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旖旎
她聲音漸低道:“怕就怕表面上是做茶樓,背地里做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姜氏嚇得捂住心口,“掌柜和蕊兒隨行小廝已經(jīng)問了幾遍了,再問下去只怕也是同樣的回答。除非讓官府出面,可這樣一來蕊兒的名聲……”
姜氏眼淚直直往下落,申明湘心疼道:“讓爹爹出面,不露身份借當官的叔叔伯伯名號查問,掌柜便不敢說謊。”
她扶著姜氏坐下,“我們也應(yīng)四處尋找……”說著她眼神一暗,“這些日子四妹妹與我們生分,她最近發(fā)生什么事兒我們?nèi)徊恢B犛暧^月隨之失蹤,但她屋中還有其他丫鬟,我們馬上讓她們都過來問話。”
“這件事便交給你來辦,我去尋你父親。”
姜氏擦了淚,緊握著申明湘的手,“我們一定要將蕊兒找回來。”
一個小姑娘流落在外,會發(fā)生什么她太清楚了!
申明蕊身邊的剩下的兩個二等丫鬟,四個三等丫鬟和粗使婆子很快都被傳來了承平院。
一個個行禮過后申明蕊寒聲道:“今日之事,你們離開之后便都忘掉,不然申家便沒有你們立足之地。”
八個人連連點頭。
“你們四姑娘最近可有什么異常?觀月聽月可有私底下去辦什么差事?”
仔細問了幾遍之后申明湘只問出兩件事。
申明蕊令觀月開箱子拿了兩次大筆銀子,申明蕊似與一路過的貨郎有約。
這都不是什么好線索。
申明湘不敢耽擱不等姜氏回來便去申翰昀的院子門口等姜氏,沒想到最后被申翰昀的長隨叫進去。
“你妹妹是怎么回事?”
申明湘將所知告之,申翰昀氣得拂袖而去。
母女倆泄了力幾乎癱軟在地。
另一邊高寄如往常一般帶著兩個小廝去同宋幼棠約好的地方,到了地方卻看見另一人,時宴。
他依舊是干凈利落的江湖人打扮,偏生這人并不給人武夫之感反倒是有一種文人的儒雅。
江湖俠客與飽學(xué)文人,像鋒利的刀刃卻又月光般溫柔。M.XζéwéN.℃ōΜ
這種男人很難不吸引姑娘注意。
高寄甫一出現(xiàn)便將不動聲色的將宋幼棠擋在身后令時宴與她保持距離,并且他笑得矜貴,“那夜時公子不辭而別,我與棠棠欠時公子一場謝宴,相請不如偶遇,今夜便請時公子嘗嘗幽州佳肴。”
時宴頷首。
就近吃飯也不必駕車,但宋幼棠傷在小腿走路一瘸一拐。
宋幼棠走一步傷處便疼一次,忽的她被人拉住手腕而后腳下一空,高寄竟將她抱起來!
“不想人人注意就別動。”
高寄柔聲哄,“乖點棠棠。”
高寄在前頭走,兩個小廝緊跟在身后,時宴自然看得出苗頭,待到在酒樓中坐下高寄點菜,酒菜很快上桌,小廝也沒有出去的意思,很明顯是要聽主子與客人談話。
時宴看高寄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宋幼棠見狀端起酒杯也不必說什么,時宴同樣舉杯頷首兩人一飲而盡算是謝了他的恩情。
過了會人認出高寄的幽州才子過來打招呼,其中一人道:“高兄少時離侯府寄居于申家,還以為是個渾噩度日的紈绔,沒成想高兄滿腹才學(xué)一鳴驚人。”
高寄與那人簡單說了幾句喝了幾杯酒后幾人離去,方坐下便聽得時宴道:“你是宣平侯府長子?”
高寄的眼神算是承認了,時宴看看隨行小廝想起高寄救宋幼棠那夜身邊跟的蝦兵蟹將心中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動惻隱之心時宴也沒有故意再擠兌高寄,反而認真與他交談,高寄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與時宴一番暢談倒對他生出幾分喜愛之意。
時宴喜歡幽州的花燈山水,要在幽州小住一段日子,留了暫住的地址,讓高寄得空可去尋他。
馬車上。
高寄有些醉意,靠著車壁一雙眼在宋幼棠身上流連,看得宋幼棠有些不自在。
她輕咳一聲,打破車內(nèi)的曖昧。
“公子那日與龍公子一起救我,可是又許了龍公子什么?”
她是真擔(dān)心,高寄的身子還未養(yǎng)好龍乘云可別又讓他去做什么要命的事兒。
“小事兒。”
因為喝了酒他的嗓子有些沙啞,酒水麻痹人的神經(jīng),也叫他比平日多了幾分懶散,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貓兒一般。
貓兒伸出爪子欲抓她的手,高寄眼神逐漸迷離,眼看著要碰到她的手又頓住化作搭在她的袖子上。
宋幼棠原本緊張的心一下松下又忍不住發(fā)笑。
這一笑叫高寄惱了,他抓住那一截?zé)煼凵男渥悠庖焕斡滋纳碜右煌幔l(fā)上珠釵隨之一晃發(fā)出細碎聲響,脖上佩戴的瓔珞懸空來回晃蕩寶珠光芒宛若天空星子一般惹眼。
而宋幼棠便是被星月簇擁的神女。
“棠棠……”
高寄喉嚨發(fā)緊,就這么看著宋幼棠竟眼眶逐漸濕潤。
他的目光炙熱又飽含悲傷令宋幼棠心中似化開了一塊發(fā)苦的糖。
他還抓著她的一截袖子,明明手想握的是她的手。
當著時宴的面他毫不猶豫牽她的手是為了宣示主權(quán),是吃醋。
而私底下自那次發(fā)現(xiàn)她不愿意后便從未再對她動手動腳,連言語上的調(diào)戲也沒了,收斂得如同白日他展現(xiàn)給別人那般——正人君子。
高寄可憐巴巴看著她,宋幼棠好笑又好氣抬手將料子嬌氣的衣料從他手中解救出來。
柔軟的布料如流沙一般從手中離開,高寄心中頓覺委屈,這時柔嫩的手放入他手中。
小手握緊了他的,宋幼棠道:“奴婢很感激公子,公子為奴婢做了太多太多,奴婢都覺得自己無法償還公子恩情了。”
她說得很認真,“奴婢會一心一意伺候公子,將公子視為奴婢唯一的主子。”
高寄嘴唇微動,眸心光亮亮了又暗似被風(fēng)嬉弄的燭火。
“恩。”
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失落。
耳邊是女子的輕笑,高寄臉上一涼,女子柔軟的唇親吻之后迅速離開,宋幼棠已經(jīng)扭身欲離開,高寄的手反應(yīng)更快抓住她的小臂將她往懷中一帶。