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想飛升就談戀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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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顧見深被他這出其不意的引誘給弄得心神劇顫。
沈清弦這次是真的勾引,明晃晃的, 字里行間都是。
按理說就該按著他腦門,粗暴地吻上去,但帝尊大人不是一般人。
他盯著沈清弦,勾著唇角問他:“為什么又可以了?”
之前他提出來的時候, 沈清弦一副被侵犯的模樣, 立馬變回小童模樣,還給他甩臉色,這會兒怎么又要了?
沈清弦道:“仔細想想, 還是覺得挺劃算。”
不痛不癢親一下就能碰一碰曠古難遇的禁印, 簡直不要太值。
顧見深意味深長地來了句:“這樣啊……”
沈清弦已經(jīng)做好親親的準備了, 他認真看他:“行嗎?”
放眼整個大陸,能在此時此刻把持住的都是神人!
老顧可以說是相當神了,他不僅強撐住了,還坐地起價:“我覺得不行。”
沈清弦萬萬沒想到:“什么?”
顧見深套了他的原話:“仔細想想,我認為很不劃算。”
沈清弦:“……”
顧見深一本正經(jīng)地強詞奪理:“親是相互的,我親你,你也親我了,但你碰我卻是單方面的。”
沈清弦睜大眼, 漂亮的眼中寫滿了一句話:“怎么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顧見深當沒看見。
沈清弦氣道:“我又沒想親你。”
顧見深還真敢說:“那就別親了。”
沈清弦:“……”不親怎么搬磚?
可這混蛋如此不講理, 沈清弦已經(jīng)不想和他說話!
顧見深見火候差不多了, 放下臺階道:“師叔,我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只是從輩分上講,我是小輩,您年長于我,總不好欺負我不是?”
沈清弦心道:真欺負你,我現(xiàn)在就該揍得你動彈不得。
“你看這樣好不好?”顧見深繼續(xù)道:“親……我們還是要親的。”不親也太虧了,他會后悔萬萬年。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再加個條件行嗎?你看你碰我了,我也碰碰你行嗎?”
沈清弦想都沒想便說道:“我身上又沒有那么漂亮的禁印。”
聽到他這話,顧見深也是心情復(fù)雜,他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總覺得怎樣都不對。
顧見深氣他不走心,故意靠近他,貼在他耳朵尖上低聲道:“……可你的身體已經(jīng)是完美。”
沈清弦怔了下。
顧見深總算忍住了沒含住這白皙可愛的小耳垂。
過了半晌,沈清弦說道:“讓我考慮一下吧。”
顧見深笑道:“好。”
顧見深想的是放長線釣大魚,只是親一下怎么過癮?怎么也得趁機多撈點兒福利。
沈清弦想的是玉簡還沒熄火,沒準還能再發(fā)布個任務(wù),也許就是讓顧見深碰他呢,如果真是,那豈不是一箭雙雕?所以考慮一下是為了拖延時間。
玉簡心好累,好想趕緊熄火!
晚飯的時候,他們小屋來了位小客人。
不是別人,正是去了內(nèi)門的小桃花。
宿雨記掛著朝煙和清深大哥,在內(nèi)門安頓下來便匆忙趕了過來,想看看他倆。
為了接待他,顧見深只得撤去華麗麗的裝飾,還原了小木屋的本來模樣。
宿雨很心疼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點:“你們只有一張床啊?”
其實是兩張來著,拼在一起了……
宿雨看向顧見深道:“清深大哥睡哪兒?難道你一直守在門外嗎?”
小桃花會這么想也不奇怪,畢竟沈清弦是少爺,總不可能讓少爺睡地上,只有一張床的情況下,顧見深肯定是沒得睡了。
可其實他清深大哥不僅睡床上,還得抱著他家少爺呢。
畢竟他家少爺是個嬌氣包,不抱著睡不著……
沈清弦道:“沒事,青柳族喜好站睡,清深最愛站著睡了。”
宿雨驚訝道:“這樣啊。”
顧見深只能微笑道:“對。”
宿雨還在義憤填膺:“不行,還是得去找管事說一下,明明是雙人小院,為什么只給一張床,也太不公平了!”
沈清弦可不想讓外人來看這“雙人床”,他岔開話題道:“你在內(nèi)門可還好?”
宿雨連忙道:“很好!大家都很照顧我,掌門師尊說要收我做親傳弟子!”
沈清弦眉峰一跳,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宿雨又道:“說起來還是要多謝曾前輩,他特意來了趟子午觀,對我百般照顧。”
雖說當初想的是不驚動曾子良,但曾子良這圓滑世故的家伙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溜須拍馬的好機會,自然是主動湊上來賣好。
沈清弦問道:“你和曾……前輩提起過我嗎?”
宿雨道:“當然啦,曾前輩聽說你在外門很是懊惱,說一會兒就來看你!”
沈清弦:“……”
須臾間,一陣仙風(fēng)道骨之氣拂面而來,很有大佬派頭的曾子良出現(xiàn)在門外。
然而下一瞬,“大佬”腳一軟,差點跪下!
沈清弦看著他。
曾子良大驚失色:“尊尊尊……”
宿雨滿臉疑惑。
沈清弦不咸不淡地打斷他:“前輩好。”
曾子良倒吸口氣,一個沒站穩(wěn),向后仰去。
他的徒弟連忙攙住他,眉宇間全是焦灼:“掌門師尊!您怎么了!”
曾子良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壽命的縮減,這一聲前輩,叫得他折壽啊!!
沈清弦給他一個凌厲的視線,曾子良一個激靈,總算穩(wěn)住了!
“哈……哈哈……”曾子良真心繃不住自己這“道貌岸然”的高深形象了,“朝……朝煙是吧……你……你有沒有興趣來無方宗?我……我……”我把掌門之位讓給你好不好啊尊主大人!
沈清弦向他行了個禮:“朝煙愚笨,只想待在這兒潛心修行。”
愚笨!愚笨!愚笨!
曾子良快要昏過去了!
宿雨一臉疑惑,不知道一直慈眉善目的曾前輩為什么成了這樣子。
沈清弦直接下逐客令了:“曾前輩還有什么事嗎?”言下之意就是沒事可以滾了。
曾子良趕緊道:“沒事!什么事都沒有……我……我……”這就滾了!
他的小徒弟很是擔憂他,順便對沈清弦很不滿。
一個個小小青柳妖,怎地如此囂張!
不就是來自萬秀山嗎?我們掌門師尊可是尊主大人的徒孫!他一個小仆人,得意什么?見著掌門師尊竟然不下跪磕頭!
幸虧曾子良沒聽見,要不然一準把這逆徒逐出師門!
曾子良走了,沈清弦想到一會兒八成還會來一位,索性先把小桃花也送走。
他說道:“你在內(nèi)門要好好修行,不要總記掛著我,我這邊挺好的。”
宿雨對他很是不舍:“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訴我。”
沈清弦道:“會的,你也別想太多,好好站穩(wěn)腳跟,日后才有前程。”
宿雨心里也明白,他雖出自萬秀山,但其實尊主大人避世已久,他不好生修行,指不定有什么禍患來襲。
他認真說道:“我會好好努力的!”他要強大自己,以后才可以讓朝煙依靠!
送走小桃花,一會兒工夫,另一位“大神”也到了……
來人正是這子午觀的當家掌門,沈清弦的另一個徒孫——葉湛。
曾子良是慣于拍馬屁,所以宿雨也好“朝煙”也罷,他都是要好生照顧的。
但葉湛不同,他是資深迷弟,愛屋及烏,聽聞宿雨還有個小伙伴,立馬就要過來看看。
開什么玩笑?那可是萬秀山的青柳,是見過尊主圣顏的,怎能在此等簡陋之地修行?
葉湛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過來,定睛一看,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
幸虧他是自己來的,要不然……整個子午觀都得跟著跪下!
沈清弦抬了抬手:“起來吧。”
葉湛倒是想起來,可是他站不起來!
“尊……尊主大人,弟子不知您……您……”老葉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語無倫次了。
沈清弦道:“行了,我此行是有私事,本不想驚擾你。”
葉湛頓了頓,竟兀自哽咽起來。
沈清弦:“……”忽然就想起赤陽子講的那事了,哭了七天七夜什么的,葉湛你能不能行了!
葉掌門一邊掉眼淚一邊低喃:“尊主大人竟來了子午觀,弟子是何等好運!何等好運!何等好運啊!”
沈清弦:“……”
他轉(zhuǎn)頭對顧見深說:“我們進屋吧。”
先讓他哭個夠。
顧見深眼中全是笑意,用傳音入密道:“師叔可真是魅力無窮。”
沈清弦不想說話。
激動地哭不停的葉湛竟然停了,他看向顧見深,瞳孔猛縮,瞬間拔劍!
顧見深又走近他一些,兩人對視,似乎近在咫尺:“唯心宮和我,都在等你。”
這話他說得意味深長,仿佛有無數(shù)情意繞山而行,深邃又綿長。
沈清弦卻從甜蜜中聽出了利刃:“等我自投羅網(wǎng)?”
顧見深微頓,接著說道:“若能網(wǎng)住,三生有幸。”
沈清弦輕笑,轉(zhuǎn)身坐回貴妃榻上,他撐著下巴,淺色眸子里空寂無波:“我要喝茶。”
顧見深偏愛他這副模樣,他抬手,茶具落桌,熱水入壺,濃郁茶香鋪滿房間。
沈清弦卻道:“我想喝陛下親手沖泡的心域紅茶。”
顧見深看向他:“怎樣算親手?”
沈清弦道:“外頭有空壺一個,柴火數(shù)堆,生火燒水,沖茶泡茶,陛下不會嗎?”
顧見深仍舊微笑以對:“好。”
他出屋,屋子里沈清弦卻眸色微沉,他不用出去也知道顧見深的確在用最原始最費力的方式親自給他生火燒水。
別說堂堂心域帝尊,哪怕是這子午觀上的一個管事都不會去做這些雜事。
顧見深到底為什么而來?
沈清弦看不明白。
之前數(shù)千年,他與顧見深都井水不犯河水,未曾見過一面。
怎么自妄燼星海論道之后,他就和他“形影不離”了?
他是因為修復(fù)天梯而不得不接近顧見深。
那顧見深呢?
這家伙口蜜腹劍,說的話半句都聽不得。
情情愛愛的,到了他們這般修為境界,哪里還會去在意這種俗事?
更何況心域向來肆無忌憚,這顧見深生得如此惹眼,指不定如何放縱隨心!
想到這,沈清弦腦中冒出個念頭……
莫非顧見深是想和他來段露水姻緣?
這好像也挺符合心域的行事作風(fēng)的。
不過……沈清弦沉下眸子,他可沒興趣陪著他玩鬧。
顧見深認認真真地生火燒水,像個凡人一般親自動手,辛苦忙碌。
沈清弦眼睛不眨地盯著他。
雖說干著如此粗鄙的活計,但顧見深生得太好,一舉一動風(fēng)流倜儻,若是讓那些女修瞧見了,只怕又要心如擂鼓,犯傻行癡。
正忙碌著,忽然院門大開,小胖子一臉呆滯地站在門邊。
顧見深抬頭看他。
小胖子慢吞吞地說道:“我忘記拿行李了,天啊……天啊……燒火都這么帥!”
沈清弦:“……”很好,不止女修,連小胖都被勾得七葷八素。
顧見深道:“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茅屋里早就大變樣了,雖然沈清弦抬抬手就能讓它恢復(fù)原貌,但顧見深不想委屈沈清弦在臟亂差的屋子里多待一息。
小胖連忙道:“你忙,我自己去就行!哎呀……哎呀……人家還想再看一看小朝煙。”意識到自己又說禿嚕嘴了,小胖趕緊捂住嘴!
這下顧見深更加不會讓他進屋了。
朱子林好委屈,可惜不敢說……
顧見深進屋,沈清弦指了指角落里的小破包。
顧見深勾勾手指便拿到了小破包,他出門前說了句:“那胖子還想再看看你呢。”
沈清弦道:“我怕嚇著他。”實話實說,別提小胖子,誰來看了都得嚇跪。
顧見深卻道:“不一定,他沒準會好好歌頌一番,從此發(fā)奮努力,踏上追尋你的修仙之路。”
沈清弦頓了頓,鬼使神差地來了句:“你在吃醋?”
顧見深:“……”
沈清弦莫名心情大好,可惜下一瞬顧見深就堵得他又不開心。
“是。”顧見深盯著他,“我心儀于你,自然見不得別人對你抱有這般心思。”
沈清弦:“……”
顧見深沒停留,出屋去打發(fā)小胖子了。
沈清弦半晌后吐出兩個字:“無聊。”
外頭的顧見深勾了勾唇,小心翼翼地給他燒水。
心域紅茶不是最好的茶,和萬秀山上的靈云茶相差甚遠,但毋庸置疑的是這茶很對沈清弦胃口。
色澤明艷,香氣濃郁,從燦燦澄玉茶壺中傾倒而出,仿佛天邊的火燒云墮入凡間。
沈清弦看茶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顧見深看他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謐的空氣里竟有絲難以言說的契合。
安頓下來后,沈清弦靜等著“同居”的任務(wù)完成,可惜三天過去,這玉簡紋絲不動。
都住一起三天了還不算同居?
沈清弦蹙眉深思,莫非這其中還有什么細節(jié)要求?
比如……晚上睡一起?
現(xiàn)在的情況是,木屋里兩張床,沈清弦和顧見深一人一張……
難道非得睡一張床才算同居一處?
有毛病!
三天后,門內(nèi)有長老講會,外門弟子都得前去聽講。
沈清弦還沒完成任務(wù)所以不想被趕出去,他大清早起來準備前去中峰。
顧見深這幾天特別安分,專心伺候他,無微不至。
比如此刻,沈清弦伸伸胳膊,他便給他穿上了外衣。
沈清弦側(cè)目打量他:“心域諸人見到此景,只怕會將你拉下帝座。”
堂堂帝尊竟淪落到伺候他更衣,還當什么至尊?
顧見深問:“尊主覺得心域為什么是帝制?”
天道門派林立,哪怕沈清弦是公認的第一人,但他也從不干涉勢力紛爭,更無心一統(tǒng)天道。
但心域卻是中規(guī)中矩的帝制,顧見深是九淵帝尊,掌控著整個心域,令心域所有修士俯首稱臣。
要知道心域和天道道義不同,一個是隨心而行,一個是順應(yīng)天道。
按理說隨心而行的心域諸子是最不可能承認帝制的一群人。
但顧見深做到了。
沈清弦還挺好奇的,他問他:“為什么?”
顧見深微笑:“……揍得他們心服口服。”
沈清弦:“……”
心域隨心,心最無常,面對那群恣意不羈的家伙,絕對的力量就是最強的話語權(quán)。
顧見深總結(jié)了一下:“所以師叔不用擔心,丟了帝位再打回來就是了。”
沈清弦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
顧見深問他:“怎么?”
沈清弦別開視線,什么都沒說。
這才是顧見深吧,脫去假惺惺的優(yōu)雅外殼,內(nèi)里是個地地道道的心域修士。
比誰都狂妄比誰都囂張比誰都輕視天道。
有趣。
他越來越想看到“真正的”顧見深了。
長老講會無非就是吹一番天道,再吹一番子午觀,然后講一些門內(nèi)規(guī)矩和修行方式。
讓沈清弦極其尷尬的是,所有新入門弟子都要對著萬秀山的方向拜一拜。
畢竟子午觀掌門是資深尊主吹,門下弟子當然也要將尊主奉為畢生偶像,好生跪拜……
有小弟子還竊竊私語:“聽聞尊主識海通天,對誠心跪拜的門內(nèi)弟子多有庇護!”
“我聽我大哥說過!上一屆一弟子沒有跪拜尊主,之后在試煉任務(wù)中丟了性命!”
“試煉任務(wù)不是最安全的嗎?怎么會丟了性命?”
“因為道心不誠啊!”
一群小少年頓時面露恐懼,拜得那叫一個顫顫巍巍……
還有更胡扯的:“我還聽說有次一弟子連跪三天,連磕九百九十九頭,起來后竟從煉氣直接筑基!”
“真的嗎!”
“真的真的!”
“可我做不到啊,連跪三天,九百九十九頭,要磕死人的!”
顧見深含笑看向沈清弦,沈清弦板著小臉,很想把葉湛提溜過來,讓他好生聽聽這些混賬話!
拜完漣華尊主,入門儀式算是徹底完成了。
外門弟子是沒有師尊教導(dǎo)的,他們的修行之道是去歷練堂接取任務(wù),當然這些任務(wù)都很簡單。
比如給管事長老跑跑腿,再比如去靈植園后廚等地打雜,最危險的任務(wù)也不過是去狩獵些普通野獸,采些皮毛獸骨等。
沈清弦也像模像樣地接了個任務(wù),內(nèi)容是:收集牛皮二十張。
牛皮……
牛?
沈清弦并不知道這東西長什么樣。
畢竟連九階兇獸尊主大人都懶得看一眼,太丑,拒看。
沈清弦沒把這任務(wù)當回事,他還惦記著玉簡上的任務(wù)。
同居……
難不成他今晚真要和顧見深睡一張床?
像是印證他的想法,一直裝死的玉簡終于露頭了。
“其十一補充:請同吃同睡同行不間斷持續(xù)七日。”
沈清弦:“……”
這就生氣了?玉簡瑟瑟發(fā)抖地繼續(xù)冒字:
“其十二:點燃姻緣香。”
“其十三:為顧見深寬衣解帶。”
“其十四:與顧見深體會一次男耕男織。”
死了死了死定了……玉簡識相地自己熄火!
慫包玉簡嚇得要死,可其實沈清弦并未生氣,他看著這幾個任務(wù),腦中那模糊的念想越發(fā)清晰了。
難道……大道是想讓他歷一次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