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失蹤
小巧玲瓏的花散發(fā)著淡淡幽香,他轉(zhuǎn)身別在宋幼棠的發(fā)髻上。
簪花美人兒,美到心坎兒。
“表哥來得巧,正要開席呢。”
申明蕊和申明湘從假山中穿出。
申明湘明日便要出嫁著大紅的衣裙,首飾也是紅寶石金簪等貴氣之物。旁邊的申明蕊打扮也同樣貴氣逼人。
高寄祝賀申明湘,申明蕊則往他身后瞧,疑惑道:“怎么沒帶上紫苑?”
“四妹妹,”申明湘生怕她以此為理由刁難宋幼棠,伸手欲握她的手將要握住的時候又似想到什么而停下。
“宴快開了,我們先過去吧。”
申明蕊笑了笑,意味深長看了眼宋幼棠道:“越發(fā)艷麗了,大姑母真是會挑人。”
這般夸她,宋幼棠心里發(fā)寒,每次申明蕊夸贊她都叫她沒來由的緊張,似乎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兒。
申明湘也被她這句話誘得看向宋幼棠,玲瓏有致的身子著茶白色的衣裙,明明很素凈的顏色卻因為她出色的容貌而顯出幾分婉約風情來。
特別是眉間的紅痣宛若朱砂一般奪目,叫人一時移不開眼。
宋幼棠這般美貌……
申明湘看向自己連件衣裳都撐不起的妹妹,原本的好容貌也折損得只剩一兩分。
她豈爭得過宋幼棠?
一聲嘆氣留在申明湘心中。
幽州嫁女必有甜酒,宋幼棠聞著那香味兒便想喝。
高寄的袖子被輕輕拉了拉,盛滿甜酒的酒杯從袖子里被遞過來,宋幼棠佯裝彎腰拾手帕借著高寄袖子掩護將甜酒喝了。
甜酒不醉人,果子味兒濃,酸酸甜甜的,宋幼棠十分喜歡,高寄喂她喝了好幾杯,在小手再次扯他衣裳時高寄抓住柔弱無骨的小手道:“不可貪杯。”
“難道……”
他聲音中含著笑,“要我抱你回去?”
宋幼棠想想高寄可能真能干出這種事兒,立馬就老實了。
然酒喝多了的結(jié)果便是想去如廁,這時姍姍來遲的文長來了,徑直過來與高寄擠著坐。
他一落座沒先同高寄說話,反而先同她打招呼道:“宋娘子。”
宋幼棠福身,笑道:“文長公子好。”
每每聽到文長喚她宋娘子宋幼棠總是有些不好意思,文長連她和高寄什么時候圓房都看得出來,精明程度與商人苗思明有得一比。
兩人聊得興起,宋幼棠也不是頭一次來宴客之地,悄悄離了席去茅廁。
滿院的絲竹聲,宋幼棠離開男客之地過月亮門瞧見用錦緞圍起來的女客宴飲之地,看著那倒影在錦緞之上的人影猜測苗思瑩應該也在。
她或許可以去碰碰運氣。
與苗家人交好對高寄有益。
丫鬟的茅廁在另一邊,宋幼棠去的路上卻碰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她認得,是幽州豪門貴族,王老爺。
家中妻妾成群,但仍不滿足,依然叫人給他尋美貌女子。
宋幼棠見他來忙側(cè)過身。
但她低估了自己玲瓏身段兒,喝了酒王老爺見一個身姿窈窕的姑娘在里面背對著他站著,雖未動但就他多年玩兒美人的經(jīng)驗來看必是個美人兒,腰肢也肯定很軟。
他由小廝扶著跑向宋幼棠。
宋幼棠聽到走來的腳步聲,生怕與他糾纏抬起袖子遮住面容快速跑開。
在申家做客,王老爺也不敢使人追趕,便讓人守住丫鬟出入的路口等著宋幼棠出現(xiàn)。
如此一來,宋幼棠不敢再過去便去了女客如廁之地。
門口花籃中撿了兩顆小紅棗塞入鼻孔,她進入茅廁一會兒后出來拿掉紅棗,洗了手,正欲離開。
忽然后腦被重重一擊,宋幼棠眸子里最后看到的常年青翠的廣玉蘭肥厚的葉子。
高寄等了許久也不見宋幼棠回來,坐不住想去尋時文長拉住他,“在宅院里還能出事兒不成?護院小廝那么多,今日又是嫁女宴,來的都是幽州有頭有臉的人物,申家的護衛(wèi)能差?”
他還給他倒?jié)M酒,“來,再喝一杯。”
稍頓又道:“我打算參加明年春闈,伯源,你再不走,我就要走了。”
他正打小九九套高寄的話,便聽得高寄道:“很巧,明年我也打算參加。”
“我們,”他含笑道:“可算是競爭對手了。”
文長:“……”
也虧得他刻入骨子里的教養(yǎng)使他沒有跳起來。
高寄這么說他自知道其中含義,他不死心道:“你打算風風光光回京叫你爹刮目相看?讓侯府的人掉一地的眼珠子?”
然而高寄不負他猜測的道:“侯府顯貴,卻不如自己掙一份家業(yè)來得痛快。”
文長,他氣得心口疼,不顧禮儀的抓住高寄手腕,雙眸與他對上,“米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高寄眸光毫無波瀾,文長發(fā)現(xiàn)他此時表情神態(tài)與那小通房如出一轍。ωωω.ΧしεωēN.CoM
他松開手,不知是失望還是感慨道:“高寄啊高寄,你可千萬別后悔。”
“文長,”高寄眸光幽幽,“我沒有后悔的機會。”
“抱歉,”他鄭重道:“你與我交好多年,助我良多,看中的便是我身后的宣平侯府,我……讓你失望了。”
“多年經(jīng)營,”他滿是歉意,“讓你白費了,對不住。”
文長仰頭飲盡了酒,看著天邊孤月寒星抬起手無力擺了擺。
他是傷心了。
又坐了會兒還不見宋幼棠回來,高寄離席去尋,四處卻尋不見,又疑心她在茅廁出了什么事兒使了銀錢讓個八九歲的小丫鬟去茅廁看看。
小丫鬟做事謹慎丫鬟用和女客用的茅廁都看了,回來回完話發(fā)現(xiàn)高寄臉都僵了。
小丫鬟試探著道:“或許姐姐是與人閑聊去了?表少爺不妨再等等……”
她話音未落高寄已經(jīng)抬腳離開。
他沉著臉走了一段路又發(fā)現(xiàn)自己似沒人可以求助,略頓后他走向女眷方向過不然見著了姜氏身邊的徐媽媽。
“表少爺。”
徐媽媽手里拿著姜氏換下的手帕行禮。
“有件事需勞煩媽媽,”高寄道:“我的通房料想是迷路了,還請媽媽派幾個人幫我尋一尋。”
徐媽媽看向姜氏方向,遲疑不敢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