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高寄失蹤
丫鬟不耐煩道:“夫人病重豈能事事理會?表少爺也不是幾歲稚童,豈會走丟?你回去等著便是,勿要來擾夫人清凈!”
宋幼棠一急跪下道:“請姐姐給我指條明路,夫人若求不得,我還能去求哪位主子?”
丫鬟被她纏得不行,只好道:“現(xiàn)如今掌家的是二姑娘,你去求二姑娘吧。”
申明湘的梨月院外擺放了好些開得正艷的各色花卉,不見秋日之凋零頹態(tài)花團錦簇熱鬧如云。
宋幼棠等了一刻鐘,一個小丫頭過來道:“二姑娘請姐姐進去。”
宋幼棠道了謝,與小丫頭進去時一個丫鬟急匆匆越過她們先一步進去,宋幼棠看那丫鬟眼熟,正是姜氏院子的,心中便是一沉。
隨后見到申明湘證實了她的猜想,申明湘三言兩語便欲將她打發(fā),宋幼棠抬眸,申明湘話說得很漂亮給的理由又令她無法反駁,她確實是個掌家的好料子。
“二姑娘說的是,只是奴婢擔憂大公子,肯定二姑娘放奴婢出去尋尋。”
申明湘抿唇不語,原本溫和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府中規(guī)矩你不是不知,丫鬟豈能隨意出府?況且你還是通房的身份更應足不出戶以維主子顏面。”
申明蕊此前便因宋幼棠而時常生悶氣,如今下落不明她心中也有怨氣,申明湘細細打量宋幼棠。
明眸皓齒,眉間紅痣媚意天成,身段玲瓏,繡藝精湛,能說會道,這樣的人當個通房都委屈了。
“你若實在無法安心便去佛堂跪著求求菩薩吧。”
“來人,送她去佛堂。”
左右正欲抓宋幼棠忽的玉蕉院的小廝來報,文長公子來府尋宋幼棠。
“外男豈可私見府內女眷?”
申明湘冷聲道:“表哥既不在府中,便請文長公子請回。”
“二姑娘何時能做玉蕉院的主?”
宋幼棠掙脫兩個丫鬟的手,“文長公子尋的是玉蕉院的主子,公子既不在,奴婢需得記下文長公子所交代之事,待公子歸來便好回稟。如若不然公子回來怪罪,奴婢擔待不起!”
玉蕉院來稟的小廝雙腿發(fā)抖,早知這是如此情況他就瞞著不來稟告了!
“你敢頂撞我?”
申明湘冷笑,“我如今掌管后宅,區(qū)區(qū)一個玉蕉院的主,如何做不得?”
“就憑我家公子是宣平侯長公子!”
宋幼棠一福身,不卑不亢道:“二姑娘掌管后院不假,玉蕉院的吃穿用度月錢發(fā)放是歸姑娘管,但文長公子與我家公子相交來尋的是人,非后院所管之事,二姑娘便無權阻奴婢代接待文長公子!”
她站直了身子,如削肩細腰,明明是明艷魅惑的臉卻生生有一種不可輕犯的威嚴。
“奴婢告退,今日二姑娘教導,奴婢銘記于心!”
“她!”
等待回話的管事婆子氣得臉青面白,“她怎敢如此無禮?不過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通房!靠些狐媚子手段迷惑男人!”
申明湘蹙眉,放下手中賬冊道:“去承平院。”
她要問清楚,為何母親不要她插手玉蕉院之事,這其中究竟有何關竅。
文長急得上火,在玉蕉院門口來回踱步。
小廝青巖見狀請求道:“公子,腳底下的青磚都快被您踩爛了,您就歇歇吧吧。”
“我著急啊。”
文長一臉焦躁,看著小廝緊緊閉眼竹扇拍手心,“你不知此事有多重要!”樂文小說網
他重重嘆氣,怎么偏偏這時候找不到人?
“哎,來了來了!”
青巖見一道纖細身影快速從遠而近,似鳥兒一般穿過花木回廊。
“宋姑娘!”
文長急得快步迎去,剛碰上他便急著問,“你家公子在何處?速速領我去見他!”
“公子徹夜未歸,奴婢也在尋找!”
“什么?”
文長頭發(fā)幾乎都炸了,“怎么就徹夜未歸?你怎么沒跟他在一起?昨夜我走了,你們還去了何處?你怎么讓他一人在外?”
宋幼棠將經過說了,文長腦子亂糟糟的,“他必是追撩起你們車簾的那個佩著腰牌的墨衣人了!”
“公子可知那人是誰?”
“我哪里知道?你都沒看清楚令牌,我如何知道是誰?”
他氣不打一處來,“多年籌謀就等今日,他怎么就……哎!”
文長氣得扇子打在柱子上。
“公子可曾去平日里我家公子常去的地方尋過?您與我家公子今日相約地點可有派人等著?”
文長道:“留了人等著報信。”
頓了頓他眉間聚滿擔憂,“若晚膳之前他不出現(xiàn)在相約之處,那多半是出事了……伯源他不可能錯過這次機會。”
宋幼棠心中一跳,對文長福身道:“煩請公子四處尋找我家公子,公子身子弱禁不起折騰,文長公子,”她彎下腰,“請您救救他。”
“我與伯源雖是互惠惠利,但也是知交好友,自當盡力而為。宋姑娘,”文長道:“此事蹊蹺,你在府中細心打聽看能否找到蛛絲馬跡。掌燈后我會遣人在門房留帖告之你伯源有無出現(xiàn)。”
“多謝文長公子。”
文長帶小廝匆匆離去,宋幼棠徑直去高寄房間,他的屋子陳設就是尋常富貴公子家模樣,種類繁復雜亂,根本與高寄的喜好不同。
這間屋子最符合和高寄真正喜歡的應該只有那方棋盤了,宋幼棠目光滑過屋內所有器物地方,心頭逐漸被酸脹感堵滿,溫熱的淚水滑過臉龐她抬手擦干。
一定有跡可循。
那令牌一定是高寄十分熟悉的,不然不可能她都沒看清楚而他已經可以確定到追出去。
令牌所代表的人對他很重要,重要到令他顧不上素日偽裝暴露于一直監(jiān)視的小廝面前。
宋幼棠仔細翻找,從寢室找至書房,他所寫的字畫的畫看的書她都找遍了,一點可疑痕跡都沒有。
再抬頭天已黑了,書房內落滿黑暗,宋幼棠揉揉酸澀的眼疾步朝門外走去,卻因走得太快屋內太黑而被凳子絆倒。
臨窗而放的凳子是她平日刺繡時所坐,高寄就在她對面寫字畫畫,她一抬頭便能看見他,他也曾在她繡花時給她揉腰捏肩,放蕩時雙手環(huán)住她的細腰胡鬧……
酸楚涌上心間她使了銀錢買通小廝拿到文長公子留下的帖子,上面只有一個字:無。
宋幼棠心中大震,手發(fā)顫幾乎拿不住請?zh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