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宣平侯暴斃
“可世子妃怎能受這種委屈?傳出之后京城誰都看您的笑話……”
一想到魏錦珠被人奚落嘲笑的畫面細(xì)雪便忍不住難受。
“無妨,他要寵便寵吧。”
“世子妃……”
細(xì)雪一急,魏錦珠道:“既世子爺都那么愛重孔姨娘,我也不好叫她覺得輕視她。”
“給孔姨娘的飲食中加入百子花液。”
魏錦珠微微一笑道:“孔姨娘那般受寵,想必很快就會讓百子花液發(fā)揮藥效吧。”
細(xì)雪聞言唇畔終于露出笑容來。
百子花液,聽起來像是能助人有孕的好東西,但其實并不是什么良藥,而是殘害女子身體的毒藥。
這種毒京師內(nèi)宅婦人早幾十年用得多,后來因為宮中出現(xiàn)了宮妃用這種東西殘害其他妃嬪而被下令毀掉。
但這世上就沒有能毀干凈的東西,只不過從明面上轉(zhuǎn)為暗處罷了。
只要在孔月萱的飲食中加入這種花液后,世子爺只要一與她同房她便會“有孕”。
但其實也不是真的有孕,而是氣血凝聚于腹部,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診脈為胎死腹中,而后便是一碗墮胎藥灌下去……
如此不過幾次便能徹底傷女子根基,使得女子再也無法生育。
此毒,陰狠且無解。
但孔月萱害得世子妃小產(chǎn),這不過是她應(yīng)得的下場!
又過了七日。
宋幼棠正在清點(diǎn)高寄的衣裳。
年節(jié)時高寄沒在家中,但宋幼棠還是給他準(zhǔn)備了一套衣裳,鞋襪護(hù)手什么都規(guī)規(guī)整整的在箱籠里放著。
現(xiàn)在看著箱籠里的東西,宋幼棠的嘴角便止不住的往上翹。
關(guān)上箱籠的時候宋幼棠忽的想到一件東西。
護(hù)膝。
邊關(guān)要冷一些,高寄在那邊待的時間長,膝蓋受不住,京師如今又還天寒,他回來必定要養(yǎng)養(yǎng)膝蓋。
給他做兩對護(hù)膝綁在膝上能暖和一些。
一想到宋幼棠便要去做,一上午的時間便和明羽張媽媽一起翻找皮子布料。
豚兒寫完字之后過來看著滿桌的布料,他指著一匹棗紅色的料子道:“母親,可以給我做一件披風(fēng)嗎?我想要這個顏色的。”
棗紅色。
張媽媽生怕宋幼棠不答應(yīng)似的趕緊幫豚兒的忙道:“小公子皮膚白,這棗紅色啊最襯皮膚了,小公子穿著必然好看,到時候就是京城最俊俏的小公子了!”
明羽和宋幼棠對視一笑。
張媽媽將豚兒寵得跟心頭肉似的。
宋幼棠應(yīng)下,豚兒立刻高興起來。
宋幼棠許久未曾穿針引線,但是手上的活兒卻不生疏。
明羽和張媽媽在旁邊裁布給豚兒做披風(fēng)。
明羽道:“小公子今年應(yīng)該要開蒙了吧?夫人可想好讓誰當(dāng)小公子的先生?奴婢之前聽說好的先生千金難求,許多人家都將先生安置在家中呢。”
宋幼棠倒真的疏忽這樁事了。
自高寄離開之后她便鮮少在外面走動,自然也不知道該給豚兒請哪位先生。
“等大人回來再說吧。”
宋幼棠秀眉微蹙道:“他交友廣泛,心中定有合適人選。”
正說著忽的手指一痛。
宋幼棠“呀”了一聲,明羽丟下布料過來看。
白嫩的手指上冒出了一顆血珠子像是一顆小小的紅豆。
見宋幼棠失神,明羽忙道:“夫人無需擔(dān)心,大人是做大事兒的人,自有滿天神佛保佑。”
“我擔(dān)心夫君回程路上出事。”
回程路上出事她不是沒經(jīng)歷過。
真正可怕的并不是離去遠(yuǎn)赴邊關(guān),而是回程領(lǐng)取榮光的時刻。
宋幼棠重重嘆息道:“明日,你派人去道觀和報國寺都幫夫君捐香油錢。”
真心慌的時候無論是佛是道她都想求,只要能保她夫君平安歸來。
當(dāng)太難宋幼棠有些坐立難安,晚上她久久未曾入眠就著燈看高寄在家時候愛看的書。
子時時白紫英騎馬而來。
這時候出門已是冒險,她甚至等不及敲門而是馬到門口之后便一躍而起腳踏馬背借力翻越而過院墻。
護(hù)衛(wèi)還以為是來了刺客,長劍剛拔出便聽得白紫英道:“是我。”
白紫英直奔宋幼棠的屋子,見她屋內(nèi)還亮著心中一嘆。
張媽媽正端著湯水進(jìn)去正好和白紫英碰了個正著。
“白姑娘,您怎么來了?”
白紫英推開門一臉凝重的進(jìn)去在宋幼棠詫異的目光中她道:“宣平侯……死了。”
宋幼棠手中書卷瞬間緊握。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死的?”
“刺殺獲罪?”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白紫英見狀想寬慰她,但自己仍覺得害怕,身上骨頭似乎都在發(fā)麻。
她道:“宣平侯府的暗子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得了急癥而亡,大夫趕去的時候已經(jīng)氣絕了。宣平侯府的招魂幡已經(jīng)掛上了……”
“消息無假……”
宋幼棠覺得身子發(fā)涼,心劇烈跳動著。
宣平侯之死蹊蹺。
他的身體一直很好,她在侯府住過,知道宣平侯素?zé)o隱疾又怎會突然暴斃?
只是有人敢殺他,膽子實在令人感到害怕。
“我怕宣平侯府的人借此上門鬧事,因此便趕了過來。”
白紫英坐在她旁邊,將她搭在身上的柔軟毯子拉了一點(diǎn)過來蓋住自己。WwW.ΧLwEй.coΜ
過了一會兒后她道:“幼棠,此事會不會跟高寄回京有關(guān)?”
“有關(guān)。”
宋幼棠聲音飄渺得恍若在天邊一般。
宣平侯之死必然與東宮之位爭奪有關(guān),他們怕高寄回京之后宣平侯選擇高寄。
但這時候殺了宣平侯無異于在高寄的心上重?fù)簟?br/>
以高寄的聰慧如何不明白,他回京成了宣平侯必死的理由。
這不是等同于他殺了宣平侯?
幕后此人用心惡毒!
高寄雖然嘴上說著宣平侯府的事與他無關(guān),他對宣平侯沒有抱任何期望,他不需要宣平侯任何關(guān)心和幫助。
但在抓住申氏背地里開賭莊的時候,她問他如何處置時他讓她將宣平侯府撇開以保全宣平侯府。
他的心里一直都尊重宣平侯,掛念著宣平侯,也將宣平侯府的安危放在心上。
如今,他回來要如何面對宣平侯死的噩耗?今后宣平侯之死將會成為他心上永遠(yuǎn)無法磨滅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