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俄羅斯探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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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越野車急剎聲,從聲音分辨,有三輛車同時停在診所前的空地上。
林軒右側(cè)的窗戶,也被幾道交錯的車燈光柱映得雪亮。
“是第一次進藏的外地人。”他迅速做出判斷,因為本地人和有著豐富入藏經(jīng)驗的旅行者,都明白用車燈掃射別人的房子是件極不禮貌的行為。如果碰見脾氣暴躁的藏民,弄不好就要引發(fā)戰(zhàn)斗。
接著,有人開關(guān)車門,大步走過來,叩響了診所的門。
林軒開門,看著門外那個一身黑色皮裝、腳踏黑色皮靴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沒開口,先將嘴角的粗大雪茄煙拿開,噴出一大團淡青色的煙霧。
林軒后退,側(cè)著頭閃避,任由過堂風(fēng)將煙霧吹散。
“林軒醫(yī)生是吧?駱原先生要我們過來見你,今晚暫時駐扎在這里,明天去探索鬼湖。我需要熱水和牛奶,可以幫忙嗎?”那男人開口,大刺刺的,毫無禮貌可言。他的中文說得很流暢,但卻有著白皮膚、藍(lán)眼睛,是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俄羅斯人相貌。
林軒稍稍思索,想起駱原和杜勒是從莫斯科開始的探索喜馬拉雅山脈之旅,而莫斯科的酷寒環(huán)境與雪山相似,所以他們從俄羅斯雇傭探險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閣下是?”林軒并不動氣,而是客客氣氣地謙遜詢問。
“狄卡夫。”男人放肆地直盯著林軒,并順便將目光抬高,越過林軒的頭頂,觀察室內(nèi)的一切。
林軒在腦海中搜索“狄卡夫”這個名字,立刻猜到了對方的底細(xì)。
“高加索之狼”狄卡夫在戶外探險界的名頭極為響亮,通常全球業(yè)界只叫他的綽號,漸漸忘記了“狄卡夫”這個真名。
“我并沒有接到駱原先生的電話。”林軒禮貌地說。
“那簡單,我叫他現(xiàn)在就打給你!”狄卡夫聳了聳肩,抬起左腕,在那只碩大的潛水表上快速地按了兩下,然后對著表盤開口,“駱先生,你的朋友林軒似乎很不友好,將我們拒之門外了。”
這種高科技的手表電話在歐洲已經(jīng)非常流行,但在藏地卻不多見。狄卡夫故意炫耀,把林軒當(dāng)成了沒見過世面、沒出過阿里的藏民。
“嘿,狄卡夫,對別人客氣一點!”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來。
隨即,狄卡夫被推到一邊去,一個梳著金黃色馬尾辮、臉上蒙著半截彩色面巾的高挑女孩子站在了林軒面前。
“林醫(yī)生,探險隊的事務(wù)由我負(fù)責(zé),我手下這些人懶散慣了,說話沒有禮貌,請您見諒。”那女子先摘下面巾,露出高挑的鼻梁和線條優(yōu)美的嘴唇,微微瞇起那雙漂亮丹鳳眼,向林軒彎腰致意,“我是堂娜,來自高加索山區(qū)的米諾加斯堡,請林醫(yī)生多多指教。”
林軒知道,米諾加斯堡被譽為“探險者圣殿”,由沙皇俄國時期的大探險家米諾加斯創(chuàng)建。該家族歷史可以一直追溯到亞歷山大大帝橫行全球的年代,并且族中勇士深受亞歷山大賞識。
他當(dāng)然也聽說過“堂娜”這個名字,不過探險界高手更喜歡稱呼她的外號“高加索鐵玫瑰”,一個對探險事業(yè)有著狂熱追求的俄羅斯籍美女,一位勇于接受一切挑戰(zhàn)的高手中的高手。
林軒點頭:“失敬失敬,久仰米諾加斯堡的大名了。”
堂娜好脾氣地微笑著:“林醫(yī)生太過獎了,夤夜打擾,多有不便。其實我們帶著野營帳篷,不用進您的診所里去。我的人全球各地瘋跑,個個都粗野慣了,實在不好意思。中國是古老的禮儀之邦,阿里地區(qū)有是藏傳佛教的圣潔之地,我一定好好約束他們,別亂來,別亂講話。”
她的笑容很美,碧藍(lán)色的眼睛深邃而幽雅,給林軒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此刻,狄卡夫又叫:“喂,醫(yī)生,駱先生要跟你通電話。”
他極不禮貌地伸出左臂,把腕表湊向林軒臉前。
“狄卡夫,走遠(yuǎn)一點,這里的事我會協(xié)調(diào)。”堂娜回過頭,沉下來訓(xùn)斥。
狄卡夫不服氣地分辯:“現(xiàn)在都是凌晨時分了,明天我們還要干正事,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反正我是不要睡帳篷,否則的話很難保證明天的工作不出差錯!”
在稍遠(yuǎn)一點的車上車下,還有七個人,全都穿著皮衣、皮褲、皮靴,表情冷漠,默立不動。看起來,這個團隊的真正領(lǐng)導(dǎo)是堂娜和狄卡夫,而前者的地位更高。
林軒退后一步,客氣地說:“堂娜小姐,診所雖小,大家可以進來打地鋪。我去燒水沏茶,然后給大家熱牛奶。”
看在堂娜面子上,他不跟狄卡夫計較。而且,狄卡夫說駱原讓他們來的,多半不是憑空捏造。
九個人一起進屋,狄卡夫把炭盆加滿,屋內(nèi)的溫度迅速上升。
林軒燒了一大壺水,又搬出整箱的牛奶來煮沸,招待這群跨國探險者。
堂娜的雙腿筆直修長,仿佛芭蕾舞演員的腿。她每次跟林軒正眼相對時,臉上都浮出溫和而善意的微笑。林軒見過不少俄羅斯女郎,而堂娜無論是相貌還是內(nèi)涵,都占了絕對上風(fēng)。
“謝謝林醫(yī)生的招待,我這里有瓶酒,不成敬意。”堂娜從隨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方肚、長口的黑色酒瓶,瓶口用橡木塞封著,木塞上蓋著密密麻麻的各色印鑒。酒瓶的正面有一個巴掌大的標(biāo)簽,沒有圖畫,只有幾十行手寫體俄文。
林軒見多識廣,立刻看懂了這是出品于米諾加斯堡的著名烈酒“黑頭魔鬼”,其價格和品質(zhì)在全球烈酒市場上都能排在前十位。而且就算有錢,也是一酒難求,因為這種酒的制造量極少,釀酒原料里必須要有高加索的礦山冰髓,那是一種非常難得遠(yuǎn)古冰種,存世量少之又少。
“堂娜小姐太客氣,不過這酒太名貴,我受之有愧,還是請您收回吧。”林軒推辭。
他與這群人不熟,萍水相逢,收這么貴重的禮物不合適。
堂娜搖頭:“林醫(yī)生,您太謙虛了。我在拉薩、日喀則、林芝、山南、札達(dá)等地都聽過您的名字,您為藏地百姓治病,從不收費而且要搭上已,這種毫無私欲的奉獻能堅持幾個月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您卻堅持了數(shù)年,怎能不讓我欽佩呢?我們不是俄羅斯億萬富翁,無法贊助您的高尚事業(yè),只好送一瓶酒,聊表寸心。”
蘇卡夫肆無忌憚地大笑:“醫(yī)生,堂娜小姐送,你就收下吧,這可是天大的面子。最近一次,威廉王子訪問高加索山區(qū),專門托人向堂娜小姐索酒都未能如愿呢!”
他的話令堂娜突然臉紅,而這個俄羅斯美女發(fā)自內(nèi)心的羞赧,也叫林軒對她生出了無限好感。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林軒雙手接過了那瓶酒。
“是我的榮幸。”堂娜垂下睫毛,聲音越發(fā)溫柔了,“我們本來在北歐還有幾個探險項目沒有結(jié)束,駱原先生通過高加索地區(qū)的行政長官邀約,堅持要我們來探索鬼湖,我們只好從命,草草結(jié)束手邊的工作,趕到這里來。能與林醫(yī)生合作,真的是我的榮幸。”
這次輪到林軒不好意思,因為他從未應(yīng)允過與駱原合作,完全是被逼上梁山的。
就在這時,駱原打電話過來:“林醫(yī)生,林老弟,恕我冒昧,先斬后奏,讓俄羅斯來的朋友先到你那兒去落腳。其實,這也是出于堂娜小姐的要求,她到阿里地區(qū)來,一半是給我高加索的朋友面子,一半則是沖著老弟你來的。這一點我也納悶,你們一個在天南一個在地北,面都沒見過,怎么就……好了好了,我現(xiàn)在正式邀請你加入鬼湖探險的團隊,不管有沒有收獲,最后總不能讓老弟吃虧……”
駱原聲音極大,屋里的人全都聽清了。
堂娜的臉更紅,凝視著炭盆里的火光,以沉思來掩飾自己的窘境。
對于駱原的邀約,林軒順?biāo)浦劢邮芰?因為他也想看看鬼湖之內(nèi)到底有沒有二戰(zhàn)潛艇。
林軒打完電話,狄卡夫等人已經(jīng)哈欠連天地鉆入了睡袋,準(zhǔn)備休息。
“林醫(yī)生,您有沒有時間,我們出去走一走,聊一聊?”堂娜主動邀請。
林軒點頭,輕輕地開門,跟堂娜一起出去。
外面的夜依舊寂靜,三輛俄羅斯探險者開來的越野車引起的喧囂,也被夜色稀釋然后吸收。
“這里的夜,跟高加索山區(qū)很相似,都是只見星光,不見燈光。”堂娜說。
林軒點頭,高加索給人的直接印象是酷寒、冷冽、荒蕪,而喜馬拉雅山脈一帶,亦是占足了上面這三個詞,讓內(nèi)地游客一想起來,就會渾身冷颼颼的,不寒而栗。
“林醫(yī)生,還記得俄羅斯來的探險家巴可洛夫嗎?”堂娜問。
那個名字不是太熟,林軒略想了想,才試探著問:“您說的那人是不是來自莫斯科的‘白矮星探險者俱樂部’?如果跟我認(rèn)識的巴可洛夫是同一個人的話,真是遺憾,他已經(jīng)永久地埋葬在珠峰之下了。”
堂娜嘆了口氣,輕輕點頭:“是,就是他。”
在林軒記憶中,巴可洛夫曾參與過極物寺、絨布寺結(jié)盟尋找蘇魯木“伏藏”的行動。當(dāng)時受絨布寺僧人委托,白矮星探險者俱樂部的三位高手身先士卒,進入二戰(zhàn)遺民查杰斯所在的冰谷,帶隊的正是巴可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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