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公子的肉,我包了
“大公子這是怎么了?不就是偷偷溜出去吃幾塊點心墊肚子嗎?”
少女不滿的聲音隨著她的繡鞋而至,宋幼棠垂頭喪氣道:“奴婢知錯了,馬上給您鋪床。”
兩個小廝感激的看她一眼,若是高寄非要出去,他們沒攔下會被打,攔下了會被主人打一頓給高寄出氣。
總之是難做。
但一貫脾氣軟和得跟泥人似得高寄今夜就因宋幼棠沒給他鋪床就生氣了?
兩人交換眼神,隨后視線不約而同落在宋幼棠誘人的背影上,貪色唄!病秧子得了美人也想著夜夜提槍享樂。
隨著主仆二人進屋屋內(nèi)燭光被鎖在屋內(nèi)。
“大公子嘗嘗,奴婢嘗了點兒味道不錯。”
燭光下打開的油紙里放著兩個肥肥的鹵豬蹄兒。
鹵肉香味兒直往人鼻子里鉆。
宋幼棠斟酌片刻道:“公子三餐都吃得清淡,奴婢看著每日四姑娘送湯來大公子倒是都肉、湯悉數(shù)吃光。”
“奴婢猜測公子您每日不是在等四姑娘,而是在等四姑娘的湯,因為,”原本說出是一件好笑的事兒,但有了今日之事見著申家三位公子對他的羞辱輕視,宋幼棠覺得有些不忍和同情,“您喜歡吃肉。”
話到嘴邊她將“您想吃肉”改成“您喜歡吃肉。”
給高寄留了面子。
“你說得不錯。”
高寄道:“我喜歡吃肉,申明蕊每日送來的在我看來都寡淡,鹵豬蹄兒,正合我心意。”
兩根豬蹄兒高寄吃得干干凈凈,但他吃得很文雅,這種文雅是從骨子里養(yǎng)成的習慣。
真正有修養(yǎng)的人吃飯無論你給他什么食物,他都能優(yōu)雅從容。
“很可笑是不是?”
高寄將手用胰子打上泡沫,一根根仔細洗著手指道:“堂堂侯府庶長公子,申家的表少爺,為了吃口肉,要犧牲色相。明知申明蕊喜歡我,我還故意引誘她,讓她時時給我送補湯。”
“幼棠,我是不是很像一個叫花子?不,”高寄將手放在銅盆中,盆底的涼意叫高寄心境越發(fā)悲涼,“像青樓賣笑的小倌兒。”
他肆意羞辱自己。
偌大的房間,溫暖燭光里高寄仿佛是一片孤島,他半個身子置身暗影里,仿佛沒人拉他一把就要整個兒沉落黑暗。
這不是高寄第一次喚她幼棠,但宋幼棠知道,這一次是認真的,他將她當作此刻的救命稻草。
“奴婢覺得大公子太好誆了。”
宋幼棠抿嘴,眉眼一彎,“不過兩根豬蹄就叫大公子如此信任奴婢,若換做是在府外,大公子這般長得好看又好騙的人是要被騙去當人童養(yǎng)夫的。”
她俏皮一笑,回頭看她的高寄忍不住也彎了眉眼。
“看來你懂的不少,連童養(yǎng)夫都知道。”
原本悲傷自暴自棄的氛圍被她兩句話化解為歡快,高寄并未戳穿她的小心思。
宋幼棠就算是安慰他又能怎么安慰?他說得再多,她也無法真正安慰到他,倒不如如此有趣言語叫他暫且忘記悲傷。
“以后公子的肉,我包了。”
宋幼棠拍拍胸脯保證,“只要我在一日,就有公子肉吃。”
高寄的眼神卻久未移動。
一到晚上就是熱血男人的高寄如狼一般移不開眼。
察覺到高寄目光后宋幼棠暗罵下流,而后護住胸口轉(zhuǎn)身抬腳便走。
她的豬蹄子是喂了狼!
細腰被人掐住,已近夏單薄的衣裳不能阻擋大手的灼熱,好似在燒制的陶瓷一般滾燙令她身體也似燒起來。
宋幼棠想到那個差點兒被高寄得逞的夜晚,他霸道野蠻的攻勢令她毫無招架之力。
“公子,奴婢……”
她開口卻被整個人抱在懷中,高寄討好似的臉摩梭她的臉,男子的肌膚較之女子粗糙些卻有種奇異觸感,令她顫栗。
灼人潮濕的呼吸時不時落在她耳畔頸脖間,是無聲又火熱的挑逗。
“公子,您放開奴婢,奴婢身子不適。”
高寄恍若未聞,手掌借著纖細腰身攀援而上,同時輕咬她耳,聲音雖小卻似火星子落入她耳中,“今日,你同徐媽媽說,母親讓你給我生子?”
“那是胡說。”宋幼棠艱難抵擋高寄。
“你是搪塞我,還是羞辱我?”
宋幼棠:“……”
眼看高寄越來越過分伸手解她衣帶,宋幼棠氣得重重踩他一腳,“公子,請自重!”
蓄勢的火被佳人的怒氣逼退,高寄臉紅也已發(fā)紅,他隨意扯開胸口,一派散漫不羈樣。
“閨房之樂,為何要自重?”
宋幼棠看他吊兒郎當?shù)哪託饨Y(jié),一咬牙道:“我再也不給你拿肉吃了!”
“若讓我選,必然是你更美味。”
宋幼棠:“……”
“大公子,若您再無恥,我就將你的秘密都告訴他們。”
“哦?”
高寄更肆無忌憚,“是我晚上對你行閨房之樂?”
“你……”
宋幼棠突然想到她好像確實沒掌握高寄什么秘密,他看似讓她從早到晚跟著他,也同她說一些事,甚至有剛才的悲傷敞開心扉時刻,但高寄的秘密,她一個也不知道。
意識到這點宋幼棠有些后怕,高寄對她今日相救她就松動心防,可高寄卻似一直不曾將她當自己人。
她為何要當高寄的自己人卷入侯府爭斗?
高寄若有心爭斗必會回侯府,她可不愿意再回去。ωωω.ΧしεωēN.CoM
她整了衣裳,恭恭敬敬的福身,宛若府上任何一個規(guī)矩的丫鬟道:“奴婢伺候公子歇息。”
“幼棠。”
“公子該歇息了。”
高寄眸色深深看了她片刻而后自嘲般笑了一聲,收起嬉鬧變回白日的清冷公子。
“今后離他們遠些,能躲著就躲著。”
各自躺下后高寄的聲音透過簾子傳出。
宋幼棠又糾結(jié)了,無論如何今日高寄確實救了她兩次,算是對她有恩,她得記著,但是心防也千萬不能松。
想到此處她心驟然一痛,腦海中只剩一道俊逸的身影。
一別三年,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