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找你幫幫忙
冬日保國寺后山,還有三唇池放紙鳶……
宋幼棠回憶起一個嬌俏明媚的姑娘來。
她喜歡沈放舟。
沈放舟。
已許久未曾見過沈放舟也沒有聽聞他的消息,這時候想起來她有瞬恍惚,仿佛和他的相識已經(jīng)是前世了。
“更衣。”
明羽應(yīng)聲。
給宋幼棠穿衣服的時候明羽道:“言三姑娘已經(jīng)坐了半日了,聽說您睡著便讓奴婢別叫醒您,此刻正在后院兒飲茶。”
“來了那么久了?”
素來待客極好的宋幼棠頓蹙眉。
“夫人放心,言姑娘并無不快。”
明羽自是將她招待得極好。
事已至此宋幼棠輕嘆道:“晚膳讓廚房多做幾個菜給言姑娘賠罪。”ωωω.ΧしεωēN.CoM
“是,奴婢馬上去辦。”
稍頓,明羽道:“言姑娘帶了許多珍貴得滋補(bǔ)藥材來,還給姑娘帶了玩具衣衫,許多東西呢。”
“那更要好好謝謝人家了。”
宋幼棠睡出了汗,走出門風(fēng)一吹便有些發(fā)冷。
她抬頭看向逐漸黑下來的天幕抬腳往后院去。
言冰溪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棋盤上的廝殺正烈,宋幼棠到她面前她都沒發(fā)現(xiàn)。
宋幼棠見她入神不忍打擾她便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
言冰溪落在一子后抬頭看向宋幼棠。
“高夫人看起來似乎不太好。”
宋幼棠道:“病了。”
“是病了還是中毒?”
宋幼棠驚訝于的言冰溪的坦率。
她放下棋子道:“有人擔(dān)心你,我便替他來看看你。”
那個人是誰自不必明說。
宋幼棠落座道:“言姑娘現(xiàn)在不該來見我。”
她是高寄之妻,現(xiàn)在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她來,恐會給她帶來麻煩。
言冰溪道:“家里長輩說高寄不會通敵叛國,我也信你,你挑男人的眼光應(yīng)該不會太差。”
宋幼棠聞言不免覺得好笑道:“我與言姑娘并不熟識,言姑娘為何如此篤定?”
“因?yàn)槟闶撬矚g的人。”
言冰溪道:“從我……不……”
她雙目看著宋幼棠認(rèn)真道:“在我喜歡他之前他便喜歡你了,能讓他喜歡這么久的人豈會讓人失望?”
言冰溪句句不離嬸方卓,宋幼棠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短暫沉默,言冰溪道:“給你帶的藥材,多數(shù)都是他準(zhǔn)備的。”
宋幼棠沉聲道:“勞煩言姑娘代為轉(zhuǎn)達(dá),多謝沈大人了。”
“你若是要謝,要謝他的地方可多了。”
言冰溪道:“高大人此次出事,若無沈放舟也在朝中力保他,現(xiàn)在說不定高夫人已入大理寺了。”
“沈大人為你做的事,你都不知道罷了。”
宋幼棠眸中閃過訝色。
言冰溪見她蒼白的面容,幽幽嘆氣道:“高夫人,你平平安安的我心上人便能放心。”
這話聽來酸楚無限。
再說下去宋幼棠怕這姑娘要哭鼻子了。
于是她道:“晚膳已備好了,請言姑娘隨我去用晚膳吧。”
言冰溪隨之起身。
宋幼棠身子虛弱吃不了什么東西,言冰溪也沒什么胃口,一桌飯菜到頭來沒動幾筷。
用完晚膳言冰溪便要走。
臨走之前她道:“你如今處境艱難,若有需要幫助的遣人來找我。”
她說著似又為自己覺得委屈,咬唇道:“你,我總得幫他護(hù)著。”
宋幼棠啟唇欲言。
言冰溪搶先道:“你不必覺得我可憐,這是我甘愿的。”
“他求不得,我便陪著他,也算是……”
她唇一抿轉(zhuǎn)身走了。
作為主人家宋幼棠送她到門口。
看著言冰溪上了馬車,宋幼棠目送馬車離開。
轉(zhuǎn)身入府時不經(jīng)意瞥見不遠(yuǎn)處巷子拐角處一有月色的身影悄然隱去。
她步子一頓,目光凝視片刻后抬腳跨入門檻。
宋幼棠休養(yǎng)了幾日才恢復(fù)幾分元?dú)猓赃@次中毒之后她越發(fā)的畏寒,便是如今天氣已暖早晚也要多穿一件衣裳。
她有了些精神便開始讓長慶打探趙家的事,以及跟蹤申明蕊。
長慶辦事細(xì)致,四天后便來回稟宋幼棠。
“趙云山并無官身,來京城乃是因他嫡長子入京為官,但據(jù)屬下打探,是用銀子鋪路的。”
“自申氏失勢和宣平侯府倒后,趙家的當(dāng)家夫人趙申氏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趙云山為了幫嫡子鋪路娶了許多妾室,趙申時常被貴妾挑釁,幾次掌家之權(quán)不保。”
宋幼棠頷首。
這正好是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申明蕊現(xiàn)在是官場中人盡皆知的趙家家妓,來京城這段日子已和許多官員有了枕席之實(shí)。”
稍頓,長慶道:“幾乎日日都周旋在官員之間,最近她所接觸的多是抹黑主子的人。”
“屬下?lián)鷳n,她恐要對主子和夫人您不利。”
宋幼棠思忖片刻后道:“長慶,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長慶得令之后很快離開,身影隱入夜色之中。
第二天宋幼棠去尋了白紫英。
原本以為會被女官刁難,但上門正好碰到準(zhǔn)備外出的白紫英。
白紫英一身顏色明亮的衣裙,令人一見心情都似乎跟著變好了。
兩人目光對視,白紫英眸光一亮道:“女官走了。”
她步子款款,已和之前大不相同。
宋幼棠看著她道:“看來你學(xué)得很不錯。”
提起這個白紫英便苦笑搖頭。
“你今日怎么來了?”
“找你幫幫忙。”
宋幼棠道:“自從府中出事之后便無人敢給我遞帖子了,生怕受我牽連。”
“你想辦宴?”
白紫英立刻抓住重點(diǎn)。
“你想做什么?”
宋幼棠唇畔漾開一朵笑道:“報仇。”
宅子被燒的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宋幼棠辦宴自然無人敢來。
但白紫英就不同了。
她是欽定的五皇子妃,縱然是男人們在朝堂上各有主子,但女眷在京城內(nèi)宅行走,她的面子是肯定要給的。
白紫英的請?zhí)且勒账斡滋牡囊馑紝懙摹?br/>
“你不能走,你既要辦宴,那些瑣事可要幫我操持著,不然我可不依你。”
她這段日子被關(guān)在府里學(xué)規(guī)矩悶壞了,想要留下宋幼棠解悶兒。
于是宋幼棠讓長慶將安安和乳母都接來,母女倆一起陪著白紫英。
白紫英這下高興了,夜里叫人將搖籃放在床旁邊要看著安安睡覺。
安安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軟乎乎香噴噴的便是她睡著了白紫英也能看上許久。
“睫毛真長,像是蝴蝶翅膀似的。”
白紫英忍不住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安安的鼻尖兒。
小姑娘對于她的小動作絲毫不知,依舊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