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哲，你躲到里面干嘛？”
    聽到孟瑤叫喊，馬哲快速調(diào)整情緒走出去，鎮(zhèn)定地道：“瑤兒，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葉帆確實不是你父親所生。”
    孟瑤沒一點(diǎn)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似的。冷笑道：“一個野種想和我爭股份，做夢去吧。那我的呢？”
    “你……你的也出來了，多慮了。”
    孟瑤眼睛變得空洞，沉默許久道：“你沒騙我吧？”
    “我怎么可能會騙你呢，不信的話回去讓你看結(jié)果。”
    孟瑤面色凜然，搖頭道：“算了，我不想看。”
    馬哲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中午你想吃點(diǎn)什么，我請客。正好，讓方蕾他們一起過來。”
    孟瑤淡然一笑道：“你不去上課啦？”
    “你來了我怎么忍心丟下呢。”
    孟瑤努嘴想了想道：“你看著辦，我吃什么都行。”
    “我聽說常德路那邊有家70后飯吧，都是我們小時候吃過的美味，要不去嘗嘗？”
    “好啊。”
    “那就這么定了，你給方蕾打電話。”
    “順便把梁媛也叫上唄！”
    馬哲一怔，嘿嘿笑道：“你不生氣啦？”
    孟瑤滿不在乎道：“我干嘛和她生氣，氣得著嘛。”
    馬哲在臉上親了一口道：“還是我媳婦寬宏大量。”
    “你剛才叫什么？”
    “媳婦啊。”
    孟瑤嫌棄地道：“太土了。”
    “那叫什么，婆姨，糟糠，賤內(nèi)，堂客還是孩他娘？”
    孟瑤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就不能溫雅一點(diǎn)嘛。”
    馬哲想了想道：“親愛的？”
    孟瑤得意揚(yáng)起頭，道：“這多好聽，待會吃飯時也得這么叫。”
    馬哲耷拉下臉道：“你這還不是生氣嘛，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叫這個，真心開不了口。”
    “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
    到了中午，馬哲攔住從2號樓走出來的梁媛道：“中午一起去外面吃個飯吧。”
    梁媛心情不悅，道：“我不餓，你們?nèi)グ伞！?br/>     “孟瑤邀請你一起去……”
    “她的話就是圣旨，哦，她說去我就得去啊，憑什么安排我，告訴她，我沒工夫。”說完，加快了腳步。
    馬哲一準(zhǔn)猜到她不會去，無奈地?fù)u了搖頭。
    70后飯吧，生意異常火爆。作為七零八零后都有懷舊情節(jié)，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話題就是小時候了。那時候物資匱乏，米面油限量供應(yīng)，要是誰有大白兔奶糖，簡直是奢侈品。
    飯吧里，墻上掛的，地上擺的，包括服務(wù)員的衣著打扮，都是滿滿的回憶，仿佛一下子回到那個美好的年代。每個桌子的客人，無不在憶苦思甜。
    幾人落座，方蕾興奮地與孟瑤說長道短，看來姐妹倆很長時間沒見面了。馬哲則和舒漠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昨晚見到我父親了嗎？”
    “嗯，見到了。”
    舒漠略顯歉意地道：“我父親在家里從來不談工作，也不讓我們過問。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我明白，我父親也一樣。對了，你現(xiàn)在在干嘛？”
    “我和方蕾剛開了一家書吧。”
    “哦，生意好嗎？”
    “湊合吧，餓不死人。”
    倆家都是不缺錢的主，開書吧從屬消遣。書吧是這兩年才興起的，比起以前的租書屋多了些小資情調(diào)，說白了就是咖啡屋加上圖書，想以此賺錢，估計夠嗆。
    九零后比起八零后而言，物質(zhì)上最起碼有了保障，幾乎一天苦日子都沒過過。而他們的父輩正值年輕力壯，又都是獨(dú)生子女，一點(diǎn)生活壓力沒有，他們主要的任務(wù)就是娛樂。
    “方蕾不拍戲了嗎？”
    “她打算息影了，這行出頭太難。何況我也不想讓她干這行，太凌亂了。”
    “這樣也好，有自己的事業(yè)就行。”
    “嗯，她下一步計劃開一個舞蹈工作室，我們就打算在上海定居了。”
    “你父親同意嗎？”
    “他巴不得我離開呢。”舒漠幽怨地道，“只要我回了塢州，住不了兩天就趕我走，生怕給他捅什么簍子，呵呵，當(dāng)官的都如此，謹(jǐn)小慎微，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那王焰不是前車之鑒嗎？現(xiàn)在倒好，直接把他爹給坑了。”
    無論是王焰還是舒漠，馬哲不妄作評價。其實自己和他們一樣，從小生活在一個小圈子里。只不過他們的圈子大，自然緊箍咒越緊。父親的級別低，圈子小，單純的就在警局，再加上家人的寬容，并不像他們做事小心翼翼。或者說，壓根沒可比性。
    如今，父親已坐上副廳級官員，二級警監(jiān)，從來沒對自己過多約束，甚至沒交待過任何事，這是信任，也是原則。
    “你和王焰熟嗎？”
    “當(dāng)然熟了，我們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這孫子小時候可膽小窩囊了，經(jīng)常被胡同里的大孩子欺負(fù)。”舒漠湊前壓低聲音道，“他父親那時候還是市環(huán)衛(wèi)局的干事，沒人瞧得起他。突然有一天時來運(yùn)轉(zhuǎn)，被市交通局的局長看上了，給人家當(dāng)秘書。后來，屢屢升遷，坐到市長的位置。王焰高中沒讀完就不讀了，嗨！去了趟美國，搖身一變就是哈佛大學(xué)畢業(yè)生，說出去笑掉大牙。”
    “噓！小點(diǎn)聲，小心隔墻有耳。”馬哲謹(jǐn)慎地道。舒永達(dá)和王市長如今是競爭對手，這種話要傳到對方耳朵里，著實微妙。
    舒漠不屑地道：“這是上海，怕什么。”
    方蕾在一旁提醒道：“姐夫說得對，小點(diǎn)聲，萬一被人聽到了不好。”
    孟瑤敲敲桌子道：“你們兩個大老爺們能不能一見面就聊這些，顧及下我們女同胞的感受好不好。”
    倆人相互一笑，掏出煙點(diǎn)上道：“那你們說聊點(diǎn)什么？”
    孟瑤摸著方蕾的手道：“你們倆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方蕾臉一紅，埋下頭害羞地道：“早著呢。”
    “都這么大的人還害羞什么，呵呵。”孟瑤笑著，“舒漠，你說吧。”
    舒漠不好意思地?fù)蠐项^道：“我聽小蕾的。”
    “那你帶小蕾見過你爸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