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禹森轉(zhuǎn)身道：“吞并榮康集團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們還會有更大的動作。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什么手段，必須先把葉榮康給拿下。接手后，該公司成為金諾旗下的子公司，由你來統(tǒng)一管理。”
    馬哲越聽越糊涂了，不過有一點很明確，聶禹森這是要另起爐灶單干了。
    一年前，達美集團還是南江省發(fā)展勢頭最快的企業(yè)，大有超過時代集團的趨勢。一年后，時代集團還沒破產(chǎn)，達美先行倒下了。旗下的地產(chǎn)被剝離出去，金諾搞得七零八落，現(xiàn)如今只剩下先前購買的金絲鳥公司和時代廣場。而這一切，皆因為與政治利益捆綁。
    從總部出發(fā)分析，聶禹森儼然處于劣勢，香港富商薛茂山一心要把他驅(qū)趕出去，要不然也不會接管大通實業(yè)。而他背后有福爾菲克風投的力挺，那邊還不敢對他下手。另外，他不肯放棄塢州市場，現(xiàn)在要吞并榮康，難道趙鼎元的仕途峰回路轉(zhuǎn)了？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馬哲道：“聶董，這個任務太艱巨了，怕我力不從心。”
    聶禹森投來一道寒光，進而眉心舒展道：“馬哲，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馬哲點了點頭。
    聶禹森繼續(xù)道：“那時候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只用了一年，已經(jīng)蛻變了。作為下屬，你應該絕對服從總部及董事會的指令，而不是用力不從心來推辭拒絕搪塞。作為商人，一切以利益為先，所謂的情懷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強者吃弱者是歷史鐵律，時代曾經(jīng)是巨人不也倒下了嗎？作為男人，必須要狠，來不得半點仁慈。今天你服軟了，明天倒下的就是你。而且要有雄心，單單靠商場就滿足了嗎？”
    “不！腳步不能停。現(xiàn)在我們背后有福爾菲克如此強大的風投公司撐腰，錢不是問題，我只要結(jié)果。”
    聽到此，馬哲基本上明白了，聶禹森這是要拆分同華公司。吞并榮康不是目的，而是要顯現(xiàn)他的強大威力。從另一方面講，他依然不肯放棄地產(chǎn)事業(yè)，借此奪回塢州市場，準備正面與大通實業(yè)對著干。
    艾溪走了，聶禹森手下無人可用，現(xiàn)在像控制馬哲來開拓他的事業(yè)。而在處理金諾遺留問題時已經(jīng)把他拉下水，簡直是赤裸裸的陰謀啊。
    見馬哲若有所思，聶禹森又打起了親情牌，似笑非笑道：“聽說你和孟瑤結(jié)婚了？”
    馬哲詫異，道：“您怎么知道的？”
    聶禹森哈哈大笑道：“何止我知道，公司上下都知道了。這是好事，打算啥時候舉行儀式？”
    “還不知道呢。”
    “定好日子告訴我，我親自為你策劃，保證給你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謝謝。”
    聶禹森拉著坐下道：“你和孟瑤結(jié)婚了，有些問題不可避免，我相信你也會幫著孟瑤奪回時代，對吧？”
    馬哲淡然道：“時代都破產(chǎn)了，再爭下去也多大意義。再說了，孟瑤已經(jīng)放棄了。”
    “她真是如此想的？”
    “……”
    聶禹森接著道：“有些事情一目了然，時代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大程度是因為孟廣澤經(jīng)營不善。如果非要找借口，那就是李文娜乘虛而入，把時代搞得四分五裂。如果孟瑤想重振時代，我想我能幫忙。”
    聽到此，馬哲徹底心動了。如果說服裝設(shè)計是孟瑤的夢想，而讓時代重新站起來也是她的渴望。
    聶禹森微微笑道：“當然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目前要做得，盡快讓金諾強大起來，明白嗎？”
    “讓我考慮考慮吧。”
    “可以，我不勉強你。如果你不愿意參與此事，我會安排其他人去做，好好想想吧。”
    聶禹森沒有停留，當天下午又悄然離開了塢州。
    拖著疲倦的身子馬哲回到家中，躺在沙發(fā)上默默地抽著煙，腦子里卻亂七八糟。聶禹森的出現(xiàn)，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和節(jié)奏。
    胡思亂想了一陣，又回到艾溪身上。他嘗試著撥打電話，依然關(guān)機。到底去哪了？
    看到掛衣架上掛著一串鑰匙，馬哲坐起來來到對面小心翼翼打開房門，空蕩蕩的，艾溪并不在。
    坐在沙發(fā)上，抹去茶幾上的灰塵，想起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馬哲不由得苦笑起來。
    倆人認識時間雖不長，卻結(jié)下深厚的友誼。不管外人如何看待，在他心中艾溪始終是一個出色而優(yōu)秀的女人。從大山深處走出來，一步步混到今天，著實不易。
    房間里還留著她的影子，甚至能看到她的一笑一顰。她還會回來嗎？
    馬哲坐了一會兒，關(guān)掉燈戀戀不舍離開了。隨便吃了點晚飯，又想了許久，心里有了主意，拿起手機打給了李雨薇。
    “雨薇，明天早上和羅強一起回來。”
    第二天中午時分，李雨薇和羅強趕了回來，馬哲親自到機場迎接，設(shè)宴宴請金諾的功臣。
    飯桌上，一番閑聊后，馬哲直接切入主題，漫不經(jīng)心道：“強子，我聽說葉榮康要挖你去他的公司？”
    羅強一愣，頓時臉色煞白，急忙站起來道：“馬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離開金諾，沒有你也沒有我的今天……”
    馬哲擺擺手道：“咱不聊這些，我心里清楚。他給你開出什么條件？”
    羅強看看李雨薇，提心吊膽道：“馬總，我真的不會離開您……”
    李雨薇此行就是為了監(jiān)視羅強，起身附和道：“馬總，關(guān)于這個問題羅強主動和我聊了，他確實沒有離開金諾的想法。回來的路上，我們還探討如何改進用戶體驗，他真的一心一意為金諾和您著想。”
    馬哲笑笑道：“不說了嘛，我心里有底，就想聽聽那邊給你的條件。”
    羅強臉紅脖子粗，許久低頭道：“他答應給我年薪百萬，出任化妝品公司總經(jīng)理，并復制金諾的模式打通電商平臺。”
    “還有呢？”
    “答應給我一套住房。”
    “哦，你心動嗎？”
    羅強硬著頭皮實話實說道：“確實很心動，但我沒有動搖。是您把我?guī)线@條路的，我要對得起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