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8 心如刀絞
馬哲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家的,回到家中,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坐就是一晚。
待到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臉上,他本能地伸手遮擋。指尖的余光色彩斑斕,如繁花綻放,卻不愿意喚醒沉睡的記憶。
墻上掛著的孟瑤的照片,依然笑容燦爛。馬哲恍惚站起來,顫抖地觸摸她的臉頰,冰冷如絲,心如刀絞。
馬哲無法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shí),太意外了。回想起孟瑤昨晚的種種反常,看來,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
為什么?這是一晚上捫心自問最多的問題。孟瑤只說兩人不合適,并沒有過多解釋。
或許,不適合說明了一切。
他倆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上天卻強(qiáng)行安排倆人邂逅,經(jīng)歷了迷惘,最后卻成了愛殤。一個并不完美的句號,刺傷了剛剛從另一段感情中恢復(fù)過來的他。
人在最痛苦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更多的是回憶。往事歷歷在目,卻越來越模糊,模糊得甚至記不清對方的模樣。
結(jié)束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結(jié)束了。
這時,茶幾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看到是梁媛,馬哲竟然失聲笑了起來,笑得極其難看。
“喂,怎么半天不接電話啊,是不是還在睡懶覺?”
馬哲看了看表,走到陽臺上聲音低沉地道:“為什么是你?”
“啊?你說什么?”
“我說為什么是你。”
“哦,怎么不是我啊,難道是別人?”
壓在心頭的怒氣終于涌了上來,馬哲不耐煩地道:“有事說事,沒事掛了啊。”
“臥槽!你丫的大早上的吃槍藥了,好心問候問候你,我就這么不招你待見?”
馬哲立馬意識到言重了,降低語氣道:“沒有,心煩。”
“咋了?”
“不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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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啥事,挺好的。”
“哦。”梁媛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開心地道:“中秋節(jié)快樂!”
“中秋節(jié)就把你興奮成這樣?又不是情人節(jié)。”
“懶得搭理你,算了,先這樣吧。”
“等等。”
“還有啥事?”
馬哲吞吞吐吐半天道:“媛兒,花園小區(qū)的房子是不是一直空著?”
“對啊,怎么了?”
“我……我……我想借住一陣子。”
“行啊,鑰匙不是你有嗎,直接搬過去就行了。”
“好的,沒什么事先掛了。”
掛了電話,梁媛一下子坐起來,睡意全無。馬哲在76號住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搬出來?難道……
她趕緊找出王鐸的電話打了過去。接通后道:“鐸子,我問你件事,馬哲和孟瑤他倆是不是鬧矛盾了?”
“沒聽說啊,那天馬哲還說孟瑤同意嫁給他了,那一通臭顯擺,恨不得揍孫子一頓。”
“哦,那沒事了,你繼續(xù)睡吧。”
梁媛坐在床前發(fā)呆,仔細(xì)回憶著每個細(xì)節(jié)。剛才打電話時明顯語氣很怪,又提出借房子,不對,一定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她又找出蘇夏的號碼打了過去,結(jié)果同樣不知情。心里提心吊膽的,忐忑不安。
梁媛越想越不對勁,一邊穿好衣服一邊打電話:“喂,給我訂一張飛塢州最早的機(jī)票,是的,可以,頭等艙就頭等艙,你別管多貴,費(fèi)什么話……”
在另一間臥室睡覺的梁虹被吵醒了,起身推開門睡眼惺忪道:“大早上的,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回塢州一趟,馬哲可能出事了。”
“啊?”梁虹清醒過來驚訝地道,“出什么事了?”
梁媛?lián)牡氐溃骸拔乙膊恢溃隙ǔ鍪铝恕!?br/>
“大過節(jié)的,別人都是在家團(tuán)聚,你瞎跑什么啊。”梁虹埋怨道。
“哎呀,媽!”梁媛學(xué)著馬哲的口吻道,“不就是個中秋節(jié)嘛,天天在一起不膩歪啊。看情況吧,我能趕回來就趕回來,趕不回來你自己玩去,正好,你時尚圈的朋友邀請你參加什么晚宴,放心去吧。”
梁媛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衛(wèi)生間,梁虹走到門口一臉憔悴道:“媛兒,你怎么做到底圖了什么?”
梁媛一邊刷牙一邊道:“你別管我,這是我心甘情愿的。”
梁虹嘆了口氣道:“我真的無法理解你。費(fèi)了那么大周折把馬哲調(diào)到達(dá)美,故意安排什么EMBA培訓(xùn),又讓我舍下老臉求聶禹森,你做得這一切馬哲他知道嗎?”
梁媛眼睛一瞪,理直氣壯道:“難道你做了好事非得告訴對方嗎?再說,馬哲那么愛面子,要是知道是我一手安排的肯定不去。媽,我可警告你啊,矜持點(diǎn),別說禿嚕嘴了。”
梁虹無奈地道:“你做了這么多感動馬哲了嗎,他不是正和孟廣澤的女兒談戀愛嗎,我真是沒法說你。大京城好男人多了去了,非一根筋地看上馬哲,他有什么好……”
“我不許你說他!”梁媛吐掉口水推著母親道,“哎呀,你別啰嗦了,大清早的,就跟祥林嫂似的,我要上廁所了,快出去。”說完,關(guān)上了門。
梁虹依然不死心,站在門外道:“媛兒,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于偉考慮的怎么樣了?人家父親是新浪的高管,母親是電影學(xué)院的教授,于偉自己經(jīng)營著一家服裝定制公司……”
“得得得,打住!”梁媛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喜歡娘炮。臥槽,那男的化妝化得比我還濃,走路夾著腿扭來扭去,說話嗲聲嗲氣,恨不得給他一嘴巴子,再提他我和你急啊。”
“行行行,我不管你了,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梁虹氣呼呼地坐在沙發(fā)上嘀咕道,“這個陳忠國,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把女兒交給他。”
梁媛洗漱完畢沖出來道:“對了,梁總編,昨晚你買得月餅?zāi)亍!?br/>
“干嘛?”
“我聽說馬哲的父母親都到塢州了,順便過去看看二老。”
梁虹白了一眼道:“你就一白眼狼,這還沒嫁出去就開始往外倒騰東西了,怎么不見給你媽買東西啊。”
“送你東西的人多了去了,輪不上我。”梁媛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馬跑進(jìn)母親臥室翻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