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通房形同府妓,送人吧
“找人來對峙,問問她給了多少錢!”
文長當(dāng)即拍扇與青巖去尋人。
不消片刻船上管事帶著個(gè)灰衣小二來了,他老實(shí)交代敲紫苑竹杠要了她二兩銀子。
滿座嘩然。
“原來當(dāng)高公子的通房竟如此富裕,若我是女兒身,我都來伺候高公子了。”
有性子有趣的調(diào)笑到。WwW.ΧLwEй.coΜ
高寄搖頭,苦笑道:“家宅不幸,竟入了此等惡仆……讓諸位見笑了。”
高寄起身告罪。
紫苑之罪算是塵埃落定。
高寄當(dāng)眾執(zhí)了宋幼棠的手道:“家事未理清,今日我便先告辭了。”
眾人都理解,讓高寄先去。
紫苑欲跑被青巖一腳踹翻在地,疼得額頭冷汗直冒。
素凈的裙角停在她視線中,風(fēng)吹過宋幼棠,面紗被吹起,紫苑看得宋幼棠紅唇輕啟道:“你若不存害公子之心,我也無法拿你。”
紫苑狠狠啐一口,“不過是各為其主,你命比我好,得了公子寵愛又無家人被拿捏罷了!”
“她說得倒也在理。”高寄攬上她細(xì)腰道:“現(xiàn)在你該考慮的是如何處置她,而不是與她斗唇舌。”
紫苑臉又白上幾分。
風(fēng)一吹宋幼棠又咳嗽起來,自打落水后她便時(shí)常咳嗽,在高寄面前她忍耐著,有時(shí)候咳得她心口似火一般灼痛。
高寄走到她左邊給她擋風(fēng),抬起袖子遮住她的臉,腳下步子急切將她帶上馬車。
青巖借了繩子將紫苑綁了之后丟上馬車才同高寄告別。
紫苑雙手雙腳被縛住,嘴里被青巖塞了一塊不知道哪來尋摸來的臟布。
宋幼棠咳嗽過后一張臉顏若桃李,取下面紗后她問,“公子打算如何處置紫苑?”
“賣、送,都可。”
高寄聲音冷漠不帶絲毫感情。
紫苑聞言嚇得眼淚掉個(gè)不停。
這兩個(gè)都不是什么好去處。
有姿容的丫頭被買賣能落個(gè)什么好去處?
“她的賣身契還在夫人手中,賣是賣不成了。”
“那就只有送了。”
高寄眸光微變,“王老爺頗好好顏色的姑娘,你既擔(dān)心我惹他不快,不如就將她送去。母親費(fèi)盡心思挑選的人,王老爺一定不會拒絕。”
“四十多歲,大腹便便的王老爺?”
宋幼棠皺眉,“是不是太委屈紫苑妹妹了?妹妹如此相貌,入了王家怕是要不了一個(gè)月就得鮮花凋零。”
“已是便宜她了。”
高寄不想再談紫苑,轉(zhuǎn)而與宋幼棠說起用什么果子煮水喝。
紫苑一顆心沉底沉入水底。
夜里待高寄睡后宋幼棠秉燭而出,今夜又下起了寒雨。
走在廊下風(fēng)雨滿懷,她緊了緊斗篷卻也忍不住咳嗽起來,喉嚨里似火燒一般,十分難受。
一路走去蠟燭險(xiǎn)些被風(fēng)吹滅,她推開紫苑房門。
紫苑依舊被綁著手腳,像條狗一般縮在地毯上。
見宋幼棠來,紫苑下意識身子蠕動,似乎很懼怕宋幼棠。
上次病中宋幼棠收拾她的手段,她還歷歷在目,至今想來尚心悸。
門關(guān)上,放下燭臺,幽暗的房間中豆燈之亮似馬上就會被黑暗吞噬。
繡花鞋走近紫苑,紫苑欲往后退,卻見宋幼棠嘴角微翹,她并無嘲弄鄙夷之意可卻令紫苑覺得自己好似跳梁小丑。
嘴里的臭布被扯下,她貪婪的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空氣,長時(shí)間的張嘴她喉嚨發(fā)干得難受。
一杯水送到她唇邊。
宋幼棠道:“喝吧,我要害你,何須如此麻煩?”
“你想做什么?”
她一說話喉嚨干得像是要裂開一般難受。
宋幼棠作勢要收回茶杯,紫苑狼狽張嘴去喝,一杯水喝光了,喉嚨似久旱得土地迎來了甘霖。
“你我來幽州之前都被田媽媽囑咐過,只不過她給我是受孕藥物,給你的是夫人之令。”
“讓你取我而代之,若不能掌控公子,便殺之。”
宋幼棠說著已經(jīng)坐到椅子上,燭光映照著她勝花的容貌。
有此容貌本可衣食無憂,偏偏她還聰慧過人。
紫苑心中一片冰涼。。
“你到此地后,因公子寵愛我而一直沒辦法伺候公子。”
“后來,將我支開用催情香想與公子歡好,但沒想到公子生生忍住了催情香藥效,你計(jì)劃失敗還傷了身子……”
她看著紫苑,水眸盈盈,明明很溫柔的目光卻叫人心懸著。
“這些且不說,你知無法得公子寵愛,便只好遵令毀了公子,反正你的賣身契還握在夫人手中。公子獲罪你也可全身而退……紫苑,我說的可對?”
紫苑不語。
面對宋幼棠這等聰明人,她的謊言與偽裝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已是她的手下敗將。
“聽公子今日的意思既然賣不掉,那就送人。古往今來,通房不過是奴婢,更形同府妓。達(dá)官貴人之間互贈十分常見,便是死在別人府上也不過是一卷草席裹出去便是。”
“你再受寵也是通房!”
紫苑恨極了,雙目發(fā)紅,咬牙切齒道:“便是公子回到侯府,那潑天富貴也與你無關(guān)!”
“宋幼棠,你固然聰明,可在侯府,你也不一定活得下去!”
她發(fā)瘋似的大笑。
笑得淚水滿臉。
“我給你一個(gè)活命的機(jī)會。”
宋幼棠道:“你寫下來幽州的使命以及與侯府的往來信件,我便保你一命。”
紫苑收了笑聲,抬頭看向宋幼棠。
燭光之下她越發(fā)好看,但也更令她感到好笑。
“蜉蝣之力也想撼樹?”
“我便是給你了,你又能如何?她可是侯門主母!連公子都不敢與之抗衡,你一個(gè)通房,憑什么這么敢想?”
“寫是不寫?”
宋幼棠輕輕道:“寫了現(xiàn)在能保命還能圖長遠(yuǎn),不寫我便遵從公子之令,將你送給王老爺賠罪……哦,忘了說,那日公子可將王老爺?shù)米锿噶耍羰菍⒛闼腿ィ趵蠣敱囟▽舛既鲈谀闵砩稀!?br/>
“你可受得住?”
水眸含笑看去。
宋幼棠將紫苑所寫紙張疊好細(xì)心放入荷包中。
隨著她離開,屋內(nèi)重新陷入黑暗。
蠟燭也終在過廊時(shí)被吹滅,青煙味縈繞鼻端,宋幼棠臉上落滿了細(xì)雨,一張臉?biāo)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