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芒現(xiàn)19
公孫策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她,肖若水。
“它是你養(yǎng)的?姑娘怎么知道它不吃人?”耶律文才皺眉問道,神色警惕的盯著那只靜靜趴在那里的野獸。
“小黑接受了玄女娘娘的洗禮,它和我一起長大,我當(dāng)然知道,它從不吃肉,更不會傷人。”肖若水說著,皺起眉頭,看向了公孫策,“在廟前,傷害你們的,不是小黑。”
“把我們抓來此處的,看來不是姑娘。”公孫策淡淡笑著,“看來小黑不只是聽你的話,它還聽別人的話。”公孫策這話一出,眾人都瞬間警惕了起來。
肖若水愣住了,隨即垂下眉眼,只是喃喃說著,“小黑真的不吃人的。”
“我知道,我相信姑娘所言。”公孫策看向那邊趴著的野獸,它雖然用爪子勾走了他們幾人,但卻是收起了指甲,并沒有傷害到他們,連衣服都未曾破損。
“公孫策!”耶律文才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怒氣的叫了公孫策一聲,怎么公孫策就莫名其妙的相信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姑娘?!
“但是,姑娘,那只在外頭吃人的野獸,和姑娘也多少有些關(guān)系吧?”公孫策淡淡問著,并不理會耶律文才,“想來,從千年前至今,那外頭吃人的野獸也早已瘋魔了吧?”
肖若水震驚的看著公孫策,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
——夢境,推理,以及,縣志。
“千年前,徐福奉大秦始皇帝之旨意,海外求仙,在離開中原前,他留下了一些人,這些人對他忠心耿耿,稱呼他為徐福將軍,這些人奉他的命令,在邊關(guān)一帶建了了一個村莊,哦,應(yīng)該是兩個村莊,這兩個村莊,慢慢的發(fā)展成一個小鎮(zhèn),而那個時候,徐福從海外帶來了仙藥,此時,大秦已經(jīng)沒了,中原上戰(zhàn)火綿綿,不知道是徐福的意思,還是留下的這些大秦遺民的自己的意思,他們隱姓埋名,藏起了仙藥,但不知何故,仙藥被兩只老鼠給吃了,這兩只老鼠就變成了巨大的野獸,然后,其中一只發(fā)狂,殺人,吃人,大秦遺民被它吃了大半,因此,這些人便有了分歧,他們分成了兩派,一派要殺了吃人的野獸,一派堅持要留下它,并想馴服它為自己所用,于是,主張要殺了野獸的那一派,出走了,流浪天下,分散在不同地方,他們保留著大秦遺民的秘密,將自家的武術(shù)傳承下去,但卻不對子孫后代提起當(dāng)年后事,不過,他們似乎有一個約定,約定著要重聚?而另一派的人似乎成功了,那野獸能夠控制,但卻無法剔除殺人吃人的習(xí)性,于是,每隔一頓時間,過路小鎮(zhèn)的商客,旅客,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公孫策說到此處,看向不知何時淚光盈盈的肖若水,“千年前的遺民大概沒有不會想到,他們對大秦,對徐福將軍的忠心,卻讓自己的后代子孫背負(fù)了多大的壓力,養(yǎng)著一只吃人的野獸,還要苦苦的守住天芒的秘密,又要暗中謀劃復(fù)興大秦的事……”
——這樣的傳承還有必要嗎?
“公孫策,你說的,都是真的?”龐飛燕不知何時來到公孫策的身側(cè),低聲問道。
公孫策微微點頭,看向肖若水,那個靜靜趴在那里的野獸,不知何時,來到肖若水身側(cè),低低的叫了一聲,親昵的蹭了蹭肖若水的腳。
“它應(yīng)該不是和你一起長大,你尚未出生,它就應(yīng)該活了好久了。”公孫策嘆息道。
肖若水擦了擦眼淚,看向公孫策,“你好厲害,這些你都說對了,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公孫策拱手,“還請姑娘解惑。”
“我來告訴你吧。”突然響起的低笑聲,讓眾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不知何時,一群黑衣人來到了他們跟前,且呈包圍的姿態(tài),站在最前的,是一中年男人,面容和當(dāng)今圣上有幾分相似,氣度不凡。
——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那蒙面人,逼迫他們來此的蒙面人,然后,這個人,他認(rèn)識,八賢王的堂弟,圣上的堂叔叔,一直神隱的成王。
——他記得,成王在八賢王和龐太師死后沒多久,就突兀的病死了。
而對成王的病死,圣上顯得非常冷漠,下葬也很潦草,他還和包拯提過,但包拯說,皇家的事,不要討論。
卻沒想,原來當(dāng)年的天芒一事里,就有成王的影子啊。
“原來是成王爺。”公孫策微微拱手,神色冷淡了下來。
成王笑了一聲,“人人都說包拯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公孫策是天下第一才子。我看你的聰慧不在包拯之下啊。”
公孫策正欲回話,不想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公孫策才智無雙,人人都知。”
公孫策心頭一松,是包拯。公孫策側(cè)身看去,包拯臉色黑沉的快滴出墨水來了,公孫策不由心頭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看來包大人真的好生氣。
“嗯,包大人的智謀也是人人都知。”成王笑著說道,神色似乎悠閑,“那包大人,可知道,剛剛?cè)羲媚镎f的,那個說錯的點是什么?”
“公孫策說錯的點,便是,當(dāng)年起了分歧離開的人,并非被逼離開,他們是帶著任務(wù)離開。”包拯沉聲說著。
“任務(wù)?”耶律文才疑惑的看向包拯。
“他們的任務(wù)便是,將大秦遺民繁衍開,將先祖留下來的武技,本事,傳承下去,然后,滲入朝廷中,攪亂朝局,以達到他們復(fù)辟大秦的目的!”包拯目光冷冷的盯著那成王,“而這些人,有的甚至已經(jīng)進入皇室,譬如說眼前的這位,流著大宋皇室血脈的……大秦遺民!”
耶律文才聽完包拯所說之后,瞇起眼睛,仔細(xì)的打量了眼前依然笑著的成王,突兀開口,“他們滲入的,不只是大宋吧?”
“當(dāng)然不止!”成王慢悠悠的說著,“我們的族人,可以說是不單單進入了大宋,有的也已經(jīng)進入了大遼,西夏。這點,西夏的這位郡主,應(yīng)該深有體會吧。”成王說著,目光慢慢的移到了自始至終站在角落沉默不語的西夏郡主身上。
公孫策一怔,隨即下意識的順著成王的視線看向了那低著頭的西夏郡主,成王的話,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要蒙著面紗呢?”成王似乎有些惋惜,“你的容顏可是不遜色于若水哦。”
“說的也是。”包拯突兀的,淡淡開口。
成王看向包拯,挑眉,“怎么?你知道?”
“郡主身上,和那位肖若水姑娘一樣,都有著淡淡的木香味道。”包拯平靜說著,“再加之,她一直蒙著臉,比我們?nèi)魏稳硕家绲竭@里,甚至于連小蠻姑娘,海棠姑娘說不出,這位郡主是什么時候到的。然后,她的邀約——為什么她會邀請幾位姑娘逛街?”
“雖然她的理由很充分,女孩子都是愛漂亮的,但是一位終日蒙臉,連發(fā)髻都沒有金簪的姑娘未免過于樸素,而且,這位樸素的姑娘還是一位郡主,難不成,西夏的郡主們都這般不愛修飾自己?”包拯繼續(xù)平靜的說著。
公孫策皺起眉頭,的確,這是被他忽略的地方,這位西夏郡主……難不成……
“不要再說了!”突兀的,肖若水喊了一聲,淚光盈盈,“她是我姐姐,我姐姐……”
公孫策心頭一沉,果然,是肖若水的姐姐?!
“蒙著臉,是因為我的臉和若水一樣。”輕輕的嘆息聲響起,‘我們都是西夏的皇室出身,只是,若水出生后不久就被偷偷的抱來了這里,此后,她便未曾離開過。她未曾踏入西夏,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甚至于,女孩子最喜歡的金簪,漂亮的衣服,她都沒有幾套……在她面前,我不敢打扮自己……”西夏郡主說著,緩緩摘下自己的面紗。
眾人都不由驚呼一聲。
那張臉真的和肖若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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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的更新。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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