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染血的啤酒瓶
,如果愛下去 !
第3章染血的啤酒瓶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賣完酒,沒羞沒臊地取出被塞進胸罩里的錢,蘸著唾沫數(shù)票子時,梓涵走進來,靠墻上冷著嗓說:“雯姐你還不去看看呢,你手下那珊珊出他媽大事了。”
梓涵是個九五后,沒成年。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種名字開始流行了,夜總會里好幾個姑娘那一叫名字都跟言情小說里飄出來似的。就上個月,來了個叫什么琉塵的,雯姐笑得前仰后合和她說:“你干脆叫風(fēng)塵吧,直抒胸臆。”
雯姐一向不太喜歡梓涵,她年紀(jì)小,手段卻高得很,玩得也格外開。
雯姐看她那貓哭耗子的德行,一邊翻個白眼,一邊挖苦她說:“梓涵你真勤快,身子養(yǎng)好了么就出來惹事了?”
屋子里好多人都笑了。
我知道她們笑啥,梓涵上禮拜干了件流芳千古的事兒。
她那天陪客人玩了個叫“水果大王”的游戲,就是十幾二十件水果,她選一樣給塞身體里,客人輪著一邊上她一邊猜,三個人都猜不出來就給她五千塊錢。
梓涵多狠你們知道么,她一上來出其不意,塞了個紅毛丹!就那個全他媽是刺的紅毛丹啊!掏出來的時候,那群人樂得不行,高高興興地把三千塊錢塞進梓涵塞水果的地方了。
這還不是最值得說道的,更神的是,梓涵最后又塞了個獼猴桃,硬生生被人戳爛在身體里,怎么都弄不出來。大晚上給送醫(yī)院去,折騰到后半宿才出來。
第二天整個夜總會就傳了個遍,她們想出各種段子,什么一個沒成年的小丫頭都這么拼命,你們一群二十多歲老娘們有什么資格不努力。
說實話,我聽到時也沒覺得多好笑,就覺得有點心酸,還有點惡心。
屋子里人笑完了,雯姐才悠悠地揮揮手,說:“那行,我去看看吧。”
倒是這頭的我,一聽和珊珊有關(guān),嚇得錢都不知道放哪,立刻又塞回胸罩里,跟著雯姐跑出去。
珊珊在這家夜總會做得比我久,她嘴笨,膽子小,不會推銷什么酒,就老老實實當(dāng)個服務(wù)生,擦擦桌子端端果盤。
沒想到,這樣的珊珊也會碰上這種事。
怎么說呢,包廂門被推開的那一霎,我看著眼前的景象都傻了。
地上除了狼藉的酒瓶子,還趴著死魚一樣珊珊,她上半身裸著貼在冰涼的地面,裙子被褪到腿根部,染著一片猩紅,邊上放著個酒瓶,瓶口滿是血污。
我嚇得張大了嘴。明明一個小時前,珊珊還活蹦亂跳地搖著我胳膊,說她和男朋友東子吵架了,讓我明天去探東子口風(fēng)。鬼知道這短短幾十分鐘,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雯姐也被面前這場景嚇到了,我知道的,雯姐這人不是個東西。她才不管你被那些男人玩成什么樣子,少跟胳膊也能接著賣,她就一條底線——不能死人,玩不死隨便玩,玩死了都玩完。
此時面前的珊珊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雯姐看著包廂里幾個不當(dāng)回事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湊上去:“各位老板,怎么回事呀這是?”
其中一個叼著根煙,開始掏出包拿票子,口齒不清地回應(yīng)道:“這姑娘不會陪人,我兄弟就下手重了點。人還有口氣呢,快弄走送醫(yī)院吧,今兒我們貴賓在,別掃了人家的興。”
說著他手一揮,幾十張毛爺爺從天而降,灑在斑駁的地板上,有幾張還落在珊珊身上,和那血污交相輝映。
雯姐一聽人沒死,立刻松了口氣,招呼幾個人先來扛珊珊走,一邊繼續(xù)陪著笑:“按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各位老板的確是手太狠了點,不能說一句就了事吧?”
“多少錢,開價唄。”那人財大氣粗地應(yīng)聲。
此時我還呆在門口,他們扛著珊珊從我旁邊經(jīng)過,珊珊臉色蒼白,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子,口中說了點啥我也沒聽清。
我這會兒只有震怒,這股子震怒讓我不經(jīng)腦子,鬼使神差沖進去,抄起地上還帶著珊珊處女血的啤酒瓶,“啪”一聲拍碎在桌子上,指著面前那幾個面目可憎的男人大吼道:“誰干的!”
那群人一下子就懵了,雯姐也懵了,上來試圖拉住我:“瑤瑤你干什么!”
我轉(zhuǎn)身把酒瓶子對著雯姐:“別他媽管我,你還是人么?珊珊都那樣了,你腦子被錢蒙住了吧!”
這話我早八輩子前就想跟雯姐說了,但我知道,說了我就別想再擱這混下去。現(xiàn)在我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怎么我以后都沒法混。
雯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她怎么也沒料到每次點頭哈腰姐啊姐的我有一天會說出這種話。
我才不理她臉色多難看,舉著瓶子繼續(xù)沖那群男人嚷嚷:“都別蔫那了,哪個畜生干的,敢做不敢認(rèn)么?”
對面的男人們明顯不拿我當(dāng)個東西,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沖我齜著牙一笑,晃著腦袋說:“小妹妹,就是你哥哥我干的,我不僅能干她,現(xiàn)在也能干你,要不要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