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1 曾經(jīng)相愛過
參會者大鬧會場前所未聞,針對一市之長更是駭人聽聞。而且孟瑤曾經(jīng)是王家的準(zhǔn)兒媳婦,外界早已傳開。“兒媳婦”當(dāng)場炮轟“公公”,這場好戲驚嘆之余更多的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暗喜。
經(jīng)孟瑤這么一鬧,會議一度中斷。王市長不愧為老江湖,坐在主席臺上鎮(zhèn)定自若,甚至看不出絲毫慌亂。目送孟瑤離去后,道:“我們繼續(xù)開會……”
馬哲芒刺在背,如坐針氈,他很想追出去,可當(dāng)著這么多的面一走了之,無疑讓王市長更下不來臺。短暫的痛苦掙扎后,一咬牙閉眼起身,徑直往大門口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馬哲身上,再次發(fā)出一連串驚嘆。王市長盯著他的背影,眼睛射出萬丈寒光,大聲道:“無視會場紀律,在全市范圍內(nèi)通報批評達美集團和時代集團,并要求負責(zé)人在電視臺作出檢查。”
馬哲停止腳步,沒有回頭,停頓了幾秒后,挺起腰桿快步走了出去。
沖到樓下,孟瑤已經(jīng)駕著車準(zhǔn)備離去,馬哲上前攔住,身手敏捷地跳上副駕駛室。
孟瑤一腳踩住剎車,扭頭杏眼怒嗔道:“你下來干嘛,趕緊下去。”
“瑤兒,我想與你談?wù)劇!?br/>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沒什么好談的,你趕緊走吧。”
“真的如此絕情嗎?最起碼得給我個理由吧。哪怕理由很牽強,至少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說著,馬哲緊緊地抓住了孟瑤的手。
孟瑤沒有反抗,而是轉(zhuǎn)向另一側(cè),閉上眼睛咬著嘴唇道:“馬哲,我對不起你,其實我們壓根就不屬于一個世界的人,是我太天真,幻想著能與相愛的人白頭偕老,然而我錯了,錯在過于的任性,我們以后還是別見面了,祝你幸福,走吧。”
馬哲看著孟瑤緩緩地松開了手,嘴角微微抽搐,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孟瑤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好……吧。”馬哲眼眶有些濕潤,瞬間不知所措。抿了抿嘴唇笑著道:“謝謝你給我人生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我會把這段回憶刻在心里,永遠給你留著位置。如果有來生,還希望我們能在一起。”說完,探過頭在孟瑤臉頰上輕輕吻了下,決然跳下了車。
孟瑤內(nèi)心翻江倒海,早已被攪得支離破碎。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流到嘴里,是苦澀的。緩緩地爬在方向盤上,痛苦的掙扎多了些挽留和難以抗拒。
待她抬起頭,馬哲站在不遠處沖著她微笑。干凈溫暖的笑容,整齊潔白的牙齒,一對可愛的小虎牙,若隱若現(xiàn)的小酒窩,是那樣的陽光燦爛,而這一切都化為泡影。如同飛向天空的氣球,最終還會破裂。
孟瑤噙滿淚水手指摸著車窗,畫了個愛心,留下淡淡的微笑,駕車離去。
也許這是最后一次與孟瑤道別,盡管有太多的不舍,可無法挽留破碎的心。或許有各種理由,或許有太多借口,那都是曉風(fēng)殘月后流觴。
天空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很快濕透了干涸的水泥地。馬哲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如同麥田里的守望者,孤獨的背影寫滿了蒼涼。
當(dāng)我們分手時,
秋雨,芬芳。
時光飛逝,
等待流年。
當(dāng)我們分手時,
無言,啜泣。
心碎難言,
此去經(jīng)年。
當(dāng)我們分手時,
葉落,影殤。
百轉(zhuǎn)千回,
又是光年。
馬哲沒有上去繼續(xù)開會,而是徑直回到達美。剛進辦公室,于影慌慌張張地走過來道:“馬助理,剛出袁總裁找您了,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哦,找我干嘛?”馬哲淡定地道。
“我也不知道。”
馬哲已經(jīng)猜到什么事,道:“那他人呢?”
“出去了。”
“哦。”
還沒說完,手機響了起來。接起電話袁楷在電話那頭劈頭蓋臉訓(xùn)斥起來:“馬哲,瞧你干得好事,在辦公室等著我。”說完,氣呼呼掛斷了。
事情已經(jīng)做下了,只能正視面對。不就是提前走了一會兒嘛,能把他怎么樣。
這時,父親也打來了電話。語氣比袁楷還強硬:“你現(xiàn)在在哪?趕緊滾回來。”
馬哲漫不經(jīng)心道:“我在上班呢,沒時間。”
“我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知道不知道讓我很被動?”
馬哲火氣騰騰上躥,道:“爸,王瑞軍他欺人太甚……”
“住嘴!王瑞軍是你叫的嗎,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馬文峰氣急敗壞道,“剛才市政府辦公廳打來電話,含沙射影地說了一通。別以為這是小事,涉及到政治紀律問題。”
“那你把我抓起來吧。”
“混賬話,行了,晚上回家!”說完,帶著怒氣撂了電話。
看來事情確實挺嚴重,馬哲坐在那里想了半天,決定給聶禹森打個電話主動承認錯誤。
起身來到會議室,關(guān)上門屏住呼吸撥了過去。很快,聶禹森接了起來,語氣平緩地嗯了一聲。
馬哲連忙道:“聶董,我想向您匯報下今天下午的事……”
還沒說完,聶禹森打斷道,“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以后注意點。”
聶禹森的態(tài)度讓馬哲萬分吃驚,本以為會臭罵一通,結(jié)果如此輕描淡寫。道:“聶董,這件事都怪我,給公司抹了黑,接受公司對我的一切處罰。”
“行了,好好干工作吧,這事讓袁總?cè)ヌ幚戆伞!?br/>
聶禹森的從容淡定足以顯現(xiàn)強大的氣場,壓根不把王瑞軍放在眼里。不管怎么說,這件事確實是沖動了。
焦急的等待了一下午,臨下班前袁楷還沒回來。正準(zhǔn)備回家時,他乘著車回來了。
下了車,袁楷像沒事人似的道:“回家了?”
“嗯,袁總,我……”
袁楷笑了笑道:“今天下午接到聶董通知,下周二全部回上海總公司召開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艾總不在,由你代她匯報金諾國際今年以來的工作情況及下一步打算,回去好好準(zhǔn)備吧。”
太莫名其妙了,下午還是氣勢洶洶,現(xiàn)在只字不提,看來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