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鬼，起床了。”
    馬哲睡得正香，翻了個身睜開眼，看到孟瑤躺在旁邊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微微一笑伸出手摟緊懷里。
    冬天最幸福的事莫過于睡懶覺。窗外北風(fēng)呼嘯，家里溫暖如春，若不是上班，只要有足夠的事物，可以宅一冬天。每天什么事都不用管，喝著茶看電視，叫上損友打幾盤游戲，或躺在陽光下看看書，無比愜意。
    孟瑤撫摸著馬哲的頭發(fā)，嘀咕道：“不是想帶我去你家嗎？”
    馬哲猛然睜開眼睛，拼命點了點頭。
    孟瑤露出迷人的笑容道：“那還不趕緊起床，中午去你家吃飯怎么樣？”
    馬哲蹭地坐起來，道：“千真萬確？”
    “看你表現(xiàn)咯！”
    “太好了！”說著，馬哲將她壓到身底，孟瑤咯咯地笑了起來，撓著咯吱窩嬉笑道：“臭流氓……”
    “那我就臭流氓一回。”
    “咯咯……”
    情欲正濃時，馬哲跳下床翻箱倒柜找TT，翻騰半天都沒找到。孟瑤一把拉上來道：“不用了，我想要個孩子。”
    馬哲一愣，完全沒思想準備。道：“你的思想夠奔放的，奉子成婚啊。”
    “婚姻和孩子是兩碼事。”
    “可我還沒準備好怎么辦？”
    “那就看你的本事咯。”
    一通翻云覆雨，馬哲累得滿頭大汗。將孟瑤擁入懷中，愈發(fā)感到幸運而幸福。喃喃道：“你知道嗎，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能與你在一起，就像做夢一樣。將來能娶到你這樣貌美如花的女神，這輩子知足了。這叫D絲的快樂生活。”
    孟瑤躲在懷里偷樂，道：“你還D絲啊，我問你，追求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為什么這么問？”
    “別以為我沒看見啊，昨晚在酒吧有個女的勾引你了，你是不是心動了？”
    “你可真能聯(lián)想。”馬哲拍了拍屁股道，“你先躺一會兒，我去洗澡做早餐。”
    “早就做好了。”
    馬哲跑到餐廳，餐桌上擺放著煎雞蛋，熱牛奶還有面包，回頭憨笑道：“謝謝老婆大人。”
    “快去洗澡吧，吃了飯還有事呢。”
    “遵命！”馬哲不由得哼起了歌。
    對于他來說，幸福雖來得晚了些，卻倍加珍惜。漸漸地走出趙雅的陰影，開始全新的生活。從今天開始，可以和孟瑤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了。
    吃過飯，倆人換好衣服結(jié)伴出門。剛出了門，艾溪從對門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愣在那里。
    馬哲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道：“艾總，上班啊。”
    艾溪回過神笑笑，道：“你們這是出去啊。”
    孟瑤低眉淺笑，緊緊地攙著馬哲的手臂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走了啊，改天一起吃飯。”說著，說笑著來到電梯口，艾溪悵然若失地凝視著，內(nèi)心激起一陣波瀾。
    倆人買了些祭品，直奔位于郊區(qū)的公墓。
    剛開始孟瑤還有說有笑，靠近公墓時突然沉默下來，眼神變得憂郁而憔悴。馬哲沒再說話，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下了車，孟瑤雙腿如同灌了鉛，僵硬得邁不開步。緩了半天，從包里取出墨鏡戴上，踟躕前行。
    來到墳?zāi)骨埃罄硎贡峡讨窖┣绲恼掌θ轄N爛，音容猶在。孟瑤蹲下身子將墓碑周圍的雜草清理掉，顫抖著手摸著照片哽咽道：“媽，女兒來看你了。”
    馬哲心情同樣沉重，默默地站在一邊注視著。
    孟瑤點燃三炷香，跪在面前撼地慟哭。喃喃道：“媽，你怎么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走了，知道你女兒過得有多艱難嗎……”
    孟瑤越哭越激動，馬哲上前扶著道：“瑤兒，阿姨聽到了，地上涼，快進來吧。”
    孟瑤推開馬哲繼續(xù)哭訴著，陣陣寒風(fēng)襲來，吹著柏樹發(fā)出陰森的吼叫聲，枯敗的樹葉在空中飛舞著，雖是晴空萬里，寒意直抵心間，似乎要凝結(jié)血液。大地嗚咽，長空肅然。
    “媽，我把馬哲給您帶來了。”說著，拉著馬哲的手并排跪著，擦掉眼淚笑著道：“您看看他，滿意嗎？”
    馬哲明白孟瑤帶來來這里的意思，道：“阿姨，您放心，我會對瑤兒一輩子好，絕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你看，我媽在點頭，她同意了。”
    馬哲點了點頭，扶著孟瑤站起來，細心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道：“阿姨都聽到了，她沒有走遠，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孟瑤點了點頭，投來充滿期許的眼神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當(dāng)然了，一言九鼎。”
    “我信你。”
    離開的時候沒想到碰到了邵中華。
    邵中華看到倆人并不驚奇，一臉沉重道：“瑤兒，邵叔來晚了。”
    孟瑤搖頭道：“沒有，謝謝你能來看我媽。”
    邵中華看著馬哲道：“晚上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個飯。”
    馬哲征求孟瑤的意見，道：“好啊，到時候聯(lián)系。”
    “行，你們先走吧。”說完，步履蹣跚往墳?zāi)棺呷ァ?br/>     回去的路上，孟瑤一直沒說話。進入市區(qū)后，突然開口了：“馬哲，明年我想把我媽的墳遷回蘇州，離開這個傷心地。她肯定也盼望著和我姥姥姥爺團聚，成嗎？”
    “這事你做主就行了，我沒意見。”
    “等我處理完時代的事，也想離開這里了。即便不去法國，想回到蘇州，那里才是我的家。我要繼承我母親的事業(yè)，拿起畫筆繪制美好的事物，這里就此埋葬。”
    “嗯，我支持你。”
    孟瑤笑了，握著馬哲的手道：“告訴你媽我要去你家嗎？”
    “還沒，我想給她個驚喜。”
    孟瑤捂著胸口道：“怎么辦，我突然好緊張。你爸是不是特別威嚴，萬一他不接受我怎么辦，還有你妹妹，我都沒買什么禮物，不行不行，去商場。”
    看著孟瑤慌張的樣子，可愛至極。馬哲寬慰道：“緊張什么啊，我媽特隨和，我爸看著不茍言笑，心里肯定高興，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