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北陰,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六界哀慟,哭聲不斷。</br> 這一轉(zhuǎn)眼便是數(shù)月過去。</br> 現(xiàn)在六界倒是太平了。</br> 北陰大帝憶妻成狂,終日在冥府閉關(guān),想著將死去的妻兒復(fù)活。</br> 鬼帝陛下受不了打擊,郁郁寡歡,也是閉門不出。</br> 頂多……就是在陰司里數(shù)數(shù)錢。</br> 而妖帝墨池則是終日酗酒,在萬骨枯中酩酊大醉,喝的是不省人事。</br> “阿淼,你還是想法子去勸勸大哥吧,他再這樣喝下去真要把自己喝出個(gè)好歹。”</br> 白鳳吟嘆了口氣,與淼淼一起從萬骨枯里回來。</br> 自打青衣死后,墨池就這般樣子,不肯見人。</br> 不管白鳳吟和淼淼怎么說,他都是那般樣子。</br> 淼淼嘆了口氣,“怎么勸?我大哥對青衣的感情不遜于北陰姐夫,如何能受得了這打擊?”</br> “還好……還好他身邊還有個(gè)風(fēng)箏精伺候著,咱們還能知道點(diǎn)信兒。”</br> 墨池連他們都不肯見,就把自己鎖在血池下的密室里,有什么消息都是慕熙這撲零蛾子代為通傳。</br> “對了,我大姐的事,大哥他會不會……”</br> 白鳳吟有些擔(dān)憂。</br> 之前鶴梳假冒成白鳳篌才使得青衣和云朝,母子隕落。</br> 他們死后,真的白鳳篌才從無燼之地里出來,不過這一出來之后便不省人事,至今還沒醒過來。</br> 但淼淼已叫了人多番盤查,甚至燁顏都親自來了一趟,確認(rèn)了她的的確確是白鳳篌本尊。</br> “大哥不會濫殺無辜,只要你大姐她并未事涉其中嗎,他是不會對她出手的。”淼淼搖了搖頭。</br> 兩人正說話間,便有妖將來報(bào)。</br> “陛下,妖后,白鳳篌已醒!”</br> 淼淼和白鳳吟對視一眼,兩人趕緊過去。</br> 彩鳳樓中,一道冷傲的身影坐在堂內(nèi)。</br> 她面若清霜,甚是平靜的坐著。</br> 直到外間傳來通稟聲,她方才抬起頭。</br> “大姐。”白鳳吟沖入門內(nèi),緊緊抱住她。</br> 白鳳篌露出幾分笑意來,“怎么還像小孩子一樣。”</br> 白鳳吟雙目泛紅,看著她,“我差點(diǎn)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鶴梳那個(gè)賤人,她竟然假冒成你來欺騙大家!”</br> “這些事我都聽說了。”白鳳篌皺了皺眉,“我一味醉心于修煉,未曾想竟會被她給看上。”</br> 白鳳吟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的確,誰會想到鶴梳會假扮成她大姐?</br> 不管是在六界還是妖界,她大姐一直都潛心修煉,常年除了閉關(guān)還是閉關(guān),鮮少會露面。</br> “或許就是因?yàn)樘^低調(diào),所以才萬無一失吧。”淼淼談了口口氣,看著她:“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的情形?鶴梳心狠手辣,你是如何從她掌下逃生的?”</br> “應(yīng)當(dāng)說我運(yùn)氣好……”</br> 白鳳篌開口道,“那時(shí)我正值涅槃,她忽然出現(xiàn),奪走我的鳳凰真火后便要出手殺我。”</br> “她本還想奪取我的肉身,但她的出現(xiàn)已使我涅槃失敗,肉身真羽悉數(shù)化為灰燼,只剩下一根尾翎還在。”</br> “后面我便是靠著那根尾翎,于灰燼中重新涅槃,活了過來,說來,也是僥幸吧。”</br> 淼淼聽完也是一陣唏噓。</br> “大姐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倒難怪當(dāng)初那鶴梳變化成你的樣子,大哥從她身上拔下的那些雞毛都是假的。”</br> “若她將你的真身也奪走了,怕是大哥他們當(dāng)初還發(fā)現(xiàn)不了她的冒牌貨身份。”</br> “那女人……”白鳳篌說著皺緊了眉,“實(shí)在太過奸險(xiǎn)惡毒,還好現(xiàn)在她已徹底死了,就是可惜了……”</br> “聽說青衣王戰(zhàn)法精絕,修為高深,我還未能親自請教,她卻遭此厄。”</br> 聽到白鳳篌這話,淼淼小兩口表情滿是無奈。</br> 還是那個(gè)只知道修煉的傻直女啊。</br> 白鳳篌醒來是一樁好事,淼淼沒有多作停留,留時(shí)間給她們姐妹兩說話。</br> 這事兒他還是要去萬骨枯知會一聲。</br> 白鳳吟嘰嘰喳喳的在白鳳篌跟前說了半天,見她大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br> “大姐,你想什么呢?”</br> “沒什么,就是感覺好像此番死里逃生出來,錯(cuò)過了很多人和事。”白鳳篌開口道:“現(xiàn)在外間是什么狀況了?”</br> 白鳳吟嘆了口氣,這才向她說起外間的狀況來。</br> 白鳳篌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br> “那位北陰帝君,倒是個(gè)長情之人啊。”</br> “那是自然,北陰姐夫?qū)η嘁陆闶菒鄣搅斯亲永铮劾锬倪€容得下第二個(gè)人?”</br> 白鳳篌眸光幽幽一動(dòng),“世間男子多薄情,哪有所謂的長情者啊……”</br> “是真的。”白鳳吟急聲道。</br> 白鳳篌狀似不屑的笑著,“聽你方才說,青衣王與墨池妖帝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一般,北陰大帝那樣高傲之輩,會容的下這段關(guān)系?”</br> “沒準(zhǔn)只是表面深情,心里怕是早生了齟齬。”</br> “不、不會的!”白鳳吟略微猶豫道。</br> 白鳳篌抬頭看向她,“瞧瞧,你自己都不確信了。”</br> 白鳳吟咬緊唇道,“北陰姐夫還是記掛著青衣姐的……否則他也不會一直試圖將青衣姐復(fù)活,只不過……”</br> “只不過什么?”</br> 白鳳吟略微猶豫道:“我也是偶然聽淼淼說起的,青衣姐死后,北陰姐夫與墨池大哥之間就勢同水火……”</br> “北陰姐夫甚至有心發(fā)兵妖界,是燁顏大哥居中調(diào)和,才將這事摁了下來。”</br> 白鳳篌目光幽幽動(dòng)著。</br> “看來北陰大帝還是很介意青衣王與墨池妖帝之間的關(guān)系啊……”</br> 白鳳吟嘆了口氣。</br> “罷了,這些事都已過去,還提它作甚。”</br> 她搖了搖頭,看向白鳳篌,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你死里逃生,先好生歇息,等你身子養(yǎng)好了,咱們再繼續(xù)閑話。”</br> 白鳳篌點(diǎn)了點(diǎn)頭。</br> 目送她離開之后,白鳳篌起身走到一旁的水盆里不緊不慢的洗起手來。</br> 洗著洗著,她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br> 無人聽到她低聲的自喃:</br> “這世間豈會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牽扯不清?”</br> “即便嘴上信誓旦旦說的再愛,心里不還是起了裂痕……”</br> 水盆里,倒映著白鳳篌那張得意的嘴臉,她笑容詭異,眉宇間的神情竟是與鶴梳一模一樣……</br> “那個(gè)賤人已死,北陰,很快你就是我的了!”</br> 【作者題外話】:今日第四章!票票在哪里呀,票票在我小可愛的包包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