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鬧事
“高寄有消息嗎?”
宋幼棠搖頭。
一陣沉默。
長廊處走來一人,觸及白紫英目光之后女官頓足。
“午膳做好了,我們吃飯去。”
宋幼棠沒有將安安帶來。
府中保護(hù)得像是鐵桶一般,在外面走一步都是未知數(shù)。
午膳過后宋幼棠便要離府了,白紫英今日送宋幼棠到門口看著她上馬車才回去。
“夫人,前面要路過嚴(yán)姑娘的鋪?zhàn)樱梢タ纯矗俊?br/>
明羽提議。
宋幼棠在府中難展笑顏,既然出門便想讓宋幼棠松快松快。
嚴(yán)玥玥……
回憶被勾起,縱然見不到人,但去她的鋪?zhàn)愚D(zhuǎn)轉(zhuǎn)也算是一種相見。
來京城售賣的布料花樣款式都是嚴(yán)玥玥親自挑選的。
馬車停在鋪?zhàn)娱T口,宋幼棠下了馬車。
掌柜管事都認(rèn)得她,一見她來便急著將她請進(jìn)去道:“東家給您帶了東西了,小的剛準(zhǔn)備給您送到府上去呢。”
宋幼棠笑道:“那我可要馬上看看。”
掌柜笑道:“您樓上請。”
轉(zhuǎn)身又吩咐人給宋幼棠上最好的茶水點(diǎn)心。
宋幼棠剛進(jìn)入房間坐下掌柜便帶著小丫頭過來上茶水。
兩個(gè)小廝抬著一個(gè)大箱子上樓來了。
宋幼棠見狀道:“這么大的箱子,你們東家不知準(zhǔn)備了多少好東西。”
“您是東家摯友,自然是不一樣的。”
稍頓他欠身道:“夫人您慢慢看,小的先下去看著樓下。”
“有勞掌柜了。”
掌柜的忙道:“夫人客氣。”
他退出去還貼心的給宋幼棠帶上了房門。
東家的三位好友都溫和有禮,他自然便多尊重幾分。
箱子打開,便是漂亮的衣裙。
只不過最上面的是小姑娘的裙衫,一看便知道是給安安的。
“也不知道她遠(yuǎn)在蜀中是怎么知道的。”
宋幼棠伸手拿起桃粉色的裙衫笑道。
“嚴(yán)姑娘心中念著夫人呢。”
裙子拿出來下面又是豚兒的衣物,宋幼棠一見心中便是一酸,也不知道豚兒現(xiàn)在在何處……
下面是給宋幼棠做的衣裳。
這套衣裳比從前的都要華麗張揚(yáng),衣衫鞋襪全部都做好了,鞋子也華貴非常。
“這套衣裙好漂亮……夫人穿上肯定好看!”
明羽說著眼中泛光。
宋幼棠手輕輕撫摸其上,心中明白了嚴(yán)玥玥的意思。
她希望她不要被眼前的困境打倒,就如此華服,縱然關(guān)在箱子里但一旦打開便是華貴逼人。
宋幼棠眼眶濕潤。
“下面還有一個(gè)盒子。”
里面是首飾。
給安安的祥云錦鯉項(xiàng)圈,粉寶石項(xiàng)鏈,綴了玉石珍珠的小荷包。
另外一整套搭配華服的頭面,一打開有種滿室生輝之感。
“嚴(yán)姑娘,真是有心了。”
這樣的大手筆。
宋幼棠笑著道:“看來這些年玥玥賺了不少錢,既然都送來了,就抬回府中。”
東西一樣一樣放回去。
宋幼棠臨走的時(shí)候買了好料子給明羽做衣裙,當(dāng)作是生辰的賀禮。
明羽正在量尺寸的時(shí)候樓下傳來吵嚷聲。
掌柜的不住的賠不是告罪,但對方不依不饒。
聲音聽來還有幾分熟悉,似乎是申明蕊。
宋幼棠心中一頓,正欲下樓便聽的下面?zhèn)鱽怼斑旬?dāng)”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
嚴(yán)玥玥的鋪?zhàn)铀M能坐視不管?
宋幼棠疾步出了房門,站在樓梯口往下一看正好看到申明蕊的目光看過來。
由此她便知道了,申明蕊是沖著她來的。
掌柜倒是無辜受牽連了。
“申姑娘好大的脾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宣平侯府還在給你撐腰呢。”
她故意提及宣平侯府刺申明蕊。
店中原本就有其他客人,聽宋幼棠這么一說便知申明蕊的身份。
高承是謀逆之罪,現(xiàn)在又和壽昌余孽攪合在一起便多了一重叛國。
申明蕊雖不是高家人,但以前也沒少仗著宣平侯府在外面擺架子逞威風(fēng)。
她的名聲并不好。
申明蕊見宋幼棠故意往她身上引火,氣得用力扯帕子。
但她現(xiàn)在一無所有,自然也不懼怕什么。
她狠狠瞪了其他姑娘幾眼后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我?”
她穿衣打扮跟之前相比有了挺大的變化。
明明是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卻穿得妖艷媚俗,不似閨中姑娘倒像是勾欄院中人一般。
“宣平侯府都已經(jīng)沒了,你還神氣什么?”Xιèωèи.CoM
一位姑娘心直口快道。
申明蕊剜了一眼那姑娘道:“滾。”
姑娘被下了面子氣得臉紅,上前一步欲和申明蕊理論。
申明蕊抬手自發(fā)間扒下發(fā)釵,握著揚(yáng)起手,威脅意味十足。
京城貴女都是被嬌養(yǎng)著的,從未遇過申明蕊這般直白赤裸的威脅。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娘撂下狠話便飛快離開了。
宋幼棠緩步下樓。
申明蕊將發(fā)簪重新插入發(fā)間。
“高夫人,今日店中有事,請您先回府吧。”
掌柜的怕申明蕊對宋幼棠不利忙道。
但,既然碰面了就必然躲不開了。
“玥玥不在京城,她的生意我自是要幫她看著。”
“掌柜,方才怎么回事兒?”
掌柜的聞言沉默片刻后道:“這位姑娘說穿了我們布莊的料子做成的衣裳身上發(fā)癢,方才氣憤之余才摔杯盞。”
嚴(yán)玥玥做生意很嚴(yán)謹(jǐn),不可能出現(xiàn)料子不對的情況。
申明蕊冷哼一聲挑眉道:“你在又如何?還能幫她解決此事?”
“哦。”
她拖長了語調(diào)道:“你們是好姐妹是吧?自然是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是吧?哈哈,宋幼棠,這店你是保不住的。”
申明蕊是沖她來的。
她知道嚴(yán)玥玥不在京城,若真鬧大了,掌柜必會去求她相助。
她的目的就是將她拉入此事。
宋幼棠沉吟片刻道:“是申姑娘身子不適?所穿衣物在何處?”
她鎮(zhèn)定道:“京城賣布料的店鋪多如牛毛,申姑娘如何證明是從此處買的布匹?既是身子不適,還請申姑娘能給證明。”
“蜀繡,整個(gè)京城只有這里售賣,我買了布料又他們做了成衣。”
“衣裳現(xiàn)在在何處?”
“已焚。”
“申姑娘身上可還發(fā)癢?”
“既是身子不舒服,我自是請了大夫開藥,現(xiàn)已痊愈。”
稍緩她道:“難不成我在不適的時(shí)候便上門爭辯?我豈缺看病的幾個(gè)錢?”
申明蕊似笑非笑的看向宋幼棠。
照如此說來,一切都只有聽她所說。
衣裳焚毀,身上已痊愈。
但她是苦主。
店鋪只能低頭認(rèn)倒霉。
申明蕊思慮周全,目光也不由自主變得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