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二章 一群狗賊
之后牛有道又對他交代了一些事情,涉及顏寶如。</br> 該說的都說了,對嚴立來說,所行雖然有點麻煩,但并沒有什么風險,都痛快答應了下來。</br> 這也是牛有道敢指望他的原因,只有不讓人家承擔什么風險,只有利益大過人家可能會承受的風險,人家才會真的幫你,否則在這種生生死死的地方未必可靠。</br> 此地也的確不宜久留,離開自己那邊太久容易讓人生疑,嚴立隨后迅速離去。</br> 獲悉了計劃,有了離去的指望,芙花等人也算是安心了不少,為了安全脫身皆全心全意緊密配合牛有道的計劃行事。</br> ……</br> “故意找茬?想對我們出手?”</br> 萬獸門長老孫長浩、靈宗長老梅久開、天行宗長老王天地皆有些驚訝。</br> 前來報訊的器云宗弟子點頭道:“我們也是一片好心提醒,諸位最好做好準備應對不測。”拱了拱手,言盡于此的樣子告辭了。</br> 三派人員面面相覷。</br> 沒一會兒,一名靈宗弟子來報,“長老,韓國聚集了一群人過來。”</br> 此話一出,三派吃驚不小,難道真的如器云宗所言,對方真要對這邊下手?</br> 不管是真是假,哪敢懈怠,三派迅速召集人手集合,做好應對的準備。</br> 外圍防守弟子根本攔不住韓國來的一群人,雙方很快對峙在了一起。</br> 靈宗長老梅久開沉聲道:“你們想干什么?”</br> 韓國百川谷長老氏如沉聲道:“我們這邊失蹤了兩名弟子,不知諸位可有見到?”</br> 萬獸門長老孫長浩繃著臉道:“你們失蹤了弟子關我們什么事?”</br> 氏如:“有人看到是被你們的人給抓走了!諸位,我們不想與你們?nèi)蔀閿常覀円膊荒茏曃覀兊娜吮粺o故傷害,只要三派把人交出來,這事我們可以當做沒發(fā)生過?”</br> 天行宗長老厲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這是想故意找茬挑釁吧?”</br> 雙方對峙爭論之際,異常情況傳到了宋國這邊,凌霄閣長老程滿堂和裂天宮長老富居煙皆有些詫異。</br>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程滿堂剛招呼一聲,另一側(cè)有人來了,是太叔山岳來了,帶了幾個人過來。</br> 這邊暫停出發(fā),太叔山岳走了過來訝異道:“聽說韓國和中立三派發(fā)生了矛盾,怎么回事?”</br> 程滿堂狐疑道:“我們也正奇怪。”</br> “走,一起去看看。”太叔山岳揮手示意了一下。</br> 兩人當即與他一起結(jié)伴而去,誰知沒走多遠,后方突然有宋國弟子喊道:“長老,有情況!”</br> 程滿堂和富居煙剛回頭看去,邊上罡風爆響,面露猙獰的太叔山岳拳帶罡影,突然一記重拳轟出!</br> 咣!緊急防備之下的富居煙仍然晚了一步,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被拳罡打的如流星般飛出。</br> 程滿堂揮袖擋開了隨即而來的第二拳,人亦迅速閃避開了,落在樹杈上喝道:“太叔山岳,你干什么?”</br> 太叔山岳身邊的弟子已經(jīng)沖出而殺,裂天宮弟子邊抵擋邊緊急搶救了砸落在地的富居煙拖著逃離。</br> 后方,晉國修士已經(jīng)全面殺出,針對宋國修士展開了全面圍攻。</br> 太叔山岳白須無風自動飄蕩,揮手指向樹杈上的程滿堂,厲聲道:“我晉國靈種比你們多,好心與你們平分獎勵,你們卻在背后陰謀背棄,意圖壞我大事,一群狼心狗肺、不仁不義的狗賊,豈能留你們!”話畢閃身而出,直接撲殺向程滿堂。</br> 程滿堂又驚又惱,迅速號令宋國弟子們反擊!</br> 雙方如此巨大的廝殺動靜很快傳到了出口附近,對峙的雙方都吃驚不小,晉國和宋國干起來?</br> 殊不知,兩邊對峙正是晉國的詭計。</br> 太叔山岳不傻,一家強攻兩家擔心損失太大,遂悄悄弄死了兩個韓國弟子,栽贓到了中立三派的身上,趁著把韓國誘離開了的工夫,迅速對宋國出手了。</br> 說白了就是要趁韓國反應過來之前,先把宋國給打殘了減輕壓力!</br> 最好的結(jié)果是韓國和三派干起來,讓他這邊好整以暇地先把宋國給收拾了,回去再幫三派收拾韓國!</br> 然而此事一出,對峙雙方都意識到了不對,中立三派反應也快,迅速提及了之前晉國過來告狀之事!</br> 氏如和刀無鋒驚怒,上了晉國的當!</br> 兩人當即帶著前來興師問罪的韓國人馬火速趕去救援……</br> 晉國的戰(zhàn)力的確是名不虛傳,能讓諸國忌憚自然不是擺設,面對晉國強攻,宋國的形勢岌岌可危。</br> 晉國實力本就保存比較完整,宋國這邊的血神殿被牛有道給干掉了,三方只剩兩方。</br> 晉國人數(shù)占優(yōu)勢,實力又占優(yōu)勢,很快便將宋國打的只有招架之力。</br> 被偷襲的富居煙重傷,無法再戰(zhàn)不說,還需要下面弟子救護,程滿堂奮戰(zhàn)之際見到韓國的人返回了,當即疾呼大喊,“氏如兄、刀兄,晉國狼子野心,滅了我們,下一個就是你們,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br> “上!”氏如揮臂招呼百川谷弟子沖了上去。</br> “殺!”刀無鋒亦高喊著帶著無上宮弟子沖殺上去。</br> 程滿堂、氏如、刀無鋒三人聯(lián)手圍攻太叔山岳。</br> 后者豪氣沖云天,一力敵三不落下風,大喝一聲,“休要管我,我自擋之,只管殺敵!”</br> 欲沖來相助的器云宗弟子立刻扔下了他不管,各自回頭與韓、宋修士展開了激戰(zhàn)。</br> 轟轟烈烈的廝殺中,萬獸門、靈宗、天行宗的人趕到了,是來看情況的。</br> 空中激戰(zhàn)中翻飛起落的氏如大聲吶喊,“孫兄,梅兄,王兄,器云宗狼子野心,事后未必會放過你們,懇請三派助我等一臂之力,共誅此賊!”</br> 太叔山岳人在空中咆哮道:“二賊戲我,我乃雪恨,不關你們的事,休要上他們的惡當!”聲音滾滾回蕩。</br> 孫長浩、梅久開、王天地面面相覷,有點猶豫不定,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出手,保持了一貫的立場,中立,兩不相幫!</br> 人群中的顏寶如有點傻眼了,她還指望這些人對付三派,好斷了牛有道的后路,誰知沒對三派動手,三家自己倒先干了起來!</br> ……</br> 古老森林外,幾條人影陸續(xù)躥出,正是季玉德等人,與萬洞天府派來接應的人碰了頭,迅速離去之前,一堆煙火升起。</br> 另一地,一名紫金洞弟子緊急來到嚴立身邊耳語,“師叔,信號來了!”</br> “事不宜遲,走!”嚴立揮手招呼上了紫金洞弟子迅速離去。</br> 燕、衛(wèi)、齊的其他人頓時驚覺起來,迅速追了上去。</br> 從天而降的守正閣長老姚先定大聲道:“嚴兄,偷偷摸摸離去是何用意?”</br> 嚴立飛掠不停,“有大好事發(fā)生,來不及通知你們,趕快招呼上你們的人一起趕去,晚了就來不及了!”</br> 什么大好事晚了就來不及了?追來的一群人相視無語。</br> 最后的結(jié)果是,燕、衛(wèi)、齊躲藏的人馬傾巢而出,追隨紫金洞而去。</br> 他們相信紫金洞不是無的放矢,能親自冒出來,有風險也是率先承擔,有什么好怕的?</br> 率人馳騁的嚴立不時回頭看看,見三國人馬真的就這樣跟來了,也有點無語。</br> 他起先還有點擔心這樣做行不行,事實證明牛有道這不講道理的簡單粗暴辦法果然有效的兒很,只要實際行動擺出來,不解釋勝過解釋無數(shù)!</br> 一群人闖入古老森林,不知情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晉國和韓、宋二國干起來了。</br> 交手的三國皆嚇一跳,這伙人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跑出來,真是要了命了!</br> 太叔山岳已經(jīng)在琢磨了,要不干脆罷手,韓、宋迫于形勢興許會再次與他聯(lián)手。</br> 燕、衛(wèi)、齊的人還有點糊涂之際,嚴立已經(jīng)高聲大喊道:“韓、宋兩國聽著,滅了晉國后,只要愿意把晉國的東西給我們,我們便助你們一臂之力!”</br> 被弟子拼命廝殺保護的富居煙招了下手,也不知是個什么態(tài)度,傷的太重,無法大聲說話。</br> “好!”憤怒中的程滿堂第一個大聲應下了。</br> “一言為定!”百川谷長老氏如亦大聲答應了下來。</br> “紫金洞弟子聽令,給我殺!”</br> 也沒和燕、衛(wèi)、齊的其他人商量,嚴立振臂高呼一聲,便率領紫金洞弟子沖了出去。</br> 燕國這邊逍遙宮長老山海、靈劍山長老褚風平那是相當?shù)臒o語,今天算是真正認識了這個殺伐決斷、風風火火、說干就干的嚴立!</br> 有便宜可撿,五家打一家很穩(wěn)妥,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機會,還有什么好說的,先是與嚴立一伙的逍遙宮和褚風平不得不先率人沖了上去,之后齊、衛(wèi)人馬也殺了過去。</br> 一直到動起了手來,燕、衛(wèi)、齊的人還感覺有些不真實,莫名其妙跟著跑來了,莫名其妙就跟著打了起來,身不由己似的。</br> 隨著這三國的人馬加入,苦苦煎熬中的韓、宋兩國大大松了口氣,戰(zhàn)況迅速逆轉(zhuǎn),一邊倒地壓翻了晉國那邊,變成了晉國不堪重負。</br> “一群狗賊!”激戰(zhàn)中的太叔山岳悲憤咆哮。</br> 他之前就擔心與韓、宋交手后會便宜了燕、衛(wèi)、齊一幫人,還想搶了這邊就跑來著,結(jié)果搶都沒搶到手,燕、衛(wèi)、齊的人就堵上來了,瞬間把晉國子弟陷入了絕境之中。</br> 一個晉國修士面對多個修士的圍攻,迅速一個個倒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