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我只是饞他身子
你才是真正的青衣王吧?</br> 白鳳篌這話聽起來,頗有些意思。</br> 前提是,她得知道以前那個是假的才行啊!</br> 青衣似笑非笑,表情看不出喜怒,也瞧不出她下一步會做什么。</br> 只有肥貓知道,這惡婆娘縱使忽然翻臉,暴起殺鳥都有可能!</br> 如果這只鳳凰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話!</br> “看你的反應(yīng),想來我的推斷是沒錯了。”</br> 白鳳篌淡淡道,不卑不亢,也不慌不亂:</br> “接下來,若我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我會知道這些,青衣王是否準(zhǔn)備殺了我?”</br> 青衣笑意不改,“本座很喜歡聰明人。”</br> 白鳳篌依舊是那模樣,負(fù)手道:“我鳳族與妖界其他種族一樣,涅槃重生方能修為大進。”</br> “五百年前,六界混戰(zhàn)時,正逢我涅槃之期。”</br> “鳳凰唯有先在涅槃之火中死去,方能重生。而在我重生為天妖之時,腦中莫名其妙多了一段記憶。”</br> 白鳳篌不疾不徐道:“我記得五百年前的真相,腦中也存在著那段虛假的記憶。”</br> “所以說,這五百年,你一直都是個明白妖。”</br> 青衣忽而笑了起來,“既然都明白,為何不去揭示真相?”</br> 白鳳篌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br> “送死之舉,為何要做?”</br> 青衣的笑容越發(fā)燦爛,“素聞鳳凰最是驕傲,你這選擇倒是與眾不同。”</br> “榮耀與生存,選擇榮耀;生存與驕傲,選擇生存。”白鳳篌不疾不徐道:</br> “更何況,你們和那些古神之間的戰(zhàn)役,我沒興趣。”</br> “既沒興趣,何不繼續(xù)藏著,主動找上門,又為何?”</br> 白鳳篌眨了眨眼,倒是坦白:“你既回來了,那想來前妖帝墨池應(yīng)該也還活著吧。”</br> 白鳳篌微抬起下巴,眼神精亮。</br> “我要見他!”</br> 咦……</br> 青衣薅貓的手一頓,與懷里的肥畜生對視了一眼。</br> 一鬼一喵,同時嗅到了八卦的味道。</br> “要見他……難不成你是喜歡他?”</br> 那條死長蟲也有爛桃花了?</br> 要嘮這嗑,青衣那是一點也不困了!</br> “不喜歡。”</br> 白鳳篌面無表情道。</br> 嘖,一鬼一喵剛激動起來的心肝立馬又墜了回去。</br> 不喜歡那你見個屁啊。</br> 白鳳篌眨了眨眼,甚是坦然道:“我只是饞他身子。”</br> 梧桐樹下,死寂了那么一會兒。</br> 青衣和肥貓呆呆的看著她。</br> 白鳳篌背負(fù)著手,神色坦然,表情淡定,仿佛剛剛是隨口說了句‘天氣真好’。</br> 青衣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br> 贊嘆的一聲:“哇哦!”</br> 饞人身子饞的這般光明正大,比起她當(dāng)年饞蕭絕,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br> “你是想先睡后愛?”青衣誠心發(fā)問,摸著下巴琢磨道:</br> “此計可行!對燭黑水那廝,就得先下手為強,后下手估計你這身妖皮……嗯,鳳凰毛……就沒了。”</br> “青衣王誤會。”</br> 白鳳篌一本正經(jīng)道:“在下對男歡女愛并無興趣,只是想借墨池妖帝身子一用,助我突破修煉壁壘。”</br> 青衣眨了眨眼,嗯?</br> 這姐妹的路子……怎生讓她都有點摸不清了呢。</br> 貓大爺一聲怪叫:“你是想讓燭黑水給你當(dāng)爐鼎?!”</br> “非也。”白鳳篌搖了搖頭:“龍鳳相交,就如陰陽相合,最是互補,對我對他都有益處。”</br> 白鳳篌這話說的是光明正大,一臉坦蕩,振聾發(fā)聵……</br> 青衣一時都有些無言。</br> 偏偏對面這女子神色坦然,目光清正,沒有半點邪yu之色。</br> 她眼中唯一露出炙熱之色,乃是提到‘修煉’二字的時候。</br> 青衣的表情忽然有點一言難盡。</br> 這只鳳凰……難不成就是傳說中那種只知修煉不懂情愛,母胎單身的傻直女?</br> “燭黑水……不是,你們那位墨池陛下生的這般好看,你只饞他身子,不考慮心動下?”</br> 白鳳篌奇怪反問:“為何要心動?”</br> 青衣:“……”</br> 傻直女偏頭再問:“修煉不香嗎?”</br> 肥貓:“……”</br> 青衣呵呵呵笑了起來,“香!一邊修煉一邊睡,更香!”</br> 白鳳篌眨了眨眼,低頭沉默了下去。</br> 梧桐林間忽然安靜了下去。</br> 靜到尷尬。</br> “為何沉默?”青衣挑眉。</br> “在思考。”白鳳篌回答道。</br> 她神色異常認(rèn)真,“青衣王方才的提議很好,但是修煉之道講究一心一意,不可分心。</br> 所以睡一次就好,多了有礙修行。”</br> 青衣和肥貓再度沉默。</br> 講道理,這世間能讓惡婆娘幾度無言的人,真不多。</br> 面前這位絕對能占魁首。</br> 所以……</br> 剛剛這傻直女是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思考她那句胡說八道。</br> 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還回答了?!</br> 青衣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墨池回來了,不過這種好事,本座建議你動之以蠻力,事后再曉之以情理。”</br> 白鳳篌鄭重其事的點頭,抱拳道:“多謝青衣王相告。”</br> “好說,好說。”青衣沖她也抱了抱拳,古道熱腸繼續(xù)道:“需要本座幫你們約時間不?”</br> “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br> “客氣客氣。”</br> 白鳳篌點了點頭,英姿颯爽的轉(zhuǎn)身離開,瀟灑的不帶片刻猶豫。</br> 青衣瞅著她的背影看了半晌,肥貓也是久久才憋出一句話。</br> “這真他娘是個奇女子啊!”</br> “美男子配奇女子,登對啊!”青衣眉梢一頓亂抖。</br> 肥貓一言難盡的看著她,“你真準(zhǔn)備把燭黑水給賣了?”</br> “不然真看著那廝孤獨終老啊?”青衣一撇嘴,勾唇道:“難得有這樣一號人物,先讓他們認(rèn)識認(rèn)識唄,萬一成了呢?”</br> 肥貓無語良久。</br> 你這是往那長蟲肺管子上扎刀呢?</br> 還萬一成了……</br> 先不說那長蟲心里只有你這無情無義的渣女,退一萬步講,墨池對你徹底放手了。</br> 白鳳篌那母胎單身傻直女一看就是個難搞貨色!</br> 惡婆娘!</br> 她只是饞你大兄弟墨池的身子啊!</br> 不是想和人家處對象啊!</br> 睡了那撒了就要穿裙子走人的那種啊!!</br> “唉,我家長蟲終于也有人覬覦了,我這心啊,終于安慰了。”</br> 某老鬼渾然不覺,連聲感慨,“嘖,早知道就該把那陰陽真水再留點……”</br> 【作者題外話】:今日第一章</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