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雪還沒說話，金世全和國子監(jiān)里一眾來看熱鬧的學(xué)生扯著嗓子喊：“好詩！”
    程立雪：“……”
    這些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東西！
    他此時只恨不得再暈過去一回，離她遠(yuǎn)一點！
    他剛才就不應(yīng)該過來！
    棠妙心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扭頭看向眾人：“實不相瞞，昨天我進(jìn)宮之前，山長親口跟我說，要為我揚名。”
    “他要將我打造成全京城，獨一無二的才女，碾壓棠江仙之流。”
    程立雪：“……”
    他是對她說過這種話，但是因為說話的語境不同，所以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他想要反駁什么，棠妙心卻拿出留音石，放出程立雪說的那段話。
    頓時全場嘩然，敢情今天的這場鬧劇不過是程立雪要為自己的寶貝徒弟揚名立萬，把他們當(dāng)猴耍？
    程立雪：“！！！！！”
    他以為他把棠妙心算得死死的，沒料到她對他同樣有所防備，只是沒料到她會這么用這件事！
    他想起她之前跟他說過，她會還回來，送他一份厚禮的。
    他當(dāng)時沒太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還是太小看棠妙心了！
    她折騰起來的本事，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今天這事鬧到這一步，他已經(jīng)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
    自程立雪穿越過來之后，他仗著穿越前的一身本事，在這個世界混了個圣人的名號。
    這些年來，他的地位一直都很穩(wěn)。
    可是他知道，這一件事情后，他會被很多人質(zhì)疑，往后再難升入神壇。
    他湊到棠妙心的身邊輕聲道：“你鬧夠了嗎？”
    棠妙心冷冷地看著他：“這明明是你一手策劃的，怎么就變成我胡鬧了？”
    “難不成只許你算計我，還不許我反擊了？”
    程立雪：“……”
    他被問得無言以對。
    今天這個局，其實對棠妙心而言是死局。
    因為她不可能考出全科甲等的成績！
    她不但硬生生把這個死局盤活，還完美地反擊了。
    他沉聲道：“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不是我的本意！”
    棠妙心賞了他一記白眼：“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這事你做了，就算在你的頭上！”
    “畢竟對你身后的那個人而言，只要我出現(xiàn)在明月樓就夠了，至于你會如何并不重要。”
    程立雪看著她的眸光更深了些，她早將這件事情全部看透。
    他輕聲道：“你既然知道這些，就應(yīng)該知道你這樣做沒有什么意義。”
    棠妙心笑了：“我又沒想有什么意義，我只要我自己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重要嗎？”
    程立雪：“……”
    棠妙心笑得更加可愛：“你以后最好不要再來招惹我，我能把你從神壇拉下來一次，就能拉下來兩次！”
    她說完直起了腰，走到高臺邊，對圍在四周的眾人道：“多謝各位今日能拔冗前來！”
    “今天山長為了我也算是用心良苦，我卻覺得這事多少有些不厚道。”
    “之前我就拒絕了他的這個計劃，可是山長卻護(hù)徒心切，執(zhí)意讓我今日當(dāng)著大家的面考一回。”
    “我十分尊敬山長，但是如今發(fā)現(xiàn)山長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棠妙心說到這里，聲音拔高了幾分：
    “我的才華今天大伙也都見到了，我覺得國子監(jiān)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教我的了，我決定離開國子監(jiān)！”
    這個時候不離開國子監(jiān)，難道等程立雪來報復(fù)嗎？
    她不會給程立雪報復(fù)她的機會！
    此言一出，程立雪的臉色更加難看，四周更是響起了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