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雨薇青澀的神情，馬哲哈哈大笑起來。很長時間沒有如此開心了，反倒覺得渾身舒暢。起身道：“走，陪我去海天看看。”
    “好，我立馬給郭總打電話。”
    “都自己人，沒必要，走吧。”
    下了樓，勞斯萊斯依然在不遠處停著，看到他出來了立馬駛了過來，一連貫熟練的動作下車開車門。馬哲有些無語，道：“不是讓你回去嗎，怎么還沒走啊。”
    司機挺直身板，不卑不亢道：“馬董，李董安排我跟著您，我不敢違抗，還望您理解下。”
    剛才的他還有些膽怯，現(xiàn)在反而硬朗起來。馬哲不由得上下打量一番，小伙子高頭大馬，濃眉大眼，身著筆直的西裝顯得英氣逼人，且站姿標(biāo)準(zhǔn)，一看就是訓(xùn)練出來的，道：“你以前是當(dāng)兵的嗎？”
    司機點點頭道：“二炮偵察兵，轉(zhuǎn)業(yè)三年，現(xiàn)在受聘于上海寶華保安公司，剛剛進入同華公司，派來為您開車。”
    可能是父親的緣故，馬哲對軍人一直很尊敬，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道：“你叫什么？”
    “陸堅。”
    “哦，這車是怎么運過來的？”
    “飛機托運過來的。”
    馬哲有些不可思議，道：“這代價很高吧？”
    “不太清楚。”
    馬哲猶豫片刻從口袋掏出奧迪車鑰匙丟過去道：“把這輛放了，開我的。”
    陸堅倒也干脆，熟悉地停好車開著奧迪A8過來。
    上了車道：“去海天商城，讓李總給你指路。”
    陸堅淡定地道：“不需要，我昨天已經(jīng)把塢州的路況全部熟悉了。”
    馬哲更為詫異，不愧是偵察兵出身，果然有兩把刷子。
    來到海天商城，門口已經(jīng)排起長長的隊伍蔚為壯觀。郭志清和羅強匆匆趕下來道：“馬董，不知道您要來，怠慢了。”
    馬哲沒有理會，指著道：“這是干嘛？”
    郭志清無奈地?fù)u搖頭，看了羅強一眼道：“都是吃免費午餐的，最開始是白領(lǐng)居多，現(xiàn)在好多市民都來蹭飯，有得全家老小齊上陣，不得已采取限流辦法，人實在太多了。我當(dāng)初就覺得這辦法不行，可……”
    馬哲聽出了弦外音，沒有及時發(fā)表意見，穿過人群進了大廳，同樣人聲鼎沸，就像大賣場似的。不一會兒，商城大大小小管理者都紛紛跑了過來整齊列隊，等待訓(xùn)話。
    “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馬董蒞臨海天視察工作。”在郭志清的指揮下現(xiàn)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消費者都紛紛駐足觀望。
    馬哲雖沒有很強的控制欲，但此情此景給予他極大的滿足。誰都想成為人上人，被人追捧，崇拜，甚至拍馬屁，那種感覺如此美妙，或許這也是人貪婪的本性。
    逼到這份上了，如果他不說些什么倒顯得清高孤傲。壓了壓手笑著道：“首先，我不是董事長，還是叫我馬總吧，或者干脆叫小馬也成，大家怎么順口怎么來，我沒有那么大的架子，更愿意和大家做朋友。其次，談不上視察，就是過來看看大家，看到海天在郭總和羅總的帶領(lǐng)下干得如此有聲有色，倍感欣慰，也特別自豪。最后，只要大家好好干，我絕不會虧待每一位員工。”
    寥寥數(shù)語，沒有豪言壯語，更像是在聊天，不僅把郭志清捧在前面，而且給員工們吃了定心丸，還把自己的身份撇清，正是這種接地氣講話方式才贏得員工們的尊敬。
    李雨薇接過話茬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馬董決定從下個月開始每位員工的工資上調(diào)10%。”
    此話一出，員工們更為激動，玩了命地拼命鼓掌，紛紛道：“感謝馬董的厚愛，這才是我們的好領(lǐng)導(dǎo)。”
    人的氣質(zhì)是隨著地位和身份的轉(zhuǎn)變潛移默化改變，馬哲儒雅的氣質(zhì)，善意的笑容，親切的講話很容易給旁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不是張牙舞爪，飛揚跋扈，頤指氣使，居高臨下，或許，這也是他一路走來被人賞識的原因。
    他早已名聲在外，尤其在塢州已經(jīng)成為不大不小的名人，圍觀的消費者拿著手機拍照，還有得小姑娘跑過來求簽名合影。看來，他并沒有因為酒店門而損毀形象，反而人氣暴漲。對于消費者的請求來者不拒，表現(xiàn)得極其謙虛。
    上了樓來到會議室，郭志清擺開架勢準(zhǔn)備匯報。馬哲攔著道：“今天不聽匯報，就是過來看看。其實我對海天實施的免費午餐很感興趣，羅強，實施后效果如何？”
    羅強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是第八天，加上前期的宣傳力度較大，總體看人流量翻了兩番，營業(yè)額也突飛猛進。我算了這么一筆賬，一份午餐的成本最多十元，每天限量兩百份才兩千元，而在省電視臺打一則廣告就需要8萬元，其效果遠遠超出了打廣告的成本，我打算堅持做下去。”
    馬哲一直很看好羅強，而提出的這個方法著實讓人刮目相看。忍不住夸贊道：“可能在坐得有的人還不知道，你們羅總以前是個小小的保安，但我發(fā)掘了他的潛能。靠著自學(xué)會多國語言，經(jīng)商頭腦絕不亞于科班出身的高級白領(lǐng)。誰說傳統(tǒng)零售業(yè)遭遇寒冬，誰說電商業(yè)沖垮了線下平臺，事在人為，羅強的此舉很好地證明了線下平臺還有很大的空間挖掘。雨薇，這方法在金諾準(zhǔn)備推行。”
    聽到馬哲如此猛夸羅強，李雨薇開心至極，連連點頭。而郭志清有些不高興了，分明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潑了盆冷水道：“這方式雖可行，但很容易被復(fù)制，成本為零，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月后全市各大商場都會紛紛效仿，到時候如何應(yīng)對？”
    羅強信心滿滿接過話茬道：“他們再效仿首創(chuàng)還是我們海天，等他們做起來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有了穩(wěn)定的客戶源。再者，還有更好的辦法想方設(shè)法吸引顧客，為了防止泄密，暫時保密。”
    郭志清面部表情發(fā)生微妙變化，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