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零章 小鳥依人
他指責(zé)之前卻不想想自己都對牛有道干了什么,也不思量是自己先派人去追殺牛有道的。</br> 山海嘿嘿一聲,“褚風(fēng)平,你可以啊,怪不得瞞著我們不肯說,原來是想獨吞肥肉!肉沒吃著,磕掉了自己的牙,這滋味不好受吧?”</br> 嚴立亦譏笑嘲諷,“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br> 趁機落井下石而已,他是這些人當中清楚事件貓膩的人,落井下石也是為了置身事外不讓人懷疑。</br> 褚風(fēng)平既然決定說出來,就做好了承受的準備,不理會二人的嘲笑,問齊衛(wèi)兩國的人,“你們怎么看?”</br> 姚先定等人還能怎么看?褚風(fēng)平把事情挑明了,兩邊稍加琢磨就都明白了,木應(yīng)高和寧無顯然如同褚風(fēng)平一樣,都存了吃獨食的心思,因此著了同樣的道,否則不會瞞著別人去找死。</br> 姚先定又好氣又好笑。</br> 氣在之前見牛有道的時候還好好說話著,并未為難牛有道,誰知牛有道回過頭來就能對衛(wèi)國的人下毒手。早知如此,當初見到牛有道時,就應(yīng)該直接弄死了當!</br> 好笑在,這似乎也不能完全怪牛有道,牛有道拿靈種做誘餌,木應(yīng)高若是不起那歹心的話,也不會撞死路上去,說起來還是木應(yīng)高不對在先。</br> 錢復(fù)成冷笑,“能怎么看?你們自己找死!”</br> 褚風(fēng)平提醒道:“你們這里就有兩家了,還有那群妖魔鬼怪手上自己的,他們手上至少集中了四海搜集的還有大丘門和靈虛府手上的靈種,這應(yīng)該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這僅是我們知道的,也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牛有道那廝吃里扒外,勾結(jié)海外的妖魔鬼怪對七國的修士下手,焉能放過!”</br> 之前不說,首先是搞不清楚情況,其次是不想弄的自己難堪。現(xiàn)在則不一樣了,有機會找回面子。</br> 海外那群人,人數(shù)不少,不比整個燕國的人員少,靠一家的話他也忌憚,嚴立和山海也未必會答應(yīng)他找上去硬碰硬,可眼前多了衛(wèi)國和齊國的人。</br> 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要聯(lián)手解決掉海外那些人,搶奪對方手里的靈種。</br> 曹兵:“海外那幫人一開始就主動找事,我之前還奇怪膽子不小,如今看來,原來是想拿第一的獎賞。”</br> 劉興高:“于是牛有道成了他們最佳的利用對象,誰能想到牛有道能和他們勾結(jié)到一塊去,這恐怕也是褚長老之前沒料到敢于暗派人去對他下殺手的原因。”</br> 褚風(fēng)平:“現(xiàn)在說這個沒意義,我只問一句,做還是不做?”</br> 嚴立出聲支持:“吃里扒外的東西,的確是不能放過!”</br> 山海看了他一眼,見他都支持褚風(fēng)平了,遂也沒有反對。</br> 得到了燕國其他人的支持,褚風(fēng)平精神略振。</br> 最后的結(jié)果也不算意外,齊國、衛(wèi)國、燕國決定了聯(lián)手解決掉海外那群人,雖然都知道是去搶劫的,但都不說搶劫的事,只說是要清除牛有道那個敗類,還要找海外那群妖魔鬼怪算賬。</br> 事情敲定了,嚴立立刻問那名來報信的弟子,“牛有道人在哪?”</br> 那弟子道:“當時弟子獨自一人,要回來報信,不好跟蹤,只見牛有道他們往東北方向去了。”</br> 有去向就好辦,三國當即磋商搜捕計劃,有了充足的人手,準備撒開了網(wǎng)一路搜尋。</br> 人手安排布置之際,見到規(guī)模不小,董金環(huán)找到了逍遙宮的一名叫趙登玄的弟子,問:“三國的人怎么集結(jié)到一起了,這么大動靜是要干什么嗎?”</br> 她和趙登玄的關(guān)系不一般,說白了,就是已經(jīng)委身給了趙登玄。</br> 也不僅僅是她,還有安妙兒和林飛燕,留仙宗、浮云宗、靈秀山的這三名女弟子都各自委身找了個靠山。</br> 三派就各自派了這么一個女弟子來,這邊將牛有道逼走后,她們?nèi)齻€便徹底無依無靠了。短時間內(nèi)還沒什么,時間一長,身為女人在這危險異世界中的那份不安和惶恐可以想象。</br> 有時候漂亮了的確不是什么好事,留仙宗三派特意遴選出來服侍牛有道的人,姿色自然不會差。</br> 一群男人在這邊寂寞久了,加上她們?nèi)齻€的姿色不錯,有人找她們化解寂寞不足為怪。</br> 起先三人還抗拒,可是由不得三人,反正沒人幫她們說話,危險的事、辛苦的事大可以安排她們?nèi)プ觥?lt;/br> 三人被折騰了一陣后,一個個都吃不消了,修為又不高,發(fā)現(xiàn)沒什么比松開自己褲腰帶更容易的,于是都陸續(xù)松開了褲腰帶,都各自找了個能說上話的三大派弟子做依靠。</br> 左右都是要松褲腰帶,左右都是想攀高枝,自然是想攀最高的。</br> 她們倒是想委身三大派的主事長老,然而那三位哪怕有那個心,也要注意影響,這種沒什么遮攔的地方發(fā)生了關(guān)系是瞞不住人的,于是三人只能是找了三大派下面比較能說上話的弟子獻身討好。</br> 有人罩著,結(jié)果自然是舒服了,不用再到處辛苦奔波冒險了,跟著燕國的聯(lián)合中樞干點打雜的事,一路輕松平安了。</br> 趙登玄:“發(fā)現(xiàn)牛有道了……”他把大概情況講了下。</br> 董金環(huán)大吃一驚,“蔡金奇那百來號人是牛有道殺的?牛有道竟能把靈虛府和大丘門那么多人給滅了?”</br> 確切地說,她是害怕了,她沒想到牛有道落到這般境況還能有這么大的能耐。</br> 干掉這些大派這么多人,在她看來,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后背陣陣發(fā)涼,一想起牛有道杵劍站在茅廬山莊外唯我獨尊的身影,心頭便涌起難以遏制的恐懼感。</br> 趙登玄左右看了看,伸手摟了她腰肢,摸著她的臀捏了一把,戲謔道:“怎么?怕了?”</br> 董金環(huán)主動摟住了他,溫柔依偎在他懷中,委屈道:“趙郎,你也許不知道,在南州,牛有道那真正是權(quán)勢滔天,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俗世權(quán)貴,沒人敢和他對著干,連我們掌門見了他都要規(guī)規(guī)矩矩稱呼一聲‘道爺’,他一旦活著出去了,只需半句話,我便要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還不知道他要怎么折磨我,你說我如何能不怕?”</br> 趙登玄享受著懷中的溫香軟玉感,呵呵道:“多慮了,如今三國正是要聯(lián)手收拾他,你以為他還能活著出去嗎?”</br> 董金環(huán):“可妾身心里實在是不安和害怕,之前不也以為他走投無路了嗎?他能成為南州一霸,手段定不尋常,妾身真怕會出什么意外!”</br> 趙登玄拍了拍她后腰,“就算他出去了又如何?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有我逍遙宮罩著你,他敢動你嗎?出了這里,他在南州權(quán)勢滔天又如何?還不是要看我逍遙宮的臉色行事!退一萬步說,真要被他僥幸出去了,你放心,我出面打個招呼,牛有道他也得乖乖給我?guī)追置孀印D銕熼T就更不敢動你了!”</br> 聽他這么一說,得了他這個保證,董金環(huán)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滿臉歡喜地溫柔道:“趙郎,妾身是你的人了,此生就全憑你照應(yīng)了。”</br> “知道是我的人就對了,你放心,就算我娶你有些麻煩,給你師門遞個話讓你在你們門中做個人上人還是沒問題的。”趙登玄呵呵笑語著,又抬手撥了一下她的粉嫩下巴,“現(xiàn)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快收拾一下,準備出發(fā)吧,回頭若有機會,我爭取一下,讓你親自給牛有道收尸,你回去后也好對師門有個交代。”</br> “嗯!”董金環(huán)連連點頭,很是小鳥依人的聽話模樣。</br> 聞訊惶恐的不僅僅是她,安妙兒和林飛燕也緊張了,當然也都找到了安撫的人。</br> ……</br> 三國人馬聯(lián)手行動搜尋,途中沒找到牛有道和海外那幫人,倒是陸續(xù)遇見了韓國和宋國的人。</br> 想不遇見也難,韓宋兩國也是遇見了萬洞天府四處托人尋找掌門的人,得了萬洞天府弟子指點方位后,特意來找燕國的。</br> 燕、衛(wèi)、齊三方聯(lián)手的人馬這才知曉,海外那幫人得手的不止衛(wèi)、齊兩國,還搶劫了韓國的天女教和宋國的血神殿,手上獲得的靈種數(shù)量超過他們的想象。</br> 聯(lián)手的三國頓時按捺不住了心頭的火熱,找到海外那幫人的念頭越發(fā)強烈了,至于牛有道那條海外修士的走狗倒成了其次。</br> 燕、衛(wèi)、齊對韓、宋兩國做了隱瞞,沒告訴他們真相,因為有三家聯(lián)手足以解決海外那幫人,犯不著再容多出的兩家來分一杯羹。</br> 然而事態(tài)已不是他們能左右的,有人在暗中做手腳,于是很不巧,燕、衛(wèi)、齊當中恰好有搜尋的人落在了韓、宋手上,令兩國知道了真相。</br> 在外面戰(zhàn)場打個你死我活的韓、宋立刻聯(lián)手了,準備尾隨找機會來個漁翁得利。</br> “海外那幫人把天女教、血神殿、靈虛府、大丘門手上的靈種都給搶了?”</br> 很不巧,燕、衛(wèi)、齊派出來的搜尋人手中也有人落在了晉國的手上,聞聽弟子來報,器云宗長老太叔山岳立刻讓把人給帶過來,親自問話確認。</br> 湊巧被抓的修士連連哀求,“不敢蒙騙長老!長老,我只是個散修,算不上哪方的人,跑腿奔波也是情非得已,還請長老高抬貴手饒過我!”</br> “好,只要確定了你說的是實話,老夫說話算話,饒你不死!”太叔山岳給了句承諾,一揮手,讓把人給押了下去,之后挑著眉頭,手捋白胡子,兩眼放光著嘿嘿冷笑個不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