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九章 值錢的東西
“什么東西鬼鬼祟祟見不得光?”管芳儀狐疑,她施法查探了一下內(nèi)部,確認(rèn)有東西,卻不是自己見識過的東西,不知是什么玩意。</br> 牛有道調(diào)侃道:“值錢的東西。”</br> 一聽值錢,管芳儀來了精神,嘴上卻不屑道:“能有多值錢?”</br> 牛有道呵呵:“知道你見錢眼開,放心吧,反正比那些飛禽坐騎加起來都值錢。”</br> 管芳儀吃驚,“真的假的,可別騙我。”</br> “如假包換!回去看過后,你就知道了。”牛有道依舊是輕松調(diào)侃模樣,也順手將包裹遞給了袁罡,叮囑了一句,“東西收好,不能有失。”</br> 袁罡接手包裹才發(fā)現(xiàn),同樣的石頭不止管芳儀手中一顆,包裹里還有一堆,心里有數(shù)了,估計道爺在哄那女人開心。</br> 不過能讓道爺一直隨身帶著,應(yīng)該也不是無用之物,系好包裹,背在了自己的身上。</br> 聽說是很值錢的東西,管芳儀也隨身收藏好了,期待著回去拆開看看是什么禮物,收好東西又問:“道爺,接下來怎么辦?”</br> 牛有道:“既然我的死訊已經(jīng)傳出,那就先收拾人心,先處理紫金洞的事。”</br> 管芳儀:“如何去做?”</br> 牛有道:“先見見宮臨策,先穩(wěn)住紫金洞再說。”</br> 一旁兩人同時吃驚,管芳儀急道:“道爺,你要露面見宮臨策?你的死訊一到,他們是怎么做的,你也看到了,豈能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道爺,太危險了!”</br> 牛有道:“趨利之人,必受利驅(qū)。放心,沒你們想的那么危險,我自有辦法應(yīng)對。”</br> 袁罡沉聲道:“道爺,你若喬裝打扮,身份不明,經(jīng)不起盤查,怕是沒辦法進(jìn)入紫金洞去見他。”</br> 牛有道倒是很簡單的樣子,“那就讓他出來見我。”</br> 管芳儀:“我們連他面都見不到,就算讓人代為傳話,憑他的身份地位,莫名之約恐也不會輕易赴險,要出來恐也會帶一群護衛(wèi),豈能讓太多人見到你?道爺,縹緲閣無孔不入,一旦惹疑,后果不堪設(shè)想,此事還需謹(jǐn)慎行事。”</br> 牛有道:“這點我早有考慮。你們放心,我自有辦法,已有布置。他會來見我的,你們先回去,回頭我再跟你們碰面。”</br> 管芳儀:“我們都回去,你一個人?”</br> 牛有道點頭:“放心,不會有事。”</br> 沒動用茅廬別院的人手,就能把宮臨策給招出來,那就說明還有人在配合道爺行事。管芳儀和袁罡相視一眼,發(fā)現(xiàn)道爺越來越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br> 道爺做什么事都不會無的放矢,向來是心中有數(shù)的,既然道爺這樣吩咐了,兩人只好遵命執(zhí)行,就此離去。</br> 目送夜空離去的人,牛有道卻沒有離去,一輪明月下獨守寂寥空山,再次將偽裝覆面……</br> 回到紫金洞,將飛禽坐騎交還到了嚴(yán)立手中后,面見了牛有道心中大定的二人不再理會嚴(yán)立的臉色,知道后面的事情牛有道會處理,嚴(yán)立根本不是道爺?shù)膶κ帧?lt;/br> 不過嚴(yán)立的嘴臉確實讓人惱火,二人倒是期待嚴(yán)立再蹦下去,想看看道爺怎么收拾這位。</br> 回到茅廬別院,二人各歸各的庭院。</br> 安撫了一下自己這邊的人心后,管芳儀立刻鉆進(jìn)了自己的屋內(nèi),門窗緊閉,迫不及待要拆開牛有道送給自己的禮物。</br> 牛有道說這禮物很值錢,而且是比那些飛禽坐騎加起來還值錢,這一路上,一直被勾的心癢癢的,若不是牛有道交代了不能給其他人看到,她怕是在路上就打開看了。</br> 換句話說,見到了牛有道本尊,知道了牛有道還活著,茅廬山莊遇到的令人焦頭爛額的麻煩已經(jīng)被她拋到了腦后,沒了任何擔(dān)心,心思?xì)w于女人,放在了禮物上。</br> 對修士來說,這天下還有什么單件的東西能比茅廬別院的一群飛禽更值錢?</br> 月蝶光輝下,管芳儀捧著石頭反復(fù)查看了一陣,真要那么值錢的話,豈不是說這塊石頭比一疊天劍符還值錢?</br> 究竟是什么東西?她雙手抓住,施法破開,不敢發(fā)力太猛,若真是很值錢的東西,生怕給弄壞了。</br> 咔嚓一聲,法力作用下,石頭表殼裂開了,稍分開一點縫隙,就立刻有紅光從縫隙中滲透而出,帶著活性的蠕動感。</br> 一看這滲出的寶光,管芳儀已是兩眼發(fā)亮,估摸著這次牛有道應(yīng)該是沒騙自己,還真有可能是什么值錢的寶貝。</br> 裂開的石頭表殼慢慢打開,活動的紅光,柔和著綻放擴大光照范圍。</br> “什么東西?”管芳儀嘀咕著,拿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東西,心臟形狀,表殼如同荔枝外殼般粗糙,柔和光芒正是從此物內(nèi)部滲透而出,且散發(fā)著淡淡幽香,這香氣聞上一聞都提神。</br> 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有點搞不懂是什么玩意,但此物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東西。</br> 施法查探內(nèi)部,發(fā)現(xiàn)是漿體。</br> 翻來覆去查看之際,目光頓停在了略顯平底的部位,中間略凹,最明顯的是,有類似果蒂的東西。</br> “果子?這世上還有能發(fā)光的果子不成…”嘴里嘀咕著的管芳儀突然兩眼瞪大,心虛了一聲,“圣境的…”</br> “咚咚…”外面?zhèn)鱽砬瞄T聲,還有許老六的聲音,“大姐,你沒事吧?”</br> 突來的動靜令管芳儀驚魂,立刻手忙腳亂起來,趕緊用裂開的石頭外殼將果子給重新合了起來,光芒頓消。</br> 手里拿著石頭,管芳儀一臉慌亂,東張西望,似乎不知該往哪藏好,最后快步到榻旁,一扯被子,蓋住了石頭。</br> “大姐!”許老六見里面沒回應(yīng),加大了敲門動靜。</br> “來了。”管芳儀應(yīng)了聲,邊走邊扯亂了自己衣裳,還解下了腰帶,并扯亂了長發(fā),開門后現(xiàn)身,已是一副剛寬衣解帶欲休息的樣子。</br> 門未全部打開,只露了半邊身子問外面,“什么事?”</br> 許老六狐疑著從門縫看了看屋里,多瞅了兩眼。</br> 管芳儀立刻罵道:“鬼鬼祟祟看什么,想看老娘脫衣服不成?”</br> 外面院子里立刻傳來扶芳園幾個老人的竊笑聲。</br> 許老六一臉尷尬,忙擺手道:“別,您這話我可消受不起,我可沒那雅興,想看女人脫衣服我自會外面找去。”</br> 管芳儀兩眼一瞪,咣,門徹底打開了,“老六,你什么意思,覺得我還不如那些青樓女子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br> 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跟女人沒法講道理,許老六立刻拱手求饒,“大姐,嘴下留情,我剛才見窗戶紙上有紅光渲染,擔(dān)心有事,問一下而已,擔(dān)心你安全而已,沒別的意思。”</br> “關(guān)你屁事,滾!”怒斥的管芳儀順手咣一聲關(guān)了門。</br> 許老六鬧了個沒趣調(diào)頭離開,撓了撓頭。</br> 一旁有人湊近,戲謔道:“看到紅娘脫衣服了?好看不?”</br> “滾一邊去。”許老六沒好氣的踹了一腳。</br> 屋內(nèi)的管芳儀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房,好緊張的樣子,快步走到榻旁坐下了,又伸手摸了摸被子覆蓋的突起物。</br> 比一群飛禽坐騎加一起還值錢的東西,會發(fā)光的果子,而且是來自圣境,還不讓給外人看見。</br> 管芳儀心跳加速了,大概懷疑上了是什么東西。</br> 嘴里發(fā)干,又起身走到門口,從門縫看了看外面,確認(rèn)無異樣后,方回到榻旁,掀開被子一角,竟伏低著身子鉆進(jìn)了被子里,那情形恍如敖豐初見類似東西的反應(yīng),簡直是一模一樣。</br> 摸黑著在被子下摸了摸那石頭,再次打開了,紅光綻放在了被子里。</br> 東西看了又看,聞了又聞,反復(fù)確認(rèn)后,再次心跳加速,嘀咕自語,“那壞人不會是送了顆無量果給老娘吧?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弄到無量果?”</br> 有沒有可能弄到,她也不敢保證,牛有道的能耐她是知道的,別人弄不到的東西,真不敢保證牛有道也弄不到,茅廬別院那些飛禽是怎么來的?不就是牛有道變不可能為可能弄到的嗎?</br> 但確實沒見過,這種禁物長什么樣也沒聽說過,實在是不敢做最后的確認(rèn)。</br> 可手中的東西,從種種跡象來看,加之牛有道的提點,簡直太有可能是那禁物了。</br> “王八蛋,什么東西也不說清楚……”捂在被子里的人嘀嘀咕咕咒罵個不停。</br> 若真是那禁物的話,那這禮物還真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br> 就因為這驚喜,她知道自己今晚注定要胡思亂想一整晚,休想再好好休息了,壓根無法安神。</br> 對她來說,若真是無量果,突破什么元嬰都是其次的,無量果傳說中的功效能長生不老啊,不老能駐顏啊,真要是無量果的話,再也不怕容顏繼續(xù)衰老了。</br> 若是無量果的話,這東西該怎么吃,又該怎么用呢?那壞人也不說清楚,簡直太可恨了!</br> 這一晚真正是太折磨人了,東西藏好了也不放心,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盡想那有的或沒有的,真是那東西嗎?他真能弄到那東西嗎?一顆果子比一群飛禽坐騎加一起還值錢,除了那種果子還有別的東西嗎?</br> “啊…”被子捂面發(fā)出哀嚎,被害慘了的模樣,她不敢相信自己這輩子能得到無量果啊!</br> 總之,她很想快點再見到牛有道,想確認(rèn)清楚了到底是不是那東西,千萬別害得自己空高興一場。</br> 長夜漫漫,受盡煎熬,越想越百爪撓心,時而爬起來回走動,時而又躺下翻來覆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