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一切講求機緣
聽到馬哲對那個長相妖艷且飛揚跋扈的孟瑤如此態(tài)度,梁媛心情大好,破涕為笑道:“不提她就不提她,那房子呢?”
“房子她買了。”
“啊?你說什么?”梁媛吃驚萬分。
馬哲含含糊糊道:“行了,你別問了,過段時間我回去取東西,見面了再說吧。”
“嗯。”梁媛點點頭道:“等下周末我過去看你。”
“看我干什么,看我多么狼狽?省省心吧,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
梁媛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又惹梁媛生氣了,馬哲每次都不由自主。好在梁媛不計較,過后一點事都沒有。哎!女人是一種奇妙的動物。
馬哲躺在床上,登陸微信,“滴滴滴”聲音立馬傳來。打開一看,除了各種搶紅包的群外,孟瑤也給自己發(fā)了一條信息。內(nèi)容很簡短:“生氣了?”
馬哲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不過孟瑤的做法和今天的態(tài)度實在太氣憤了,完全是踐踏他的尊嚴(yán)。有錢怎么了,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正胡思亂想,有一條請求添加好友的消息發(fā)來,網(wǎng)名叫丁香花開。馬哲按圖索驥追根溯源,竟然是趙雅。
都他媽的分手了,還添加什么好友。馬哲猛然想起項鏈的事,猶豫片刻還是添加了。
趙雅很快發(fā)來一條語音信息,聲音急切,道:“馬哲,我聽說你辭職了,是真的嗎?”
馬哲立馬回了條:“管得著嘛,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對方很久沒回信息,馬哲以為不會回了。準(zhǔn)備下樓時,提示音響起了。打開對方聲音低沉地道:“馬哲,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心里難受。”
聽著趙雅可憐楚楚的聲音,馬哲火氣騰騰上冒,回道:“秦太太,請你以后別打擾我的生活好嗎?另外,請把項鏈還給我。”
趙雅聲音憔悴,似乎剛哭過,道:“我找了,沒有你所說的項鏈。”
“哦,那就這樣吧,以后別聯(lián)系了。”發(fā)完,把手機丟到一邊。
馬哲苦思冥想,怎么可能,難道那一串價值不菲的項鏈真的不翼而飛?如果弄丟了,該怎么面對孟瑤?人家嘴上說不在乎,在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如同壓著一塊大石頭,心中始終牽掛著此事。不行!以后想辦法也要還給她,絕不欠她任何東西。不過要買同款的可就難咯……
正想著,母親端著一杯熱水推門進(jìn)來,放到床頭柜上坐在床邊看著馬哲不出聲。
“媽,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劉玉梅面帶微笑道:“馬哲,你和那個女孩怎么樣了?”
“哪個女孩?”
“就是上次在家里住的那位孟瑤姑娘。上周末不是讓你帶回來嘛,你說工作忙。”
馬哲心不在焉道:“不是說了嘛,她是樓上的鄰居,我們之間啥事都沒有。”
“別騙我了,我看得一清二楚。”劉玉梅道:“都和你睡一個屋了,你咋還死不承認(rèn)?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害羞的,媽不反對。”
馬哲一本正經(jīng)地道:“劉老師,馬克思教導(dǎo)我們,物質(zhì)決定意識,眼見不一定為實,你這完全是背離唯物主義,屬于教條式的唯心主義。這與你的教學(xué)風(fēng)格完全不像啊。”
“少打岔!和你說正經(jīng)的呢。”劉玉梅語重心長地道:“馬哲,你也老大不小了,真該成家了。你看你周叔家兒子,和你同歲,人家孫子都三歲了滿地跑,我看得心癢癢。你就不能為我著想,早點讓我抱上孫子?”
每逢回家,這是馬哲和母親必談話題之一,耳朵都快起繭了。他能理解當(dāng)母親的心情,道:“媽,這種事不是強求的,一切講求機緣。我和趙雅都處了快七年了,最后還不是談崩了嘛。”
“別和我提那個趙雅,想想就來氣!”劉玉梅一肚子火道:“現(xiàn)在的女孩子真不靠譜,你當(dāng)初怎樣待她的,可倒頭來呢,居然拍拍屁股走人了。這種女的幸虧沒娶,將來指不定搞什么幺蛾子呢,不后悔!”
外人怎么能理解他內(nèi)心的痛,馬哲勉強一笑道:“對了,媽,你不是一直為我張羅相親嗎,要是有合適的你就介紹吧,只要你看著順眼,我無所謂。”
馬哲這么一說,劉玉梅心里更沒底了,心焦地道:“兒啊,你可不能自暴自棄,婚姻是頭等大事,不是兒戲。我看上有什么用,最終還是和你過日子。媽也不是逼你,乘著現(xiàn)在年輕還能替你帶孫子,再過兩年可就真帶不動了。”
“媽,別說那些喪氣話,你身體硬朗著呢。”馬哲摟著母親道:“你放心,明年我一定把兒媳給你領(lǐng)進(jìn)門。”
劉玉梅閉上眼睛點點頭道:“上次我給你介紹的那位小珊姑娘怎么樣?”
馬哲這才想起陶珊,道:“模樣還不錯,脾氣有點大,不過我如今回來了,人家總不可能放棄市電視臺的工作跟我回閔陽吧,還是算了吧。”
“也是,回頭我和你趙大媽說一聲。”劉玉梅道:“媽跳舞的一堆舞伴呢,還有一大幫教師,改天再給你踅摸個好的。”
“成,你看著辦吧。”馬哲打心眼里抵觸相親,可不想傷了母親的心。見面就見面唄,成不成還另一碼事呢。
劉玉梅臉上露出笑容,高興地道:“行了,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過兩天再找工作也不遲,我現(xiàn)在出去一趟,晚上等小寧回來我給你們做紅燒排骨。”說完,一溜煙下樓了。
望著母親的背影,馬哲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用問,這已經(jīng)出去尋找獵物了。
母親走后,馬哲拿起手機打給好友周謙。
“臥槽,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周謙接到馬哲的電話無比驚訝,習(xí)慣性地爆起了粗口。
馬哲淡定地道:“矜持,都他媽的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人了還滿口臟話,也不怕下屬笑話你?在哪呢?”
周謙嘿嘿一笑道:“你回來了?”
“嗯,晚上有時間沒,聚聚。”
“您大律師回來了,我就是再沒時間也得舍命陪君子啊,下班后我聯(lián)系你。”
“好,再叫上曹陽。”
“沒問題。”周謙興奮地道:“晏剛不就在你家后院嘛,一并叫上他。”
“哦,我待會過去看看。”
“好嘞!”
周謙應(yīng)該算是馬哲玩得最好的朋友,從光屁股就一起玩耍了,一直到今天。倆人紅過臉,打過架,但關(guān)系依然鐵。即便很久不聯(lián)系,見面后照樣聊得起勁,就像昨天剛分開似的。這種友誼就叫摯友,這種情誼就叫兄弟。
倆人關(guān)系如此鐵,很大程度是父輩之間建立的友誼。周謙的父親周科山與父親馬文峰一同當(dāng)兵,一同轉(zhuǎn)業(yè),一同分配到公安系統(tǒng),一同居住在公安局家屬院,倆老頭脾氣都倔,吵了一輩子,可那份戰(zhàn)友情始終無法磨滅。
父親至今左手臂上還有子彈擦傷的疤痕,據(jù)說是當(dāng)年為周科山擋了一槍。這種過命的交情,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
如今,周科山是閔陽市公安局長,而父親是刑警隊長。倆人搭檔破獲了不少重案要案,被外人戲稱“黑白雙煞”。
父輩的情誼擺在那,馬哲和周謙自然差不到那里去。周謙當(dāng)年高考時考了警察學(xué)校,畢業(yè)回來后準(zhǔn)備子承父業(yè),沒想到父親不要他,直接趕到八竿子打不著一撇的城建局。
這小子倒也靈光,幾年功夫都當(dāng)上辦公室主任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父親有沒有打招呼,還真說不來。不過馬哲不關(guān)心這些,政界的事他壓根不感冒。
另一個不得不提的人就是晏剛了。倆家是前后鄰居,不過人家是這片區(qū)的土著居民,老閔陽人,馬哲他家是后來搬過來的。因為同齡,且是前后院,平時在一起玩。
然而,倆家大人因為些小事鬧得不愉快。晏剛的父親是倒騰海鮮的,曾與旁人發(fā)生口角大打出手并拘留,為此晏剛的母親上門求情,誰知父親剛正不阿,拒絕為其說情。盡管后來父親還是為其說了話,但倆家的關(guān)系十分微妙。
父輩之間的摩擦絲毫不影響馬哲和晏剛的關(guān)系,照樣沒心沒肺地一起玩耍。晏剛高中沒讀完就跟著父親做生意了,而馬哲考了大學(xué)。因為層次的不對等,每次過年回來聚會都聊不到一起,漸漸地就疏遠(yuǎn)了。即便是回來見了面,頂多點頭打個招呼。
因為馬哲去找周謙玩的時候總要叫上晏剛,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周謙從來不以社會地位和身份論朋友,和晏剛也成了好朋友。不過,他們仨已經(jīng)有五六年沒聚在一起吃飯了,周謙的這個提議是何意圖?
馬哲翻了翻手機通訊錄,居然沒有晏剛的號碼,太失誤了。他原本打算讓周謙打電話通知,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放棄了。本來倆人就存有芥蒂,這么一來更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了。
馬哲想起晏剛的妹妹晏楠在家,隨即起身走到后窗推開窗戶喊道:“晏楠,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