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你腦殼有屎?
淼淼有救了!</br> 姑且先不論那斷玄剪搞不搞得到,至少希望的苗頭出現(xiàn)了!</br> 墨池沒說,青衣都能感覺到他的歡喜。</br> 如何上九重天偷東西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br> 上次東極那狗東西暗算她,蕭絕一怒之下轟碎了九重天的結(jié)界,上去暴揍了那小子一頓。</br> 現(xiàn)在九重天的結(jié)界只會更牢固,且既是要偷,自然要小心翼翼不被發(fā)現(xiàn)才行。</br> 青衣對燭九陰這廝的怨恨重的很,每次見面都要先暴打一頓再說,墨池每次也都由著她。</br> 她在那邊虐長蟲。</br> 墨池和蕭絕兩人并肩而立,彈指落下一道結(jié)界。</br> “偷斷玄剪這件事,帝君大可不必攬到自己身上去的。”墨池不疾不徐道:“一旦被撞破,丟的不止是臉面那么簡單。”</br> 蕭絕睨了他一眼,“不是為了你,別想太多。”</br> 墨池正經(jīng)不過三秒,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br> 是為了青衣。</br> “她朋友不多。”蕭絕淡淡道,看著自家那小麻煩在祭臺上虎虎生風(fēng)揮著拳頭揍龍的樣子,唇角禁不住朝上躍起,“你雖心懷不軌,但既是她看重之人,你的周全,便也是她的周全。”</br> 墨池意味深長的看了蕭絕一會兒。</br> 被情敵照拂這種有失尊嚴的事兒,倒半點不會讓他感到不好意思,與惡婆娘一起廝混這么多年,那臉皮豈能沒點厚度。</br> “你倒是會為她考慮。”墨池忽然笑了起來,“可燁顏卻不是這么想的。”</br> 蕭絕眸光微沉,偏頭看向他,“燁顏當初告訴你的,應(yīng)該不止妖族有永生教中奸細之事那么簡單吧。”</br> “那般爽快將青衣入魔之事告訴我,也是想試探?”</br> 蕭絕輕呵了一聲,眸光一瞬幽沉至極,“燁顏他覺得,我會傷害青衣?”</br> “不愧是壽與天齊的糟老頭子。”墨池由衷的稱贊了一句,這老頭的腦子啊,轉(zhuǎn)的太快。</br> 一早就猜到了許多,卻藏著不說。</br> 難怪燁顏會不停的吐槽,自家那‘單純善良’的小妹,絕不可能是這老頭的對手!定要被他給吃的死死的!</br> 本以為蕭絕還要繼續(xù)追問,不曾想他卻收住了話頭,這倒讓墨池有些驚訝。</br> “你不問我到底是為何?沒準我一不小心,就把知道的全抖出來了呢?”</br> “沒必要。”</br> 墨池看著他的側(cè)顏,越發(fā)覺得此人深不可測。</br> 但隱約間,又想到一種可能。</br> “是沒必要,還是不敢?”墨池目不轉(zhuǎn)睛的打量著他的神情,不肯錯漏任何一個細節(jié),“你莫不是早就猜到了,燁顏盜取靈臺真火或許是為了……”</br> “燭黑水,老娘警告過你不許打我男人的主意,把你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給我收回去!!”</br> 話正到關(guān)鍵時刻,惡婆娘的聲音橫插了進來。</br> 蕭絕面露笑意,撤了結(jié)界朝她走了過去。</br> 墨池翻了個白眼,暗罵:你這渣女可真會挑時候過來!</br> “你們倆說什么呢?那黑長蟲是不是想背著我勾引你?”青衣小臉氣鼓鼓的,一副小狗護食的樣子緊抓住蕭絕,死亡射線般的眼神,一刀刀的往燭黑水身上扎。</br> 黑水同志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際,我勾引也是勾引你,勾引你男人做什么?</br> 讓他渣了你,然后我再來安慰你嗎?</br> 嗯?</br> 別說這策略似乎還不錯?一開始他怎么沒想到用這法子來破壞他倆感情呢?</br> “嘖,失策。”墨池一聲咕噥。</br> 青衣聽到后,眼睛瞪得溜圓,失策?</br> “你丫還真敢有那虎狼之心啊!”</br> 墨池嘴角一扯,看向蕭絕,您老不替我解釋一下?</br> 大帝爺一臉道貌岸然,擺出嫌棄面孔:“原來還真是變態(tài)啊。”</br> 嗯???</br> 墨池腦袋一偏,你在附和這渣女說什么鬼登西?</br> 大帝爺露出無辜笑意,俊眸中閃爍著腹黑的光。</br> 畫風(fēng)說歪就歪,簡直嚴肅不起來。</br> 青衣看著墨池將那枚魔珠收起來,忽然想到什么,開口問道:“我也曾入魔過,該不會我腦子里也有這玩意兒吧?”</br> 墨池眉一挑:“你想說自個兒腦殼有屎嗎?”</br> 青衣抖腳就想踹他,蕭絕卻很果斷道:“沒有。”</br> 如果青衣的靈臺中有魔種的話,他與她肌膚相親的那么多次,不會感覺不到異常才對。</br> “但是很奇怪,我當年入魔雖也是渾渾噩噩,但并沒有飲血食肉那種沖動,只是格外嗜殺,這一點與這瘋長蟲并不相同。”青衣嘀咕道,“是因為當初我入魔太淺嗎?”</br> “或許。”蕭絕偏頭想了想,燭九陰入魔后以自身孩兒的血肉為爐鼎來修煉,而狐族那邊,玄霆又在此時將玄羽給召回妖界。</br> 蕭絕眸光幽幽一動:“早年燭九陰的妻房除了你母妃之外,應(yīng)該還有不少,她們膝下都無子嗣?”</br> 墨池搖了搖頭,“燭龍的血脈過于強盛,其余妖族或許不能承嗣。”</br> 蕭絕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那道未必。”</br> 墨池略有錯愕,旋即也想到了什么。</br> “難道你懷疑……”</br> “涂山與青丘那兩名妖妃,現(xiàn)在是何情況?”</br> 墨池神色越發(fā)冷沉了下去:“在我回妖界之前,便已死了。”</br> 他倆這對話雖語焉不詳,但青衣還是抓住了重點,“老白臉,你是懷疑那些妖妃并非膝下無子,而是那些孩子還來不及降世,就被燭九陰給吞噬掉了?”</br> “非親眷之血不能解渴,若非如此,墨池太子這么多年也不需要一直以自身精血來喂養(yǎng)這條老龍吧。”</br> 墨池凝眸不語,蕭絕的話,句句都在點子上。</br> “如此一來的話,那青丘那幾只狐貍,將玄二傻召回來的原因,不就顯而易見了?”青衣眼角抽搐了兩下,“那廝是回來送菜的啊!”</br> 青衣說完略作沉吟,看向墨池:“青丘那群狐貍問題可不小,可想在流離之地解決他們,也很麻煩。”青衣看向墨池,眼神中透露著一個訊息:你懂得。</br> 流離之地里有一個他們兩人都不想去觸碰的討厭鬼。</br>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回那鬼地方的好。</br> “流離之地深處自然不行,但界碑外的那片混亂之領(lǐng)卻是個好地方。”墨池勾唇道,“入口一鎖,關(guān)門打狗,豈不妙哉!”</br> “還有個問題。”青衣美目一瞇,不懷好意的盯向剝皮太子爺:“蘇幕遮那老狐貍是真不清楚小腦殘的事兒?”m.</br> 墨池笑而不語,摸了摸鼻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