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松鼠爭霸賽
,她腰軟唇甜 !
“那、然后呢?”
“然后還能有什么然后,老姚讓我走了唄。”
外面還在下雪,中午司小喃沒有回家,抱著本跟字典差不多的《高中數(shù)理化生要點(diǎn)透析》,湊到靳晨旁邊,啃著面包跟她閑聊。
“唉…別說老姚,我都覺得你倆好上了。”靳晨趴在桌上,捏著嗓子做作地抱怨,“啊!桌子真冷啊,好硬,睡覺好難受啊,怎么沒人給我鋪塊毯子嘞?”
“鬧夠沒啊?”司小喃惱怒地瞪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到書上,爭分奪秒的背公式要點(diǎn)。
“你現(xiàn)在怪我鬧了,在課上睡覺的時候,怎么不讓修神對我客氣點(diǎn)?他那眼神掃過來,我智齒都冷得發(fā)抖。”靳晨促狹的撞了她一下,感受到微微的震動,“小喃,你手機(jī)響了。”
“哦,是消息提示。”司小喃連忙把最后一口面包塞進(jìn)嘴里,擦干凈手翻出手機(jī)。
消息是付修發(fā)過來的,靳晨湊過來瞅了一眼,笑得差點(diǎn)掉到桌子下面,“哈哈哈…不行笑尿我了…炫酷狂霸的付老師哈哈哈哈哈!我說小喃,你這個備注修神知道嗎?”
“你看,我現(xiàn)在還活的好好的,他肯定不知道。”司小喃點(diǎn)開消息框,正兒八經(jīng)的回答。
付修知道會是什么表情呢?大概會生氣吧…不知道他打不打女生。
不知道自己備注是小松鼠的司小喃想。
炫酷狂霸的付老師:中午少吃點(diǎn),我下午帶蛋糕給你
司小喃咽下口中的面包,舔了舔上顎,感覺唇齒間還留著甜甜的味道。
小松鼠:報告同桌,我剛吃完肉松面包!
靳晨支棱著腦袋看他倆聊天,感覺從字里行間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靳晨擠兌道,“呦,不是付老師嗎?怎么隔著中國移動就變成同桌了?”
“不要瞎說,我可是忠實(shí)的電信用戶。”司小喃半真半假回了句,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調(diào)侃,甚至都沒有擋屏幕的意思。
反正她跟付修清清白白的,沒什么私密對話。
沒有實(shí)質(zhì)名分,壓根浪漫不起來啊…好氣。
炫酷狂霸的付老師:給你帶牛肉干
小松鼠:好的
小松鼠:啊不,還是算了,我周要去醫(yī)院復(fù)查,得忌口
炫酷狂霸的付老師:周六還是周日?
小松鼠:周六,復(fù)查沒有排斥反應(yīng),就可以漸漸停藥了
幸虧他們是文字交流,否則付修肯定會看出她臉上迫不及待的雀躍。
可以停藥了,她總算不用每天對著鏡子嘆三口氣了。
嘆氣次數(shù)太多,司小喃都以為自己未老先衰了。
“我說啊,小喃。”八卦少女靳晨從她表情里,嗅到了春天的氣息,神秘兮兮的問,“你喜歡修神吧?”
司小喃轉(zhuǎn)過來,微微側(cè)過頭想了一會,慢吞吞點(diǎn)了點(diǎn)頭。
“喜歡啊。”
“那你,有沒有想過告訴他呀?”靳晨眼里透著精光,極力慫恿,“我看他肯定也喜歡你,你要不要…”
“不要。”司小喃搖搖頭,想都不想的否定,“現(xiàn)在不合適。”
付修喜歡自己,司小喃其實(shí)感覺到了。
正因?yàn)槿绱耍挪荒苜Q(mào)然做出什么舉動。
“為什么?因?yàn)槟愕哪槪俊苯恳庾R到自己失言,連忙搖搖她胳膊解釋,“我沒有其他意思,你別誤會啊…”
“你別緊張啊,我還沒說什么呢。”司小喃拍拍她的手,眨眨眼,笑了下。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介意會被別人看到臉這件事了。
即使外面已經(jīng)有傳言說:一中原來的校花司小喃毀容破相了。
她也能一笑置之。
“反正斷了藥就能恢復(fù),丑不了多久了。”
“那就好,”靳晨放心下來,撲過去抱住她,“小喃永遠(yuǎn)是大美妞。”
“其實(shí)我說不合適…不止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司小喃猶豫了下,跟她坦白,“還有各方面的差距吧,我不想隨隨便便的在一起,搞得像談個戀愛一樣。”
靳晨聽得有些懵。
“難道你不想跟他談個戀愛?”
“我不想跟他只是談個戀愛。”司小喃說完,又抱著公式書啃。
我想陪他去最高的地方,看最遠(yuǎn)的風(fēng)景。
付修把牛肉干和奶油蛋糕全塞回冰箱里,合上冰箱,低頭猶豫了下,把‘我陪你去’四個字全部刪掉。
眼下還有件事情沒有解決。
付修把身上的風(fēng)衣脫下來,湊過去聞了聞。
可惜家里檸檬洗滌劑的味道太重,遮住了從司小喃身上染來的淡淡香氣。
早知道不選香型這么重的洗滌劑了。
把脫下來的外套搭在椅背上,付修從衣柜里翻出一件深色的羽絨服套上,踩著臺階下樓時接到寧決電話。
“付爺,今天雪忒大了,咱們要不要換個黃道吉日?”電話里,寧決語氣還是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牄]啥異常。
付修聽出了,他在試探。
“隨你。”
“唉…我說,你是真的過不去了嗎?”寧決聲音瞬間沒了痞氣,嚴(yán)肅地嚇人,“付爺,咱們公平競爭成不?”
“不行。”
雪花落在付修黑發(fā)間,結(jié)成了小小的冰晶。付修的眼里映著漫天霜雪,在冬風(fēng)中凜冽著清寒。
寧決問,“難道你怕?怕爭不過我?”
“不。”付修在雪地里踩下一路的腳印,語氣比他更嚴(yán)肅,“有人惦記她,我忍不了。”
…
吃完飯的同學(xué)陸陸續(xù)續(xù)來到班里,司小喃背公式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議論。
“你們說,付爺跟寧老大打起來,誰厲害點(diǎn)?”
“我押付爺,真打起來他簡直不要命啊!”
“付爺確實(shí)不要命,你以為寧老大就要命了?別看他平常就泡個妞,算起來他家祖上三代都是混混,付爺那種一看就是規(guī)規(guī)矩矩練出來的,不一定能摸清他的路子。”
“他們說啥呢?什么混過的?”靳晨是上一屆留級來復(fù)讀的,不太懂寧決的輝煌歷史。
正好司小喃懂,再怎么說她也是在這片地盤上混過的。
“寧決他家有點(diǎn)背景,混道上的。后來聽說是被抓了,才消停下來,但還是咱們城的地霸。”
周圍吵吵鬧鬧的讓司小喃看不進(jìn)去書,心里陣陣發(fā)慌。她干脆合上書,跟靳晨說著話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咱們高二的時候,寧決就是高一的老大,我們倆差點(diǎn)打起來。后來他不知道為啥…”
應(yīng)該說是當(dāng)時不知道為什么。
現(xiàn)在原因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總之就是沒跟我動手,后來整個高中都挺消停,除了泡妞沒惹過事。”
靳晨聽得一愣一愣的,“我還以為他只會泡妞呢,原來他還打架啊。”
“他以前初中的時候挺事兒…”
司小喃話沒說完,林二木從后面過來,朝她們吹了個口哨把話接過來。
“你以為一中老大好當(dāng)?寧決可是個狠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贏付爺。”林二木扶著桌沿彎下來,笑瞇瞇的問,“喃姐,你押誰?”
“為什么要押,他倆…”又不會打起來。
司小喃話到一半卡主了。
‘等你傷好點(diǎn),咱們打一架。’
這是寧決那天在包廂里說的。
司小喃扔下書站起來,問,“在哪?”
“后操場,老規(guī)矩。”林二木拾起身,別有深意的說,“要看熱鬧,你得快點(diǎn)啊。”
話還沒說完,司小喃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教室門口了。
“不是…你給她說干啥?”目睹整個過程的趙虎問,“付爺和寧決不都說了,別讓喃姐知道嗎?”
“現(xiàn)在愛看熱鬧的都圍過去了,還有個戲精在那里作,班里議論成這樣,能瞞過去?”林二木把手插口袋里,給趙虎遞了個眼神,“走唄,開年大戲你不看啊?”
趙虎跟在他后面,還是覺得這事有點(diǎn)不妥,“你說喃姐去了,倆人還能打起來嗎?而且要是他們知道是你放的風(fēng)…到時候你被圍毆了,我可不管。”
“他倆肯定想不起來問,放心。而且咱們現(xiàn)在跟市中結(jié)了梁子,等考完肯定還有場大戲,這兩個主力要是內(nèi)斗搞不好得死一個…或者死一對,我軍損失慘重啊。”林二木那胳膊肘懟了趙虎一下,“你別瞎趕著賣隊友,知道不?”
趙虎訕笑,“哪能啊…”
天空蒙蒙飄著雪花,冷得厲害。司小喃撐著操場圍墻翻上看臺,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平日里寒風(fēng)蕭瑟的操場上圍了挺多了,三五成群的聚成堆議論。
死角那塊位置隱蔽,司小喃沒看到付修和寧決,第一眼先注意到了跪在升旗臺當(dāng)中,恨不得全世界人注意到的潘盈盈。
潘盈盈為了鞏固校花地位,致敬去年的司小喃,在毛衣外套了件皮草馬甲。下身穿了件短款的蘇格蘭群,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亮在雪地里凍得直發(fā)抖。
她跪在雪地正中,哭得梨花帶雨,淌出來的鼻涕都凍成了冰晶。即使這樣,她還高高抬著頭望向旁邊角落的位置,撕心裂肺的喊——
“你們住手啊!別打了!我知道你們都喜歡我,但是不要為了我打架!”
潘盈盈的嗓音很尖,喊話效果可以媲美校園廣播。
正往樓梯下跑的司小喃差點(diǎn)趔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