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重重點頭道：“白良春一直惦記著時代集團，為了得到下了很大一盤棋。先是讓李文娜嫁給孟廣澤，后有讓王衛(wèi)東參與進來，最后竟然把魏國棟也策反為之所用。孟瑤為了不讓他得逞，主導了時代的破產(chǎn)案。”
    “現(xiàn)如今，孟廣澤如同孤魂野鬼流浪在外，邵中華被他們控制起來不得回國，就連孟瑤也不放過，我猜測是被白凡控制著，甚至方雪晴的死都與他們有關(guān)。”
    馬哲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么大的信息量，回想起種種，似乎與趙雅所說尤為吻合。顯然，孟瑤是知道事實真相的，可為什么一直隱瞞著自己？
    趙雅猜透了他的心思，道：“我和孟瑤聊過，聽得出她是愛你的，可她身不由已，無法從泥淖中拔出來。你肯定在想為什么不告訴你，但那時候的你力量弱小，幫不上什么忙，知道了反而對你不利。上次她提出分手，目的是為了保護你，因為李文娜已經(jīng)盯上了你，想拿走一些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次車禍應(yīng)該與李文娜有很大關(guān)系，這種人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馬哲的表情從驚愕到憤怒再到木然進而鎮(zhèn)靜，與自己當初的推測漸漸對上了。律師出身的他思維縝密，早就對時代的內(nèi)幕有猜疑，甚至能明白孟瑤的良苦用心，但萬萬沒想到這幕后的操作者居然是白良春，更沒想到的是“托孤大臣”魏國棟選擇了叛變。
    馬哲拼命搖頭道：“不可能，魏叔一向?qū)γ霞抑倚墓⒐ⅲ趺纯赡軙龀鲞@種大逆不道的事？”
    “隨著欲望的不斷膨脹人心總會在變的，經(jīng)過魏國棟手里的錢幾十個億甚至上百億，他能不動心嗎？再者，魏旗在時代干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跳槽到圖騰？與白良春里外迎合，把時代的資產(chǎn)陸續(xù)轉(zhuǎn)移出去，這種喪盡天良，卑鄙無恥的事讓人惡心。”
    馬哲騰地坐起來起身要走，趙雅急忙攔著道：“你要去哪？”
    “放開我，找魏國棟，我要當面問問他。”
    “馬哲，能不能冷靜點？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沖動……”
    馬哲回頭冷冷地看著她，眼睛里噴著火，咬牙切齒道：“你既然知道內(nèi)幕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時代瓜分了嗎？”
    趙雅很少見馬哲如此動怒，生氣的表情不寒而栗。怯怯道：“即使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就連邵中華，秦遠江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你能嗎？如果你過早地跳出來說不定已經(jīng)成了炮灰，那些人為了錢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你以為孟瑤看到時代被旁人瓜分她就甘心嗎，錯，她在等時機，我們都在等時機，但現(xiàn)在不能再等了，他們已經(jīng)開始對你下毒手，這次要不是kina的出現(xiàn)，很有可能就辦成冤案鐵案了。”
    馬哲搖搖晃晃回到沙發(fā)前坐下，拿起煙點燃快速思考著。梁媛見他冷靜了，接著道：“我已經(jīng)向公安機關(guān)報案了，列舉了李文娜種種罪行，而且向紀委實名舉報王衛(wèi)東貪贓枉法，利用職務(wù)之便收受他人巨額資金，舉報王焰走私販毒，至今逍遙法外。”
    馬哲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她，道：“小雅，你瘋了嗎，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趙雅淡然一笑道：“我既然邁出了這一步早就考慮好了，不把李文娜繩之以法絕不甘心。另外，秦羽再是混蛋都是我丈夫，我不能讓他白白斷了腿又進了監(jiān)獄，這個仇必須要報。”
    事情越來越復雜，越來越緊迫，馬哲第一直覺就考慮到趙雅的人身安危，正如她所說，這幫人逼急了什么是都能做得出來。抱著雙臂鄭重其事道：“小雅，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能再輕舉妄動，萬事要和我商量聽到了嗎？另外，我這就給劉洋打電話派人24小時保護你。”說著，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看到馬哲如此關(guān)心自己，趙雅心里無比感動。攔著道：“沒那么夸張，他們不敢對我下手的。”
    “絕不能大意，這可不是開玩笑。”
    “都快十一點了，人家睡下了，明天吧。”
    馬哲放下手機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趙雅長出一口氣，望著天花板道：“我要親眼看著李文娜鋃鐺入獄，等了卻心愿后，我打算離開塢州。你知道嗎，我特別羨慕孟瑤和梁媛，她們兩個都出過國，而且在國外生活了那么長時間，我也想出去看看，一邊游玩一邊學習，如果覺得那個城市好就留下了，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得愿望嗎？”
    馬哲眼神迷離地點了點頭。
    趙雅幻想著道：“我一直想去日本北海道看雪，住在靠近湖邊的小木屋里，打開窗戶安靜地看著雪花翩翩起舞，最后落到平靜地湖面上慢慢消失。亦或行走在櫻花大道尋找心靈的歸宿，我就知足了。”
    回想起往事，不由得回到了大學時代。大三那年的冬天，兩人依偎在宿舍里一起看了一部日本經(jīng)典電影《情書》。馬哲不太喜歡看文藝片，也有些抵觸日本，不過這部純愛電影深深地打動了他。尤其是中山美穗出場時，清純干凈的笑容讓人著迷。
    而趙雅的關(guān)注點在風景上。電影里出現(xiàn)的小樽運河，阿寒公園，北濱車站以及知床半島，特別唯美，令人神池向往。那時候起，趙雅開始迷戀日本，每次許愿望都想去北海道看雪，卻一直未能實現(xiàn)。
    “你會陪我一起去嗎？”
    見馬哲不說話，趙雅笑了笑道：“開玩笑的，我要一個人去。”說著起身拿起包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早點歇息吧。”
    走到門口，趙雅突然停止腳步，猶豫片刻轉(zhuǎn)身撲在馬哲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含著淚水在臉上留下一個深情的吻狂奔而去。
    馬哲一直看到她消失在電梯口，才緩緩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