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二章 有點懵
獨孤靜頷首:“明白!散修名單上有一些我們的人,我盡快聯(lián)系。目前各派重擬的名單還沒看到,等名單出來再看,看看有沒有我們的人參加,若有再另行布置。”</br> “這不夠,必須要穩(wěn)妥!”玉蒼大手一擺,“各門各派的掌門,與我有交情的都幫我安排聯(lián)系,我這次要豁出老臉去了。他是公子的老師,這便是我出面的最佳理由!”</br> 獨孤靜心中唏噓,估計就算是師傅自己進天都秘境也不會這樣上心,現(xiàn)在反倒要為個牛有道做牛做馬了,也不知牛有道如今是不是也會這般著急,別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他點頭應下,“好,我立刻安排。”</br> 玉蒼:“等等,先不急著聯(lián)系,先傳訊聯(lián)系牛有道,告訴他,我要和他見面,要與他面談!”</br> 才見面分開沒幾天,就又急著見面,也實在是無奈。</br> 這種事情書信里是扯不清楚的,必須當面談,他得問清牛有道有什么準備之類的,雙方要如何配合之類的,這些都要談個清楚明白,弄岔了很容易出事。</br> ……</br> “凍結戰(zhàn)事?”</br> 吳公嶺拿著惠清萍遞來的消息,天女教轉來的消息,看后愣愣抬頭,這事明顯出乎他的意料。</br> 不是一般的出乎意料,而是非常出乎意料,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突然冒出,實在是連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br> 惠清萍嗯了聲,“原因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我知道的不比你多。”</br> “哈哈……”吳公嶺輕笑著,漸漸變成仰天狂笑,直至拍案叫絕道:“天助我也!真乃天助我也!哈哈哈哈……”笑的那叫一個恣意張狂。</br> 有些事情惠清萍雖然不懂,不過這突如而來的事情她卻是明白的,只要不傻的都能看明白。</br> 縹緲閣突然下令凍結戰(zhàn)事,勒令各方維持現(xiàn)狀不得妄動干戈,簡直是讓吳公嶺這邊撿了個天大的便宜,簡直太適合吳公嶺目前的所作所為了,簡直是神配合。</br> 縹緲閣一聲令下,誰都不敢再打了,宋國不敢打這邊,燕國也不敢打這邊,韓國同樣不敢。</br> 當然,韓國就算想打也打不著,除非韓國先攻破宋國或燕國的阻礙才能打到這邊,縹緲閣凍結戰(zhàn)事后這種事情不可能發(fā)生,這等于是白白給了吳公嶺趁機發(fā)展拓實手上地盤勢力的大好良機。</br> 天都秘境開啟到關閉,需要一年的時間!</br> 這么大一塊地盤,吳公嶺又坑蒙拐騙了大量的人口過來,給他一整年放開手腳經(jīng)營的機會,局面可以想象,必然是令吳公嶺越發(fā)牢牢掌控住了這塊地盤。</br> 局勢變成了這樣,韓國那邊再吵再鬧也拿吳公嶺沒辦法,不讓吳公嶺經(jīng)營這塊地盤也說不過去。</br> 天女教那邊怎么看這邊?發(fā)往這邊的消息言語中已經(jīng)透著熱切!</br> 待他大笑終于停下了,惠清萍冷冰冰道:“宗門的意思是,怕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想派我?guī)讉€師姐妹來幫襯我。”</br> 吳公嶺呵呵道:“戰(zhàn)事已經(jīng)凍結了,有什么忙不過來的?”</br> 惠清萍把話說明白了一些,“估計是宗門內(nèi)有人眼紅,想來分一杯羹,你怎么看?”冷眼斜睨觀察他反應的樣子。</br> 吳公嶺愣了一下,明白了,這位不滿了,不愿有人來分她一杯羹,當即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攬她腰肢,“她們想的美,有本事她們也嫁給我呀!”</br> “狗爪子別碰我!”惠清萍一把撥開他的手,“那好啊,不怕死,我就幫你問問看。”</br> 吳公嶺忙改口道:“玩笑,玩笑,咱們是夫妻,肥水不流外人田,豈能隨便便宜外人。這事我聽夫人的,夫人說行就行,說不行就不行,夫人想怎么樣都行,我全力配合!夫人,你看這樣怎么樣?”胳膊又向她腰肢摟去。</br> 這話聽的舒服,令惠清萍眉眼舒展開了幾分,也就讓他摟了,沒再反抗,近距離面對面地淡淡問道:“那就這樣說定了?”</br> “我還能不信夫人么,定了,就這么說定了,夫人說的算,行不行?”吳公嶺著臉問道。</br> “就這樣吧。”惠清萍拉開他胳膊,轉身就走。</br> 吳公嶺卻拽住了她胳膊,“夫人,天大的好事啊,值得好好慶賀一下!”</br> 惠清萍一把甩開他,“你怎么安排慶賀是你的事,我不管。”</br> “不需要安排,就這樣慶賀!”吳公嶺突然搶步上前,竟將惠清萍給攔腰橫抱在了臂彎,嘿嘿道:“夫人平常盯的緊,不讓我碰其他女人,快把人給憋壞了,今天遇上這好事,夫人焉能不好好伺候伺候我?”</br> “放開!”惠清萍掙扎著急了,臉都紅了,發(fā)現(xiàn)這瘋子高興時折騰她,不高興時也折騰她,實在是令人無語,一旁還有弟子看著呢,讓她情何以堪。</br> 守在門外的兩名女弟子回頭看了眼屋內(nèi)的情形,羞的趕緊扭過頭去,當做什么都沒看見,也不是頭回見了。</br> 吳公嶺死活不放,直接抱了人往屋里去。</br> 而惠清萍也習慣了這渾人,情何以堪的事也是經(jīng)常的事,見怪不怪了,隨便掙扎了一下也就由他抱了去折騰。</br> ……</br>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已經(jīng)不是秘密,吳公嶺娶了天女教長老惠清萍的事已經(jīng)在修行界傳開了,一時之笑話。</br> 牛有道知道后也很無語,居然還有這樣的事?發(fā)現(xiàn)這吳公嶺還真不忌口,也服了那個惠清萍。</br> “感慨什么呢?”管芳儀手里拿了幾張紙走來,見他站在樹下唏噓搖頭的樣子,問了聲。</br> 牛有道嘆道:“多了個便宜姐夫,嫁娶這么大的事也不請我去喝杯喜酒,想不通啊!呵呵。”</br> 管芳儀看了看手上的東西,也嘆了聲,“還在想這事呢?”</br> 牛有道:“世事如棋局局新,這個吳公嶺,我還真是小看了他,一走投無路的喪家之犬居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誰能想到?坐大的速度超乎意料,此人可謂梟雄!”</br> 管芳儀無心跟他扯這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天都秘境,諸國上報的參加人員的名單被縹緲閣否了。諸國為了戰(zhàn)事,派出的精銳修士有所保留,縹緲閣很不高興,讓諸國重新再擬一份名單。”</br> 牛有道不以為然,“重擬就重擬,狗咬狗一嘴毛,不關我們的事,咱們在一旁看熱鬧就行了。”</br> 他是無所謂的,諸國把精銳修士派去了天都秘境更好,商朝宗和蒙山鳴那邊少點掣肘反而更能放開手腳去打。</br> 東征西戰(zhàn)的打到現(xiàn)在,商朝宗和蒙山鳴調(diào)兵遣將的作戰(zhàn)能力已經(jīng)得到了檢驗,南州勢力不負他厚望,已經(jīng)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好處,這些年嘔心瀝血的經(jīng)營算是有了回報。</br> 管芳儀哼哼兩聲,“狗咬狗?你還真看的開,你自己變成了其中一條狗,還高興的起來嗎?”揚了揚手中東西。</br> 牛有道皺眉,“什么意思?你拿的什么東西?”一般的消息傳遞沒這么多紙張。</br> 管芳儀:“進入天都秘境的名單,這上面有你。”</br> 牛有道嗤了聲,顯然不信,“有什么事就說,別拿這個糊弄我,剛拿了兩千萬到手,又不高興了?”</br> 管芳儀美目睜大了幾分,“你不信?”</br> 牛有道呵呵道:“信什么信?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天都秘境只有門派中人能進,我一散修就不湊這熱鬧了。”</br> 管芳儀很是無語地左右看了看,最終唉聲嘆氣道:“我說道爺,我沒跟你鬧,這次出事了,真出事了,縹緲閣不但讓諸國重擬名單,這次還增加了一千名進入天都秘境的散修名額。這事已經(jīng)在各修士聚集地傳開了,傳的沸沸揚揚。據(jù)說是也是因為戰(zhàn)事的原因,說諸國折損的精銳修士太多,怕影響這次的天都秘境之行,縹緲閣讓諸國又推薦了一千名精銳散修,推薦的散修名單就有你,已經(jīng)張榜落實了!”</br> 牛有道愣愣的,有些傻眼的模樣,最終又狐疑道:“真的假的?”</br> 他明顯還是不信,管芳儀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能理解,從未變過的規(guī)矩,從未有散修參與的情況,突然變了,一時不信也很正常。</br> 她把名單一亮,指著一堆名字中的‘牛有道’三字,東西遞給,“這是名單,你自己看吧,這是不是你?”</br> 牛有道趕緊拿了名單查看,自己名字看到了,又上下看了看其他人的名字,有聽說過的名字,有沒聽說的名字,應該不會有假。他有點懵,太意外了,干咽了咽口水,“怎么會這樣?”</br> 管芳儀:“你問我?我怎么知道?反正原因就是我剛才聽說的原因,你想知道詳情,怕是還需要去找宮臨策打聽,他是位列縹緲閣的人員之一,名單推薦的時候他應該在場,他肯定清楚。名單我看過了,丹榜上掛名的散修大多都在上面。”</br> “丹榜?”牛有道迅速翻看名單,嘴上快速問道:“趙雄歌有嗎?”</br> 管芳儀:“知道這事就特意留心過,趙雄歌不在其中。”</br> 一千個名字,無法一下看完,牛有道繼續(xù)追問:“玉蒼呢?那老家伙在不在名單上?”</br> 管芳儀:“也看過了,沒有他!”</br> 牛有道愕然抬頭,“憑什么呀?怎么可能沒有他,他也在丹榜上!”</br> 管芳儀:“這不很早正常嗎?憑玉蒼的人脈關系,誰沒事會得罪他?那些推薦的人,又不知道他是曉月閣的人。”</br> 把名單給翻了遍,的確沒看到玉蒼,牛有道怒了,抖著手上的名單,“宮臨策干什么吃的?他人在現(xiàn)場不知道阻止嗎?他想干什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