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所謂二世祖
“還好扶光君不知道小師叔你是故意打他的,不然他一定氣的大發(fā)雷霆。”阮綿綿拍著心口,一臉慶幸道。</br> 不知道嗎?曦瑤勾唇笑了笑,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br> “不過扶光君雖然喜歡胡鬧了點,但他人真的挺好的。”阮綿綿開口道:</br> “不像太子殿下冷冰冰的板著臉,他總是笑嘻嘻的,好像從來不會不開心似的。”</br> “他也沒什么架子,皇城里的那些小宮女們都喜歡到他身邊去扎堆,聽他講故事,比太子殿下好親近多了。”</br> 曦瑤聽著面上露出不屑之色,她握著阮綿綿的手,鄭重道:“你年紀小,自然容易被他這樣輕浮的假象所蒙騙。</br> 綿綿你記住了,對著女人嬉皮笑臉的滿嘴口花花的男人沒幾個好東西。”</br> “似他那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說好聽點是紈绔風(fēng)流,不好聽的便是渣男!”</br> 阮綿綿眨了眨眼,“原來扶光君就是話本里寫的那種騙女孩子感情的渣男?”</br> 曦瑤點了點頭,“他的紅顏知己遍地開花,不知道多少姑娘為他垂淚。再看他今日那自以為是的樣子,還**得這是件多么光榮的事。”</br> 曦瑤不掩臉上的鄙夷之色。</br> “男子漢大丈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連第一點都做不到!”</br> “北陰大帝,青衣王陛下,太子朝,這三位都是雄才偉略,心系六界蒼生的英雄人物。”</br> “只有他,終日游手好閑,尋歡作樂,沒有正經(jīng)。”</br> “我雖沒資格指點他這位殿下爺什么,但心中看他不起,卻也用不著遮掩。”</br> 阮綿綿小嘴微張,想提扶光解釋一二吧,但好像又找不出解釋的話來。</br> 曦瑤師叔說的這些,的確是扶光君常干的啊……</br> “那……后日小師叔你真要參加選拔?你有信心打得過扶光君嗎?”</br> “沒有。”</br> “啊?”</br> “但我會全力一戰(zhàn)。”曦瑤開口道:“他渣歸渣,但修為的確強大,這一點上我敬他是個強者。”</br> “但該鄙視的,照樣鄙視。”</br> 曦瑤說著皺了皺眉,“二世祖什么的,我委實喜歡不起來。”</br> ……</br> 皇宮中。</br> 商議完政務(wù),蕭絕云朝父子倆聯(lián)袂回了千秋殿。</br> 半路上,大帝爺?shù)故请y得開口:“那個人族小姑娘你準備如何安置?”</br> “她體內(nèi)困著玄靈地蟲,待她將此蟲的妖魂完全煉化后,兒臣準備先將她帶回冥府安置。”云朝不疾不徐道。</br> 蕭絕看了他一眼,“你母后對你和她的事倒是極為關(guān)注。”</br> 云朝略微蹙眉,“兒臣眼下只想先將政事處理妥當(dāng)。”</br> 蕭絕點了點頭,“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便可。”他負手往前走著,卻又加了一句:“不過你母后的擔(dān)心倒也不無道理。”</br> “嗯?”</br> “以你的脾性的確難尋良配,倒不如早早養(yǎng)一個。”</br> 云朝:“……”</br> 他看了眼自己父王的背影,“父王都能找到母后,想來兒臣不至于那般不濟。”</br> 蕭絕睨了他一眼,“你與為父焉能相提并論?”話語中的自傲難以掩蓋。</br> 云朝唇角輕不可見的撇了撇,俊臉上依舊掛著完美無缺的笑:“父王用心良苦了,早年你與母后相遇時,她倒是比那阮綿綿年紀更小些。”</br> 太子殿下故意停頓了片刻,著重點名:“更好騙。”</br> 大帝爺眸光幽沉的盯了他一眼。</br> 臭小子真是越大越會頂嘴了!</br> 越看越讓人覺得不順眼!</br> 父子倆面上友好,暗地里各自較勁兒。</br> 到了殿門前就分道揚鑣,云朝回偏殿那邊,大帝爺自然是去找媳婦兒告狀了。</br> 剛進偏殿的門,云朝就皺了皺眉,這般冷清安靜倒讓他有些不習(xí)慣。</br> 往日只要那小丫頭在倒是熱鬧的緊,往往在殿外就能聽到她樂呵呵的聲音。</br> 流星在院子里杵著,嗑著瓜子,見他回來了,假模假式的行了行禮。</br> 云朝回去內(nèi)殿,沒待多久又走了出來,站在廊下。</br> 流星嗑著瓜子與他干瞪眼,就是不開口,端看他什么時候出聲兒。</br> 如此這般了好一會兒,云朝方才開口道:“殿中茶水涼了。”</br> “所以呢?”流星一挑眉。</br> “為何沒換?”</br> 流星嗤了一聲,戲謔的看著他:“我說太子爺,你不就是想問那個小丫頭去哪兒了嗎?就不能直接點?”</br> 云朝依舊是那副端方樣子,冷冷淡淡死不承認,還是那句話。</br> “為何沒人換水?”</br> 流星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一個怒氣騰騰的身影就從外間沖了進來。</br> “氣煞我也!簡直氣煞我也!!!”</br> 流星看著暴跳如雷的風(fēng)流二殿下,手直接指了過去,“問他。”</br> 云朝看著扶光那暴躁模樣,皺了皺眉,“你又怎么了?”</br> 扶光沖到他跟前,指著自己鼻梁問道:“大哥,你告訴我,我是二世祖嗎?我哪里長得像二世祖。”</br> 云朝看了他一會兒,“的確不像。”</br> “是吧,我就說……”</br> “你就是。”</br> 緊跟而來的三個字,讓扶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br> “你是不是我親大哥!!”</br> “你為冥府二殿下,有權(quán)有勢,你又最愛吃喝玩樂,與六界中的不少女子不清不楚,如此這般,自然是二世祖。”云朝給他分析的明明白白。</br> 扶光臉色漲紅,解釋道:“我那是正常交友!我哪有和人家不清不楚,多說了兩句話,吃過幾回酒就是不清不楚嗎?!”</br>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便是確有其事。”云朝淡淡道,話鋒陡轉(zhuǎn):“阮綿綿在哪兒?”</br> “在南院行宮與她同門一起呢!不是,我和你說正事呢,你怎么就惦記你那童養(yǎng)媳!”</br> “你將她帶去的?”云朝皺著眉。</br> “是我啊……”</br> “怎就你一人回來?”</br> 扶光一拍腦門,“我這不是給氣忘了嘛……”</br> 云朝沒有理他,轉(zhuǎn)身進門。</br> 扶光就要跟著進去,嘭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差點沒把他鼻子給夾掉。</br> “誒!你讓我進去啊!說清楚,我怎么就二世祖了!我哪里二世祖了!”</br> 屋內(nèi),空蕩蕩的,哪還有云朝的身影。</br> 太子殿下這是跑去哪兒了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