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排名疑云
商、藍搞不懂這位究竟想說什么,不喜歡說話的人,偶爾冒出一兩句,言簡意賅可以理解,莫名其妙就不對了。</br> 兩人都眼巴巴看著他,都在等他后話。</br> 白遙補充了一句,“不但是我,確切地說,丹榜排名二百六十七名以下的人全部上升了一位,還有一人補入了丹榜。”</br> 藍若亭疑惑道:“和我們有關(guān)嗎?”</br> 白遙:“丹榜排名二百六十七名的那人名叫卓超,被人殺了,被牛有道殺了!”</br> “嘶!”商、藍略吸一口涼氣,兩人雖不是修行中人,但對丹榜多少還是關(guān)注的,誰不想招攬丹榜上的人為己用?</br> 所以二人很清楚丹榜上能排名兩百多位的人意味著什么,那是一流的高手,需知白遙才排六百來名。</br> 商朝宗有些不敢相信道:“道爺能殺死丹榜排名兩百來位的高手?這似乎不太可能吧!是不是誤會?”</br> 白遙:“正常情況下來話說,的確不太可能,但再厲害的修士也擋不住陰謀詭計,牛有道好像比較擅長這個。”</br> 商、藍二人相視,對于這點,二人不否認,說的好聽點道爺?shù)拇_是手段高明,說的難聽點,不就是陰謀詭計么!</br> 見他闖入英武堂就為說這個,商朝宗請教道:“這事影響很大嗎?”</br> 白遙:“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大是因為丹榜上死人很正常,被從丹榜上除名不足為怪。不小是因為卓超的死不正常,正常情況下,都是誰打敗了誰補誰的位,而牛有道可能是因為修為的原因,還沒有資格進入丹榜,因此造成了后面一大堆人的排位集體上升。”</br> 商、藍二人小汗一把,這么一說,貌似的確影響到了不少人,丹榜居然因為道爺改變了五百多名高手的排名,這些人是該感謝道爺呢還是該怎樣?</br> 居然一下影響了丹榜幾百名高手,這事…</br> 藍若亭問:“這種事情以前發(fā)生過嗎?”</br> 白遙:“有過一次,但和這次不一樣,丹榜創(chuàng)立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上一次是有人因壽限而仙逝!更重要的是,牛有道不是無名之輩,殺燕使已經(jīng)是名揚天下,這回,他又名揚天下了!”</br> 商朝宗為牛有道捏了把冷汗,有點為牛有道心虛道:“這事會不會是搞錯了?”</br> 白遙:“丹榜上的排名未必真實,因為許多人彼此間都未交過手,但冰雪閣對榜單排名的調(diào)整從未出過錯,必然是確切核實過了的,才會向天下修士公布!也不會冒然點出殺卓超的人是牛有道,冰雪閣這點可信度還是有的。”</br> 商、藍面面相覷,如此說來,的確是道爺干的好事。</br> 藍若亭問:“法師前來說這事的意思是?”</br> 白遙:“采購戰(zhàn)馬不是小事,牛有道怎還有心思在路上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此事驚動了師門,命我來過問一下詳情,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王爺和藍先生的意思,似乎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師門在等我回復(fù),能否勞駕問問三派,他們派了人隨牛有道一起出發(fā),多少應(yīng)該是知道內(nèi)情的。”</br> 鬧出了這樣的事,二人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是應(yīng)了下來。</br> 略作準(zhǔn)備,二人領(lǐng)著白遙離開了郡守府,一行人馬護衛(wèi)下匆匆出城,直奔城外山中。</br> 山中人自然是聞訊來迎,商淑清恰好在附近,先過來見禮,多少有些詫異,“哥,可是有事?”</br> 商朝宗等人也很少來這邊。首先是自己那邊也忙,這里用不著他來操心。其次這里是牛有道的地盤,修士聚集地,用不著他來干預(yù)。</br> 所以她知道哥哥一般不會無緣無故來這邊,一來就必然有事。</br> “道爺那邊弄出了點事……”商朝宗把大概的情況跟她說了下。</br> 商淑清聽的茫然,連商朝宗自己都搞不清怎么回事,她自然更不清楚。</br> 費長流、夏花、鄭九霄三位掌門來到后,本要請商朝宗進山里坐,奈何幾派宗門所在地也確實不太方便步行,商朝宗表示在一旁的長亭里坐坐便可。</br> 很快言歸正傳,問到了白遙所說之事,講了下大概情況,商朝宗最后問:“三位掌門,可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br> 三人略顯沉默,丹榜變化的事他們自然關(guān)注到了,三派安置在類似摘星城那種地方的人手也不是擺設(shè),其中內(nèi)因他們也清楚。他們也正為這事費解,這事還算保密,冰雪閣怎會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而對丹榜做出了調(diào)整?尤其是丹榜調(diào)整的原因何以明確指出是牛有道殺了卓超?</br> 現(xiàn)在三派有點懷疑,三派內(nèi)部是不是有冰雪閣的眼線?還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什么問題。</br> 然而也只能是懷疑,不敢調(diào)查,你查冰雪閣的眼線是什么意思?</br> 雖然冰雪閣那種存在有規(guī)矩,不會輕易插手一些事情,以示讓大家放心,可并不代表永遠不會插手,想到內(nèi)部可能有外部的眼線,誰心里能舒服?偏偏無可奈何!</br> “牛有道出發(fā)前就有預(yù)判,遂秘密安排布置了三派的一些人手,結(jié)果在無邊閣的時候果然有人出手……”</br> 夏花將大概的情況講了下,到如今,那些秘密人手都已經(jīng)在牛有道身邊公開隨行,也沒了再隱瞞的必要。</br> 不過有關(guān)曉月閣和兩名活口的事卻未提及,這方面牛有道已經(jīng)要求了保密,因為牛有道不想讓曉月閣知道有活口落在了他的手上。</br> 事情經(jīng)過聽的眾人心驚肉跳,連旁聽的白遙亦神色凝重,竟然有人冒充留仙宗商鋪掌柜誘殺牛有道,甚至派出了卓超這樣的高手動手,這真是要將牛有道置于死地啊!</br> 夏花講的大概,一些詳情有隱瞞,藍若亭問出了關(guān)鍵:“那個卓超是被聯(lián)手殺死,還是道爺殺死的?”</br> 夏花苦笑道:“大漠沙海,一場激戰(zhàn),卓超對牛有道窮追不舍,一心要殺死牛有道,根本不管我們?nèi)傻娜耍傻娜硕荚趯Ω端氖窒隆5鹊饺傻娜私鉀Q了他的手下時,卓超和牛有道已經(jīng)糾纏到了最后,卓超已經(jīng)被牛有道打成了重傷。卓超盡管重傷,可我三派弟子仍沒辦法靠近他,他只奮力一擊,便讓我三派十幾名金蓮高手人人受創(chuàng),兩名弟子更是當(dāng)場慘死在他劍下!關(guān)鍵時刻又是牛有道果斷一擊,一劍將其擊殺,卓超跪敗在牛有道腳下斃命,被牛有道取了項上人頭!”</br> 鄭九霄捋須頷首道:“從頭到尾,三派弟子幾乎都沒能和卓超正面交上手,更不用說殺他,將卓超打成重傷的是牛有道,最后將其一劍斃命的也是牛有道,殺卓超和三派沒什么關(guān)系,的確是牛有道干的,情況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br> 盡管只是寥寥一番交代,卻讓現(xiàn)場眾人一片靜默,重傷之下的卓超還能一擊就讓三派高手死傷一片,其實力有多恐怖可想而知。</br> 盡管現(xiàn)場沒他們想象的那么慘烈,可在他們腦海中想來的畫面卻是慘烈無比,無垠沙漠中的追殺血戰(zhàn),牛有道被卓超這樣的高手追殺!</br> 白遙出聲打破了沉默,“憑牛有道的實力,怎么可能將卓超打成重傷,又怎么可能殺了卓超?我不信!你們是不是隱瞞了什么情況?”</br> 他的確不信,牛有道和卓超單挑能殺了卓超?簡直是在開玩笑!就算他對上卓超,怕也只有逃命的份,牛有道怎么可能?</br> 費長流道:“說實話,我們也不信,也懷疑其中有什么內(nèi)情。當(dāng)時的情況,卓超追殺牛有道,兩人從沙漠地表,打到地下深處,兩人都鉆到地下去了,在地下具體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我們也不知情,只知兩人再從地下鉆出時,卓超已經(jīng)受了重傷。其中內(nèi)情牛有道不說,我們也搞不明白!不過牛有道也被卓超打傷了。”</br> “道爺沒事吧?”</br> 一聽說牛有道被卓超打傷了,商朝宗、藍若亭、商淑清幾乎是異口同聲驚呼,在他們的想象中,被卓超那般高手打傷了還得了?</br> 費長流搖頭道:“一點輕傷,無大礙,如今牛有道已經(jīng)離開了無邊閣,時間上推算,怕是已經(jīng)深入了齊國境內(nèi)。”</br> 商淑清語調(diào)鏗鏘道:“你們派去的人不是保護道爺么?為何不攔下卓超,而放任道爺與卓超那樣的高手血戰(zhàn)?”她就差說出你們沒盡到你們的責(zé)任。</br> 聽說了追殺的情形,可以想象牛有道當(dāng)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她的鼻腔是酸楚的。</br> 聽到牛有道被打傷了,她差點沒哭出來,是強忍住的,眼眶都紅了。</br> 人家本不愿與他們兄妹混在一起的,是她把人家給拉入這場是非的。</br> 以前種種不說了,但這次再次為了他們兄妹出山,一出山又遭遇這么大風(fēng)險,竟然遇上這么可怕的高手追殺。</br> 才一開始還沒到齊國就這樣了,之后會有多危險無法想象!</br> 這是又出去為他們兄妹拼命去了!</br> 天玉門說是他們兄妹的最大倚仗,可是連天玉門那樣的實力都辦不好的事,憑什么要讓實力遠不如天玉門的牛有道跑出去拼命冒險,牛有道那般勢單力薄,這是要讓牛有道去送死么?</br> 憑什么讓牛有道那般孱弱的實力去為他們挑那么重的擔(dān)子?</br> 連天玉門自己都不好意思開這口!</br> 她心里很內(nèi)疚,無盡的自責(zé),真的很難受!</br> 商朝宗和藍若亭也皆低頭不語,低頭沉默中,神情凝重!</br> 牛有道這次出山,不能說和他們兩個沒關(guān)系,是他們兩個在牛有道面前鼓搗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