烈疼痛一下。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踏入到這樣一片血海之中,而這些血跡,還他嗎的是自己人的!
這個結(jié)果讓邱云心中仿佛有一把烈火在燒!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殺人!
“天哥。你快過來,這里有東西!”
一個手下在最后終于忍不住,靠著墻嘔吐起來。不過也就是這一個動作,讓他有了意外發(fā)現(xiàn)。
“怎么了,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有兩個手下走過來,同樣看見了墻上的標(biāo)志。
“這是什么?”
只見暗黃發(fā)黑的墻體上,用鮮血畫著一只鮮紅的蜈蚣。
“百足,竟然是百足!?”其中一個人呢吃驚的說道。
“什么是百足?”
其他人疑惑的盯著他,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也是聽說的。兩年前非洲有過一支很活躍的傭兵組織,他們以紅色的蜈蚣作為圖騰,手段極為殘忍。叫做百足,主要人員也是一些越南人。他們曾為一個非洲小國家服務(wù)。但沒想到后來他們的野心越來
越大,竟然直接在幕后發(fā)動了政變。可惜在最后的關(guān)頭,那個小國家的皇位繼承人取得了西方的政治勢力的支持,于是這支雇傭軍甚至越南人某被永久性地驅(qū)逐出境。”
“哦,原來是這樣。”“不,”那人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如果僅僅是這些,百足就不會被稱作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雇傭兵了。他們在失去雇主以后被驅(qū)逐出境,但他們?yōu)榱藞髲?fù),在離開時所經(jīng)過的每個地方,都進(jìn)行了慘無人
道的屠殺!”
“屠殺?”
眾人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人點點頭:“你們想的沒有錯,就是屠殺。在百足的眼中,從沒老弱婦孺的差別,他們撤退后經(jīng)過了十三個村子,甚至連條狗都沒有放過。”這些人在一開始的時候,甚至還稱不上為一支傭兵隊伍。但后失去雇主之后,他們不得不為自己的生計而奔波。于是這些人吸取了雇傭兵的模式。殺人,走私,販毒,打擊武裝力量。只有你想不到的,沒
有他們不敢做的。一切的一切,只需要提供足夠的金錢便可以。
這個人似乎以前曾經(jīng)有過當(dāng)兵的經(jīng)歷,所以對百足的情況還有些了解。
他看著墻面,微微顫抖著說道,“天哥,我們怎么辦?這些人就是一群實打?qū)嵉寞傋樱 ?br/>
他早就應(yīng)該猜到了,除了這幫殺人瘋子,誰還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邱云看著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墻上的標(biāo)記。
他可沒有聽說過什么百足,就算是一條毒物,他也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哼,不管是誰,動了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既然他們想要插上一腳,那我就滿足他們的愿望。將兄弟們的尸體帶回去,接著全力追殺剩下的越南人和百足!”
邱云的聲音殘酷。百足又怎么樣,今日你惹了我,明天我一樣讓你血債血償!!
一行人安全地回到了華幫,第一件事就是將小虎等人的尸體送到了火葬場。
那些沒有過去的兄弟在聽到現(xiàn)場的慘狀后無一不感覺觸目驚心。同時心中對越南人的憤恨又加深了一層。
這些人仿佛是打不死的蟑螂,每次好不容易有希望將對方一鍋端盡,他們卻總有方法死而復(fù)生起來。
“天哥,警察局的人來找過你。”
小達(dá)的面色沉重,邱云回來之后他的表情一直如此,不知道是因為小虎的事情還是因為邱云離開之前說的那番話。
“說什么事了嗎?”
“沒有。只說諾瑟芬在找你,剩下的什么也不肯說。”
“我知道了。小達(dá),你跟我一同去一趟。”
“還有我。”
清冷的女聲突然從一旁插了進(jìn)來,珍一身干脆利落的風(fēng)衣裝扮,頭發(fā)高挽成髻,如果不是手上那真皮手套帶來的一絲嫵媚,邱云還真的會認(rèn)為這是國安局的標(biāo)準(zhǔn)裝扮。
自從失去了趙三爺與方六叔的束縛,薛美怡他們兩個人的形式作為已經(jīng)越來越大膽了。
邱云明白薛美怡是怕警察局內(nèi)有對付自己的陷阱,畢竟以她的身份,真的出事后至少能幫自己說上幾句話。
于是邱云點點頭,沒有拒絕薛美怡的要求。
“大小姐,這……”
“不必多說了。我沒有你們想的那么柔弱。三爺和六叔死的不明不白,我不可能看著仇人這樣囂張法外。何況這次又不是去別的地方,而是警察局。”
薛美怡冷漠的眼神讓一旁的小達(dá)再說不出半個字。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只感覺警察局這三個字在薛美怡嘴里說出來,似乎帶著難言的諷刺。
半個小時后幾人已驅(qū)車來到了警察局門外。
坐在椅子上的諾瑟芬。顯得焦躁不已,看見進(jìn)來的邱云后,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上帝,你總算來了。”
邱云伸出一只手隔開諾瑟芬不正常的熱情,看著對方說道:“我還沒有那么全能,諾瑟芬先生,不如直接告訴我這次找我來有什么事情?”
有時候一向高傲自負(fù)的諾瑟芬,竟然沒有介意邱云略帶失禮的話語,而是如同神經(jīng)質(zhì)一般的自言自語道:“越南人,是那群越南人,他們瘋了,已經(jīng)徹底瘋了!”
諾瑟芬一邊說一邊顫抖地為自己點了一顆煙,對一個警察局長如此懦弱的樣子,邱云實在有幾分不屑。
“諾瑟芬先生,還請您將事情說清楚。”邱云的話終于讓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諾瑟芬回了神,接著他猛地再次彈跳起來握住了邱云的雙手:“當(dāng)初你說的是對的,幸虧我沒有選擇和這些越南人合作,他們就是瘋狗,是徹頭徹尾的瘋狗。三天,三天
的時間內(nèi)我的警察局死了兩個警察,甚至連頭顱都找不到了。就連我本人也受到了他們的要挾。”
煙霧模糊了面前的景象,邱云的雙眼不由得微微瞇了起來。
不用說這又是百足的手筆。
自從這群人出現(xiàn)了以后,越南人就展開了瘋狂的報復(fù),不只是華幫,現(xiàn)在連警察他們也敢殺!
盡管邱云認(rèn)為諾瑟芬目的更多的來自于他的后半句話,但還是很關(guān)的
回問道,“諾瑟芬先生,不知您受到了怎樣的要挾?”
諾瑟芬哆哆嗦嗦的給他拿出了兩張照片,邱云仔細(xì)一看,正是那兩個警察被殺害的情形。
兩具尸體上,頭顱和軀干已經(jīng)分家,那驚慌中帶著極度恐懼的眼神,果然十分具有震懾效果。怪不得將諾瑟芬嚇成了這個樣子。
隨手將照片向旁邊一放,比起華幫的那些,這兩個人已經(jīng)算的上格外開恩了。
“這都源自于你們幫派間的仇恨,如今我不管其他,你自己惹的爛攤子,必須自己解決掉!哼,我已經(jīng)讓手下的人放縱你們這么久,竟然連個越南人都解決不了!”
諾瑟芬口中的鄙視之意讓小達(dá)瞬間握緊了拳頭,就在他想要向前一步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好歹的警官時,邱云卻伸手?jǐn)r住了他。
“我們知道了,最近來了一批很麻煩的人物,也請諾瑟芬先生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有些煩躁的點了點頭,諾瑟芬對眾人說道:“如果再這樣亂下去,我這點業(yè)績也就不保了。一旦我保不住位置,你們所有的優(yōu)勢也都會失去。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當(dāng)然,我們和您是忠誠的盟友,為了保證您的安全,回去后我就會安排兩個可靠的人在暗中貼身保護(hù)您。”
諾瑟芬點點頭,顯然對邱云的安排很是滿意。
而邱云也很清楚諾瑟芬叫他來的意思——這個懦夫無非就是被一封恐嚇信嚇破了膽,但是現(xiàn)在關(guān)鍵時刻,邱云的確不想在警局方面再節(jié)外生枝。
在離開的時候,薛美怡深深的皺緊了眉頭,“我總感覺有什么不太對的地方。”
“你是指什么?”薛美怡搖搖頭:“我說不出,但是總感覺這樣的人,不太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