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敵我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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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驟然騰空的感覺相當(dāng)古怪,天鵬王的兩只翅膀外柔內(nèi)剛,利用翅膀的翅根、翅尖連接處挾持著林軒,似乎帶著這么一個七八十公斤的人升空并不費(fèi)力,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上升至十米高空。
“把他留下!”老僧大吼一聲,一股狂飆從洞中飛卷出來,凌空追擊,把天鵬王罩住。
天鵬王的身體略微傾斜,像飛機(jī)在空中折身爬升一樣,劃了個圓弧,繼續(xù)前進(jìn)。沒想到,第二股、第三股狂飆隨即殺到,一股卷天鵬王的左翅,一股卷天鵬王的右翼,硬生生地將他的上升之勢扼住。
“吱嗚――”天鵬王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哨聲,九十九支修行者立刻向前狂奔,撲擊老僧。
“大家冷靜,大家冷靜!”林軒身處險境,但并不僅僅顧及自身安危,而是試圖阻止這場大混戰(zhàn)。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灰袍僧沖在最前面,龐大的身軀幾乎要將那洞口堵住。
“殺了他,殺了他……”所以人都在高聲吶喊。
“這是你自找的――”天鵬王滿臉都是冷漠,看來這樣的大混戰(zhàn)正是他策動的,目的就是讓老僧分心,不能出來阻止他。
“咔嚓”一聲,林軒突然覺得自己身子一沉,接著便倒仰后墜。
他是近身格斗的行家,知道剛剛老僧利用狂飆般的力量纏住天鵬王的羽翼后,孤注一擲凌空發(fā)力,傷了天鵬王的一只翅膀。
天鵬王跟著下墜,俯沖落地,然后向上伸展雙臂,把林軒接住。
“這一次,還擔(dān)心……我有惡意嗎?”翅膀遭受重創(chuàng),天鵬王已經(jīng)痛到極點(diǎn),額頭滲出黃豆粒大的汗珠。
大混戰(zhàn)已經(jīng)展開,灰袍僧首當(dāng)其沖,迅猛撲擊之下,身子已經(jīng)塞進(jìn)洞口去。
他的身體至少是老僧的五倍,但突然之間,就向后倒飛出來,跌出二十米遠(yuǎn)。
林軒清晰看見有一只身軀干瘦、長鼻獠牙的灰色大象由洞口狂奔出來,頂飛了灰袍僧的同時,左右狂舞,連傷了十幾人,然后憑空消失。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把我弄糊涂了。”林軒急問。
老僧阻止天鵬王帶走他,生怕天鵬王心懷叵測,但天鵬王寧愿自己斷掉一翼,也要保護(hù)他平安落地。由此看來,雙方并沒有多大分歧,都對“東方智子”相當(dāng)重視。
“道不同……不相……為謀……”天鵬王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右翼收回,但左翼卻無力地垂落在地上,靠近肩頭之處,原本挺直的翅根已經(jīng)扭曲折斷。
“你們究竟在守護(hù)什么?”林軒無法從只字片語中了解老僧、天鵬王以及九十九支修行者的背景與任務(wù)。
“守護(hù)地球,也守護(hù)內(nèi)心的神明……我們是地球僅存的最后的……守護(hù)者,最后知道地球軸心秘密的人,看那水中的神山,看著它,我們必須到里面去……那才是大秘密的核心。人類社會,永遠(yuǎn)存在宗派之爭……我找人過來……告訴你那秘密,但你要記住,即使同為正義之士,也各有各的私心……”天鵬王痛得站立不住,只好單膝跪地,硬撐著發(fā)出一陣細(xì)碎急促的鳥語聲。
很快,一名光頭、厚唇、耳戴金環(huán)的黑皮膚修行者大踏步地過來,向著天鵬王鞠躬行禮。
天鵬王繼續(xù)發(fā)出鳥語聲,那黑人也用鳥語回應(yīng)。
“嗡”的一聲,林軒感覺到空氣巨震,一股驚天駭?shù)氐臒o形狂飆再次由洞中飛出。這一次,他看到的是一條鱗甲生光、須眉猙獰、矯健飛舞、盤旋生威的巨龍,足有二十米長,一邊橫空高飛,一邊左右攻擊,瞬間殺傷了圍困洞口的四十余人。這一次,巨龍不停地用前爪抓住修行者塞進(jìn)嘴里,大口咀嚼,血肉亂飛。可怕的是,到了最后,那龍又漸漸融化于空氣之中,仿佛科幻電影中的高明特技一般。
“是……是尼泊爾的……大般若龍象功……是他最后的殺招,哈哈哈哈哈……他就要支持不住了……他就要支持不――”灰袍僧掙扎著起身,連說帶笑,手舞足蹈,但只說了上面這段話,胸口那個被野象獠牙戳出來的空洞就鮮血四濺,仰面倒斃。
林軒看過天下修行異術(shù)的排行榜,尼泊爾的“大般若龍象功”近五百年來牢牢排名于第一位,根本沒有另外一種異術(shù)能撼動它的地位。同時,該異術(shù)又因為地域不同,分裂為七個分支,即尼泊爾、印度、不丹、老撾、錫金、泰國、藏邊這七地,每一個朝代都有絕頂高手出現(xiàn)。
龍是飛翔之神,象是所有動物中最龐大的,這一天、一地兩類動物的組合體,一定是力大無窮,殺傷力驚人。
在近代的一些武俠小說中,曾出現(xiàn)過“大般若龍象功”的影子,但都只是粗略地描寫了它的招式和歷史,從未有作家能親眼看到高手以“大般若龍象功”過招,當(dāng)然也就沒有親眼目睹過那只狂奔的巨象和騰飛的蛟龍。
天下異術(shù)何止千萬種,就算窮盡一生之力潛心研究,大概也只能到達(dá)初窺門徑、登堂入室的地步。所以,林軒才對老僧的出手更加佩服,因為對方真正做到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最高明境界。
修行者還沒有完全鎮(zhèn)定下來,有些人似乎被嚇傻了,還沒意識到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驀地,山洞內(nèi)又有人沉聲狂吼,如晴空打了個霹靂似的:“你們不要來送死了,那樣毫無意義。”
只不過,外面沒人領(lǐng)老僧的情,只過了短暫的十幾秒鐘,人群重新殺奔洞口。
林軒意識到,這場戰(zhàn)斗必定要以一方被血洗收場。
果然,人群剛一聚攏,洞中第二次飛出灰色巨龍,有幾名白人修行者的身體被瞬間撕裂,逼得其他人全都向兩側(cè)散開。
“他在垂死掙扎,不要怕,大家不要怕!”被鐵鏈鎖住的兩兄弟大叫,“你們都知道,大般若龍象功不能在一天內(nèi)使用三次,剛剛他已經(jīng)用完了三次,精神耗費(fèi)殆盡,沒有半點(diǎn)抵抗能力。上,殺了他,誰殺了他誰就是這無主之地的新主人!”
兩人的話極具誘惑力,當(dāng)即便有不畏死的修行者步灰袍僧的后塵,直接沖入洞內(nèi)。
“讓他們停手吧!停手吧!”林軒向著天鵬王大叫。
天鵬王與那黑人停止了“鳥語”對話,轉(zhuǎn)身向著林軒:“這是必須要度的劫,也是自然淘汰的結(jié)果。”
林軒搖頭:“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來甄選賢能,他們的死是毫無價值的,讓他們停手吧!”
天鵬王還沒回答,那黑人突然嘰哩呱啦地說起來,邊說邊大力比劃。
“你在說什么?你比劃的是獅身人面像嗎?”林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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