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人咬一次
蕭絕真有點擔心,自己手一抖,沒控制好力度就把她的小脖子給掐斷了。</br> 害臊這兩個字,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寫的嗎?</br> “又不是沒親過,你咋還矯情起來了?”青衣又開始不耐煩了,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兩瓣兒薄唇。</br> 絕不是什么柔情蜜意的眼神,倒像是餓狼瞅著大肥羊,如果不是被掐著脖子,估計早就撲過來了。</br> 蕭絕有些不適的皺緊眉,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糾正一下她的某些想法。</br> “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br> “知道。”</br> “知道你還……”蕭絕見她一臉放蕩不羈,心頭涌起一陣邪火,“若那日在船上的不是本王,你當如何?!”</br> 好端端的提起那天干嘛。</br> 青衣有點不爽,堂堂陰司老大剛到人間結(jié)果栽在了區(qū)區(qū)那什么藥的手上。簡直就是鬼生恥辱,她翻了個白眼:“還能怎么樣?當然是想辦法解決啊!”</br> 所以那天即便不是他,換做別的男人也行?!</br> 蕭絕心里涌起一陣怒火,眼神都冷了下來,這會兒真動了擰斷她脖子的想法。</br> “不過,要找個像你長著這般周正的老白臉也不容易。所以勉勉強強吧,當初算是便宜你了。”</br> 明明臭屁囂張又討打,偏生這話一出來,蕭絕就像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那叫個降暑去燥。</br> 這話四舍五入,意思是不是非他不可?</br> “不知道誰便宜了誰。”攝政王嗤了一聲,松開了手,一副解除警惕的模樣。</br> 按說青衣就該抓住眼前的機會直接撲上去啃了再說,偏她這會兒又不動了,一副好整以暇,本宮賞臉與你聊會兒天的架勢。</br> 蕭絕把手收了回來,心里暗生惱怒,他都不曉得自己在期待什么!</br> “夜深了,公主早些就寢吧。”他說完,就要起身讓位。</br> 剛撐手,臉色又沉了。</br> 這是被她霸占床,霸習慣了啊?不等開口,就自個兒主動讓位了。</br> 青衣見他似要起身,結(jié)果磨嘰了兩下又躺回了原位,頓時樂了。</br> 這老白臉內(nèi)心是在唱大戲嗎?</br> 青衣玩心忽起,戲謔的看著他,又主動貼了上去。手指在他心口畫圈圈,“本公主若是不走,你又待如何?”</br> 蕭絕眸色一暗,神情一剎起了細微的變化。</br> 真的是囂張啊……</br> 這小麻煩精莫不是忘記了,他也是個男人?</br> 驟然抓住在胸膛上作亂的小手,蕭絕一翻身。</br> 青衣觸不及防被鎖在下方,略有錯愕,旋即玩味的看著他。非但沒有似尋常女子那般靦腆害羞,反而還放棄掙扎,一副任君采劼的樣子。</br> 她眉梢挑了又挑:你丫倒是來啊!</br> 蕭絕牙齦一緊,瞧著她此刻的嬌憨又囂張的模樣,那種想要教訓她的心情莫名竟沒了。</br> 算算歲數(shù),她生出靈智到現(xiàn)在,活了還不足萬年,按照神族與鬼族的壽數(shù)來說,完全就是個小屁孩。</br> 他與一個小孩兒置氣做什么?</br> 蕭絕深吸一口氣,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走,本王走!”</br> 青衣兩手空空眼看著肥羊離去,前一刻還囂張的表情頓成咬牙切齒。</br> 蕭絕你個慫瓜蛋子!</br> 青衣猛地從榻上蹦了起來。</br> “蕭絕!”</br> 攝政王聽到從后傳來的腳步聲,焉能不知她想干嘛,眼中閃過片刻掙扎,最終緊繃的肩線還是松弛了下去。</br> 轉(zhuǎn)過身,看著兔子一般蹦到自己跟前的女子。</br> 啵唧!</br> 青衣捧著他的臉就是用力一吻。</br> 嗯,法力偷回來的還不夠,再來一次。</br> 啵啵啵!</br> 小雞啄米似的幾次踮腳猛親。</br> 蕭絕的理智被她這一次次的輕啄不斷推向崩塌的深淵。</br> 終于,腦中理智的那根弦兒繃斷了,束縛被打碎。</br> 他無奈的一聲嘆息:“你到底會不會啊……”</br> 哈?</br> 青衣腳剛踮起來,剛要再湊過去,聞言一頓,疑惑的盯著他。</br> 這慫瓜蛋子在說撒?</br> 疑惑剛上腦門還來不及反應,青衣只覺后腰被長臂鎖住,整個人給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br> 一剎,她腦中竟有片刻的空白。</br> 似短暫,似漫長。</br> 唇分。</br> 蕭絕看著近前的這張小臉,雙眼大大瞪著,像是一只被驚傻了的兔子。他壓制住上翹的唇角,垂眸笑看著她:“學會了嗎?”</br> 青衣一下從他懷里蹦了出來,條件反射吞了口唾沫,再看對面男人那一臉戲謔的笑容。</br> 惹!</br> 熱血沖上臉頰沖上頭頂!</br> 剛剛這男人,是在嘲笑她嗎?</br> “用得著你教?!你過來,本公主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技術(shù)!”</br> 怎么還和技術(shù)扯上關(guān)系了。</br> 蕭絕見她張牙舞爪撲過來那樣子,伸出手指抵在她的腦門正中了。青衣也是惱羞成怒,氣糊涂了,兩爪子不斷往前薅,可臂展不夠,愣是連蕭絕的衣服都夠不著。</br> 她怒火攻擊,逮住他的手,對著他的食指就是一口咬下去。</br> 嘶——</br> 蕭絕眉頭皺緊,卻沒把手強行拽回來。</br> 青衣這一口銀牙下去也知道壞事了,佯裝鎮(zhèn)定的松開嘴,就見那指頭的骨節(jié)處已經(jīng)淤血了。</br> 她已經(jīng)做好了與蕭絕干一架的準備,不曾他只是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臉上沒了先前玩笑時的神色,淡淡的道了句:“夜深了,公主快些安寢吧。”說完便撩開簾子去了外間坐著。</br> 青衣咬住唇,心里有點不是滋味。</br> 蕭絕一如往常那般坐回到簾外的位置上去,背對著她拿起本兵書心不在焉的看起來。</br> 目光落在食指處的咬痕,他抿了抿唇。</br> 疼倒是沒多疼,指頭已經(jīng)酸麻了,只有些脹澀。</br> 他倒沒有生氣,隱約還有些想笑。</br> 原來,兔子急眼了真的會咬人啊。</br> 呵呵,下嘴還不輕。</br> 看來以后還是得順著點她,萬一又把這小麻煩精惹急了,他這十根手指頭估計還不夠她啃的。</br> 正神游天外著,淡淡的香氣襲來,蕭絕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他沒有抬頭,目光重新落回兵書上。</br> 眼前卻多了一根修長如蔥玉般的小指頭。</br> 抬頭就見某人別扭的站在跟前,小臉撇向一側(cè),嘟囔著紅唇道:“喏,一人咬一次,互不相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