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七章 這次的確有點狠了!
碎石翻騰中,圓方顧不上疼痛,已被打出了經(jīng)驗,知道袁罡一旦動手,不會只一下了事,涌動的煙塵中連東西南西北都沒分清,直接翻身躥起,拼了命的飛掠而逃。</br> 袁罡已三步化作兩步,健步射出,一個騰空三丈高,彈射力驚人,凌空探爪,一把抓住了剛剛凌空蹦起的圓方腳踝。</br> 兩人就像是配合好了似的,一個知道不會罷手,一個知道立馬會逃。</br> 腳踝一緊,圓方低頭一看,見被袁罡抓住了,差點嚇得魂飛魄散。</br> 只有經(jīng)常被袁罡揍的人才知道袁罡的蠻力有多可怕,而袁罡為了練功,也經(jīng)常拉他陪練,他是最清楚袁罡攻擊力的人,蠻力攻擊的威力足以媲美金丹修士的法力攻擊威力。</br> 沒人愿意挨揍,尤其是碰上一個喜歡揍自己的人,可是奈何打不贏人家。</br> 早年在袁罡手上吃虧時,他還惦記著袁罡不過一凡夫俗子,心里暗想你給我等著!</br> 他認(rèn)為自己修為會有越來越高的那天,實力總有一天會超過袁罡,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收拾回去。</br> 然而后來慢慢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的修為是越來越高了,可袁罡的實力也越來越強悍了,實力早已超越凡夫俗子血肉之軀的承受極限,真不知袁罡哪來的變態(tài)橫練功法。</br> 他天生刀槍不入,一開始只是針對普通刀槍,隨著修為越來越深后,面對修士施法攻擊也漸有了刀槍不入的效果。</br> 可那變態(tài)的猴子的血肉之軀似乎也漸漸開始變得刀槍不入了。</br> 不但刀槍不入,還比他更能抗揍,彈射力也越來越強、越來越快,更見鬼的是,還具有強大到變態(tài)的恢復(fù)能力。</br> 這還怎么打?一交手立馬就逃是他的本能反應(yīng)。</br> 面對袁罡,他早已失去了收拾回去的信心,長期挨揍之下,已是被揍的沒了做人的信心。</br> 此時,腳踝更是猛一吃疼,整個人也失去了平衡,猛地下沉,驚的手忙腳亂,“袁爺,有話好說…”</br> 哪來的好說,袁罡凌空縮身,猛然彈身掄開胳膊一甩。</br> 一聲怪叫的圓方猶如流星撞向地面,拼命施法防御,意圖減緩沖撞力。</br> 咣!地面一個坑。</br> 圓方都不帶考慮的,翻身就從坑內(nèi)滾出,袁罡倒沖下來的凌空一拳堪堪被他躲過,簡直是閉著眼睛都能躲過,說是料敵先機也不為過。</br> 一拳走空,砸向地面的拳頭變掌一拍地坑邊緣,袁罡順勢扭身就是一腳倒勾砸去。</br> 咣!閉著眼睛躲過了一擊的圓方未能躲過第二擊,肩膀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擊,咣當(dāng)撲倒在地,仍然逃命要緊,那叫一個連滾帶爬。</br> 雙掌同時在地面一拍猛推的袁罡貼著地面鏟出,一個剪刀腿,絞住了圓方的一條腿,就地一個翻滾。</br> “啊!”圓方一聲慘叫,被絞住的一條腿硬生生別向了后背,疼的他兩眼珠子差點繃出來。</br> 被打斗動靜驚動的段虎和吳三兩已站在了院墻上,發(fā)現(xiàn)這二位又干起來了,這二位兔起鶻落一逃一追擊的反應(yīng)速度都有夠快的,快的讓人眼花繚亂。</br> 咣!圓方突拼命猛踹出一腳,正中袁罡胸口,把袁罡給踹的貼地面滑了出去。</br> 得以脫身的圓方蹦起又逃,頭也不回。</br> “攔住他!”袁罡一聲喝。</br> 兩人正面交鋒,圓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可他也有他的弱項,他彈跳力固然是驚人,可躥空而起后無法在空中轉(zhuǎn)彎飛行,圓方如今的實力也今非昔比,圓方一旦拼了命要逃的話,尤其是長期鍛煉下有了逃跑經(jīng)驗,他袁罡還真的是很難抓住對方。</br> 段虎和吳三兩也有了經(jīng)驗,每次袁罡一拉圓方陪練,圓方總是想逃,他們負(fù)責(zé)幫袁罡把圓方給截回去。</br> 兩人從院墻上閃身而起,堵了圓方的逃路,硬生生把圓方給逼回了地面。</br> 一瘸一拐的圓方剛顛腳調(diào)整了個逃逸方向,眼前一花,“啊!”整個人咣一聲慘叫,又飛了出去。</br> 閃來的袁罡旋身一記鞭腿,將圓方似稻草人般掃了出去,飛出的人硬生生將房子的墻面撞出一個洞來。</br> 袁罡箭步射出,人也跟著鉆入了墻洞內(nèi)。</br> 緊接著屋內(nèi)哐啷聲不斷,拳腳咣咣聲亦不斷,還有圓方連連發(fā)出的哀嚎聲。</br> 那動靜,令院子里的段虎和吳三兩面面相覷,吳三兩道:“袁爺今天火氣很大啊,連房子都不顧了,看這動靜是要拆房子啊!”</br> 段虎道:“這都要走了,反正以后也不歸我們住了,拆了就拆了。”</br> 吳三兩:“我是說今天下手有點狠,別鬧出人命來。”</br> “……”段虎無語。</br> 咣!又一面墻破,圓方連滾帶爬飛了出來,口鼻帶血,衣衫襤褸,倉惶大喊,“救命!救命啊!”</br> 段虎和吳三兩忽齊齊閃出,雙雙伸手,攔住了閃出的袁罡。</br> 吳三兩笑道:“袁爺,差不多就行了。”</br> 段虎:“是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br> 緊握雙拳的袁罡冷冷道:“這廝跑到宮臨策那,說道爺死的好!”</br> 二人聞言一愣,雙雙回頭看去。</br> 拖著一條難以動彈的腿的圓方,下意識喊道:“沒有,絕無此事!”話出口后,也反應(yīng)了過來,好像是說過,內(nèi)心一驚,這死猴子怎么會知道的?</br> 看吳、段二人眼神,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心驚肉跳,單腿蹦著后退,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沒有說過。”轉(zhuǎn)身欲逃。</br> 唰唰兩聲,吳三兩和段虎雙雙射出,當(dāng)場將圓方打翻在地。</br> 別的,兩人也許不清楚,袁罡這個人他們卻是清楚的,從不胡說八道,為人是有公信力的,袁罡說有,那就肯定有,不需要懷疑。</br> 轉(zhuǎn)眼變成了三人圍毆,圓方逃無可逃,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連個來救的都沒有。</br> 面對三人的拳打腳踢,只能是老辦法,發(fā)揮自己抗揍的優(yōu)勢,抱頭蜷縮在地哀嚎。</br> 被打的實在是吃不消了,圓方突豁出去鬼叫一聲,“我如今是紫金洞的人,你們殺了我休想脫身!”</br> 此話一出,這是改換門庭了,三人拳腳越發(fā)猛烈。</br> “道爺嘴臉丑惡,是不是你說的?”</br> “我沒說!”</br> “道爺死得好,是不是你說的?”</br> “我沒有!”</br> “你恨不得在道爺飯菜里下毒,恨不得毒死道爺,是不是你說的?”</br> “饒命啊!我向天發(fā)誓,真沒說過,有人陷害我!”</br> “你可以,翻天了你!”</br> 袁罡亂拳一句,亂腳一句,邊打邊質(zhì)問,不聽辯解。</br> 別的毛病他也許可以容忍,但有一點不能容忍,那就是叛徒!</br> 曾經(jīng)跟隨道爺時,只要是鏟除叛徒,他從不手軟!</br> 圓方嘴上哀嚎,內(nèi)心也在哀嚎,他不明白,前面剛和宮臨策說的,死猴子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br> 袁罡居住的庭院離管芳儀的庭院其實并不遠(yuǎn)。</br> 屋內(nèi)喝茶的牛有道側(cè)耳傾聽了一陣,發(fā)現(xiàn)這次打的時間似乎有點過長,略偏頭,對管芳儀道:“你去看看,都是自己人,差不多就行了。”</br> 待到管芳儀出面,那邊已經(jīng)停歇了,還沒走到那邊院門口,便見袁罡拖了一人出來。</br> 圓方已被揍的奄奄一息,面目全非,鼻青臉腫已不足以來形容,近乎渾身是血,血染的衣裳也破的不像樣了,整個人似乎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只腳的腳踝在袁罡的掌握中。</br> 袁罡就這樣將他倒拖在地,一路拖向南山寺僧眾居住的院子。</br> 管芳儀側(cè)身讓路,咳嗽了一聲,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br> 袁罡懂她刻意咳嗽的意思,應(yīng)該是道爺?shù)囊馑迹麤]說什么,地上拖出了一路血跡。</br> 別院內(nèi)冒頭的人皆怔怔看著,和尚被這位揍,大家都習(xí)慣了,只是揍這么狠還是第一次見。</br> 拖著人來到了“南山寺”,里面的一群和尚戰(zhàn)戰(zhàn)兢兢,若說整個茅廬別院內(nèi),他們最怕誰,受圓方的影響,他們最怕袁罡。</br> 袁罡揮臂一甩,半死不活的圓方飛了出去,滾到了一群和尚的腳下。</br> “立刻收拾東西,準(zhǔn)備撤離紫金洞,不得有誤!”袁罡一聲喝。</br> 眾僧波瀾不驚,整齊合十躬身,算是領(lǐng)命了。</br> 袁罡轉(zhuǎn)身離去后,眾僧才慌忙將不成人樣的圓方給抬了進(jìn)去救治。</br> 對于圓方挨揍,眾僧也算是見怪不怪了,多少年了,一直這樣,但這次的確有點狠了。</br> 以前被揍,回來還能罵一頓,這次連氣都喘不順了。</br> 不過也消停了,圓方?jīng)]了精力投奔紫金洞,沒了作怪的可能,只能被動著乖乖跟著撤離,后面連自己是怎么離開的紫金洞都不知道。</br> ……</br> 議事大殿內(nèi),七嘴八舌,本是商議,最后竟據(jù)理力爭互相抨擊了起來。</br> 站在上位的宮臨策不偏不倚,沒幫任何人說話,聽吵了一頓,忽喝道:“夠了!”</br> 爭的臉紅的諸位長老這才停了,宮臨策慢慢踱步,在殿內(nèi)一趟來回后,又站回了上位面對眾人,說道:“我知道,沒人愿意去圣境,可這事由不得我們說的算,必須得有一位長老帶隊前往!”</br> “大家都說自己手頭上有困難,我不管是真有困難還是托辭,這事不能一直拖下去,今天必須要有一個結(jié)果,必須擬定出一個人選出來!”</br> PS:感謝新盟主“厲某人”和“張永峰”的捧場支持。月票滿五千,一萬票加更奉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