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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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思語&紀北琛(十五)
結(jié)果紀北琛找來范穎當他的女伴。這位范穎,葉思語沒跟她合作過,但她跟紀北琛那點曖昧關系,在圈里早不是什么大秘密。對此,葉思語并沒有什么感想,在網(wǎng)絡上看到這則新聞,瀏覽一下就過去了。
傾城娛樂舉行周年慶典那天,她猜想紀北琛肯定忙得不可開交,甚至不過別墅過夜,于是就帶著女兒到大伯家走走。
葉思語跟大伯一家的關系亦十分要好,當初她執(zhí)意進入娛樂圈,他們都尊重自己的選擇,并沒有發(fā)出任何反對的聲音。聽聞她生了個女兒,他們幾次想前來探望,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或許是換了新環(huán)境,妞妞不習慣,因而一直鬧脾氣。這里沒有月嫂和保姆幫忙,葉思語根本拿她沒辦法,最終還是伯母來幫忙,才穩(wěn)住這失控的場面。
年近三十的堂哥至今仍未婚配,長輩們都非常著急,伯母抱著妞妞,又忍不住旁敲側(cè)擊催促他結(jié)婚。葉思廉假裝沒聽懂,坐到葉思語身旁問:“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大家的話題成功被轉(zhuǎn)移,成為焦點的葉思語感到無奈。她用慣用的說法回答:“我暫時沒有計劃,只想妞妞平安健康地長大。”
伯母不贊同,她問:“孩子的爸爸呢?你們怎么不結(jié)婚?現(xiàn)在孩子都有了,他不可以這樣耽擱你。”
葉思廉的消息倒比長輩們靈通,紀北琛的行事作風,他亦有所耳聞。對于這個男人,他諸多不滿:“這婚結(jié)不結(jié)就算了,紀北琛又不是什么好男人。”
這話簡直戳中了葉思語的想法,她激動地點頭,一臉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
兩位長輩都不滿地皺起了眉頭,并不贊同后輩們的想法,而葉思語的伯母直接嗔責兒子:“你自己不結(jié)婚就算了,可不要帶壞你妹妹。”
葉思廉說:“這男人根本沒有替葉子考慮過,不然的話,怎么會弄成現(xiàn)在這局面。下次讓我看見他,我肯定給他好看的。”
葉思語抿著唇笑起來,她只把這當成玩笑話,怎么也沒想到紀北琛果真會上門拜訪。
接到岑曼的來電時,葉思語就涌起了不祥預感。被告知紀北琛正滿世界地找自己,她詫異地說:“他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那頭的岑曼訕訕地笑了笑,接著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葉思語哭笑不得,看來余修遠真被岑曼給帶壞了,居然玩起了這么無聊的把戲,而更讓她哭笑不得的,是紀北琛這只老狐貍竟被擺了一道。
當她放下電話時,在旁坐著的堂哥忽然活動著手指關節(jié):“那男人是不是主動送上門來?”
瞧他那時刻準備著大開殺戒的架勢,葉思語連忙將他請回房間,免得他跟紀北琛碰面。隨后她撥了紀北琛的手機,本想讓他不要過來,他可能在開車,也可能氣在頭上,連續(xù)兩通電話也不接。
紀北琛找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凌晨了。聽見有動靜,在客廳里等候著的葉思語第一時間奔過去開門,免得那門鈴聲擾人清夢。
從會場風風火火地趕來的紀北琛臉色并不好看,他仍穿著一身得體的手工西裝,不過那領帶卻是歪歪扭扭的,應該是被他急躁地扯過幾遍。
眼見他張口準備咆哮,葉思語連忙踮起腳捂住他的嘴:“小聲點,大家都睡了!”
她的掌心柔軟而溫暖,那觸感好得好奇,紀北琛垂眼看著她,那張不施粉黛的臉蛋嬌嫩而秀氣,把今晚一眾精心打扮的女人比了下去。
確認他不會亂吼,葉思語才將手收回:“我沒有跟曼曼串通,也不會帶著女兒躲起來,這下你安心了吧?安心了就趕緊回去……”
話音未落,紀北琛就將她擠開,舉步往屋里走:“孩子呢?你們一起跟我回去。”
葉思語將他拉住:“我不!”
紀北琛直奔臥室,葉思語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堪堪讓他停下。她低聲警告:“你趕緊走,這里沒有人歡迎你!我哥練過泰拳,要是你把他吵醒了,他肯定給你好看的。”
“泰拳?”紀北琛玩味一笑,接著問,“但心我了?”
“你做夢!”葉思語說。她不擔心紀北琛被揍得趴倒在地,只害怕打擾了長輩們休息,最后弄得雞犬不寧。
看出她有所顧忌,紀北琛就說:“你不走,那我也只好在這里借住一晚了。”
葉思語沒想到他這么無賴,她沒來得及罵人,他便一邊朝門外走,一邊對自己說:“我到車里拿衣服,你等下再給我開一次門。”
原本平靜的一個夜晚,最終被紀北琛的出現(xiàn)所打破。
這邊的客房自然不比紀北琛別墅的主臥,他們?nèi)谌藬D在一起,空間更是變得狹小。葉思語倒覺得無所謂,不過紀北琛貌似也不太在乎,從浴室里出來,他就熟門熟路地往床上躺。
葉思語伸腳踹他:“你睡沙發(fā)。”
紀北琛瞇了瞇眼,那眼神有幾分危險。
葉思語絲毫不畏,她輕聲說:“床這么小,你不睡沙發(fā),是想我讓睡,還是讓女兒睡呢?”
天氣尚未回暖,葉思語雖然氣他惱他,但還是為他找來了厚實的棉被。把棉被拿給他的時候,這男人又耍起了無賴,扯著她的手將自己拉進沙發(fā)。
她胡亂地扭動著,紀北琛環(huán)住她的腰,貼在她耳際說:“再吵,孩子就要醒了。”
聞言,葉思語不得不停住掙扎。紀北琛俯身親吻她的耳垂,她輕輕地顫抖著,嘴上卻諷刺道:“不是找了大美人當女伴嗎?慶典結(jié)束,女伴可以變床-伴啊……”
話還沒說完,紀北琛突然使壞,用力咬了她一下。她偏頭看向他,低聲罵他:“你這人怎么跟狗一樣!”
紀北琛無聲地笑起來,他的手在葉思語腰間曖昧地摩挲著:“吃醋了?”
“笑話!”葉思語說,“無論你跟誰廝混,我也不會過問、不會干涉,更不會吃醋。”
剛懷孕的時候,葉思語剪了一個清爽的短發(fā),現(xiàn)在生下孩子,頭發(fā)已經(jīng)長了。紀北琛不由得感慨日子過得飛快,將她的碎發(fā)繞回耳后,他說:“現(xiàn)在我只跟你廝混。”
葉思語又罵:“不要臉!”
紀北琛充耳不聞,他繼續(xù)說:“你以后去哪里都要告訴我,像今天這樣跑掉像什么話!”
葉思語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跟他講,她一根根地掰開他的手指,然后從他懷里鉆了出來:“我明早約了醫(yī)生做檢查,你再不讓我睡覺,影響到檢查結(jié)果就唯你是問。”
最近忙得不行,紀北琛這才想起明天就是她跟孩子產(chǎn)后42天的檢查,他說:“快睡吧。”
那晚紀北琛就在沙發(fā)上將就地睡了一夜,翌日醒來,他的腿麻得厲害,緩了半晌才能伸直。抬眼朝床鋪望去,葉思語和女兒仍在酣睡中,他輕手輕腳地起身,不料剛走到床邊,她已經(jīng)警覺地睜開眼睛。
紀北琛說了聲“早”,看她掀開棉被,他便伸手拉她起來。
整夜給女兒蓋被子,葉思語基本上沒有熟睡過。她倦容難掩,下床后腳步有點飄忽,紀北琛見狀,二話不說就把她重新塞進被窩。
大床晃動著,妞妞被打擾,她不安分地踢著小腳,有蘇醒的跡象。紀北琛將她抱起,并對葉思語說:“我看著孩子,你再睡一會兒。”
抱著孩子,紀北琛習慣性地打開房門,還窩在床上的葉思語想阻止也來不及。結(jié)果門一開,立即就嚇到從客房前經(jīng)過的葉家伯母。
葉思語赤著腳跑到門邊,手繞到紀北琛后腰狠狠地扭了一下泄憤,同時跟伯母說:“那個……他就是妞妞的爸爸。”
家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們今天的早餐就吃得很熱鬧了。在餐桌上,長輩們少不了向紀北琛問長問短,葉思語想著他會發(fā)作,沒想到他非常配合,別人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葉思廉由始至終亦不曾說過半句話,只跟紀北琛僅有幾次眼神交匯,葉思語在旁看著,真有點心驚膽戰(zhàn)。
被問及婚期,紀北琛含情脈脈地看著葉思語:“現(xiàn)在只差新娘子點頭了。”
葉思語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過后回想,她又覺得憤怒。前往醫(yī)院的路上,她氣沖沖地說:“我們明明不是那種關系,你這樣說,我家里人會誤會的!”
紀北琛分神瞅了她一下,不咸不淡地說:“不然你希望我實話實話嗎?你不介意我的家人怎么看你,但肯定在意你家人的想法吧?”
葉思語罕見地被他堵得說不上話,她咬著唇,悶悶不樂地看向車窗。
下車的時候,葉思語才發(fā)現(xiàn)紀北琛的車子被刮了一條長長的劃痕,想必是昨晚在臨時車位停了一夜附贈的紀念品。這車價值不菲,她看著也覺得心疼,而紀北琛只是看了看,之后就抱著孩子朝醫(yī)院走去。
經(jīng)過42天的發(fā)育,妞妞那小個子居然長了5厘米,而體重也增加了900多克。這條柔弱卻又堅韌的小生命,正在他們的悉心照料下茁壯成長,這對新晉父母格外欣喜。這是他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來生命的延續(xù),是那樣的奇妙,那樣的偉大。
葉思語的產(chǎn)后檢查結(jié)果尚算理想,從醫(yī)院出來,她對紀北琛說:“我下周就復工了。”
紀北琛皺眉:“怎么不多休息一陣?”
葉思語沒有回應,她自顧自地說下去:“最近我要宣傳電影,沒什么時間照顧女兒,保姆看護我不放心,所以打算接她回家讓我媽帶著。”
紀北琛的眉頭鎖得更緊:“你什么意思?”
葉思語將手里的病歷和資料收進包里,接著才說:“我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讓孩子留在別墅不安全,你沒看新聞嗎?經(jīng)常爆出保姆給孩子喂安眠藥的新聞,有些還虐童!你跟我都這么忙,哪有時間整天守著女兒,就算在家里裝視頻監(jiān)控系統(tǒng),也有死角呀。既然這樣,還不如讓我媽帶著,你要是想看女兒,盡管去我家好了。”
這話說得在情在理,但紀北琛知道她不過想以合理的借口將孩子帶走。她家父母幾乎把他視作仇人,他又怎會自討沒趣地上門拜訪,她肯定想到這點,所以才會這樣說。想深一層,她根本就是跟自己劃清界限,他氣得不輕,連音調(diào)都變了:“我要是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