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下去 ！
    我想回答，但我不知道我一旦開了口，何孟言會做什么。
    在沉默與僵持之間，突然，他離開我，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一切都在他的玩弄與掌控之間。我也死死瞪著何孟言，巴不得現(xiàn)在就沖著他飚兩句臟話。
    宋西辭又問了一遍：“你沒事吧，你怎么了？”
    “我撞到頭了剛才。”果然，話音剛落，何孟言的手直接探入我的裙子，將我身體挑逗起源源不斷的快感，我努力咬著牙，壓抑住快要溢出喉嚨的呻吟和嬌喘。
    “小心著點(diǎn)，不知道有人會心疼么？”宋西辭半是玩笑的這句話卻激起了何孟言的不滿，他直接將我裙子掀起來，同時脫下了自己的褲子。
    “不。”我不假思索道。
    宋西辭以為我這個字是對他說的，嘖嘖嘴道：“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么？快自己揉揉，這要撞青撞紫留個印啥的，我看的得多難受啊。”
    之于何孟言，完全無視掉我這個“不”字，直接把我從椅子上打橫抱起，按上他的辦公桌，同時壓住我無力和他抗衡的身子。
    “宋總，我們還是改天再……”還沒讓我說出這句話，何孟言雙手揉捏起我胸前兩團(tuán)，直直沖進(jìn)我的身體。真的，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克制住呼之欲出的嬌吟，至于繼續(xù)和宋西辭旁若無事地聊天，我實(shí)在是做不到。
    “改天？”宋西辭不滿了，“為啥要改天？我可是犧牲了一個八千萬的項(xiàng)目陪你在這嘮嗑呢，你說改天就改天，我這八千萬你賠啊？我跟你說啊，我這你賠不起，你要賠就把自己人賠給我。”
    這通電話只要保持著，我就保不齊何孟言后面會做什么事。顧不了什么禮貌不禮貌，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我的理智促使我按下掛機(jī)鍵，與此同時，何孟言霸道地動作起來。
    “何孟言，你不是人！”
    我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你繼續(xù)啊，還想罵什么，一次罵個夠。”他從背后壓制住我，手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向后高高揚(yáng)起頭，屈辱而無力，“不然，我怕我一會兒把你折騰得話都說不出來。”
    何孟言做到了。
    他那天可能是瘋了吧，在他的辦公室里，他的辦公桌上，沙發(fā)上，角落里，所有他能想到的能看到的地方，他都把我按在哪里狠狠地進(jìn)攻著。我從來沒見過他欲望這么強(qiáng)烈的樣子，可是這一天，他仿佛想榨干我最后的一絲價值。
    他時而溫柔，但更多的時候，都兇狠無比，仿佛一只猛虎，追趕著它的獵物，并在追到手后玩到死。
    最后一次是在沙發(fā)上，完事之后，我整個人身子都濕透了。有句話叫做“草哭了”，我真的是渾身都被“草濕了”。我大汗淋漓，不住喘氣。
    何孟言坐在我身邊，他平時完事后喜歡抽一支煙，但這一次他沒有。他撿起來剛在被辦公桌上的我扔掉的手機(jī)，丟我頭邊上：“剛才沒和宋西辭說完的話，現(xiàn)在繼續(xù)。”
    我看著他，口中喘息尚難平息。
    “別怕，這次我會讓你把話說完。”何孟言一下子就看出我的意思，撩過我額前被汗?jié)裢傅陌l(fā)絲，輕輕吻上我的額頭，哄小孩的語氣，卻聽上去狠毒無比，“乖，打吧。”
    說著他主動幫我按下宋西辭的電話，貼在我耳邊。
    那頭響了兩聲，其實(shí)我很希望宋西辭是一個記仇的人，他會因?yàn)槲覄偛诺谋憩F(xiàn)而拒絕接這通電話。然而我低估了宋西辭的氣量，很快他又接起來，沒事人似的語氣道：“干嘛呢，還想我犧牲一個八千萬的生意啊？我可跟你說，就剛我出來那一會兒功夫，里面就表決完了，嘖嘖嘖，我一個大領(lǐng)導(dǎo)啊，硬是沒說上話！”
    我虛弱地笑了笑：“結(jié)果怎么樣？”
    “結(jié)果九比二，說這單生意不能做。”他沒好氣。
    “那真是不好意思，八千萬我給您糟蹋了。”我道，說實(shí)話我這時候身體還沒有完全平息，只能盡量讓自己聽上去正常一點(diǎn)。
    宋西辭倒是完全無所謂：“沒關(guān)系，我有一票否決權(quán)。我說那不行，這單生意我就要做。”
    我心想那他說那么闊氣什么八千萬和我打這通電話，反正這個表決會意不就是個走形式么，最后什么結(jié)果都得看宋大領(lǐng)導(dǎo)拍板。
    見我不說話了，宋西辭輕輕嗓子，擺出一副正經(jīng)樣子：“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你剛才沒事吧，怎么突然掛電話了？”
    “我這邊信號不好。”撒謊么不就是，我的專長啊，讓我撒個謊還不是信手捏來根本不慌。我渲染出一個更真實(shí)的環(huán)境，“剛才在停車場，幫何孟言去跑個地方拿東西，沒想到一出電梯就沒信號了。”
    “你在外面啊？那我去找你！正好我手上的事兒都辦完了，我請你吃飯，算是為了慶祝這個八千萬的單子。”宋西辭老不正經(jīng)道，“其實(shí)啊，主要還是好久不見你，我思念得很。”
    何孟言瞥了我一眼，站起身走了。我估計他根本不想聽這些話了，沒有營養(yǎng)并且浪費(fèi)時間。
    我也看了他一身，賭氣似的熱火朝天和宋西辭聊起來：“我也想啊，但何總那脾氣你不知道么，能給我一分鐘私人空間么？行了宋總，您也被折騰了，我都回公司了。我剛才打電話給你，是想和你說……”
    “我知道。”宋西辭一副胸有成竹的語氣，“你是想找我商量什么時候調(diào)我這來的事對吧？我都和孟言說過了，要調(diào)你給我當(dāng)助理。這樣，擇日不如撞日，我現(xiàn)在就去何氏固業(yè)樓下等你，咱們先吃個飯，然后帶你熟悉熟悉我這邊業(yè)務(wù)。當(dāng)然，你要是不想熟悉，我就先給你批三天假，怎么樣？”
    何孟言已經(jīng)坐回了他的真皮椅子，一份文件擋住他的臉，但是視線卻越過文件頂端不住向我瞟過來。
    我盡收眼中，故意更熱情一些，笑得花枝亂顫的：“宋總，您太客氣了，我是真想立刻去熟悉熟悉您的業(yè)務(wù)。但是真沒辦法，何總不放行，他說您能力強(qiáng)業(yè)務(wù)光，招個什么博士海歸當(dāng)助理容易得很，我實(shí)在不適合去給您添亂。”
    “怎么說話呢何孟言！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他管得著？”宋西辭佯裝生氣，“你等著，我再和他交涉。”
    掛斷電話，沒一分鐘，何孟言手機(jī)就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淡定地仍到一旁，啥事兒沒有似的繼續(xù)看文件。不一會兒，那手機(jī)就沒了動靜。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有機(jī)會走到他面前，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重新披上赤裸的身體。
    其實(shí)宋西辭這人也是真心挺奇怪的，他總是擺出對我情誼滿滿的樣子，而且他是如此張揚(yáng)，如此浮夸地表達(dá)著對我的追慕。可是，他追慕我個啥呢？
    如果說我和何孟言還有一個從上床開始，相互熟識，共同經(jīng)歷的過程，我和宋西辭連個毛線都沒有！第一次見面，就是他綁架了我侄子，然后一上來就說我要娶我。
    我感覺但凡一個稍微正常點(diǎn)的人吧，都不會答應(yīng)和這個突如其來的綁架犯私定終身。
    其后，他更是熱情無比地穿插在我生活之中，繪聲繪色，自己給自己加戲，演得那叫一個精彩絕倫。唯獨(dú)，宋西辭少了點(diǎn)動機(jī)。他這一切絕不會是一時興起，他肯定有動機(jī)。
    動機(jī)是什么呢？
    我來不及想，何孟言就先一把拉住我正在扣扣子的手，將我拉上他的大腿，然后緊緊箍住我的身體，不讓我掙脫。
    我有些急了，我是真怕他再來一遍啊，他就算有這個本事，我也是實(shí)在受不住了。
    好在何孟言沒有，他吻著我的脖頸，輕聲道：“吳愉，你別想逃開我，永遠(yuǎn)都別有這個念頭，因?yàn)槲也豢赡芊胚^你。”
    我冷哼一聲，沒有答復(fù)。
    何孟言并不在意我的冷漠，他輕笑著：“你不是恨我么，你不是覺得我也恨你么，你不是認(rèn)為我們之間不可能有轉(zhuǎn)機(jī)了么。很好，我現(xiàn)在也這樣以為了。”
    看吧，我們早就看透了彼此的心思。這段時間的諱莫如深，到底換來了他先說出這番話。很多問題，不是靠逃避就會自己消失的。
    “那既然我們都無法原諒對方，我們就這樣糾纏著吧。”何孟言道，“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去，你以為誰能保護(hù)你？我今天就告訴你，只要我不想放手，誰都沒辦法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見我始終不說話，何孟言強(qiáng)硬扳過我的下巴，讓我看著她：“你聽明白了么？”
    這就是他的答復(fù)。
    從康康死后，我們從不談?wù)摫舜说年P(guān)系，從不說愛，也不說恨。我們冷漠，規(guī)避，我們表面靠近，內(nèi)心卻不斷逃離，因?yàn)槲艺娴牟恢涝趺疵鎸ξ覀兊年P(guān)系。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恨他，或者該不該愛他。
    我把這個決定權(quán)交給他，最終，何孟言給了我今天這個答復(fù)。
    ——既然我們都無法原諒對方，我們就這樣糾纏著吧。
    “好啊。”我終于也笑了，“那我們，就這樣糾纏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