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控
沈亦歡是被他拎進(jìn)公寓電梯的。
她都忘了反抗,太過吃驚——陸舟住的小區(qū)是從前兩人同居過的地方。
沈亦歡高中沒住校,三年都在這住,那時還不是同居,只是陸舟有時會過來陪她,真正同居是高考結(jié)束以后的事了。
思緒亂飄,“嘀”一聲密碼鎖開啟,她就被拽進(jìn)了屋子。
非常熟悉,還是那時候的布置,除了比那時候整潔許多外,所有家具的擺放都是一模一樣的。
好像突然穿越到三年前。
“看著我。”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陸舟捏著她下巴,把往屋子里亂看的小姑娘的臉轉(zhuǎn)過來。
真是對她太好了。
現(xiàn)在這種情況都沒看出她有一丁點(diǎn)兒害怕。
打定主意吃死了他。
沈亦歡下巴被鉗制,力很大,擠壓骨骼,她只能順從的看進(jìn)陸舟的眼睛里。
她被抵在墻上,后腦勺壓到一個東西,“啪”一聲,燈光驟亮,把陸舟眼底的火光映照的更加清晰。
不能適應(yīng)突然的光源,沈亦歡微微瞇起眼。
這種熟悉的、鋪天蓋地的、壓制性的,陸舟身上的氣息,讓她心跳加速。
她看不真切,只感覺到陸舟俯下身,嘴唇湊在她耳邊。
喘息很沉,溫?zé)岬臍庀⒍即蛟谒叀?br/>
他開口,嗓子啞的不像話。
“跟我做嗎?”
沈亦歡茫然的睜大眼,白熾燈的光源從一個個模糊的光圈終于明顯,她重新恢復(fù)了視力,適應(yīng)亮光。
才發(fā)現(xiàn),陸舟的膝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分據(jù)于她兩腿間。
頭發(fā)剃的很短,看著就扎手,埋在她頸邊。
沈亦歡怕他又突然發(fā)病咬她脖子,下意識往一邊側(cè)了側(cè),陸舟緊跟著,下巴抵住她鎖骨,溫?zé)岬淖齑劫N在她衣服上。
因為脖子過敏,她穿了一件領(lǐng)口帶紗的短袖,正好能遮住那些紅痕。
陸舟這個動作,將略微粗糙的紗貼緊她皮膚,帶著嘴唇灼人的溫度,貼在她身上。
“陸、陸舟……”沈亦歡抓住他的手腕,無措,“你別。”
他不理她。
只輕輕張開嘴,牙齒叼住了她頸側(cè)的細(xì)肉,隔著紗料,動作很兇,嘴唇細(xì)膩柔軟的包裹上去,貼著那塊皮肉來回吮吸。
沈亦歡瞬間站不住。
自己都不知道這事情發(fā)展走向怎么越來越離譜了。
雖然她是后悔了和陸舟分手,也不喜歡他如今對她冷冰冰,可一下子跳到這一步是不是有點(diǎn)快了?
忽然,身上的熱度和重量都一下子消失。
陸舟直起身,飛快的遠(yuǎn)離她,走進(jìn)一旁的衛(wèi)生間。
很快就出來,出來時臉上是濕的,水珠順著臉上的線條往下墜,匯聚在下巴上,墜落到淺色的衣服上,立馬氤氳出一塊圓圓的水跡。
應(yīng)該只是洗了把臉,自己解決沒這么快。
沈亦歡臉紅心跳的想,還站在墻邊沒動。
陸舟抽了兩張餐巾紙擦臉,丟進(jìn)垃圾桶,看了她一眼:“吃什么?”
沈亦歡:“?”
這是什么走向。
從18|禁頻道突然轉(zhuǎn)換成兒童頻道了嗎?
她舔唇,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都可以。”
廚房打理的很干凈,冰箱里東西不多,只少量的一些菜。
陸舟站在廚臺前,背對沈亦歡,可以看到男人后背的蝴蝶骨,與倒三角的輪廓,兩邊的頭發(fā)還沾著水,拿刀的手骨節(jié)分明,微微泛白。
“需要我?guī)兔幔俊彼叩脚赃叀?br/>
陸舟切完青菜,瀝干水放到另一邊的碟子:“讓開。”
“……”沈亦歡后退一步。
陸舟從剛才她站著的地方打開櫥柜,拿出一個碗,過了一圈水。
“你在做什么?”
“粥。”
沈亦歡摸摸鼻子,“哦”了一聲。
她從前就吃過陸舟做的菜,知道他小時候父親工作被派到外省,那時候他還很小,還不存在繼母,他父親都沒找煮飯阿姨照顧陸舟,那段時間他都是自己一個人摸索著學(xué)會做菜的。
他的學(xué)霸不只局限在學(xué)習(xí)上,其他很多東西都學(xué)的快。
做的菜也很好吃。
***
陸舟煮了一碗小米粥,加了點(diǎn)青菜與肉末調(diào)味,打開電飯煲時噸噸噸的冒出白氣,粥的香味也飄出來。
他盛了一碗,拿了勺子,走出廚房放到客廳的餐桌上。
“過來吃。”
沈亦歡跟過去,滾燙的粥,還冒熱氣,她舀了一勺,抬頭問:“你不吃嗎?”
“不餓。”
陸舟坐在另一邊沙發(fā)上,散漫的靠著,指尖捻著一支煙,半只手?jǐn)n著點(diǎn)上火,青白的煙霧與熱粥的白氣交織在一起。
沈亦歡看不清他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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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他似乎有些落寞。
她怔神,往嘴里塞一口:“啊……好燙。”
她燙的整張小臉都皺起,手在嘴前扇了扇。
陸舟起身,給她倒了一杯冷水,放到她面前,身上的煙味靠近,又很快飄遠(yuǎn)了。
“你怎么還住在這啊?”她問。
“之前買了。”
他直起身,在垃圾桶邊磕盡煙灰。
“……什么時候買的?”
“不記得了。”
沈亦歡有些頹廢的趴在桌上,粥涼的差不多,她一勺一勺慢吞吞吃著,最后嘆了口氣,說:“你把我?guī)慵依飦砀陕镅健!?br/>
“不是你要來的?”
沈亦歡想了想,好像是她先激的他,可是那么反應(yīng)激動的把她拽回家里的明明是他才對啊……
她想的出神,不小心將勺子在碗壁一壓,碗傾側(cè)過來,瞬間打翻在她身上。
“啊。”
陸舟皺眉,立馬站起來,拿桌上的報紙把倒翻的粥往餐桌中央一推,拉著沈亦歡到一邊,速度飛快,皺眉問:“燙到了嗎?”
“沒有。”沈亦歡搖頭,拎起衣服,“臟了。”
陸舟把她拉進(jìn)臥室,從衣柜里挑了件短袖給她,一言不發(fā)的出去,帶上了門。
嘖。
怎么感覺他越來越生氣了。
沈亦歡想不明白,明明兩人好幾次都已經(jīng)破冰,可陸舟始終都不愿意搭理她。
他其實不是那種故意會冷落人的人,只不過本身生人勿進(jìn)的氣場,才會讓人覺得他高冷。
上學(xué)時有人問他問題,陸舟也都會認(rèn)真教,從來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像是故意冷落。
沈亦歡脫了自己的那一件衣服,丟進(jìn)浴室的洗衣機(jī),套上陸舟的黑色短袖。
他衣服很大,套在沈亦歡身上幾乎能當(dāng)裙子。
沒一會兒,洗衣機(jī)停了噪聲,她把濕衣服取出來,找了個袋子放進(jìn)去。
再出來時餐桌收拾干凈,陸舟已經(jīng)不在客廳了。
沈亦歡在廚房找到他,廚臺上又?jǐn)[了一碗剛盛出來的粥,她走過去,直接捧起來喝完了那一碗。
“我洗碗吧。”沈亦歡說。
陸舟偏頭看她,忽然瞳孔一縮,面色很快沉郁下來,暴戾又陰鷙。
她沒反應(yīng)過來,手臂就被使勁拽過去,纖細(xì)脆弱的脖頸被滾燙的手掌虎口抵住,不斷收緊,收緊。
從最初的茫然,到逐漸感受到令人恐懼的窒息感。
“陸舟!咳咳,陸舟!”她邊咳嗽邊尖叫,亂無章法的踢他打他,“你干什么!!”
窒息的壓迫讓沈亦歡難得的智商提高,想到了惹怒陸舟的原因——她換了陸舟的短袖后,脖子上的紅痕就露出來。
他是不是以為……這是吻痕?
下一秒,箍在脖子上的力突然松開。
沈亦歡深吸了一口氣,大量空氣涌入快耗竭的肺部,沒來得及咳嗽,她就被陸舟狠狠吻住了嘴唇。
動作又兇又重,咬著她舌尖強(qiáng)勢掠奪。
只覺得剛剛從窒息感里出來又再一次被窒息感給包裹住了。
沈亦歡抱住他的背,十指插進(jìn)他的頭發(fā),被動接受他的攻勢。
松開時,他眼底都是通紅的,沈亦歡嚇了一跳,指著自己脖子立馬解釋:“不是的,這不是吻痕,你仔細(xì)看。”
陸舟將她壓在廚臺,兩手支在臺面,聞言眉間微動,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的確不像吻痕。
沒有吻痕的血絲,也沒有毛細(xì)血管炸開時的斑駁血印。
他松了口氣。
沈亦歡委屈,掙了掙被禁錮的身子:“松開!弄疼我了!”
“這是什么。”他抬頭看她。
沈亦歡故意嚇?biāo)骸八唬瑐魅镜模 ?br/>
他手掌輕輕覆上她纖細(xì)的腰肢,嘴唇再次落在她脖頸,這回什么阻隔都沒有。
他囈語般張口:“還好。”
沈亦歡沒聽清,掐了他一把:“滾開,不然傳染給你。”
“傳染給我吧。”
他閉上眼,將翻滾的欲望都壓在沉默中。
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伸出舌尖,輕輕舔舐她脖子上的紅痕,以及剛才自己掐出來的那一道,摩擦出一片旖旎的潮濕水痕。
沈亦歡下意識仰起頭,脖頸拉扯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
像是少女的祭獻(xiàn)。
她聽到耳邊一個朦朧的聲音。
那個聲音說。
“我多想和你一起死。”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舟舟憋不住啦!這個應(yīng)該是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