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顆糖
,她腰軟唇甜 !
事關司小喃,付修和寧決都沒有要讓讓對面的意思。
旁邊的升旗臺上魔音灌耳, 兩個人都沒有受到影響, 依舊打的難分難舍。
死角可活動的范圍挺小, 三面都是墻, 加上漫天雪花洋洋灑灑的, 實在不適合決斗。
但兩個人的動作都沒有因此受限,出招快而凌厲, 硬生生把中學生課余打鬧搞出世界擂臺賽的效果。
付修肩膀和側腰挨了寧決兩下,也沒摸清楚他干架的套路。寧決揍人的路子非常野,見縫就鉆防不勝防。而且出招沒有章法, 很難被預判出來,一舉一動里帶著不怕死的狠勁。
但付修畢竟是學霸, 應對能力相當厲害, 既然無法見超拆招, 他干脆改變了攻擊的模式。
胃下方的位置被結結實實砸了一拳, 寧決捂著肋骨退后半步, 感覺所有的內臟都要移位了。以前看付修跟人動手的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輪到自己上了深刻意識到練家子的恐怖。
付修出手每次都瞄準要害,招招致命。雖然他還顧忌著分寸, 總是刻意偏了那么一點,但引起的余震也夠受的。
寧決晃了兩下, 抬起腿往付修腰上踹過去, 付修左手格擋, 右手拎住他腳踝往下壓, 想把人撂翻。可惜后背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右手使不上力,滑了一下。
寧決迅速抽出腳,掄起拳頭往他肩膀上招呼。
“別打了,求求你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潘盈盈抹了把眼淚,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塊方帕子展開,亮出上面的名牌標識。
她想了下帕子的價錢,又揣回口袋里,用手背草草擦了把臉上凍成冰碴的淚,吸吸鼻子。
“原來他倆在為校花打架啊?難怪,我就說怎么好端端的干上了。”
“果然是紅顏禍水,潘盈盈長得真漂亮,家境也好,標準的白富美啊!”
“也沒漂亮讓付修為他干架吧?我覺得咱們校草才是禍國殃民的那個。”
潘盈盈聽著他們的議論,心里正美滋滋的。結果聽到最后那句,忿忿地翻了個白眼,小聲罵了句,準備繼續(xù)嚎哭。還沒等她進入狀態(tài),眼前飛快地閃過一道黑影。
纏斗的時間長了,體力上的優(yōu)劣逐漸顯現(xiàn)出來。寧決打上高中之后,精力都在泡妞調戲小美女上,身體素質方面自然落了弱勢。
付修握住寧決胳膊別到背后,腳底下干脆利落的踢中他腳踝上,把人放倒后弓起膝蓋壓在寧決背上,攥緊拳頭鼓足力氣捶向他的腦袋——
司小喃急匆匆跑過來,見一個人被壓在地上,頓時心跳停了一瞬。
她慌亂的脫口喊,“付修!”
寧決掙扎的動作頓時停了,眼底眉梢掛不住的苦澀。他意識到今天這場鬧劇大概是毫無意義的,無論輸贏,結果都已經(jīng)注定。
付修瞳孔收緊一瞬,拳頭直直落下去——
左拳重重砸在寧決耳旁的地上,滲出來的血映紅了一片積雪。
付修深呼吸兩下,收回手放下膝蓋,慢吞吞站起來,飄灑的雪花落在他發(fā)尾,給他整個人鑲了一層冰冷的白邊。
他沒有回頭,而是直直看向寧決,等待著他的答案。
寧決搖搖晃晃沒站穩(wěn),貼在旁邊冷冰冰的墻上閉上眼睛,沾了水的睫毛聳拉在眼瞼上,分不清是融化的雪還是其他什么。
他抬起胳膊擋在眼前,叫了句,“付爺。”
付修沒說話,靜默地站在原處。
“咱們認識有個一年了,以前我覺得你性子獨,不好相處,沒打算深交。不過以后,我把你當兄弟,刀山火海一句話的事。”寧決嗓子壓得厲害,撕裂地感覺扯得喉嚨生疼,“可你得答應我…照顧好她。”
“嗯。”付修松開緊握的拳頭,籠罩在周圍的寒氣散了。他轉過身,面向風風火火趕過來的司小喃。
司小喃緊皺著眉,低下頭盯著他還在流血的手,心底一陣抽疼。
付修的手特別好看,即使沾了地上的沙土也特別好看,殷紅的血色絲絲滲出來,襯得皮膚格外白。
“我…有點生氣。”
司小喃移開視線,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他那一拳肯定沒打算打在寧決身上,卻用足里力氣,存心要傷害自己。
司小喃看的心疼,也氣他這么折騰自己的身體,拼命忍著才沒開口罵過去。
他怎么不想想,自己傷了,還有人會跟著難受。
“那你先氣一會,我去校醫(yī)室,等會再來哄你。”付修把手藏到背后,邁開步子,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悄悄說了句,“我贏了,等你氣完…記得給我獎勵。”
司小喃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移開視線,更加生氣了。
背著她偷偷跑來打架,弄得滿身是傷,還好意思要什么獎勵?
過分!
她氣了三十秒,剛覺得氣消了些,視線里出現(xiàn)兩條白花花的大腿,膝蓋紅腫著,腿面上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看著都‘凍人’。
“司小喃,你真的變成這副模樣了啊?”潘盈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整理好妝容,除了眼睛還泛著紅,臉上根本看不出來她哭過的痕跡。
她恥高氣揚的站在司小喃面前,驕傲地仰起脖子跟旁邊圍觀的人說,“你們看看,她就是去年的校花!你們一個個的狗眼真是瞎了,我拿下她的口罩給你們瞅瞅,校花長得什么丑樣!”
最近傳言滿天飛,他們當然知道司小喃回來了,還因為激素藥物臉變大的事。不過司小喃現(xiàn)在變得尤其低調,每天呆在教室,很少能見到人。
幾個人好奇的聚過來,只見她帶著大口罩,露出來一雙眼睛,圓溜溜的,臉并不像傳說中那么大。
還…挺好看的啊。
司小喃聽著她刻薄的語氣,剛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要不是惦記著不能打架,現(xiàn)在潘盈盈肯定被她踹進雪堆里了。
潘盈盈見她不聲不響的,以為是自己踩到了司小喃的痛處,更加得意起來。去年司小喃在學校,還得她只能委屈的當個級花,天天被人議論,說是長得沒有司小喃好看。
現(xiàn)在總算能在美貌度上力壓司小喃,潘盈盈高興極了,伸出手就要解開她的口罩。
憑空多出來一只手,把她手腕緊緊捏住。
“啊!”潘盈盈掙扎了下,見是寧決,便露出個妖媚的笑,“怎么?打輸了還想我給你機會?”
寧決定定盯著她那張除了艷俗挑不出優(yōu)點的臉,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審美標準。
“也行啊,你去幫我把她口罩摘下來。”潘盈盈揚了揚下巴,施舍般的說,“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機會。”
說完,她得意的環(huán)顧周圍,用眼神告訴他們:看吧,他們就是為我打起來的。
寧決懶得跟這個人多說什么,捏著她手腕微微用力,往后一甩。
潘盈盈整個人沒站穩(wěn),栽倒在地上。
“今天之前,我不打女生。”寧決看著她,眼里已經(jīng)沒有以前的柔情,“但是你如果碰她一下,我不介意破例。”
潘盈盈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你為了這個丑…”
“我說,潘校花啊,給你個忠告。”圍觀的林二木看不下去這番尬演,‘善良’打斷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真摯地提醒,“這句話罵出來,你可能會死哦。”
潘盈盈臉瞬間慘白,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寧決沒有再看她,把目光投在司小喃身上。
司小喃看到他臉上擦傷的痕跡,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說話。
寧決看了會,忽然笑起來,仿佛遇到了什么開心事。
起初見到司小喃的時候,是被她的美貌吸引。這女孩太漂亮了,讓人忍不住對她有好感。后來司小喃住了院,再回來時變成了另外的樣子。
知道這件事的那幾天,寧決十分迷茫。他不確定自己喜歡司小喃是不是因為她的臉,也不確定司小喃變成這樣,自己對她還有沒有感覺。
現(xiàn)在,結果很明顯了。
他倒著往后退,慢慢跟她拉開距離,笑得越來越明朗。
男生的臉天生帶著痞氣,一雙眼含著整個世界的風流,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沒個正經(jīng)的樣子。
越輕浮的人,用情越是深沉。
“司小喃,我喜歡你。”
“嗯…”司小喃看著退遠的寧決,目光躲閃著,不知道應該怎么表態(tài)。
她想要說些什么,可這種時候才給溫柔,比拒絕更加殘忍。
“你家那位年紀比我大點,他認了我當兄弟,以后我應該叫你嫂子了吧?”寧決退開大概兩米的位置,站定了,“我們以后保持這樣的距離,可以嗎?”
飄落的雪花擋在兩人中間,隔開一道冰冷的屏障。洋洋灑灑的,冷得徹骨。
寧決輕輕的說,“起碼讓我還能看著你啊…”
…
因為是午休時間,校醫(yī)室的醫(yī)生都忙著去吃飯了,沒有人值班。付修坐在軟椅上,低垂著視線看司小喃蹲旁邊,握住自己的手用沾了藥水的棉棒涂藥。
她目光專注,動作很輕,大概是怕弄疼了付修,涂兩下就鼓起腮幫子吹吹。
暖暖的氣煨過傷口,又麻又癢的,讓付修只想把人拉起來揉進懷里好好抱一抱。
司小喃把傷口附近粘著的小沙石仔細的吹跑,發(fā)現(xiàn)付修的手時不時輕微的顫抖,心疼的握住他溫暖的手掌捏了捏,試圖讓他能放松些。
“很疼嗎?”司小喃抬頭問。
她眼睛亮亮的,里面的小星星一閃一閃。
“不疼。”付修回答。
即使還疼著,讓她看上這么一眼,也肯定不疼了。
他們周圍冒著的粉紅泡泡溢滿了整個校醫(yī)室,引來另一位傷患的嚴重不滿。
“我說…你們倆是吃黏黏膠長大的嗎?怎么每天都這么黏糊?”寧決扭過脖子想再說兩句,結果扯到臉上的擦傷,疼得他叫喚了一下。
“你能不能別動啊?”沒料到他突然轉頭,靳晨把沾了消毒水重重的戳到他臉上傷口上,本來已經(jīng)凝固的血又重新淌出來。
“嗷…”寧決嚎了聲,連忙避開她手里的兇器,打著商量問,“大美女,這一會的功夫你捅了我八下了,再這么下去我這臉就該破相了。你能不能學下人家的操作?”
“我只是來陪小喃,又不是給你處理傷口的。”靳晨翻了個白眼,又一次把沾了消毒水的棉棒按在他傷口上,“肯幫你處理已經(jīng)不錯了,還學人家…你不想想人家倆人啥關系?”
“沒啥關系啊,就普通同桌。”司小喃說著鼓起腮幫子,柔柔地吹了一口氣,抬眼問付修,“真的不疼嗎?”
“不疼,”付修搖搖頭,“一點都不疼。”
普通同桌?
誰家普通同桌呼呼來呼呼去的,真是睜眼說瞎話。
“付爺,喃姐,你倆這準備嘴硬到啥時候?”寧決捂著塞滿狗糧的胸口,忍無可忍的吐槽,“你倆都這樣了還沒關系,什么牛郎織女啊、許仙白娘子啊,那都是相互生過孩子的純友誼。”
“確實沒啥關系。”付修收回包扎好的纏上繃帶的手,握了兩下拳,心里有點堵得慌。
原本他打算在校醫(yī)室告?zhèn)€白,順便找小松鼠要點獎勵,誰知道寧決和靳晨也跟來了。
真是破壞氣氛。
“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馬上期末考試了,我還想好好復習…”司小喃把醫(yī)藥箱收進校醫(yī)室的柜子里,關上柜門時看到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臉,紅得厲害。
平心而論,她挺想跟付修有點關系的。
而且今天下午的事,擺明是因自己而起。
要是自己裝著不懂付修的意思,再吊著他,也實在太過分了。
打從認識到現(xiàn)在,付修對她的好加起來,大概比人家正在相處的男朋友還多。
有幾個男朋友能衣食住行面面俱到,連喝水的水溫都要關心,還幫買輔導書幫著給講題的?
而且平常相處的時候,付修還動不動把她夸上天,什么好聽說什么,聰明可愛厲害的,聽得司小喃總覺得不好意思。
如果現(xiàn)在再壞心眼的吊著他,不給個明確答復…司小喃都覺得自己可惡。
付修悶悶地說,“看吧,她也沒想跟我有關系。”
心塞。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考試很重要啊。”司小喃怕他誤會,連忙解釋,“等考完試……”
付修眼睛亮了一下。
這算是變相同意了?
“唉…你們倆都這么迫不及待,還要拖著,真是累人。”擦完藥,靳晨拿了個最普通的褐色創(chuàng)可貼要往寧決臉上粘,寧決瞅了眼,連忙躲開。
“這個太丑,貼在我臉上影響顏值,就沒有那種有花色的嗎?”寧決探頭在醫(yī)藥箱里看了眼,指著其中一包卡通圖案的創(chuàng)可貼說,“要那個,貼紅色西瓜圖案的。”
“你都成這慫樣了,還要什么顏值?”靳晨無奈地看著他,壓下胸腔內的火氣,取出寧決點明要用的那個創(chuàng)可貼,嘟嘟囔囔的抱怨,“事這么多,你以前怎么沒被人打死?”
“這不快被人打死了嗎?”寧決滿不在乎的調侃著自己,又不怕死的轉過去取笑付修,“付爺,你這個進度不行啊。要不要我給你傳授幾招追人的辦法,我可是專家。”
靳晨默默給他貼上西瓜創(chuàng)可貼,腦子里回顧了一下這人的豐功偉績。
入學兩年半,女朋友換過六十多個,緋聞不計其數(shù)。
而且他還在有女朋友的時候,大張旗鼓的追求司小喃。
真是活該,難怪追不到。
“滾。”付修明顯不愿意聽他的輝煌歷史,冷冷斜了他一眼,“你藥涂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好了啊,”寧決知道付修的意思,腆著臉在他眼前晃了兩圈,“付爺,你這藥也上好了吧?”
付修坐的四平八穩(wěn),一點都沒有挪位置的意思。
“我身上還有傷。”付修說。
放屁!寧決自己下的手,當然知道那種程度根本造不成什么實質性傷害。
兩個人雖然實打實干了一架,但都留了手沒打算把對方怎么樣。
這貨為了能跟司小喃單獨相處,什么借口都能用。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不要臉?
寧決還沒想好怎么罵呢,司小喃先湊過來,擔憂的問,“還有傷啊?在哪里?要是傷的很厲害,我們還是請假去醫(yī)院看看吧?”
原來一中前校霸照顧人的時候這么細致?
寧決有些出神的想,過去兩年他要是追認真點,是不是…
“別看了。”靳晨把備用醫(yī)藥箱放回柜子里,推開門說,“那邊失戀的小弟弟,走吧?”
“大姐姐,我才沒有失戀,我只是回到了廣袤的森林。一中美女那么多,”寧決露出熟悉的笑容,走到靳晨跟前裝模作樣打量了一下,“我看你長得就挺好。”
“呵呵。”靳晨被他煩的夠嗆,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兩人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門后,校醫(yī)室清凈了起來。
付修抬頭望著司小喃,眼睛里帶著滿滿的柔光。
剛才有人在旁邊吵吵鬧鬧時還不覺得,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人,司小喃忽然尷尬起來。
他們都清楚對方的心意,兩個人之間只隔了層薄薄的紙,還是用舊起皺那種廢紙,吹口氣就能破的。
但是現(xiàn)在的自己,真的能夠心安理得的跟他在一起嗎?
司小喃不敢確定。
“司小喃。”付修叫了聲。
這是她第一次聽付修叫自己的名字,平常叫的最多的是‘小松鼠’或者‘同桌’。
亂給人起外號的家伙。
“嗯,你以后多叫叫我名字啊。”
“喜歡聽?”
“嗯…”司小喃點點頭。
他的聲音總是清清冷冷,透著高不可攀的貴氣。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卻有些黏糊,尾音透著別樣的親密,特別讓人喜歡。
司小喃的堅持一下子就軟下來了,走到他身邊,腦袋低低垂下來,眼神有些閃躲,臉上泛著紅。
“喃喃,”付修揚起腦袋看著她,招了招手,“頭低下來,讓我捏捏臉。”
“你…”司小喃不自覺的嘟了嘟嘴,小聲抱怨說,“你不要總捏我臉啊,本來就很大了,你再捏就消不下去了…”
雖然嘴里不情不愿的抱怨著,她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矮下去,慢慢靠近付修,還乖乖把臉放到他容易捏的位置。
反正已經(jīng)被捏了好多次,不差這么一下了,司小喃自暴自棄的想。
付修用包了紗布的手撫上她的脖子,慢慢把她腦袋壓向自己,揚起腦袋湊過去。他動作很慢,給足了司小喃躲開的機會。
呼吸變得很輕很輕,縈繞糾葛在一起,不分彼此。
直到兩人之間變得沒有距離,司小喃都沒有躲開的意思。
唇上溫溫軟軟的,透著一股檸檬糖的甜味。
司小喃睜大眼睛,屏住呼吸,以極近的距離望著付修的眼睛,心跳快到了極點,砰砰通通在胸口鼓噪。
打從記事起,司小喃就不是喜歡粘人的姑娘,所以從來沒有被人親吻的記憶。即使是跟孟嫻,最親密的舉動最多不過是抱一下。
關于接吻這件事她實在陌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么反應。耳邊清晰的回蕩著自己的心跳聲,忐忑地位置著彎腰的身體,整個人僵硬的可怕。
電視里演到這種情景,女生都是要閉上眼的。司小喃混亂的想著,分心數(shù)著付修濃密的睫毛,實在不想閉起眼睛,害怕錯過男生眼里的星光。
這個吻持續(xù)的時間很短,付修只是在她唇上碰了下便分開了,順手在司小喃通紅的臉上按了個小酒窩,扯起的嘴角變成笑笑的弧度。
司小喃退后了些,沒有站起來,反而是直直蹲了下去,把臉埋進付修的膝蓋里,用手捂著逃避現(xiàn)實。
臉上滾燙滾燙的,一時半會沒法見人。
司小喃心慌慌的想,自己剛才真的跟付修親到了嗎?
可是她根本沒有實感,甚至連付修的唇是硬是軟都沒體會到…
司小喃偷偷伸出舌頭,舔了下唇。
果然甜甜的,是檸檬糖的味道。
付修撫摸著膝蓋上司小喃毛茸茸的頭發(fā),輕輕舔了下唇,回憶著司小喃唇上又軟又甜的觸感,心情明顯很愉悅。
“我說過了,要找你要獎勵的。”
“可是,我又沒說給你…”司小喃悶在他膝蓋上不肯抬頭,聲音悶悶地說,“而且你不讓我打架,自己卻偷偷跟人約架,還要什么獎勵。”
“嗯,都是我不好。”付修心情很好,哄人的時候連形象都不要了,無賴的說,“但是我有正當理由啊,他都向我挑釁了。要是不干一架把你搶回來,算什么男人?”
“我跟他又沒什么,誰要你搶了,你還弄了這么多傷…”司小喃聽得心里甜絲絲的,可想到付修手上的傷,她又開心不起來了,“我又不喜歡他…”
“那你就是喜歡我了?”付修捏了捏她軟軟的耳垂。
司小喃耳垂軟軟的,沒有打耳洞,摸起來手感特別好。
她全身上下手感都好。
只是別的地方?jīng)]機會摸。
付修覺得挺遺憾。
司小喃猶豫了下,沒有直接回答,“你、你知道的啊…”
“知道不算,得你自己說出來!你有多喜歡我?喜歡我親你嗎?快說啊,不要逃避問題。”付修無賴地在她腦袋上摸來摸去,到處騷擾,還說著讓司小喃越發(fā)害羞的話,“你剛才說考試結束…考試結束怎么樣?”
“沒有怎么樣!”司小喃本來還氣著呢,被他欺負了半天,總算是爆發(fā)了。她拍開付修的手,飛快的抬起頭偷偷瞪了她一眼,又埋下頭軟綿綿地說,“那、你不是也喜歡我嗎?為什么不是你跟我說…”
‘也’這個字用的非常妙,瞬間讓付修心情指數(shù)升到頂峰。
四舍五入下來,也約等于告白了。
他想了想說,“那我們,來打個賭?”
“什么賭?”司小喃悶在他腿上,聞著清香的檸檬味,悶悶地問。
“既然你不想影響考試,那我們就等期末考試之后再談這個事。”
反正人已經(jīng)到懷里,親都親了,她肯定跑不掉。
付修算了算距離期末考試的時間,咬咬牙決定再忍兩周。
“如果你考到三百分,我追你。如果沒考到,你追我,怎么樣?”
司小喃臉紅到了耳朵,心里輕飄飄的,猶豫了半天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那就說定了,到時候不能賴賬。”
“我才不會賴賬呢!”司小喃站起來,目光堅定地說,“我可是很努力的在復習,你等著輸吧!”
付修只是笑了下,“好好好,你這么厲害,三百分肯定很容易。”
只是到底是誰輸,就不一定了。
付修想,無論考沒考到,她都得當自己女朋友啊。
蠢松鼠,小笨蛋…嗯,這話不能當面說。
…
下午連續(xù)兩節(jié)課,司小喃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開了好幾次小差。平常要求苛刻的付修難得沒有提醒她,縱容地放任同桌神游。
寧決踢了踢付修的桌子腿,小聲說,“付爺,四木喊你看手機。”
付修總算肯把視線從司小喃身上挪下來,在桌膛摸出手機,隨口問,“四木誰?”
寧決噎了一下,“這都同班一年多了,你連林二木外號都不知道,他知道肯定哭死…”
林二木拉了一個討論組,一中比較混的都在里面,熱熱鬧鬧的議論著討伐市中這事。
木木木木:付爺在不?這次市中惹事又給我們扣屎盆子,能忍?
是虎不是貓!:必須不能啊,等周末咱們就去干了市中那幫孫子!
帥炸每一天:我喊付爺了,他馬上來
木木木木:周末是吧?我通知李歡,讓高二的也上
付修用了半分鐘鉆研了下這群人的網(wǎng)名。
是虎不是貓應該是坐隔壁的趙虎,帥炸每一天是誰?
備注這么欠揍,怕不是會被打?付修點進他的個人主頁,系統(tǒng)自動顯示了備注:寧決。
付修忍住沒有把手機砸到前面那人的腦殼上。
付修:周末我有事
是虎不是貓:…這冷水潑的,怎么你每次都有事啊?
帥炸每一天:陪喃姐嗎
付修:嗯
周末司小喃說她要去復查,市中心醫(yī)院離這邊挺遠的,又下了雪,付修不放心她在外面跑。
提起這事,付修才想起來還沒給司小喃回復消息,又翻出司小喃的消息框,接在后面打字:我陪你去。
“我上課不玩手機…”司小喃正好偏過頭,看到他給‘小松鼠’發(fā)消息,還沒意識到是誰。
等看清內容,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
“嗯,我周末陪你去復查。”付修用嘴說了一次。
“不…”司小喃不想占用他時間,反射性想拒絕。
付修一本正經(jīng)的胡扯,“我手受傷了,得去醫(yī)院檢查。”
“…隨便你。”司小喃坐直看向黑板,認真聽課。
她算是看明白了,其實付修看著正直高冷,實際上說謊話找借口都特別擅長。
偏偏又讓人沒辦法拒絕。
是虎不是貓:那怎么辦?付爺不來,靠我們幾個能虐市中嗎?
木木木木:能虐是能虐,但我們幾個去沒有由頭啊
帥炸每一天:付爺,你說個想法啊
付修:你們處分消了?
討論組里頓時鴉雀無聲。
扎心了。
他們之前打架背的處分還都在身上,要是再惹點事,沒有付修那種學神光環(huán)護體,多半得被開除了。
帥炸每一天:寒假沒兩周了,還是考完試再說吧。還有就是,你們也知道,我跟付爺這都是傷員,估計使不上力…
是虎不是貓:四木也說了這事,你們倆這何必呢
帥炸每一天:總之這波得把喃姐叫上,市中雖然武力值不行,但是他們能叫到的人多,憑我們幾個或許搞不過
付修沒有回復,沉默地望著討論組刷的火熱的記錄。
他不愿意司小喃參與到這種事,所以忍到今天都沒去找市中的事。要放在去年,保準那些人第二天就被他堵了。
可是只要事情會牽扯到司小喃,他就會變得慎而又慎,根本不愿意她被影響到分毫。
寧決等了半天沒看到回復,轉過來看了他一眼,見人還拿著手機,又轉過頭打字。
帥炸每一天: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記住,司小喃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是虎不是貓:對啊,去年喃姐沒少得罪市中。有回市中叫了幫社會上的小雜碎,圍在學校門口堵她,喃姐都全身而退了
付修摸了顆糖,湊到嘴邊咬開糖紙,湊到司小喃嘴邊,“啊——”
正在聽課的司小喃愣了下,條件反射的張開嘴咬下硬硬的檸檬糖,吞到嘴里。
“甜嗎?”付修問。
“有點酸。”司小喃老實回答。
付修身上帶著的糖一直是冰檸檬味的,淺黃色包裝,吃到嘴里清清涼涼的甜,透著一股細微的酸味,不會讓人覺得膩。
“好好聽課,”付修把糖紙塞到口袋里,總算恢復平常的嚴師狀態(tài),“還記得咱們打的賭嗎?”
“我記得,你…”司小喃氣鼓鼓的哼了聲,轉過去認真的盯著黑板。
明明是他非要喂顆糖過來,害自己分心的,現(xiàn)在卻又裝正經(jīng),真是越來越可惡了。
司小喃舔著嘴里的糖,又酸又甜的。
像是跟他親吻的味道。
付修喂完糖,才又拿起手機,討論組里已經(jīng)喊瘋了,都在問他是不是失蹤了。
付修:我不管她以前,現(xiàn)在不行
帥炸每一天:付爺你這是雙標啊,你能惹事喃姐就不行?
木木木木:你們消停下,我就問一個問題
付修面無表情的握著手機,一副不打算退讓的架勢。
下一刻,林二木的問題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他怔住了。
木木木木:付爺,你是不是覺得,打架這種事,沾上就是墮落了?
木木木木: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正在墮落,所以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堪的
“付修!你不能因為父母死了,就自甘墮落啊!”
付修耳邊回響著這句話,慢慢的收起手機。
墮落嗎?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付修偏過頭,又輕又快的在司小喃耳邊說了句什么。
司小喃沒聽清,含著糖睜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乖,好好聽課。”付修說。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你是我的光啊。
...
“阿姨你好,我是小喃的同學,付修。”
司小喃站在客廳里,覺得自己可能是見了鬼。
按照常理判斷,一中校霸付修又狂又傲。
正常時應該是那種清清冷冷不理人,隨時隨地帥得欠揍,開口罵滾,閉嘴散發(fā)冷氣,一言不合擼袖子準備干架的姿態(tài)。
所以——
這個大清早站在自家門口,一臉五好四美優(yōu)秀青年、分分鐘能得到省級三好學生獎狀的男生是誰?
司小喃咬了口水煮蛋,被蛋黃噎得說不出話來。
孟嫻開門見門口站著個特精神的小伙子,又見到停在門外的車,就明白過來這個‘同學’是誰了。
未來女婿提前五年登門到訪,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孟嫻從頭到腳打量著付修,打心底覺得這孩子長相氣度…還真是挑不出錯,連個下馬威都沒發(fā)給。
非要找刺,也只能說太好看了。
俊的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總怕出門讓別的小姑娘拐跑。
“我昨天聽小喃說了,你陪她去醫(yī)院是吧?”孟嫻連忙把他請進來,加了張凳子在司小喃旁邊,局促地把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先在家里吃點東西吧,你有沒有什么忌口的?”
“我都能吃。”付修溫和的回答。
孟嫻剛想夸兩句,表揚他好養(yǎng)活,司小喃就很不給面子的在旁邊拆臺。
“媽,他不挑食,但是特別挑味道。蛋不吃白水煮的,牛奶要喝有甜味的,炒菜味道要清淡,太咸太辣太腥都不行。”
司小喃生怕孟嫻真的隨便弄點什么,委屈了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趕忙咽下嘴里的蛋黃說,“你切兩片吐司面包,涂點檸檬果醬給他,再熱一杯甜牛奶。他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
付修絲毫沒有被拆穿的不自在,點點頭表示贊同,“麻煩阿姨了。”
“你啊,能把我的口味記得這么清不…行吧,我知道了。”孟嫻看了眼女兒,沒想到她平常大大咧咧連自己都養(yǎng)不好,照顧起人來卻這么細致。
這樣也好,起碼不用擔心將來跟人家過在一起,生活搞得亂七八糟。
孟嫻走進廚房里,拿出檸檬果醬,忍不住伸出頭往外張望,憂郁地想——
我家閨女這才過十八歲沒幾天,是不是早了點啊?
還有,這倆小年輕怎么那么黏糊啊,稠得跟蜜似得。
“你怎么到我家里來了啊?”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倆,司小喃有些不自在的問,“還這么早…”
“怕你起晚了,到醫(yī)院要排隊。”付修怕她吃太急噎到,就把桌上的牛奶遞過去,又從口袋里摸出兩顆檸檬糖放在旁邊,補充說,“我早就想來你家看看。”
“你都來過那么多次了,也沒說要進來啊…”司小喃端起印了小松鼠的牛奶杯湊到唇邊,擋住半張臉,心虛的小眼神飄來飄去。
相比之下,付修的態(tài)度簡直坦蕩的有些無賴。
“不一樣,昨天之前,我以什么立場進你家?”
“你今天也沒有立場。”司小喃放下杯子,嘴邊沾了一圈奶沫。她伸出舌頭舔了下,悶著頭害羞了會,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不太行。
動不動就害羞的,以后肯定會被付修欺負的死死的。
“你…現(xiàn)在來了,覺得怎么樣啊?”司小喃拽了拽他的衣角,輕輕的說,“不許說不好。”
“本來也沒打算說啊。”付修給她捏了個酒窩,這才環(huán)顧周圍,仔細觀察司小喃家里的內部構造。
以前來接她去學校的時候,只看到了她家的院子。冬天的院子有些蕭條,小菜園里滿是結了霜的泥土。但即使生機寥寥,卻能看出主人家的生活態(tài)度。
院子總是干干凈凈的,用來圍菜園子的磚瓦也整整齊齊摞在旁邊,蓋著塑料膜,不會給人灰敗的感覺。今天進到屋里,更加證實了付修的想法。
司小喃家的房子有些年頭,刷白的墻面泛著黃。
客廳空間不大,家具占了大部分空間,緊湊而溫馨,電視柜上的花葉還冒著綠意。
“那個是你房間吧?”付修指著西邊的臥室,臥室上掛了個嵌著蕾絲邊的粉色小牌子,“伯母還給你掛個牌子,挺可愛的。”
“我媽每次都做這種多余的事…”那塊小牌子上寫著‘小公舉的寢宮’,她刻意把牌子背過去放。這種羞恥的事司小喃不想讓付修知道,連忙把他注意力拉回來,“對了,你怎么當面叫阿姨,背后叫伯母啊?”
“你也覺得叫伯母不夠親近?”付修為難地想了會,說,“我其實想叫岳母的。”
司小喃臉頓時紅了。
這人打從委婉的表明心意后,就完全撕破自己高冷的偽裝了。
動不動就說兩句情話,還做些親密的小動作什么的。
看來想要被他撩完不害羞,自己需要勤加練習…
“什么?”孟嫻端著面包和熱好的牛奶出來,拿出一罐檸檬蜂蜜放在旁邊,“這蜂蜜是我自己腌的,你嘗嘗。”
“謝謝阿姨。”付修自覺的把稱呼換了回來。
現(xiàn)在叫岳母還有點早,不過事先多討好點總沒錯。
“很好吃,謝謝阿姨。”
“你喜歡就好,這罐給你帶回去。”孟嫻見他態(tài)度溫和,沒有看起來那么高貴冷艷不好相處,便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要不我把制作方法寫下來,你回去讓你媽…”
“媽!”司小喃連忙打斷孟嫻的話,生怕她繼續(xù)說下去讓付修難過。
付修倒沒有太在意,舀了勺蜂蜜到牛奶杯里攪了兩下,平平淡淡的說,“我母親三年前過世了。”
“啊…”孟嫻愣了下,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把這話接下去。
付修一口喝完牛奶,偏過頭問,“你不去換衣服?”
“嗯?…啊!要換!”司小喃看了下自己的身上的毛絨睡衣,帽子上還掛了兩顆小毛線球,連忙跳起來往臥室跑。
天吶,她居然用這副毛茸茸的蠢模樣跟付修吃完了一頓早餐!
沒臉見人了!
孟嫻見女兒溜進臥室里,猶豫了下坐在她剛剛的位置上,謹慎地問,“你家里…是本地的嗎?”
“不是,我家在S市。父母過世后,我就搬過來了。”
“哦,S市啊,我三年前到過那里旅游,是個好地方。難怪,你看著不像本地人。”付修身上有股很明顯的、大城市才能養(yǎng)出來的金貴。孟嫻恍悟的點點頭,又問,“你到這里來,是有親戚在嗎?”
“不是,我自己過來的。”付修隱約察覺到孟嫻想問什么,干脆主動交代,“我父親和母親同時出了車禍,已經(jīng)沒有其他親人了。”
“哦,這樣啊…”孟嫻越問越尷尬,手足無措地又給他倒茶,又給他遞零食,生怕讓付修覺得不舒服。
父母雙亡啊…這孩子平常過得一定很辛苦。孟嫻設想著他的處境,不由得心疼起來,“你以后沒事可以常來玩,她爸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冷清,巴不得多添雙筷子呢。”
“謝謝阿姨,”這么有誘惑力的邀請,付修當然舍不得拒絕。他道了謝,望著手邊甜甜的檸檬蜂蜜,說,“我見到您,才知道小喃像誰。您又溫柔又會照顧人,還這么漂亮,當您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他吃了蜂蜜,嘴巴比平時在司小喃面前還要甜。
孟嫻被疑似未來女婿的少年夸的不好意思,連忙擺著手說,“我才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小喃總是嫌我念叨,管的多。你說他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現(xiàn)在恢復期身體虛弱,我不多操心點能行嗎?她以前冬天連褲子都不穿…”
付修挑了下眉,不動聲色的附和,“嗯,是該管管。”
不穿褲子啊…付修默默把這條記在心里的小本上,打算今天之內跟她清算。
早知道,前幾年就應該轉過來。
司小喃隔著一層門板,都聽到了孟嫻的數(shù)落,縮在臥室里,情緒低落的選衣服。
今天要跟付修去市中心,可不能就在黑羽絨服上套一件校服了。她從生病住院以后再沒有好好打扮過,更別提買衣服了,柜子里都是去年流行的款式。
司小喃選擇一件永遠都不會過時的純白色毛衣,又挑了一件淺茶色白格帶荷葉邊的馬甲套在毛衣上,底下是黑色打底褲配短牛仔褲。
換好衣服,她忐忑的站在鏡子前面。
藥物的副作用并沒有波及身體,鏡子里的女孩發(fā)育良好,身段嬌俏,渾身散發(fā)這十八歲女孩該有的青春活潑。
還是第一次嘗試這么少女的風格啊…司小喃左右轉了兩圈,確定沒有什么違和感,又從柜子里拿出頂圓波點帽戴上。
背上米色的斜挎包。
臉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她沒有選擇戴口罩。鏡子里的自己眼睛亮亮的,閃爍著星星點點的期盼。
只是去醫(yī)院復查而已,搞得像約會一樣。
司小喃在臥室里又磨蹭了一會兒,把今天份的害羞揮霍完,才推開門出來。
孟嫻是個停不下念叨的人,沒一會兒就跟付修聊上了。也不管他愛不愛聽,自顧自的把司小喃從小到大經(jīng)歷過的糗事爆出來。
瞧見女兒的精細打扮,孟嫻愣了下,識相的說,“我今天有事,就不跟你們去了。小喃你記得把該問的都問了,還有…別太晚回來。”
小年輕談個戀愛可以,但是做點什么事的話…
我閨女才十八歲啊,孟嫻心情十分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