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人,不可能讓
“表哥!”
申明蕊走到他面前,“我們之間不早就……就只差成親之禮了嗎?怎么她一來,就變了呢?”
她手指著一旁宋幼棠,“因她來了,就變了。”
“大姑母,害得我好苦好苦!”
她淚落如雨,姜氏聽了忙呵斥,“蕊兒,不許胡說!”
隔墻有耳,又不是在自己家中。
申明蕊捂著臉,臨走之前道:“表哥,我今生只會嫁你。”
申明蕊小跑著離開,姜氏欲追,目光觸及宋幼棠和高寄,她道:“這次只是我和蕊兒來,下次可沒這么好說話了。寄哥兒,蕊兒你是非娶不可!”
姜氏拂袖而去,一群丫鬟婆子尾巴似的跟著離去。
剛才人多鬧哄哄的屋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宋幼棠去關(guān)門,高寄忽然道:“我不會娶她的,棠棠。”
宋幼棠頷首,柔聲道:“公子心意,奴婢知道。”
門關(guān)好,宋幼棠在外面待了片刻才回去,高寄在門口等她道:“棠棠許久沒陪我下棋了,走,與我手談一局。”Xιèωèи.CoM
宋幼棠的棋藝不比高寄,但好在心思細(xì)膩,一時也不至于被高寄逼到絕路。
“此次來的是三夫人,若下次是三老爺來,公子該如何應(yīng)付?”
宋幼棠下棋心不在焉,如今最擔(dān)憂的便是眼前這樁事。
“申翰昀不會同意的,就憑我攪了婚宴,不想得罪趙家,不想被幽州權(quán)貴笑話就一定不會同意。今日上門之事,應(yīng)該只是姜氏和申明蕊兩人的決定。”
“可公子確實為了奴婢與四姑娘獨(dú)處,若他們散播此事以輿論之力向公子施壓,公子……今后會更艱難。”
宣平侯府還有個夫人是申家的姑娘。
若姜氏求到她面前,她若讓侯爺點(diǎn)頭,此事便再無更改可能。
“申翰昀不同意姜氏不敢鬧到宣平侯府,今日來只是嚇嚇我。”
高寄落下一子,“船到橋頭自然直,棠棠只管養(yǎng)身子,其他事有我。”
高寄如此說,宋幼棠自不好繼續(xù)談?wù)摚皇沁@樁事一直懸在她心口日夜想著。
高寄被姜氏挑破失了職,便與宋幼棠說明了如今正在當(dāng)文長世交家的夫子,專教府中的小公子。
宋幼棠心疼得心里揪著,面上笑著道:“公子博學(xué)。”
她做繡品越發(fā)刻苦,常常做到深夜等著高寄一起睡。
然而很快她賣繡品這條路也被斬斷,繡莊不要她的繡品了。
宋幼棠問及緣由,掌柜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宋幼棠便知道是有人從中搗鬼。
她禮儀周全的對掌柜福身而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溫和有禮,氣質(zhì)不凡,不似別人的通房丫頭更似高門大宅的嬌姑娘。
掌柜見之可惜,又想起她的繡品更是心疼。
宋幼棠的繡品一直賣得很好。
“宋娘子。”
掌柜的追出來,宋幼棠頓足,“掌柜還有何事?”
他斟酌再三苦口婆心勸到,“宋娘子玲瓏剔透般的人兒,懂得的道理自然比我們這些俗人多。”
“胳膊擰不過大腿兒,有些能放的宋娘子便放下,人生苦短,自己過好日子才是要緊的。”
“掌柜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宋幼棠道:“我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
“不爭不搶,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沒有什么可拱手讓人的。”
“人,更無可能。”
她聲音柔婉動人,“為難掌柜了。”
一福身,轉(zhuǎn)身便看到了高寄。
高高大大的男人一身書卷氣,看她的時候眸子中似有萬傾星海。
“人,不讓?”
他貼近她,唇角擦著她耳廓而過,呼出的熱氣令宋幼棠羞紅了面頰。
“公子,外外面呢,好多人……”
她小手推著他堅實的胸膛。
“棠棠,”他聲音也似魅惑起來,“聽你剛才那般說……”
“公子高興?”
“我……”他貼著她的耳朵,壓低聲音,卻更有種極致隱忍的誘惑,“我好想要你。”
宋幼棠羞紅了臉。
高寄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手中挎著裝著繡品的小包袱接過來掛在自己手上。
“我們回家,”頓了頓,壓抑著感情道:“得快些,我怕……”
“公子!”
宋幼棠跺腳,看周圍人總覺得他們都聽見了!
“哈哈哈哈!”
男人爽朗的笑聲落在她耳中,宋幼棠一跺腳繡鞋疾走。
似為了證明他沒有騙她,一回家高寄連宋幼棠放東西的機(jī)會都沒給,一跨入家門就將她打橫抱起直奔寢房。
明明是天寒地凍的時節(jié),他抱著宋幼棠好似抱住了明艷艷的春光。
“一捧春光入懷,原來是這種感覺。”
懷中人容色勝過春日千紅百艷,好看的眸子似水魅化成,嫣然紅唇似盛開的花朵引誘著人去擷取其中蜜糖。
禁不住誘惑的高寄便做了那采蜜人。
踹開房門,直入內(nèi)室,小帳垂下。
未合攏的簾隙可見隨著一雙大手剝動,雪白的肌膚便出現(xiàn)在青色的床褥間,好似雪山立于春日爛漫時節(jié),惹人憐愛。
高寄在宋幼棠面前素來學(xué)不會忍耐與節(jié)制,一情動更是將圣人之訓(xùn)拋擲腦后。
婉轉(zhuǎn)呻吟聲似吹擂的戰(zhàn)鼓,高寄一個戰(zhàn)栗后將宋幼棠抱緊了在懷中。
愛憐的吻過她眼角的晶瑩淚珠,他聲音里帶著情欲喚著:“棠棠……”
宋幼棠環(huán)住他頸脖,嬌聲輕喚:“伯源。”
音起嫵媚動人,又是一番極致纏綿。
高寄要得狠了宋幼棠便承受不住,他剛從身上下來宋幼棠原本便發(fā)軟的身子登時便疲倦得不行,她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感覺高寄給她擦拭身體,她喚了一聲:“伯源……”
而后感覺唇上一涼,高寄不舍的又輾轉(zhuǎn)親了她好幾下才松開。
裝著繡品的小包袱還掉在地上,高寄打開一看里面手絹張張精致,圖案別致,可見宋幼棠下了十足的心思。
厚厚一沓手帕,又是熬了多少個夜,凍了多久的手指?
高寄面色陰沉,若是有人瞧見必然覺得高寄這副模樣嚇人。
繡品被高寄放到柜子里鎖起來,宋幼棠便不繡東西了,轉(zhuǎn)而給他做衣裳。
年后個州府便要考試,半月出結(jié)果,三月便要赴京師考試,宋幼棠得給他準(zhǔn)備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