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自傷護夫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婦人來此做什么?
過不然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大人攔住她道:“夫人,現(xiàn)在高大人身涉壽昌余孽劫囚刺殺五皇子一案,夫人還請回去等候消息吧。”
宋幼棠聞言左手捏著帕子輕輕按壓了眼角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夫君不在家中那壽昌余孽膽大包天的來府中刺殺我與孩兒,若非府中護衛(wèi)得力,我與稚兒已遭毒手……”
“什么?壽昌余孽去了高府?”
“怎么可能?他們?nèi)ゴ虤⑺麄冏鍪裁矗俊?br/>
“高寄可是壽昌公主之子,他們怎會殺他的妻兒?”
……
大人們議論紛紛,一位四十歲上下大臣出來道:“林老,此婦人乃通房出身,心思狡詐手段自然非同一般,您切莫被她騙了。興許她是為了替高寄脫罪故意如此說!”
說完他一拂袖兇巴巴對宋幼棠道:“事涉朝政,后宅夫人速速避讓!”
“我為護幼子被壽昌賊子所傷,身上有傷口為證,大人所不信可讓丫鬟來驗。”
宋幼棠說著眼眶微紅,“我一介女流,夫君不在家中碰上這等大事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全府上下人心惶惶都盼著夫君醒來。”
“我夫君為保護五皇子中毒昏迷不醒,如今大人卻連讓妻子見一見都不能嗎?”
“請問各位大人,這是本朝哪條律令所定?”
宋幼棠說到此處語氣已經(jīng)驟然變得強硬。
“你這婦人伶牙俐齒,你豈知大理寺正等著高寄醒來,他一醒便要接受大理寺盤問……”
“是盤問還是詢問?”
宋幼棠當(dāng)即反問。
“我夫君與壽昌賊子交戰(zhàn),大理寺為查案詢問是例行公事。有罪者則是盤問,我夫君保護五皇子忠心可昭日月,大人豈可用“盤問”一詞?”
宋幼棠氣得臉上浮淡淡薄紅,一雙水潤盈盈眼滿是憤怒,竟令人與之對視心中一激。
她知道高寄昏迷之時便是居心叵測的人攪混水的好時機,所以她必須來為高寄正名。
“我夫君高寄,一心為國,早先以文弱之身上戰(zhàn)場,后來又立戰(zhàn)功無數(shù),邊關(guān)議和九死一生之事諸位為何不說?如今他中毒昏迷,諸位強加罪責(zé)在他身,無異于欺負(fù)稚子幼童,難道諸位不覺得羞對所讀的圣賢書?”
“你這婦人,胡言亂語!”
“來人,將她拖出去!”
“誰敢!”
宋幼棠厲聲道:“我乃官眷,誰敢動我?”
“誰敢動她便是與我南陲白家為敵!”
白紫英從里面疾步而出。
“此事復(fù)雜,白姑娘還是莫要摻和得好。”
方才以宋幼棠出身攻擊的那位大人又道。
“我想護著誰便護著誰,與大人無關(guān)。”
稍頓白紫英道:“此處是五皇子府不是顧大人府上,顧大人要逞威風(fēng)不如現(xiàn)在回府,正好能趕上您夫人處理家事。”
這便是罵他多管閑事,連個女人都不如。
“這,你……”
白紫英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算是已定的太子妃身后還有南陲白家便是心中不滿也只能忍下。
“婦人不可干涉朝堂之事。”
他到底不甘心就這么被兩個女子掃了面子最后說一句后拂袖退回原來的位置。
“我諾大的皇子府容得下諸位大人,諸位大人就不能容得身懷六甲的婦人前來看望受傷的夫君?”
“今日若真把高夫人攔在外面,丟的是我莊晏的人。”
莊晏出現(xiàn)讓宋幼棠進去,白紫英扶著她進去。
屋內(nèi)有一股濃重的藥味兒,重重簾放下叫人看不清楚屋內(nèi)是什么情景。
白紫英將宋幼棠送到房門口道:“進去吧,我和莊晏在外面為你們守著。”
“他沒事,放心吧。”
白紫英淺淺一笑,宋幼棠懸著的心放下,眼中淚光涌動,白紫英輕拍她的手背道:“快進去吧。”
宋幼棠進去白紫英伸手欲關(guān)門,身后卻出現(xiàn)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先一步替她將門關(guān)上。
莊晏道:“忙了一晚了,去休息休息。”
“等幼棠出來我送她回家。”
白紫英道:“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你與她不是姐妹勝似姐妹。”
白紫英莞爾一笑道:“因為她值得。”
她思索片刻道:“京中人看我們都覺得是她高攀我討好我,卻不知是我先看上她的聰明勇敢善良。京師閨秀無數(shù),卻只有三人可當(dāng)我摯友。”
一人回蜀中,一人芳魂常伴山梅花,在身邊的只剩一個宋幼棠。
莊晏眼中有幾分懷念之色道:“我與伯源亦是如此。”
他們之間早已超過了生死之交。
相識的時候他只是一個無心朝堂只想暢游江湖的皇子,而他還只是個無名小卒。
一眨眼這么多年過去,他們彼此都經(jīng)歷人生中最黑暗痛苦的時刻,不變的是依然信任彼此。WwW.ΧLwEй.coΜ
世有知己,便不算白來一遭。
宋幼棠緩步入內(nèi)室,紗幔被風(fēng)吹拂著柔軟得湖面因風(fēng)而泛起的褶皺。
宋幼棠手剛伸出去分開那紗幔,一人的指間便碰上她的。
“夫……”
手被那人握在手中,隨后那人從紗幔之后走出。
“辛苦夫人陪我了。”
高寄滿眼愧色。
接她回來的時候他對她許諾今后能過太平日子,但沒想到不過幾個時辰便又與他陷入漩渦中。
“夫君的毒解了?”
“巫樾天明時便幫我將毒逼出來了,我和五皇子白姑娘都被外面的眼睛盯著無法傳遞消息出去便只能等夫人前來。”
宋幼棠聞言淺淺一笑,縱然眉心紅痣嫵媚多情但卻眉眼溫婉。
“妾身已做好安排了,夫君可放心。”
宋幼棠道:“昨夜壽昌賊子入府殺人,我為保護孩兒挨了一劍,傷口仍在。”
她說時眸子含笑,“妾身讓長慶放了一些壽昌證物在高承的私物里。”
稍頓她道:“陛下既然已決心除掉宣平侯府,不如便讓高承多背一條罪證,謀逆和通國都是死罪,再多一條也無所謂。”
“你弄傷哪里了?”
高寄關(guān)心的是她傷了自己何處。
“你讓府中上下做戲便是,何必傷自己?”
“世人皆知夫君愛重妾身,若非妾身真的受傷他們不會信。妾身受傷對夫君更有利。”
宋幼棠冷靜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