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
陸懷瑜攬著鐘明瑾的脖子, 飛快地用唇在他的唇上碰了下,然后退開一點(diǎn)點(diǎn), 笑著問:“這樣嗎?”
回答他的是鐘明瑾一瞬間變得如海般深邃的眼神, 以及迅速覆上來的雙唇。
同時鐘明瑾的手也一只攬上了陸懷瑜的腰,另一只則托著陸懷瑜的后腦勺,不讓他有任何往后退的機(jī)會。
一時間陸懷瑜鼻尖全是鐘明瑾身上如青松的味道,混合著梅花的暗香, 如同一壇醇馥幽郁的美酒,才淺嘗了一口,就再也不舍得放下。
兩人在大雪紛飛里接吻, 交融的呼吸卻是滾燙, 仿佛天地間再無其他,只剩下這個纏綿的吻。
對鐘明瑾來說,這個吻就像是他珍藏了很久的糖果,在發(fā)現(xiàn)糖果的那那一刻,沒舍得把糖果吃進(jìn)嘴里, 之后就愈發(fā)的珍惜, 他小心翼翼地揣著糖果, 又迫不及待地告訴所有人,看,這就是我心中的那顆糖果。
如今他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這顆糖果是他的了,他也終于如愿吃到了糖果,便忍不住想要吃了又吃。
陸懷瑜同樣沉迷其中,卻又覺得此刻的鐘明瑾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不管別人如何評價, 鐘明瑾在他身邊一向是溫和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可愛,但此時動作雖然溫柔不減,氣息里卻帶著幾分凌厲,或者說霸道更合適。
不過他也不討厭。
等終于結(jié)束這個吻后,陸懷瑜覺得嘴唇都麻了。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鐘明瑾的唇上,只見那兩片殷紅比樹上的梅花還要艷麗幾分。
陸懷瑜原本就發(fā)燙了的臉頰更熱了幾分,那是剛才被他吮出來的顏色……
他正愣神間,就覺得唇上被鐘明瑾用拇指輕輕碰了下,緊接著刺痛傳來,忍不住抽了口氣。
鐘明瑾立即抬起手,卻沒有放下,只往旁邊移了下,落在陸懷瑜的臉上,神色歉疚道:“對不起。”
頓了一下,他又失落地補(bǔ)充道:“我沒經(jīng)驗,才會弄傷了你……”
“等等!”陸懷瑜本來沉浸在第一次接吻居然把嘴唇給磕破了的懊惱中,聽他這么一說,哭笑不得地道,“你要有經(jīng)驗還這樣,才該跟我說對不起吧!”
“沒有過別人,只有你。”鐘明瑾聲音低得像是在呢喃,耳朵也有些紅。
陸懷瑜的手原本就勾著鐘明瑾的脖子,見狀便往回縮了點(diǎn),手指在鐘明瑾充血的耳垂上捻了捻,接著把頭埋在鐘明瑾的肩窩,同樣輕輕地道:“我也沒有別人,拍戲的時候也沒有。”
鐘明瑾道:“我知道。”
陸懷瑜狐疑地抬頭:“你怎么知道?”
“之前你在z城拍戲的時候,我白天在酒店,把你以前的劇都看了一遍。”鐘明瑾道。
陸懷瑜:……
他忍住想要扶額的沖動,想起曾經(jīng)第一部劇播出時,網(wǎng)友評價說估計只有真愛能夠堅持看完了。
現(xiàn)在看來,群眾的眼神果然是雪亮的。
又忍不住猜測,當(dāng)時白天還不能恢復(fù)正常體型的鐘明瑾,小小的一只,拿著個手機(jī)認(rèn)真看他以前那些劇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是面不改色地板著一張臉,還是皺著眉?
當(dāng)時的情景如果鐘明瑾自己不說,陸懷瑜也無從得知,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什么表情,一定都是可愛的。
光腦補(bǔ)了一下,陸懷瑜就輕輕笑出了聲。
“為什么要笑?”鐘明瑾疑惑道。
陸懷瑜眼睛亮亮的:“覺得你很可愛。”
從小時候到現(xiàn)在,伴隨著鐘明瑾的各種稱贊就從沒少過,但大概六七歲起,在別人眼里,他的代名詞就只有聰明,天賦極高這類的了,再也沒聽過可愛這種大多數(shù)孩子都會聽到的夸獎。
到后來一天天長大,直至成長為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的有志青年,可愛這個詞就更不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能跟這個詞稍微沾上一點(diǎn)邊的,大概也只剩下別人夸他長得好了。
但遇到陸懷瑜后,那時候他中了咒術(shù)變成了小小只的模樣,陸懷瑜總是一副星星眼的樣子說他可愛,他也只覺得是提醒的原因。
可現(xiàn)在都恢復(fù)正常體型了,陸懷瑜時不時的還這么說……
鐘明瑾有些不解,低聲道:“明明你才更可愛……”
陸懷瑜忍不住又笑了笑,向鐘明瑾靠近了一點(diǎn),想要親一下這個可愛而不自知的大可愛。
只是他才移動了一下脖子,就聽身后傳來一個震天的噴嚏聲。陸懷瑜都抖了下,迅速放開勾在鐘明瑾脖子上的手,往旁邊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又是幾聲噴嚏聲后,回廊拐角才轉(zhuǎn)出個人影來。
鐘明琤急著回屋,結(jié)果走進(jìn)院子就看到站在雪地里的他哥跟瑜哥,忍不住幫他們覺得冷,便跺了跺腳,吸著鼻子問:“你們這是……在淋雪?”
鐘明瑾目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鐘明琤就忍不住往后瑟縮了一下。
陸懷瑜失笑,隨口扯了個理由,“我看這梅花長得不錯,想折枝放房間里。”
“哦哦。”鐘明琤忙不迭地應(yīng)了兩聲,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溜進(jìn)了旁邊的房間里,他怕再在那里待下去,他哥的眼神會化成刀,然后一刀刀地把他刺穿。
被他這么一打岔,兩人間剛才那種濃烈得仿佛天地間只剩下彼此的氛圍早就沒了,而且落在頭上的雪也開始融化,確實(shí)有些冷。
于是陸懷瑜牽起鐘明瑾的手道:“走吧,回房間換件外套。”
“等一下。”鐘明瑾挑了枝開得最好的寒梅折下,又輕輕把上面的積雪抖落,這才遞給陸懷瑜道,“給你。”
兩人回到房間后,陸懷瑜找了個瓶子把梅枝插上,又換了外套。
擦頭發(fā)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問:“小琤也是住在這個院子里?”
“他住東廂。”鐘明瑾道。
他們住的這個院子是典型的一進(jìn)式院落,鐘明瑾跟陸懷瑜睡的正屋,鐘明琤在東廂的話,也就是左手邊。
見陸懷瑜沉默不語,鐘明瑾就又問了句:“怎么了?”
“晚上我們早點(diǎn)睡吧。”陸懷瑜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怕再想做點(diǎn)什么,指不定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導(dǎo)致被旁邊那倒霉弟弟打斷。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了一晚上的雪終于停了,一眼望去,蒼山被大雪覆蓋,滿目一片潔白,唯余山腰的那潭湖水,像是落在雪地里的藍(lán)寶石。
陸懷瑜心中一動,拉著鐘明瑾問:“湖里除了我們坐的那個牽引船外,還有別的可以游湖的船嗎?”
“有小木船,”鐘明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們等會兒下去游湖?”
陸懷瑜自然是滿口應(yīng)下。
拿著東西出去的時候,陸懷瑜還特意問了鐘明琤:“小琤今天有要去看雪的計劃嗎?”
“沒有,”鐘明琤吸著紅紅的鼻子,因為感冒眼里有些濕潤,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外面太冷了,我還是在家烤火吧。”
陸懷瑜聞言笑得越發(fā)溫和,“那你好好烤火吧,我們就先走了。”
兩人拾階而下,鐘明瑾一手提了個小袋子,一手牽著陸懷瑜以防他滑倒,等快走到湖邊的時候,他才忍不住小聲地道:“你叫他小琤。”
“怎么了?”陸懷瑜疑惑道,“我聽你們都這么叫。”
他本來以為是稱呼上出了什么問題,結(jié)果轉(zhuǎn)頭看到鐘明瑾抿著的唇角,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著道:“那我也叫你小瑾?”
“好像大家都這么叫,要不還是叫小可愛?”陸懷瑜若有所思地道,“唔,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大可愛才對,或者叫你……小玨?”
玨這個名字正是鐘明瑾當(dāng)初幫容帛舅舅家辦事時,為隱瞞身份用的假名,卻不是隨口取的。
他名字里的瑾跟陸懷瑜名字里的瑜都有美玉的意思,而玨的意思是合在一起的兩塊玉。
那個時候他剛明白自己的心意沒多久,便沒忍住用了這個字。
如今在一起了,提起這個字,鐘明瑾仍記得當(dāng)初陸懷瑜向別人介紹這個名字時,他心底隱秘的甜意是如何涌動的。
因而聽到他說要叫小玨,便忍不住又想起那時的心情,連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都……都隨你。”
陸懷瑜沒忍住‘噗呲’笑了一聲,聲音里盡是愉悅,“平時還是叫明瑾吧,小可愛或者大可愛,可以在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叫,至于小玨……”
陸懷瑜‘嗯哼’了一聲,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臺階不長,兩人很快就走到了頭。
游湖要用的船已經(jīng)有人停在了湖邊,比陸懷瑜想象中的要大一些,看起來舒適度也極高,甚至船艙里還燃了個爐子。
陸懷瑜看到便大致猜到了鐘明瑾提的袋子里裝的是什么了,唇角忍不住地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
等看到鐘明瑾從袋子里掏出兩個小酒杯并一個酒壺,又拿出個溫酒壺裝了水在爐子上燒著后,就忍不住掏出手機(jī),把這些東西都拍了下來,又加了幾張雪中的山景、湖景一起發(fā)了個朋友圈。
發(fā)完之后他就放下了手機(jī),并不知道馬上就收到了幾條評論。
其中一條是李導(dǎo)問的:小陸這是哪里拍的,簡直是我接下來那部電影里有場戲的夢中情景!
還有一條是陸懷瑜媽媽發(fā)的,不過只是句簡單的問候:小瑜是在旅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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