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本來就不是,我還有家人朋友,公司跟同事也挺給力的。”陸懷瑜道,“唔,還有很多錢。”
朱珊珊垮著一張臉,要不是鬼不能流眼淚,估計這會兒早淚流滿面了。
畢竟是個小姑娘,而且才幫自己辦了事,陸懷瑜覺得還是別欺負(fù)她了,便道:“哥哥給你準(zhǔn)備了禮物,過幾天就能到。”
朱珊珊正嚶嚶嚶,聞言猛地停下,‘嗝’了一聲后睜大眼睛問道:“真的?”
陸懷瑜失笑:“自然是真的。”
“是什么東西?”朱珊珊圍在陸懷瑜的身邊,隔著一米的距離不停地轉(zhuǎn)圈圈,喋喋不休的問,“新節(jié)目的錄像?寫真還是to簽?”
陸懷瑜被他繞得有些暈,“到了你就知道了。”
“嘿嘿嘿,”朱珊珊傻笑著飄到跑步機(jī)上掛著,喃喃道,“魚魚給我準(zhǔn)備了禮物,我果然是不一樣的。不,我本來就不一樣,他們都是人,只有我不是!”
陸懷瑜搖頭走出健身室,不忍提醒她,客廳里還有一個也不是人的。
等他回到客廳的時候,鐘明瑾正坐在那里等著,問道:“你剛才是找那個小女鬼幫你做事了?”
陸懷瑜‘嗯’了一聲,“有什么問題嗎?”
“人鬼殊途,”鐘明瑾道,“你找她幫你做事的話,最好給足報酬,不要欠她的。”
陸懷瑜不知為何心中一緊,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么些年來是否有欠了非人類的人情。
還好,因為之前一直不太能接受跟鬼魂交流,所以從沒讓他們做過什么,朱珊珊這是第一次,還是朱珊珊自己主動詢問的。
“我知道了。”陸懷瑜認(rèn)真地點頭,決定等東西到了,就趕緊把紙錢燒給朱珊珊。
所以說還是找人類辦事方便。
‘二師兄’容帛那邊很快就來了消息,告訴陸懷瑜只是兩個拿了人家好處過來偷拍的,他那邊找人打了個招呼,之后不會再來了。
陸懷瑜看完后道了謝就沒再多問,都愿意花錢來找他麻煩了,以容帛那護(hù)短的性格,肯定會幫他料理干凈的。
于是第二天他高高興興的又帶著小人去片場了。
鐘明瑾卻在出門時提醒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今天盡量早些回來,你買的那些東西最晚傍晚就能到,晚上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
自從到了這里后,一直吃住都是陸懷瑜的,陸懷瑜還給他買了那么多衣服,最最主要的是,還保護(hù)他,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雖然他也充當(dāng)著陸懷瑜的護(hù)身符,但鐘明瑾覺得,還是應(yīng)該要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為陸懷瑜多做一些事情。
男人,不能總占別人的便宜。
“好,”陸懷瑜驚喜道,“那我今天中午可以去吃牛肉嗎?畢竟以后都不能吃了。”
鐘明瑾:“……可以。”
于是中午的時候,陸懷瑜不僅自己去吃了牛肉火鍋,還請韓北亭跟魏導(dǎo)他們?nèi)コ粤耍鳛樗麑εH庾詈蟮母鎰e。
晚上的時候,他果然接到了快遞的電話,只是東西不是放在快遞柜,而是有快遞員在小區(qū)門口等著,需要人親自簽收。
陸懷瑜自然不會自己去簽,這種容易泄露個人信息的活,通常有林泉幫他干。
林泉在小區(qū)門口停下車,走向一個扎著發(fā)髻的男人,兩人交談幾句后簽了字,就抱著一個大紙箱回來,嘆了口氣道:“看來現(xiàn)在哪里經(jīng)濟(jì)都不景氣,連道士都出來送快遞了。”
話說完他重新啟動車子,然后眼睜睜看著剛才給他快遞的那個男人走到路邊的一輛寶馬旁邊,開門進(jìn)了駕駛室。
一時間連空氣都是尷尬的。
陸懷瑜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林泉窘迫的轉(zhuǎn)移話題道:“陸哥你買了什么,居然是道士來送的。”
陸懷瑜瞥了眼身側(cè)的快遞箱子,干干凈凈的并沒有任何標(biāo)識,唯一的單據(jù)也只寫了某日誰的訂單一份,并不能知道里面具體是什么東西,于是他含糊道:“就一些畫圖類休閑玩具,估計那道士是出來兼職體驗生活的吧。”
林泉‘嘖嘖’兩聲后,就沒再說什么了,畢竟娛樂圈比這更奇怪的事也不少見。
陸懷瑜回到家后,就迫不及待地把箱子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樣樣的小心點過后,轉(zhuǎn)頭問小人:“我是不是要先去焚香沐浴更衣啊?”
鐘明瑾點了下頭。
“那你等我一下。”陸懷瑜說完飛快跑進(jìn)臥室。
鐘明瑾在后面張了張嘴,想說什么還沒來得及說,就見他已經(jīng)把門關(guān)上了。
大半個小時后陸懷瑜才出來,重新?lián)Q了衣服,頭發(fā)也洗過吹干了。
鐘明瑾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道:“開始吧。”
昨天下單的時候,就特意買了香爐跟香,設(shè)案焚香之后,鐘明瑾又說了幾句規(guī)誡,就道:“好了,接下來我教你畫最簡單的護(hù)身符?”
“流程這么簡單?”陸懷瑜茫然道。
鐘明瑾道:“你只是一個信眾,稟過三清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做其他的。”
難怪不需要叫師父,他一個信眾,哪需要什么師父,又不是入道。
接下來他按照小人的指示,調(diào)了朱砂擺好符紙,然后對著小人畫好的護(hù)身符一點點臨摹。
畫符不比寫字,即便為了清晰,模板是小人扛著他的毛筆在正常符紙上畫的,甚至錄了教學(xué)視頻,陸懷瑜還是起了個頭就畫錯了。
而符后的面還有長長的一大截,小人畫的時候可是一筆成符的。
陸懷瑜撩起眼皮偷瞄了小人一眼,見他正專注的看著手機(jī),便飛快地把畫錯了的符紙團(tuán)成一團(tuán),丟進(jìn)角落的紙簍里。
結(jié)果再畫,依舊是畫錯。
三番五次之后,陸懷瑜覺得已經(jīng)沒什么好隱瞞的了,他是真的畫不好!
鐘明瑾卻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樣,依舊是看著手機(jī),頭也沒抬的道:“剛開始都這樣,記住抱元守一,排除心中雜念,把注意力都放在筆尖,不要多想。”
他聲音冷冷淡淡的,陸懷瑜才生出的一點浮躁神奇的被安撫了下來,就這樣又過了近一個小時,陸懷瑜終于順利的一筆畫出了個完整的護(hù)身符。
“咳咳,”陸懷瑜輕咳兩聲,有些別扭又有些小得意的道,“我畫好一個了,你幫看看?”
鐘明瑾起身,就著陸懷瑜的手仔細(xì)的看了眼符紙,然后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畫的沒錯。”
陸懷瑜心道我果然聰明,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小人又道:“不過是張廢符。”
是張廢符……廢符……
陸懷瑜尷尬的拿在手里,收著又沒什么用,丟了又舍不得,畢竟這是他畫成的第一張。
糾結(jié)許久后,他輕嘆了口氣,把符放在書桌的角落里,打算等會兒干了之后,找本書夾進(jìn)去。
鐘明瑾看著他小心的動作,道:“這么短時間能畫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這是在安慰自己?陸懷瑜心想,他還是第一次見安慰人的話說得這么冷淡的,不過確實讓他重拾不少信心,他從小學(xué)東西就快,還是第一次學(xué)一個單一的東西,用了這么長時間還沒學(xué)好的。
于是道:“那我再畫一會兒。”
“不著急,”鐘明瑾道,“時間不早了,你去把給那個小女鬼的紙錢燒了,早點睡,明天一早跟我起來練劍。”
“還要練劍?”陸懷瑜脫口問道。
鐘明瑾:“你不想學(xué)?”
“不是不是。”陸懷瑜連忙擺手,小人這條大腿在這里,教他什么都愿意學(xué)好不?
朱珊珊收到陸懷瑜燒的紙錢后,‘嚶嚶嚶’的感動得不行,“魚魚你昨天說的禮物就是錢啊?”
“其他的東西我燒了你也不一定能收到,小可愛說你拿著錢就可以買到想要的東西,”陸懷瑜道,“你知道去哪里買吧?”
“知道,”朱珊珊抱著手里的錢幣,“不過我舍不得花。”
陸懷瑜莫名感覺自己此刻是個老父親,“想買什么就買吧,沒了我再給你燒。”
“魚魚你真好,”朱珊珊繼續(xù)嚶嚶嚶,“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粉。”
陸懷瑜笑了笑,離開了健身室,把空間留給朱珊珊跟她那幾個同樣感動得嚶嚶嚶的小姐妹。
等他洗完澡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小人已經(jīng)在床上等著了,只是前幾日小人都是拿著小書看,今晚則換成了手機(jī)。
陸懷瑜有些奇怪,小人這是迷上了什么游戲嗎,剛才他畫符的時候就一直握著手機(jī)沒放下,結(jié)果這會兒要睡覺了還在玩,于是傾身問道:“在看什么呢?”
鐘明瑾:“你不是說白天沒時間玩手機(jī),臨睡前要安撫它一下嗎?”
陸懷瑜回想起自己確實這么說過,難道小人這是被自己帶的?可怎么看這都不符合小人的性格啊。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鐘明瑾又道:“所以我用手機(jī)記了些資料,等下發(fā)給你,你晚上安撫手機(jī)的時候可以看看,白天工作間隙有時間也可以看。”
陸懷瑜:……
說了不是師父,結(jié)果比師父還嚴(yán)厲,要早起練劍不說,就連臨睡前玩手機(jī)的時間都要剝奪變成學(xué)習(xí)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